处理好伤口我才问道正事:“怎么,听西蒙的意思是以后你成头儿了,我上下联系就找你?他还真是越做越大了。”
富兰克林点点头:“跟好人很关键。”似乎是叹息。
我忍不住双手从额头往下撸了几把,搓了搓脸。你叹息个毛啊,你知不知道我内心才是真正悲伤的?有我这么不济的团长吗?玛奇那冰山对我一直冷冰冰,虽然她对谁都这样;派克又和我有过一场小战争,现在最多是交易上的联系;窝金和信长自打知道我学念以后每天找上门来打架,一副干不过你这辈子非汉子的表情;现在又惹上飞坦了;而身边的大个儿已经成了我的上司了……
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错了……用世事难料都不好解释。
唯一跟我好的阿天,他又不是旅团的人,而且就那个性格一大半还是出于同乡见到我这个罕见人物的崇拜。
所以你叹息个什么啊?!
大概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悲壮,富兰克林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干啊,我听说你和肖元老家那个大小姐不错啊。”
她?她只能让事情越来越复杂,怎么说也要考虑她的身份,是个挥之不去的麻烦好不好?
“那我就当给你送行了,以后就是住进大屋子的人了。现在没有酒,以后等我也跟着去那边了再请你喝,到时候还要受你照顾。”我盘着腿大义凛然,一脸沧桑。
富兰克林瞄了我一眼:“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书,你白来了。”
被发现了,我是来捡破烂的。富兰克林这家伙很富有,我早就看出来了,他的念能力发展得也很稳当,但他没有阿天系统起来,所以一部分念能力技能是没有学会的。
比如「圆」、「凝」、「发」这些都是更细的分支了,除非是战斗中慢慢领悟,所以我有把握与他相对在短时间内掌握这些技能,但战斗经验又是另一说了。
富兰克林也够大方,他把东西放在箱子里,打好包袱系在身上:“剩下你能拿就拿去吧。酒,听说一区有酒吧,不知道哪年能喝上,你就别说大话了。”
我找到一口锅,将零碎的小东西都装了进去:一卷绳索,一个破了角的瓷碗,一双木屐,一卷软铁丝,两支笔,一把生虫的绿豆,一部废弃的手机当然是打不开的。
“咦?”我捡起一个橡皮筋,“你还有这种东西,讨哪个女人欢心的?”
富兰克林一摸口袋将橡皮筋夺回去套在三根手指上:“瞎猜什么,才不是那种女人。”
他指的是流星街一区酒吧附近的女支女,我点点头啧啧了两声边抱着锅和富兰克林告别了,看着他那壮如小山的体积消失在视线里。我朝阿天的家走去,说起来现在那里已经使我们俩的家了。
在流星街,除了刚才提到的女支女,还有两种。一种是类似玛奇在打拼自己生活的,一种是托管所里还未到年龄没有放出来的少女。
倾向于后者。
富兰克林的弱点啊,其实很容易把握。
阿天不在家,我将东西搬进集装箱,这个冬天也快临近了呢。我在里区食物相对丰富一些,也可以在一区接几个跑题的活,不知道玛奇没有了阿托怎么办。
我将集装箱掩上角,在附近一个小洞开始翻找。我清楚地记得最后一次看见那窝小东西是上个月了,一个月的时候够长大了。
说起来也是储备粮食的一种方法吧?
猫这种东西流星街不是没有,野猫其实交西己起来很快,几个月就可以产下一窝仔,不过猫的体积较大躲藏不易,所以大部分都被人吃掉了。
可老鼠不一样。
「放」我捏着手指头指着一个地方,半天逼出来一点念气,悻悻地收回手指,我将手掌捂在洞口。猛地一股强烈饱满的念喷涌而出,吓得我立刻收回手掌握紧拳头不让气跑出。
还是不熟练。但似乎达到效果了。
我拎起一根老鼠尾巴,看着下面一窝可爱的小东西团成一个球,黝黑的皮毛很光滑。
*
阿天一掀集装箱的一角大惊:小祖宗你干什么呢?”
我在集装箱的一角生火,正好那角曾经被阿天砸出个洞来,就是那夜我们两个差点一块玩完的夜晚。阿天找东西堵上了,不过现在被我拿下来,烟雾顺着洞飘了出去。
“我做饭。”白了他一眼,“这火烤的铁皮暖烘烘的。”我屁股底下掂了个棉垫。
“乖乖,我还以为家里失火了呢。”阿天将战利品放在一旁,嗅了嗅香味问,“这是烤的什么东西?”
“耗子肉。”
阿天:“……”
我惊讶地回头:“不吃?我好心今天改善伙食。”
“没,以前饥不择食也吃过,只不过心理上总是过不去这个坎儿。”阿天坐在我旁边哎呀着,“这地板太烫了。”
我拿着手里的铁钎子,给他丢了一床被单,他叠了叠垫在屁股底下一阵唏嘘:“真暖和。”
用铁丝做成的钎子上穿着一片片的耗子肉,已经烤的边儿焦了,鲜红的肉上脂肪被烤成油,滴到火里滋啦啦的。
而一旁的锅里绿豆汤稀饭已经熬好了,说是稀饭倒不如说是绿豆汤,因为米少得很,再加上刚才淘米去掉一部分生虫的。
“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阿天咬了一口肉,被烫到伸了出舌头上下翻动了下,“这东西就和蛇肉一样,其实克服心理困难比马肉好吃多了。” 他的脸被火光映的满面红光。
“我手艺吗?也只是会烧菜的份儿,我曾经有个兄弟叫山鬼,他做饭才好吃。”撕下一片肉,我嚼着回忆着,“他从小就给他父亲做饭锻炼出来了。”
阿天一边吃着一边有神地看着我:“曾经外面的吗?”
“是啊。”我拿自己曾经的汤勺将绿豆舀进富兰克林破了的瓷碗,端给阿天,“现在生活艰苦,但以后就会好了。”
递给他时他显然没有发现而是出神中,他灼灼地看着我:“以后吗?”
“是啊,”看他接过碗,我大掌一挥拍在他的肩膀上,勾肩搭背道,“等兄弟我们出去,下馆子吃烤羊肉,就着啤酒,我说这儿缺什么呢,原来是缺酒了。”
阿天噗嗤笑出声:“多大的个人,这么老道,可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到时候我教你!”我显然来了兴致,“现在生活越过越好了,想想去年冬天我还……挺凄惨的。所以阿天你是我的福星!我一定要教会你喝酒。”
当晚我们吃的非常尽兴,除了我觉得遗憾的没有酒外。东倒西歪地躺在集装箱里,我看着阿天将东西都收拾了。说起收拾其实我们吃的非常干净,锅碗都不用刷了,阿天也只是将那些篝火移到外面去。
其实我现在特别清醒,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特别容易情绪波动。
终于阿天躺在我的身边,他每次睡觉都是靠近门口,这也是一种对我的保护。
情从心头油然而生,过了很久我看他翻身还没睡着,才靠近他低声说:“我现在承认你是我第二个兄弟了。”
阿天翻过身有些好笑:“还不睡?原来现在才承认。”
“不是,我真的……”冷哼一声,“说真的阿天,我不知道我们以后是否会有背叛。”我握紧被子,因为在乎,所以怕被背叛,到底是我沉沦了。
阿天不出声,但我直觉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定在看着我。
我鼓起勇气将心底话说了出来:“或许今后为了活下去的权利而自相残杀,又或许今后我会为自己利益自私地伤害你。但至少现在,库洛洛对你是真诚的,他努力地想要记住你的好,他十分感谢你的存在,他觉得……你就是他的世界。”突然觉得脸上很热。
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如果……我是说如果今后我们称为敌人,不要怪我不仁慈,对不起,以后的事每个人都无法预知。”
“又玩文艺了?”
我炸毛:“难得说一次你却这么扫兴!我憋了很久了!”
“我知道,”阿天还一贯的温柔,“都说好了,我会和你一块走出去,想那么多做什么?”
“喂……”
“快睡吧,不早睡长不高。”
“你这家伙。”我赌气翻身背对他,却听他在那发笑。
“晚安。”他的声音轻巧而温柔。
你对我太好了,我怕我会伤害你,真的。
我不想失去你。
作者有话要说:收拾东西去上毛笔字课,最近每晚还要学英语qaq。
迷上007邦德和席尔瓦了,这对cp的文不多啊。
伏笔:2个吧。
至于山鬼,看咱让他没事就出来打个酱油,肯定是亲儿子啊!
虎摸留言君,不要潜了;不然放个鱼雷炸炸=v=
21冷战·初吻·建团()
信长气喘吁吁,我拎着棍子在手上转了个圈:“再来?”信长再次冲了上来,手中仍然是木剑。这东西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来的,灌注念后打得人生疼。
如果不用念抵抗,一棍子下去手臂就要骨折。
提棍横挡,后退,左抽棍,右击。动作一气呵成,又和信长战了开来,一走神的功夫信长的剑钻空子劈在我右耳不远处,看他横扫,我后弯腰翻身。
“蠢猴子!”信长骂骂咧咧地再次提棍。
不知道信长是不是有祖传的剑法,每次总是打不过他,却也因为自身灵活而不分胜负,勉强拖着。和信长打是件耗力气的事情,但却能很好地提高剑术,说成棍术也好。
每天有半个小时是在对付信长的,他满头大汗突然往地上一坐,扭开水瓶咕嘟嘟灌了进去。我也松了一口气腿软下来。
“喂,最近没看见大猩猩啊。”我调笑,“怎么?你跟人搭手不成,分了?”
“滚牛卖子玩意!”信长把空了的水瓶冲我劈头盖脸砸来,这家伙竟然怒了。
“噢!我知道了!窝金好像提过说进议会工作对吧?怎么,和人家同龄你长成营养不良的样,人家健壮地工作去了。”拍拍屁股我脚下准备好跳起来。
果不其然信长抓了木剑就要冲我过来,再打半个小时就成虚脱了,还是先走一步为妙。我转身就跑,还要留着力气去和阿天练拳。
这样的小日子看起来过得挺爽快的,打打闹闹的。但说起来轻松像是童年,但其实我昨晚才刚杀过人。这就是流星街的黑暗了,我只不过是见识过黑暗却仍不放弃罢了。
窝金去议会工作,信长忧郁。但嘲笑他的我不也是这样?我也有着自己的烦恼,甚至可以说是庸人自扰。
记忆回到昨晚。
我杀完人急于脱身摔了一跤磕破了嘴角,沙子和石子沾了上去。钻进家里,我用手擦掉流下来的血:“阿天你最近忙活什么呢?”
大晚上阿天点着自己的小蜡烛看着书。
白天他太忙,没有时间。
阿天回头看着我,皱起漂亮的眉毛:“怎么弄的这样?念能力者?”他对于我的某些事是回避态度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摇摇头:“没事。”
“这样会留疤吧。”阿天反转了下手中的笔,挑起我的下巴,“擦了那么一大块?止血剂呢?”
“那东西早就用完了,没事,念能力一会就不流了。”我摇摇头避过他的笔,“问你呢,看起数学来这么入迷,最近都有黑眼圈了。”
阿天不说话盯着我发呆。
“留疤就破相了啊。”阿天用手指擦掉一些碎屑。
“流星街人哪有那么多讲究?”挑眼看着他。
“但是库洛洛的话,怎么能破相呢?”阿天说完这句话,还未等我回味过来人就凑了过来,我呆呆地看着他放大的脸没反应过来。
阿天濡湿灵巧地舌头舔过伤口,将碎屑和土舔走,舌尖小心地舔舐着伤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昏黄的烛光下,阿天的眼睛闭着似乎在感触伤口。由于伤口离嘴角较近,阿天的上唇贴着我的下唇。我就那么地愣了,直到阿天一扭头呸地吐掉脏东西。
“好了。”阿天吐掉东西后舔舔嘴角,那刚舔过血的舌尖异常红艳。
我脑电波反应迟钝。
阿天回过头去继续看书。
我还是保持原姿势没有变。
阿天翻了一页书。
“我……”我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阿天有些疑惑地回头看我:“还有事吗?”
“你……你……”
阿天恍然大悟:“你不好意思了?”
不是,不是这个。我扭过头去:“你……把我当作谁了吗?”阿天显然一愣,似乎是被问道了。
“我总是在你的说话中听到这样的话,‘如果是库洛洛的话’或是‘怎么这么做呢,不应该怎样吗’……那个人对你真的很重要吗?但我是真正站在你面前的人。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吧?”
面对着我,却一心想着库洛洛应该怎么做,这样对我来说不够公平吧,应该来说太残忍了。
说完摊开被子将自己裹了进去,不去管愣在那里的阿天。
好的,回忆结束。
现在就是两个人的冷战时分,我人已经挪到家门口了,却在外面走来走去迟迟不肯进去。
我居然在跟自己呕气?在和未来的我呕气?!就为了那么个名字,觉得阿天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冠上这个名字,而不是我本人。
但这两个不是一个人吗?
不是的,我想让阿天对我好,不仅仅是为了那个名字。
喂!库洛洛啊,你怎么了!当乱了心神的时候,我找地方坐了下来,想起脑中深处的名字。如果是廖凯,他会怎么做?
廖凯会客观分析:问题的症结就在于我太在意了。
但自家兄弟,这事也谈不上多大,怎么就在心里成了心结呢?烦恼地揉揉头发,一抬头,眼神开始冷下来。
集装箱固定的位置上有叠好的纸条夹在那里。
看了纸条内容的我攥紧手里的东西钻进了集装箱,阿天还没有回来。
纸条上面写着的字已经被掌心的汗水融了,流星街笔的质量不怎么好。但那几个字还是很清楚——“探清阿天能力”。
坐了不久阿天就回来了,他看到我一愣,张开口刚想问忽然想起昨夜的事情来,只得闭上嘴。其实现在我们该出去打拳了。随后在自己位置上坐下的他,显然看到了旧电视机那小桌上的纸条。
我在想其他有的没的。
最近阿天又什么反常呢?他教我的拳法越来越多,我总说消化不了,他说你记住就行了。
我反问虽然能记住,但这么快地教效果不好。
他说最好先都记下来,你以后就可以自己练了。
我:“为什么说让我以后自己练?”
阿天:“我的能力其实并不复杂。”
两人异口同声。大眼瞪小眼。
我想大概是我从来没发过脾气,总是笑眯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所以阿天就可以把我当傻瓜。一把把阿天推倒在地骑上去,夺过他手中的纸条撕碎,拎起他的耳朵趴在上面恶狠狠道:
“你是笨蛋吗?!我有问过你能力吗?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随便告诉别人!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拎起他的衣领,我鼻尖与他相对:“你是不是忘记我曾经说的话了,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说的。我说了既然把你当兄弟了,我怎么可能把你的信息真的报上去?”
阿天绿色漂亮的眸子里满是震惊,他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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