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乐?”赵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父皇吃的那种?”
承影道:“御医说八丨九不离十。”
赵臻问女暗卫,“你进殿后除了闻到佛香,还有没有别的感觉。”
女暗卫想了想,“后殿烟雾缭绕十分浓郁,佛香味道太重了,其它味道全被掩盖。”
男暗卫也接话,“佛香应该是寺庙卖出的,属下调查后院时发现僧人在搬运佛香。”
赵臻眉头一皱,“难怪寺庙收费这么高,还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看来很多人都无意识上瘾了。”赵臻看了看女暗卫,“你只闻了一次,应该不至于成瘾,给你两天假,有什么不舒服一定报上来。”
女暗卫低头轻快道:“谢皇上。”
两名暗卫退下,赵臻招呼福泉,“准备更衣,我去开封府,实在不行直接抄了寺庙。”
福泉找来便装,顺便提醒赵臻,“直接抄了恐怕不太好。”对赵臻一贯亲善的形象影响很坏。
赵臻点点头,“我懂,我也不想犯众怒。”但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承影找出赵臻的护身软甲,赵臻嫌那玩意忒笨重,扑腾着不肯乖乖穿上。
承影半搂着赵臻套上软甲,福泉快手快脚帮赵臻换上便服,两人动作流畅配合默契,显然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承影淡定道:“最近街上不太平,皇上不要任性,太后知道会担心的。”
言下之意——你不穿软甲,我就找太后告状去。
赵臻扁扁嘴——好怀念从前盲听盲从逆来顺受的忠犬小承影,狡猾的小狼狗一点也不萌!
承影拉着赵臻转个圈儿,找出展昭娘亲送的小匕首,青锋出品短小精悍,将匕首插丨进赵臻靴子里。承影摸摸下巴,从医箱翻出公孙准备的救急小药包,塞进赵臻袖袋里,又顺手塞了几张小额银票。银票上都有记号,万一赵臻走失了不至于没钱花,还能根据银票确定赵臻的位置。
被全副武装的赵臻哭笑不得,“至于吗,我是去开封府,又不是去龙潭虎穴。”
承影根本不接着茬儿,“皇上天色不早了,我们早去早回吧。”
赵臻气结。
——师傅酷爱回来吧,承影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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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这会儿正闹心呢。
虽然展昭白玉堂把轻功发挥到登峰造极,白骨山众鬼毕竟人多势众,和快就把两人团团围住。“少主人家想死你了”“少主你把少主夫人追回来了”“少主越来越像主人嗷嗷嗷”……
展昭白玉堂吵得头疼,又不想在大街上被人围观,只好带着白骨山众鬼上船了。
众鬼很少有机会坐船,山蹿下跳研究船的构造,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白玉堂数来数去数不清人数,他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皱眉冷声道:“不许胡闹,过来报数!”
众鬼乖乖跑过来站成一排,报数之后发现少了八只鬼。
白玉堂道:“其他人呢。”
众鬼整整齐齐摇头摇头,“不晓得。”
白玉堂皱眉,“你们主人呢。”
众鬼保持频率摇头摇头,“不晓得。”
白玉堂气乐了,“你们知道什么。”
众鬼下意识要摇头,随后有的鬼揉肚皮说“饿了”,有的鬼揉眼睛说“困了”,还有只鬼指指对岸说“要姑娘!”说要姑娘的鬼,是一位美艳动人的少妇,白玉堂看她的眼神超级复杂。
展昭还没忘记正事儿,问众鬼,“是白伯父带你们出来的?”
某鬼点头,“主人带我们吃吃喝喝郊郊游~”
某鬼反驳,“笨蛋,不是郊游,是吃吃喝喝寻花问柳!”
某鬼疑惑,“主人说有正经事。”
某鬼震惊,“主人除了寻花问柳,还有别的正经事?!”
展昭嘴角一抽,“你们怎么走散了?”
某鬼抓抓头,“没有走散,主人说要砸碎佛像,让我们在附近玩一会儿。”
“砸碎佛像?”展昭白玉堂对视一眼,就听轰的一声,江上传来很大的落水声。众人跑出船舱往外看,只见高高大大的佛像已经瞧不见了,岸边百姓乱成一团,好些人挤来挤去朝岸上跑。
两人正纳闷儿,就听头上有人在笑,那笑声低沉悦耳还有些……熟悉?
两人抬头一看,只见手执玉扇仿佛风流公子的白谷坐在高处,年轻俊美一如从前。
白谷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白玉堂却早已褪去年少的青涩,父子俩容貌本就神似,如果几年前还能看出父子的年龄差,现在瞧着倒像一对孪生兄弟,一点不显违和。
白谷似笑非笑看着白玉堂,“怎么不叫人。”
白玉堂沉默片刻道:“老流氓。”
展昭和众鬼:“噗!”
白谷并不在意白玉堂的态度,轻飘飘落到展昭身边,笑道:“儿媳妇,好久不见了。”
展昭笑得灿烂,“公公好。”
白谷:“……”
众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冷着脸的白玉堂——“噗”
白谷气鼓鼓质问展昭白玉堂,“听说你俩去展家了!为什么不来白骨山!”
白玉堂抱着胳膊不爽道:“你属顺风耳的?”
白谷一眼瞧见白玉堂手上的鸣鸿,眉头一跳,恨铁不成钢道:“笨啊!被展老大抢先了!”
白骨认为,白玉堂先收了展家的传家宝刀,岂不成了聘礼?白谷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玉丢给展昭,展昭傻乎乎接住,拿起一看,上面刻着一个“昭”字,他记得白玉堂有块一模一样的白玉,上面刻着“玉堂”,两块玉都是晶莹剔透的精品,雕刻也非常漂亮。
白谷对展昭强调:“这是聘礼,鸣鸿算你的嫁妆。”
展昭嘴角一抽——能别提这茬了么?
展昭试着转移话题,“伯父,您把活佛砸了?”
白谷一愣,“什么活佛?”
白玉堂直指岸边,“那不是你砸的?”
白谷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活佛呀,那可是害人的东西,你俩记住以后见一个砸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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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牙疼一整天了,腮帮子都肿起来了。
中午去看牙医,牙医阿姨说:“你这得先消肿,消肿了才能治。”
作者菌捂着腮帮子,“牙好疼,半边脸都疼,什么时候能消肿?”
牙医阿姨瞟了一眼,“不疼就消肿了。”
作者菌:“…………”
(╯‵□′)╯︵┻━┻不疼还找你干嘛!我就想止疼啊啊啊!
嘤嘤嘤,牙好疼,现在不止半张脸疼,连脑后勺都跟着疼,晚上肯定睡不着了。
第51章 招来灾祸()
“什么活佛;那可是害人的东西;你俩记住以后见一个砸一个!”
白谷难得正经的一句话;把众人都说愣了。不止展昭白玉堂第一次听说,连白骨山众鬼也没听说过;二十四只鬼围着白谷叽叽喳喳;白谷大概早就习惯了这种吵闹,将充耳不闻发挥到最高境界;对展昭白玉堂道:“那玩意儿不是活佛,是祸佛。”
展昭好奇道:“祸佛会招来灾祸?”
白谷还记恨展昭叫他'公公'的事儿,似笑非笑等着展昭上态度。
展昭也不知是真迟钝还是装迟钝;表情那个无辜呦;眼巴巴等着白谷往下说。
白玉堂哪能看自家猫咪受委屈,一拉展昭,“别问他,让他自己憋着。”
白谷无奈;这可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爹。
白谷愤愤道:“祸佛是从外域传来的;许多年前曾引起轩然大波。祸佛出现的地方紧跟着妖僧,妖僧倾听信众的愿望,还会帮信众实现愿望,当信徒的愿望达到一定限度,妖僧就会取走人命做报酬。沾上他们迟早灭门绝户,十室九空都是轻的。”
展昭一惊,“这里也有妖僧吗!”
“我四处找遍了一个都没有。”白谷也纳闷儿,“妖僧很好辨认的,他们颈上绕着大佛珠串,每颗佛珠都有拳头大小,妖僧外面裹着袈裟里面不穿衣服,坦丨胸丨露丨乳招摇过市什么的……”
这里毕竟离陷空岛不远,白玉堂有些焦虑,“他们会不会乔装改扮?”
“这倒不会。”白谷摸摸扇骨,“妖僧十分虔诚,我砸了祸佛,他们若在附近早蹦出来了。”
展昭道:“会不会有人冒充?或许这附近原本就没有妖僧,所谓百试百灵的活佛,只是有心人刻意误导,加上百姓们三人成虎以讹传讹,我可不相信求神拜佛就能心想事成。”
展昭早年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神神怪怪的事,查到最后都是人在作怪。
白谷耸耸肩,“无所谓,反正祸佛砸了就没事了。”
**************
众人说话的时候,船已经靠岸了,陷空岛众人拖家带口在渡头迎接白玉堂。
钻天鼠卢方心塞塞——我家五弟从前多宅多乖的孩子呦,自从跟展昭离开就玩野了!一走大半年也不说回家看看,十天半个月来一封信,信上三句不离展猫咪,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
彻地鼠韩彰是个实在人,扯开大嗓门声若洪钟,还没靠岸就听见他喊“老五”了。
白玉堂展昭下船,白谷优哉游哉跟着他俩,自来熟的一塌糊涂。倒是白骨山众鬼有些怕生,缩在船舱里探头探脑不敢下船。白谷对他们招招手,“不是要吃海鲜吗,让玉堂请客吃个够。”
白玉堂懒得理他,四鼠却震惊了,韩彰大嗓门喊道:“哎呀,五弟你找着孪生兄弟啦!”
穿山鼠徐庆性格腼腆,还有些小磕巴,用手肘捅捅韩彰,“二二哥不要瞎瞎说,这这位一定是是玉堂的亲亲爹。”蒋平已经机灵的上前打招呼了,“难得伯父来串门,只是海鲜恐怕吃不成了。”
白玉堂一愣——这话听着真新鲜,陷空岛居然没有海鲜?
卢方招呼道:“别都堵在码头了,有话回家再说。”
众人一起往回走,白玉堂发现平时忙忙碌碌的渔船都靠在岸边,渔夫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唠嗑,一个个都愁云惨淡提不起精神。展昭眼神儿好,发现远处水面上漂着大片大片的死鱼?
众人就座后,卢方解释道:“你们也瞧见江边的石佛了吧,自从那东西突然出现,咱们出船打渔每次都满载而归,而且鱼肉味道十分鲜嫩,吃得越多就越想吃,吃多了跟上瘾似得。”
蒋平气呼呼接道:“老渔夫说这鱼有古怪,叫我们这几天别吃鱼,果然今天一早江上就飘起死鱼,肯定是哪个缺德的王八蛋往江里投毒了!好多渔夫瞧见江上的死鱼,都说要大肆祭祀石佛。依我看也不用祭祀了,八成就是那块石头惹的祸,砸了它才是永绝后患呢!”
展昭稍微放心,“幸好白伯父已经把石佛砸了。”
白玉堂道:“看来你说对了。活佛只是掩人耳目,一些人在江里投毒,让鱼更容易被捕捉,造成活佛保佑渔夫满载而归的假象,再推波助澜掀起谣言。闹出这么大动静,绝非一般江湖骗子。”
徐庆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展昭,韩彰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臭记性!皇上给展兄弟来了几封信,我叫老三收着了,幸好是老三,要我早把这茬儿忘了!啊哈哈!”徐庆的表情很无奈。
展昭白玉堂一直在路上,古代信鸽远没有影视剧里那样神奇,更没有先进的GPS导航功能,赵臻找不着两人,只好把信送到陷空岛。展昭打开信一看……
“难怪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果然出事了!”
“怎么了。”白玉堂问。
展昭把信递给他,“汴京东郊出现活佛,不仅有僧人护持还修建了庙宇。”
“呵……”白谷忽然一笑,笑意未达眼底,“这是要亡国啊……”
**************
赵臻赶到开封府时,公孙正坐立不安。
赵臻查到的消息包拯也查到了,赵臻想到的后果包拯也想到了,赵臻想抄了寺庙包拯已经急火火去点兵了……公孙无奈道:“活佛庙用了这么久神仙乐,有许多百姓已经上瘾了!幸好我曾研究过先皇的药丸,暂时还能控制病情。”
公孙忧心忡忡,“包大人说,查抄活佛庙是最快最治本的方法,犯众怒也在所不惜。”
公孙无奈,赵臻更无奈,因为赵臻比公孙想的更深更远更阴险。
——包拯是个稳重的人,他急着动手是有原因的。
其一自然是为了保护开封百姓,其二何尝不是想保全赵臻。活佛庙香火鼎盛,白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夜晚也有百姓留宿参拜,朝廷查抄寺庙这么大的事儿,无论如何也瞒不住。
若赵臻爱惜羽毛,明知活佛庙有问题却不采取行动,一旦事情败露,在有心人的煽动下,搞不好就遗臭万年千夫所指了。若赵臻下令铲除活佛庙,有心人依然会煽动百姓,搞不好又是一场大乱。
这是个两头堵的死局。
不能让皇上背黑锅,自然可以找其他人做替死鬼,但包拯不愿这样做,他宁可自己背黑锅。
赵臻劝道:“我另有办法,包大人稍安勿躁。”
赵臻头脑十分灵活,行事每每出人意料,总能想出些看着不靠谱,实际很好用的诡计。包拯对赵臻的鬼主意相当信服,“皇上有方法安抚百姓?”
赵臻微微一笑,“我已经派人去做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包拯公孙对视一眼,正想打听一下,就听耳边几道破风声!
承影出鞘带出一道劲风,几枚暗器叮叮噹噹被扫落在地。包拯和公孙是纯书生,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呢。赵臻好歹学过几个月功夫,拉着两人远离战斗圈,暗卫从四面八方围住五名黑衣刺客。
赵臻对刺客的黑衣装扮十分瞧不上——正常人谁会穿黑色紧身衣满大街溜哒,干坏事还穿得这样显眼,走街上真不会引起群众围观?你们这群鱼唇的刺客,太小瞧老百姓的智慧了!
为了显示自己是个有睿智的主人,赵臻给自家暗卫准备了更加大众、更加普通、更加不起眼的服装,方便他们出入各种场合,或随时隐藏自己,哪怕躲进人群中也不会被发现。
除此之外,还给喜欢躲在特定位置的暗卫,准备了特别服装。比如方便藏在梁上的暗红色,方便藏在树顶草丛的迷彩绿,方便趴在屋顶窃听机密的瓦片灰……
承影站在一旁保护赵臻三人,暗卫们人多势众,却迟迟拿不下五名刺客。
赵臻经常围观鼠猫掐架,虽然武功不济,眼光还是不错的,瞧这些刺客的身手,心中已经有底了。“知道御猫不在窝,什么阴沟里的老鼠都敢来开封府蹦跶了~”
包拯黑着脸大手一挥,“给我拿下!”
衙役们听到包大人的召唤,都从四面八方蹿出来助阵。众人合力擒下五名刺客,赵臻想凑过去围观一下,却被早有准备的承影拽到远处,只准他围观,不准他靠近。
暗卫将刺客捆成粽子,为了杜绝刺客自杀的可能,衙役们抓住刺客从头摸到脚。摸摸头找到一包毒药,摸摸胸找到一块护心镜,摸摸腰发现几枚暗器,摸摸大腿……扒开裤子找到一把匕首。
赵臻默默捂脸——(*/ω\*)哎呀呀,刺客们羞愤欲绝的小眼神儿~
赵臻正在胡思乱想,忽然被承影推了一把。赵臻没防备身后,叽里咕噜滚出去老远,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来,正见承影和一个独眼男人打斗。赵臻刚才站得地方,插着好几枚淬了毒的暗器。
独眼男人的战斗方式极为阴险。
他不停向周围人投掷暗器,无差别攻击所有人,连被困成粽子无法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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