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了一遍见东西都齐备了,她这才松了口气,哪知还没回身,腰上便多出了一只大手,来人伸手一带,她已是稳稳地跌入了他的怀抱。
“阿衍!”
季重莲偏头对着他一笑,烛光中她眼波如丝,神情妩媚,沐浴后的长袍宽宽地笼在身上,从裴衍的角度看去,正好见着衣襟交叠处那起伏的峰峦,他不由喉头一紧,连嗓音都沙哑了几分,“莲儿!”
一声呼唤,饱含着多少深情与不舍,季重莲只觉得自己都要被融化了一般,只软倒在他怀里,聆听着他胸口沉稳的心跳。
“我会想你的!”
季重莲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像是哭了。
裴衍心疼不已,忙捧了她的脸细细察看,见着眼尾窝处果然已是湿润了,不由愧疚道:“都是我不好,莲儿,我答应你,下一次回到上京城,我便再也不离开了,我发誓!”
季重莲轻轻点了点头,唇角微勾,“不管你在哪里,只要你心里有我们母子几人,再累再苦我也甘之如饴。”
“莲儿……”
裴衍动情地俯身而下,两唇相接,温柔缠绵,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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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秘密返京,火热情事()
就在裴衍一行离开上京城之后,从辽东那方却秘密地潜回了一队铁骑,趁着夜色将暮未暮,城门快要关合之际飞驰而来。bsp; 一道蟠龙金牌如利箭一般急射而来,因为速度太快甚至还带着一阵隐隐的呼啸声,稳稳地插在了正要关闭的城门中央,入土三分,牌尾上吊着的金色丝穗随风摇摆着,守城官赶忙将金牌捡了起来,仔细一看,顿时心中一阵惊骇,忙指挥着守城卒又重新打开了大门。
嗒嗒的马蹄声沉稳地响起,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铁骑便飞驰而过,激起一地的尘埃。
一片迷茫中,守城官忍不住眯眼看去,似乎见到了那首骑之人鹰一般冷冽的双眸回扫而过,不由心悸地抚了抚胸赶忙垂下了脑袋,蟠龙金牌可是皇上的密令,今儿个他就当什么也没见着吧!
东方透一路畅通无阻,直达皇上的御书房,早有太监在那里恭敬相迎,见了他的面忙不迭地向内传禀了一声。
皇上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几分疲倦,“进来吧!”
东方透心中一凛,正了正神色,这才大步跨了进去。
宽大的大理石桌案上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皇上正提笔写着什么,待东方透站定行礼后,他落下了最后一划,收了笔。
“东方透!”
皇上缓缓站了起来,龙目微眯,一旁的秉笔太监垂首侍立着,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声。
东方透上前一步抱拳道:“臣在!”
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连发了几道蟠龙金牌召他回京,似乎十万火急一般,路上跑死了好几匹骏马,他也顾不得心疼了,只以为上京城出了什么大事。
他知道前不久裴衍已经回了上京城,具体是为了什么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裴衍搁下了刀剑反倒开始兴建水利,这却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也让这小子摊上了个送温宜公主出嫁的差事。
那可不是美差,更别说温宜公主可还记恨着他们夫妻,这趟护送之行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不对味,但皇上的安排谁又能更改呢?
天威难测,自从晋升辽东总兵之后,东方透越来越觉得这话有道理。
皇上转身走出了桌案后,踱步到东方透跟前,“朕听说不久前尊夫人已是产下麟儿,那满月宴办得……”微微顿了顿,这才沉声道:“办得可比当年朕皇儿的满月宴都要来得热闹,你们家可真不得了!”话音虽然低沉,但却不辨喜怒。
东方透一阵苦笑,这事他也听说了,自个儿家还被御史弹劾了,可他有什么办法,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他老娘的性子他也了解,好不容易盼着他成亲了,又盼着抱孙儿,这下孙儿也抱上了,岂不得乐疯了去?
不过皇上下令召他回京,只怕不是单单为了批他一顿吧?
想到这里,东方透已是一撩衣袍跪倒在地,“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上轻哼了一声,“抬起头来!”
东方透依言而行,抬起的一张脸上难掩风霜,甚至因为连日的赶路连人都消瘦了不少,下颌看着尖尖的,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审视了一番后,皇上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日子辛苦了,起吧!”
东方透越来越摸不着头脑,皇上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悠闲地走到一边隔扇后的罗汉床坐下,皇上招手唤了东方透过来,一脸关切道:“想必东方爱卿还来不及回府吧?”
“还不曾回去。”东方透摇了摇头,“皇命当先,臣一入了上京城便直奔皇城而来!”
“东方爱卿忠心可表,来人,赐座!”
立马便有两个太监搬来了一张黑漆漆的官帽椅,东方透道了声谢,这才坐了一半,腰背挺得直直的,双手放在了膝头,一双眼睛平视着。 /》
“你肯定很奇怪朕为什么要急召你回京?”
皇上喝了口茶水,这才不急不慢地说道:“一则是体恤你在边关为官不易,特准你与家人相见,二则便是为了三年之后的大事!”
“三年之后的大事?”
东方透微微一怔,垂在膝上的手指却微微一紧,只怕这才是皇上召他回京的正事。
“是,这事我已经提前与裴爱卿商量过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事,皇上微微皱眉,口气也有些不善,“只怕你还未听说过元宵节那夜,逆贼李照带领一帮逆党突袭裴大人一家的事吧?”
“突袭裴大人一家?”
东方透脸色一变,手上因为用力已经暴出了几股青筋,他咬了咬牙,才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来,“那他们一家人可有……可有遭遇不测?”
李照竟然还敢返回上京城来,这却是东方透没有想到的,裴家三个孩子,还有季重莲在,裴衍一人照顾得过来吗?他真怕他们有个好歹!
“听说当时情况万分危急,李照挟持了裴爱卿之子裴曦,欲让裴爱卿自断手臂,好在当时有一帮异族人士出现伸手相助,这才避免了一场灾祸。”
关于霍达他们的事情裴衍并没有向皇上隐瞒,当时那遮天闭日的夜枭以及声声火药的炸响,就算他想要隐瞒过去也不可能,这才向皇上禀明了他们收养的木家兄弟是南疆人的身份。
皇上对裴衍的坦诚反倒是大加赞赏了一番,至于这些南疆人,既然能够助裴衍对付李照,那自然就是友非敌,接下来他还要好好考虑考虑是否要交好南疆大王,听说那边的人制蛊用毒都是一绝,指不定将来在对岭南的战事上能够给他们帮助,更别说他们那异与常人的天赋!
东方透这才松了口气,咬牙道:“李照这等逆贼不除,咱们大宁将永无宁日!”
“你能这样想最好!”
皇上抚掌一笑,眸中扫去先前的疲惫,闪着熠熠的晶亮,“所以朕决定三年之后南征,事必要收服岭南!”
东方透惊讶地望了过来,“陛下难道要亲征?”
皇上淡笑着摇了摇头,“朕仍会坐阵在上京城里,南征之事我已先与裴爱卿说定,三年之后你与他两兵会合,共同出战岭南!”
“可是皇上……”
东方透心中一紧想站起来说话,却被皇上挥手阻止了,“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淡然一笑,仿如运筹帷幄一般,“如今东突厥不时动乱,若是你出征岭南,指不定会引发辽东的大乱,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
“既然皇上知道,又何故……”
东方透面露不解,他的话却只说到一半,另一半却不是他能说的,皇上是君,而他是臣,臣下不能置疑君主的决定,即使心中有种种疑惑,但只要是君主的命令,那就必须绝对的服从。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是指那些无牵无挂的将领,他一家老小都在上京城里,所有亲人的性命都掌握在皇上的指掌之间,他东方透敢违抗皇命吗?
“所以朕这次召你回京,便是要同你好好商议,如何在三年之内解决东突厥这个辽东大患!”
皇上这话算是一锤定音了,即使东突厥人再难料理,他东方透也得想办法在三年之内将他们给收拾了,至少在他们南征时辽东这地块不会因为东突厥人而出什么乱子,这确实有些难度。
东方透与皇上在御书房商量了一阵,中间又招了与兵部两位主事,连同另几位阁老一道,终于在奋战了两天两夜后敲定了最终的方案。
东方阁老再见到儿子自然很惊喜,只是这两天熬了下来,再多的惊喜也只剩下疲惫与憔悴。
蒋阁老的模样也差不到哪里,只是在离开御书房后,他语重心长地拍着东方透的肩膀,沉声道:“贤婿,将来的路我和你父亲都为你铺平了,只要你一路走下去必定会名垂青史……不过今后你得要善待音兰他们母子,若是让我知道你对他们有一丁点不好,可别怪我这做岳父的饶不得你!”
“岳父之命,女婿谨记心间!”
东方透恭敬地对着蒋阁老施了一礼,一旁东方阁老已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瞟他一眼道:“回了上京城也不给捎个信来,若不是咱们被皇上宣召而来,只怕还不知道你在这里。”话语中已是透出浓浓的不满。
东方透咧嘴苦笑,这段日子没命地赶路,又在御书房熬了两宿,他连走路都有些漂浮不定了,若不是顾忌这还是在大内禁宫不能失丑人前,他指不定已经软在了地上。
“快与你父亲回去好好歇息吧!”
蒋阁老抚须一笑,“顺道给音兰和我外孙带个话,过几天我便去看他们!”说罢便淡然一笑,转身走在了前面。
东方透爬上了马车后,整个人便彻底摊了下去,一睡不醒。
东方阁老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看着儿子疲惫不堪的模样到底不忍心打扰,起身给他加了层绒毯,这便吩咐车夫往回驶去,好在车里架了个火炉,即使睡着了也不至于让这小子给凉着。
东方透是被抬回房中的,若不是先有人前来禀报了蒋音兰,只怕她还要手忙脚乱一番。
东方透突然回京这是谁也没预料到的,接着便是公公被请进了宫去两日未回,蒋音兰直觉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只是眼下东方透已是呼呼大睡,她就算想问出个什么也没这个机会。
东方透的身子着实有些沉了,蒋音兰寻了两个丫环帮忙才将他那一身软甲给脱了下来,原本还想让他洗梳一番,可如今见这翻来翻去的模样他都不醒只怕还有的睡,遂让丫环端来了热水,用棉布巾子掬了温水细细给他擦着脸。
烛光中,他的轮廓犹如刀削般挺俏,眉毛浓得好似化不开的山黛,一张薄唇紧紧地抿着,就连睡着了都难掩威势,这就是她的丈夫。
蒋音兰的手渐渐顿住,东方透的长相还算英俊,只是从军的他身形到底比一般文人要挺拔健硕,成亲那日她便已经见识过了。
虽然他们俩人不是因为相爱才走在了一起,但却十分明白自己要尽的义务,而生儿育女也是她的责任。
他们的孩子东方煜,她的煜哥儿,如今已经四个月大了却还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虽然见着了也是记不住的,但好歹也要让这父子俩见上一面。
心思一动,蒋音兰赶忙让丫环去唤了奶娘过来。
此刻煜哥儿才吃了奶睡得正熟,奶娘小心翼翼地将他递了过来,蒋音兰赶忙抱在了怀中,左看看,右看看,这父子俩的确相像。
不仅仅是眉毛,连嘴唇也像,他们是父子所以才生得这般像吧,这种感觉好奇妙,不过她可不希望将来煜哥儿一直紧抿着唇,她希望他开心健朗,别像他的父亲这般阴晴不定。
就是不知道这俩人的眼睛像不像,竟然都是闭着的。
蒋音兰心里一阵惋惜,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抚向了东方透的眼框,刚要抽手时,那双眼睛却仿佛有知觉时的猛然增了开来,倒是将她吓了一跳。
蒋音兰心头一慌,反射性地又向下一抚,再抚,可那双眼睛却怎么也不闭上,她顿时有些急了。
这时,东方透的笑声才沉闷地传了出来,“敢情你以为我死了,眼睛一抚就闭上?”
蒋音兰一阵脸红,挥手让侍立的丫环都退了出去,这才瞪了东方透一眼,“刚才给你脱衣洗脸都睡得那般沉,谁知道你会突然醒来,我只当你梦魇了!”
东方透牵唇一笑,缓缓在床榻上撑坐而起。
回到自己的家他当然是知道的,谁服侍他脱衣,谁为他擦洗他也清楚,可是他太累了,累得实在是不想起,可也拗不住蒋音兰在他脸上摸来摸去,这才增了眼。
这一次再见到蒋音兰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好像整个人都变得更有精神和活力,而且脸颊也变得圆润了起来,红红的很有光泽,不似从前的病西施,一颦一笑间都有种别样的娇美,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东方透抿唇笑了笑,又瞥见了蒋音兰怀中的婴孩,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地吞吐道:“他就是……就是……”
“他是煜哥儿,”蒋音兰放柔了音调,低头看着怀中的儿子,眸中蕴着一抹母性的光辉,“咱们的儿子!”
“这……这是我的儿子……”
东方透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这是他的儿子,他知道蒋音兰千辛万苦才生下了这个儿子,可他对儿子的印象只停留于书信中那短短几个字,如“东方煜”、“煜哥儿”,可真见到儿子,他的内心里慢慢涌出了一股满足和温热的感觉,甚至让他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你要抱抱他吗?”
蒋音兰牵了牵唇角,把煜哥儿往前一送,“他眼下睡着了,应该不认人的。”
“好,好!”
东方透激动地连连点头,双臂却是很笨拙地向前伸展了过来,等到把煜哥儿抱在了怀里又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就怕他动作大了把孩子给勒得紧了,反而与自己的胸膛空出了一段距离。
骤然失了蒋音兰怀中的温暖与柔软,煜哥儿瘪了瘪嘴,在睡梦中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整个小身子也开始不安地扭动了起来。
东方透一下又急了,看向蒋音兰,“怎么办?他要哭了!”
蒋音兰笑了笑,轻声道:“你试着不要那么僵硬,把煜哥儿轻轻搂在怀里,”蒋音兰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东方透也照做,他并不笨几次下来便掌握了要领,又听她道:“轻轻地晃动着,假装自己是一个摇篮,这样煜哥儿熟悉你的味道,又会睡得沉了。”
东方透轻轻地晃动了几下,嘴里还渐渐发出几声仿若童谣的哼唱,他的声音很低沉,像陈年的老酒,听在耳里有些醉人。
蒋音兰也不知怎的,看着这相依相偎的父子俩,眸中渐渐地升起一股泪意,赶忙将头撇到了一旁。
东方透却没有留意到她的异样,全副注意力都投注到了煜哥儿身上,直到这孩子睡沉了过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却觉得汗湿衣背,真是比他打一场仗还累。
蒋音兰已是调整好了情结,转头打趣道:“眼下知道带孩子不容易了?”
“确实不容易!”
东方透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却对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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