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阿伢一直在旁边帮忙,直到中午的时候,所做的工作才完成,几十公斤的肉干被分成了两堆一大一小,大的一堆要拿到寨子里去换一些必备的物资,家里面的存粮已经不多了,红薯这样的食物不蒸熟了再晒成干,是根本无法当做干粮的,而山上的第二季稻米还未成熟,只能不要了。
下午谷马带着阿伢上到了山上的田地,哪里的稻田正在抽穗,扔掉了实在是很可惜,但也没办法,两人下到了玉米地,将还没被野猪毁掉的结棒的苞谷全都摘了下来,地里仍然是当晚杀死野猪时的样子,陷阱中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了。
这一片玉米地并不大,被野猪当初毁掉了一小半,剩下的成熟的苞谷已经不太多了,但地里还有大量的红薯,这是他们需要的,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两人整理出来一大堆的作物,剩下的东西,只能不要了,携带的竹筐有四大筐!
这些东西要慢慢的运回竹楼去,两人都很辛苦,直到晚上天色黑了,才回到竹楼,吃过晚饭之后,谷马还要清洗红薯并将苞谷担到房顶上,等待第二天的太阳将其晒干,连着棒的苞谷是没人要的,苞谷粒是需要搓下来的。
两个人用了两天的时间处理完这些事情,谷马在白天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阿伢一个人留在这里是多么的难受,熟悉的环境中唯独没有了熟悉的人,那种误以为亲人还在世的感觉让人非常的悲伤,阿伢只能用拼命的做事来掩盖,谷马觉得离开这里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事情。
晚上睡觉的时候,阿伢仍然跑过来偎在谷马的怀里,并且要拉上谷马的一只胳膊压在身上才睡的着,谷马知道这样不好,但这几天也就默认了她的举动,阿伢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竹楼在有人的时候,火塘里的火是不灭的,这样也是为了防止晚间野兽闯进来,追坝老爹的那把火枪想来是阿伢心中抵御恐惧的依仗,而现在她有谷马做依靠了。
第三天的时候,两人已经将所有的苞谷搓完,和红薯一起装在在了两个筐里,然后谷马带着阿伢走了十几里山路来到最近的寨子里,将这些粮食和一大堆的熏肉换成了一些必需品,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衣物和野外生存的东西。
谷马的包里有五十几万的人民币,但这个钱谷马并不愿意现在就动用,他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问题,这个钱也是救急的,况且毒贩的钱是否有记号还不能确定,谷马也没有时间来检查,所以现在并不是用这些钱的时候,这样偏远的寨子猛的拿出大把的钞票是一种惹麻烦的举动。
谷马为阿伢专门换了一双旅游鞋和几双厚实的袜子,要走山路和丛林,阿伢的凉鞋肯定不行,还有一些保暖的衣物,主要是以防水为主,按照气候来算,边地的山区可能马上就要进入雨季了!该想到的东西,现在必须准备齐全。
今后的一段时间可能要亡命天涯了,谷马对自己这样的生活已经厌倦,但在现在他必须还要重新振作起来,因为他答应耶莲要照顾阿伢的,这个女孩的命运已经在不知不觉的间跟自己绑在了一起,谷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必须这样去做的。
晚上回来的时候,阿伢难得表现的很兴奋,毕竟自己有了新衣服,而她的对襟小褂和筒裙已经显得破旧了,干农活的时候倒还可以,但今后的旅行肯定不行,谷马总在干活的时候想起了一些往事,但现在他已经不能再想了。
临走的时候,谷马带着阿伢去了追坝和耶莲的坟上摆上了鲜花,这里是朵尕山的一处向阳的山坡,谷马站在坟前为追坝老爹摆上了苞谷酒,对耶莲说道:“这里很美!山谷内到处都是野花,阿伢我带走了,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吧”
对着死者说话,谷马已经养成了习惯,他始终相信死人是有灵魂的,一如父亲死的时候,母亲对他讲的一样,天上的死人在看着地上的活人,每一个人都会有天上的灵魂保佑着,直到八岁时,母亲也死了,但他始终觉得自己的父母还在天上看着他。
第二天一早谷马带着阿伢离开了竹楼,阿伢不断的回头观望,竹楼并没有锁门,傣家人没有锁门的习惯,火塘旁边堆有足够的干柴,房梁上吊着一些粮食和熏肉,当有旅人和迷路的猎户经过时,可以为他们提供温暖的火塘和果腹的食物,等他走时在想办法补充干柴和食物,这是深林之中习惯做法。
对曾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割舍不下,这种感情谷马能够理解,所以他并没有催促阿伢赶路,两个人走的很慢,沿着朵尕山的山脉走势,谷马带着阿伢走了十多里山路!天黑的时候,两人在一处空地上支起了帐篷,并点上了篝火!
谷马并没有带着阿伢快走的是考虑到阿伢可能不习惯走山路,尤其是穿行于丛林之中,如果走得快的话,阿伢柔嫩的双脚一定会打水泡,由于是在野外,所以不可能使用热水泡脚,所以他尽量走的慢一下,但即便是这样,阿伢还是呲牙裂做的脱了鞋袜,右脚上出现了一个大水泡!
谷马抓着她的脚,用烧红的匕首刀尖轻轻的挑了水泡,如果不挑破,明天脚底会更疼,挑了的话,只会疼一会,第二天就不会疼了,谷马脚上如果打了水泡他是不会挑破的,那个水泡会在以后慢慢的变成厚厚的老茧皮,这样反而有助于保护脚底。
夜晚的山林地非常安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谷马算了算,今天虽然感觉走了十多里路,但实际上是在绕了半个圈子,从朵尕山的东侧绕了出来,那么距离原来的竹楼的直线距离也不过才五六里远。
选择这条路的目的,谷马是想向东进入柬埔寨和越南,所以明后天他一定会折而向南走,由于手里面没有地图,谷马要确保自己不会撞到人家边防巡查的枪口上,他不选择中国大陆的目的是自己的确对那里不熟悉,他不想招惹任何麻烦。
如果他们仍然会在一些必经之路上等待自己的话,谷马觉得对方肯定不会想到自己会转而向南走的,而且按照惯例,对方在使用无人机精确制导炸弹之后,需要确定自己已经死亡,那么三到四天之后,会撤回派遣的杀手。
前路的凶吉是未知的,自己还要带着阿伢,谷马觉得自己从未感觉到的迷茫笼上了心头,火苗“噼啪!”一声惊醒了谷马,一股逼近的危险顿时使得他寒毛直竖,超强的感知能力使得谷马立刻蹲立起来,此时已经劳累而睡下的阿伢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谷马:“你咋还不睡啊?”
谷马将手指竖在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低声道:“别动!有东西靠近!”
第16章 边境的村镇()
谷马的话让阿伢猛的坐了起来,篝火的周围都是无边的黑暗!但那片黑暗之中一双野兽绿莹莹的眼睛在盯着篝火旁边的两人!
阿伢用手一指谷马的身后,颤声说道:“那……那里,谷马!我怕!”
谷马扭头看了一下,火光之下绿色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那野兽潜伏在哪里正在观察,谷马将几只枯枝扔进了篝火,加旺了火势,再看那只野兽,原来是一只花豹!
谷马看到那只花豹似乎有很熟悉的感觉,花豹从它藏身的地方站起了身,梭巡着开始转圈!一只豹子的势力范围大概是方圆十到十五公里,这大概是它的地盘,它正在自己的领地捕猎或者巡视,被烧烤食物的味道引了过来,但由于惧怕火堆,只能在不远处观察着。
这种豹子的鼻梁右侧明显有一道伤痕,谷马记起来了,这就是那只抢夺自己猎物的那只豹子,曾被自己的匕首划伤过,于是他再次拔出了匕首,在火光的照耀下摆弄,让火光将耀眼的刀光闪现出来,并将光线对准了花豹的位置!
豹子的记忆力很好,对自己吃过亏的东西总是保持着应有的警惕,看到这一幕的花豹被光线闪过之后,明显的向后退缩了,它退得很慢,但还是退走了,谷马忍不住笑了一下。
“谷马,那是豹子吗?它走了吗?”阿伢问道。
“是的,是一只曾跟我抢过猎物的家伙,这畜生竟然还记仇!”
“那怎么办?它要一直跟着我们怎么办啊?”
“不会的,明天我们就走出了它的地盘了,他不会再跟着我们了,你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的!”谷马安抚了阿伢,他知道只要篝火不灭,任何野兽是不会靠近的,但看到阿伢眼巴巴的目光,他还是钻进帐篷,坐到了她的旁边,于是阿伢满意的再次睡去。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篝火仍然没有熄灭,谷马半夜起来给上面压的大木块已经变成了火炭,正好用来早上烧水,谷马将阿伢叫起来,两个人吃吧早饭之后收拾一下继续赶路。
“我们要直走这样的丛林多久啊!”阿伢呲牙咧嘴的说道,她脚上的水泡显然让她赶到疼痛!
“还有一天的路程吧,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走公路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搭车!”谷马告诉阿伢。
“那我们到底去哪里啊?人家都说昆明很繁华,我们是不是去昆明啊?”阿伢继续问道。
谷马仰天想了想说道:“本来我要去印度的,但现在我改变注意了,我打算去澳洲隐居!”他转头看了看阿伢问她:“你愿意跟我去吗?”
“嗯!”阿伢点点头表示她愿意,但随后又问道:“那我们是不是永远也不回来了呢?”
谷马说道:“等这个世界没有了那么多的危险,没有了贫困!那个时候你也长大了,到时候你要回来也可以!现在我们则要上路了!”
阿伢不再提问题了,她跟着谷马继续上路,再穿过一大片丛林之后,似乎朵尕山也到了尽头,远处仍然是绵延的群山,谷马此时却转身向南走!根据脑子里的大概的地理方位,穿过原始森林进入缅寮边境地区,按照他的猜想,对方是不会料到自己会向南的。
进入原始森林之后,两人的速度明显的放慢了,森林中存在着更多的危险,到处是参天的大树和密布的藤蔓,很多时候基本上没有道路,谷马只能用柴刀砍出一条路来,有时候低矮的草丛中隐藏着毒虫蛇蚁,这都需要两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这一路走来很是疲劳,谷马削了一条长长的木棍,用来敲打地面会将树枝上和地上盘着的毒蛇挑开,和拨开草丛让里面的蛇虫爬出来,他将自己全部的感觉器官全部打开,全神关注的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对于那种明显有危险的地方,尽量绕行,比如沼泽和峭壁,比如枝叶非常茂密的地方。
宿营的时候则会尽量寻找空旷的或者有大型山体和石块的地方,晚上从不敢熄灭篝火!森林行走避免受凉,一旦生病,依靠他们准备的那点药物根本不可能起到作用,加上大雨倾盆的时候,谷马只能将帐篷支架到大树上去,再把阿伢接上去,总之两人吃尽了苦头。
但在三四日之后,两人走出了森林进入山边的村寨公路,此时他们已经身处在了寮国的境内了!这个寮国实际上就是被称为老挝的国家,他俩搭上一辆运送活鸡的拖拉机,两个人一路颠簸的来到了一个缅寮边境的小村镇,在这里吃到了第一口热饭,住进了一个小旅社内后,洗上了热水澡。
两个人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谷马告诉阿伢在旅馆里等他,他出去一趟,这个小村子并不让他感到安全,他不能让阿伢独自出门,阿伢乖巧的答应了他,在房间内看着那根本看不懂的电视节目,由于电流不稳,那个劣质的电视闪的非常厉害。
谷马从背包里拿出一捆钞票,离开了旅馆,他必须找个地方换一些当地的基普,但他不知道手里的人民币能够换多少寮国当地的基普,这需要找人打听,他和阿伢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钱,而且也没有身份证件,这都需要拿钱来解决。
昨晚住旅馆的时候,他将那个瑞士手表押给了黑胖老板,答应他今天就会给他基普,出了小旅馆之后,谷马打量这个边境的小村子,就像所有边境的村镇一样,破旧肮脏但却花里胡哨,过往的人们会在此处落脚,也给当地提供了一些旅游的收入。
边境之上根本没有维持秩序的警察,离这里最近的则是一处军营,军队暂时代理管理治安!司法制度都是很遥远的事情,所以这里的一切自有其自己的地下秩序,也许黑色收入才是这里人们的主要收入来源。
谷马了解这样的情况,他不止一次出入这样的村镇,所以他知道到那里才会找到他需要的东西,晃过了尘土飞扬的马路,谷马钻进了一家有着肮脏门帘的小酒馆!
酒馆之内人不多,吊扇吱吱呀呀的转着,几个男人围着一张桌子正在打牌,柜台内饰一个黑瘦的男子,看样子像是老板,谷马过去要了一瓶冰镇啤酒,他抽出一张红色的人民币对老板道:“这个能够换成基普吗?”
老板浑浊的眼珠由于金钱的出现立刻放射出一股贪婪之色,他连忙点头说是可以,一边找给谷马大堆的基普一边开始了唠唠叨叨,如今边境上最吃香的是泰铢和人民币了,老板告诉谷马,不像前几年,能够使用美元付账,现在美元已经不吃香了!
谷马问他有没有最近前往万象的交通工具?老板告诉他,一个礼拜才会有一趟前往万象的公交车,但那要跑上两天才能到!问谷马是不是需要订张票?谷马点点头示意可以订票,但要订两张!并且拿出刚才的大把基普送给他小费!
老板橘子皮一样的黑脸上露出了笑容,很高兴地低声问他:“先生!您需要服务吗?”
“什么服务?”谷马奇怪的问道。
“刚来到这里的泰国人妖!非常的妖艳!”老板舔着厚厚的嘴唇为谷马推销着,谷马笑着摇了摇头,但却对老板道:“我需要找个地方换到被自己弄丢的旅游证件和护照,不知道……?”
老板闻听露出苦笑:“先生!这个可有点为难了!”但他的眼前随即出现了两张红色的钞票!立刻两眼开始放光,他殷勤的对谷马道:“放心,先生,我帮你打听,明天你过来我就会有确切的消息”
谷马满意的将钞票塞给他,笑着点点了头,然后离开了酒馆……!
第17章 两条路线()
边境的小村镇还有一些针对于外来旅游者的小商店,谷马去那里买了一些日常所需的东西,关键是谷马想要找一张地图,不过这样的东西并不会给他多大的帮助,但总好过不明方向和地形。
谷马在一处卖乱七八糟旅游纪念品的地方,买了一份寮国的旅游地图,查找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处于缅甸以东的寮国琅南塔附近,如果想要抵达南部的海港,要么向南穿过万象从泰国抵达柬埔寨,要么向东穿过会芬高原进入越南。
再或者通过公路的渗透从万象坐车抵达寮国的最南端进入柬埔寨,而谷马为了安全是绝对不愿意再进入泰国的,所以他和只好选择另外两条路了,看来先抵达万象后再做决定才行,因为他和阿伢身上基本上证件,这些东西是需要再大一点的城市才会弄到。
而一周一趟的班车会从琅南塔经班纳欣再到琅勃拉邦最后才会抵达万象!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谷马回到旅馆,给了黑胖子老板一沓基普,算是付清了三天的住宿钱,他带着一些零食回到房间,发觉阿伢已经又睡着了!
谷马笑了笑,连续几天的跋涉连他都觉得有点疲劳,更何况阿伢这样的女孩子了,睡着了也好,等着吃饭的时候再叫她,天气比较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