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陶凌雨素长的食指封住她的唇,继而轻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亲吻了下去。
陶织沫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微微闭着,垂直的睫羽如同两把扇子一样轻轻颤着。明明是肌肤相亲、甚至有些轻薄的一个动作,他却吻得极为风雅,让她觉得,此爱无关风与月。
夕阳的余晖斜斜入内,一束光线从二人轻吻的唇缝间折射了过来,二人的唇廓,美得摄人心魂。
南宫辞的手紧紧抓在石壁,不经易间便捏碎了一块凸出的石壁。南宫辞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勒住了,前世她看着自己与那些侍妾逢场作戏,恐怕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听到石壁破碎的声音,二人仍是不动,隔了好一会儿,陶凌雨才离开了她的唇,浅浅一笑,眸中带着光华。她一定会幸福的。
陶织沫垂眸不语。
“咳!咳!”南宫辞猛咳了几声,就差跺地了。
二人这才回过头来看他,像是刚发现他似的。
“你怎么了?”陶织沫眨眨眼看着他,“嗓子不舒服?”
南宫辞顿觉心中有股气上不来,他觉得他已经内伤了,只怕会就此落下病根来。
陶凌雨浅浅一笑,如清风拂面而过,“沫沫,我与师父今夜上山采一味晚药,可能要明日才能回来。你若是怕,便回吊椅里睡。”他转过头来看南宫辞,“南宫……公子,不若今晚你睡家师之卧,将那处让与我夫人。”
“你夫人?”
陶凌雨仍是淡淡一笑,“今晚,还忘公子恪守礼规。”
“一定。”南宫辞冷冷道。沫沫是他娘子,他今夜自然是要一振夫纲。
不巧的是,今夜忽下大雨,竟将即墨离的住处给淹了,最后南宫辞只能非常“无奈”回到石床上。
陶织沫立在洞口,觉得今夜这雨下得有点奇怪呀,洞外朗月当空,怎么就下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瓢泼大雨呢。
南宫辞一脸正经问道:“不知我这腿什么时候能好?”
陶织沫回过头来,“你放心,你伤得不重,师父的药利害,想过一晚就会好了。今晚你睡觉时注意下,别磨蹭到了。”
第148章()
“二当家大人大量,小儿若有冲撞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田熊光说着,干了一杯酒。
“伯父言重了。”他也干了一杯酒。
陶织沫扭过头,还伯父!哼!
“不知二当家怎么称呼?”田熊光道。
“在下忘南,姓莫。”他从容开口,沉稳大方。
陶织沫心生鄙夷,你就继续装吧!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你那副吊儿郎当的流氓本性迟早会暴露出来的,她拭目以待。
陶织沫懒得再看他一眼,专心吃自己的。话说,李嬷嬷做的糖醋排骨,味道还真不错,酸酸甜甜的,还很脆!吃喝的同时,她也没忘正事,扯了扯身旁的洛遥思,低声问她,“洛姑娘,你们镖局杀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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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得轻松,似在与她话家常,洛遥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出口的却是:“不杀。”顿了一会,又问,“你说什么?”
“杀,人,吗?”陶织沫唇启,却没有说出口。
确定她说的话,洛遥思坚定摇了摇头。
“那、江湖上有什么杀手组织,不若介绍一下?”陶织沫夹了一条菜心到碗中,神色如常。
洛遥思顿了一顿,语重心长道:“福公子身家清白,还是莫沾染这些,进了江湖这个大染缸,即便出去了也洗不干净的。公子若是遇上了麻烦事,不妨和我一说……兴许我有些法子。”
陶织沫幽幽一叹:“我遇到了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呀,不知如何能堵住她的口。”
“要让他开不了口,只有死人。”洛遥思冷道,一改往日医者仁心的形象,陶织沫正诧异间,又见她神色柔和了下来,“哑巴也开不了口。”
“这个可以有!”陶织沫眼睛一亮,“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人成为哑巴。”陶织沫想了想,若是把爱琴毒哑,只怕李氏知道了会心生不安。而且,虽说她心肠有些坏,但也称不上恶毒,还是可以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的,“或者有没有这样,她必须得定期服下解药,才能说话,如果没服,就开不了口?”
陶织沫觉得自己的要求真高,可是,却见洛遥思迟疑后点了点头。
“真的?”陶织沫惊喜叫道。
“什么真的?”采薇凑过来问道。
“没有!”陶织沫连连摆手,“对了,我们明日什么时候起程?”
“明日卯时便出发。”采薇道。
“好!”陶织沫心情愉快,很快就将饭扒得见了碗底。
嗯,心情好食欲自然也佳,陶织沫起身来到一旁的长桌添饭,盛了半碗后刚将盖子盖好,便觉察身后有人,来人高大的身躯挡住她背后的烛光,将她笼罩在阴影中。
她转过身,是莫忘南。
烛光在他身后,因着背光的缘故,她连他一双眼睛都看不清,只觉得眼睛那里也是漆黑一片。他微俯下身子,幽声低问,“你要杀什么人?”
“什么!”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手上的碗一下子没拿稳就掉了,好在莫忘南反应快,迅速接住了掉落下来的碗,速度快得连碗里的饭也没打翻。
陶织沫有些吃惊,她刚刚明明说得很小声,连坐在她身子另一边的采薇也没听到,他怎么会听到?
见她这反应,莫忘南轻笑道:“有胆子杀人却没胆子说?”
陶织沫还没得及回答,便见李氏端着个碗从莫忘南身后走来。莫忘南没回头,只是看了眼在陶织沫身后墙面上移动的人影,便知是李氏来添饭了,他弯起嘴角一笑,将手中的碗往她手中递了递,陶织沫连忙接过自己的碗,还不忘瞪了他一眼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才刚坐下,那莫忘南便紧跟着回来了。陶织沫看也不看他,只是低头扒饭,可是才扒没两口,便听小长欢冲阿满尖叫了起来,“你再这样我就哭给你看!”
陶织沫一听嘴里的饭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莫忘南放下筷子,手握成拳放到唇边轻咳了几声。这个混蛋,他明明在偷笑!
陶织沫没想到,以后这句话成了小长欢对付阿满的口头禅,这真是她人生历史中耻辱的一页啊!
饭毕后,陶织沫拉着洛遥思到角落里商量了起来,“这事毕竟不太光彩,就不劳你出面了。你将药给我就行,可是……你的药只怕她不肯乖乖服下,我们还得带个会武的人去,你说我是让智掌柜陪我去还是勇掌柜陪我去好?”
“不若我陪你去如何?”身后有懒懒的声音冒了出来。
陶织沫一翻白眼,这个莫忘南为何总是阴魂不散。
“可以!”洛遥思当下应了,无视掉陶织沫幽怨的眼神,“你看智掌柜和勇掌柜他们都喝了不少酒,就二当家现在还清醒着,就让他陪你去吧。我去取药!”
洛遥思当下开溜,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人,莫名其妙被抓了过来还要配合他们的任务,她也表示很无辜,好在他们开出的条件相当诱人,她自然是要为此折腰的。
“大福公子似乎不想我陪你去?”他抱着手臂倚在墙角,幽幽问道。
陶织沫一翻白眼,“这墙快塌了,你还靠,当心砸下来!”说完转身就走,她可不会忘记这个人刚刚还轻薄过自己,而且还三番五次地占尽自己的便宜。
他居然偷亲她,气死了。她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都没有被阿辞以外的男子亲过,这叫她怎能不生气!
去兖州长路漫漫,和这样的流氓一起,她怎么能放心?不行,到时在路上一定要想个法子和他分道扬镳!
夜色已浓,陶织沫沉着脸和莫忘南一人骑着一匹马出了县城。
天知道她有多么地不情愿,可是如今能陪她去的却只有这个莫忘南了,其他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她明日一早便要起程,此事只能今晚处理,让这个莫忘南陪她去也实在是迫不得已。
而且,看他今日在众人面前还算沉稳,想应该也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吧,她提防着点就是。
这么晚了,城门早已关上,陶织沫原本还想刷脸出城,可是骑在前面的莫忘南只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腰牌,那守城的两个官兵就立马让人将城门打开了,还一脸毕恭毕敬。陶织沫心中暗叹,果然,镖局的人都是黑白两道通杀呀。
二人一前一后骑着马,陶织沫不想和他说话,故意与他拉开了距离。而莫忘南想来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二人便一直静静的,一路无言。
到了爱琴家后,陶织沫下马敲门,小李氏出来开了门,见到她后面色倒是显现出了几分愧疚,“大福,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小姨母也不问问表妹?”陶织沫也不与她客气了,大步跨了进去,她身后的莫忘南一言不发跟上。
“琴儿又怎么了?她是不是又跟你们要钱了?”小李氏有些着急起来,怎么还敢要钱?一想到她那个身强体壮的姐夫,她就有些害怕。她的丈夫生得瘦小,被他那个姐夫轻轻一拎就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那天姐夫的眼睛瞪得都像个铜铃了。
“没有要钱。”陶织沫冷笑道,“不过我估计她想要我的命呢。”
“这、这大福你别开玩笑了。”小李氏讪笑道。
见陶织沫脚步走得越来越快,她忙朝屋里大声喊道:“琴儿!琴儿!”
“干嘛呢!”爱琴尖声回道。她刚从舅舅家吃完饭回来,如今正在房中涂抹新买的胭脂呢。听到她娘这般急切唤她,她的屁股微微离了凳子,可是脸像是粘在镜子上一般,她真的离不开这梳妆镜呢。
其实打扮起来,她也是蛮好看的。天啊,她怎么会这么美呢!不知道要是积善表哥见了她这模样,会不会心动呢?
突然,房门被人“呯”的一声踢开,吓得她手一滑,胭脂一下子都涂到唇上了,气得她破口大骂,“娘你干嘛!门都踢……”
一回头,见是陶织沫,脸即刻僵了僵,又呵呵笑道:“是表哥呀,你怎么来了?”难不成,是姨母告诉她了?
“大福,这是怎么了嘛。”小李氏忙挡到她面前。
“没有,就想和表妹谈谈。”陶织沫冷道。
“这个……这个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小李氏脸都皱了,偏生她那个死鬼丈夫喝醉了酒,现在去叫估计也是叫不醒。
“娘没事,你出去吧,我和表哥谈谈。”爱琴慢悠悠站了起来,她们要商量的这事倒是个正事。
若是这田大福愿意将方子给她,那以后她们家专门做桂花茶,肯定能赚一笔,再把那个桂花酒的秘方送给舅母,舅母肯定会很高兴,说不定,立刻就将她许配给积善表哥呢。想到这,她立刻将她母亲推了出去。
将小李氏推出门口时,爱琴这时才发现自己闺房前立着个高大的黑衣人,这黑衣人隐在门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之气,阴冷的气息将她吓了一大跳。
第149章()
他的脸,其实仔细看一下,还是不难发现仍隐着一丝丝的稚气,一双长眉,微光流动的凤目,俊挺的鼻梁,瑰色的薄唇,还有线条极其完美的轮廓,这样的五官与面孔,他是造物主的恩宠。
他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危险的笑意,陶织沫回过神来,连忙低下了头,正想从他身上下来,他环在她腰上的手却收紧了几分,让她只能乖乖依偎在他怀中。
他一点都不回避她的眼神,他在仔细地看着她,似在辨认着什么。陶织沫心中忐忑不安,千万、千万要回想起以前他们青梅竹马的爱恋时光,而不是想到那一日……
他缓缓抬起手来,这是一只完美的手,就如他的体型一般修长,关节处也是优美得恰到好处。
他的手,缓缓落下,陶织沫忍不住闭上了眼,她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用这一只手掐死她,而她却无法挣扎。
好一会儿,脸上传来一阵温暖的摩挲,他指腹略有薄茧,令她微微发痒。陶织沫睁开眼,只见他唇角噙着危险的笑,见她睁开眼来,他转而捏住了她的脸,在她的注视下,他力道越来越重。
疼,他捏她捏得好疼,可是陶织沫却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往后躲,只是一动不动地承受着。就在她眼泪快出来的时候,他突然松了手,抱紧她一口咬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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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织沫身子颤了一下,他在咬她的同时,舌也从上下齿之间伸出来舔着她的脸。
他变了,可是,却还是那个熟悉的他,这才是她的阿辞,她所熟悉的南宫辞。
他很快松了口,便见她圆鼓鼓的包子脸上两块青紫色的牙印。他虽然克制了,却有些克制不住。许是太痛,她泪已盈眶。
“沫沫……”他终于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魅惑,疲惫中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情意,让人辩不清是爱是恨。
陶织沫落泪,不是为痛,是为他这一句沫沫。
她突然泪流不止,无声哭泣。
南宫辞抬起她的下巴,封住了她的唇,初时只是浅尝辄止,后面,他开始霸道地掠夺她的一切,不容她拒绝。或许,她也没有拒绝的力气了。
长长的一吻结束后,陶织沫泪痕未干,深深地喘着气,他气息也有些不稳,但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陶织沫毫不怀疑,他爱她,可是心却更痛了,不知为何。
她缓缓开口,“阿辞……”
“滚。”他轻语,目光冷漠,甚至没有看她一眼。这时的他冷静得可怕,和刚才情迷的他判若二人。
“阿辞……”陶织沫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滚。”他提高了音量。
陶织沫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车内光线忽然明媚了起来,有人掀开了车帘,毕恭毕敬的声音响起,“姑娘请。”
陶织沫哽咽,拿起帷帽戴上便转身狼狈离开。
一回到马车里,几秋便朝她扑了过来,却见她情绪低落,又顿住了动作。
“苜蓿你怎么了?你不开心吗?谁欺负你了?”他孩子气的开口。
陶织沫没说话,只是趴在车窗上,静静泪流。
晚上,一行人在客栈休息的时候,陶织沫她们仍是在自己房间里用餐,免得碍了他的眼。先前不觉得怎样,但经过今日一事,陶织沫却心中有些不舒服,甚至觉得不想和南宫辞一起上路了。
“苜蓿,吃!”几秋倒十分懂事,不断给她夹菜,也不怎么烦她了。只是仍在不断抱怨着,“这菜炒老了!这鱼怎么这么腥!这猪肉怎么这么咸!这汤都冷了!”
“你够了吧?”采薇放下筷子,这个几秋,说归说,哪次不是一脸嫌弃地将菜吃完了。
“我都几百年没吃过好吃的饭菜了!你还不让我说!”几秋也放下筷子,愤愤道。
“要吵出去吵!”暮雨冷道。
二人仍是大眼瞪小眼,突然,陶织沫“呯”的一声放下了筷子,一句话也不说便起身离开了。
暮雨看了一眼她的碗,上面的饭菜还好好的,她一口都没吃,只是轻拨了几下。
“采薇,以后你再和他吵架就给我滚回去。”暮雨说完,面色冷静,继续吃饭。
“知道了。”采薇低下头来,默默地扒着饭。
“哼!”几秋站了起来,暮雨即刻起身,使出十成功力迅速点住了他的穴道。
采薇只抬眸看了几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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