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秀:九重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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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秀:九重莲-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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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出面认下季重莲,恐怕大家看她的目光便有些深味了,可不认季重莲,事后方丈大师知道了会怎么看她?

    她这些年辛辛苦苦建立的形象,还有方丈大师与各位夫人太太们的支持,是不是就要随着她这表里不一的言行而烟消云散了?

    那些人或许当面不敢明言,但背地里总会说,看吧那就是裴家的老太太,一心向佛,却是佛口蛇心,看着儿媳妇窘迫尴尬都是不闻不问的模样,真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啦!

    裴母心下一紧,手中的念珠都被她捏得发出了声响,引得身边的一位太太偏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眼见着舆论高涨,裴母犹豫不决显然是没有打定主意是否要替她解围,而方丈大师仍然是一脸笑意,好像这事与他无关一般,端看季重莲怎么去说道。

    老狐狸!

    季重莲心中暗暗骂了一声,裴母她是指望不上的,可这老和尚看着慈眉善目的,怎么这般奸滑呢,看着是高抬了她,可却是将她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且还没有半个人能够拉她一把。

    身后的安叶倒是很着急,可这样的场面又不是舞刀弄剑,她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啊。

    “各位!”

    季重莲清了清嗓子,她的嗓音不大,却像一道骤然射入沸水的冰箭一般,那种无声的威势立刻便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季重莲淡然一笑,“大家既然相聚相识在这里,那便是有缘,佛家最重缘法,小妇人有幸,愿将家传的一道佛经与大家共论。”

    “咦,这人还会讲经呢?”

    人群中立时便响起了一道好奇的声响,黄姑娘也忍不住了,立刻站起来声援季重莲,“在座都是有名望的夫人太太们,其他不论,咱们先听完佛经再说,咱们那么多人,总不至于小心眼地去为难一个女子吧?”

    黄姑娘暗暗对季重莲眨了眨眼,那厢黄夫人却是一把将女儿扯坐了下来,暗暗责怪她多事,却也对季重莲口中的佛经起了兴趣。

    能够集聚到这里的,多少对佛法还是有些悟性的,也不知道季重莲家传的佛经是怎么样的,能不能吸引众人的注意?

    季重莲转过头来对方丈微微颔首,“方丈大师,可否?”

    “女施主请!”

    方丈大师白眉一扬,显然也是兴趣盎然。

    季重莲看了一眼裴母,此刻她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目光垂落暗自咬牙,季重莲不由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却亦发淡然,转身面前众人道:“此经名为《妙法莲华经》,说一乘圆教,表清净了义,究竟圆满,微妙无上。大家都知道《法华经》是佛陀释迦牟尼晚年所说教法,属于开权显实的圆融教法,大小无异,显密圆融,显示人人皆可成佛之一乘了义。在五时教判中,属于法华、涅盘之最后一时。因经中宣讲内容至高无上,明示不分贫富贵贱、人人皆可成佛,所以《法华经》也誉为经中之王。《妙法莲华经》的关键就是”妙法莲华“这四个字,”妙法“指的是一乘法、不二法,”莲华“是作比喻,形象地讲”妙“在什么地方,他的殊胜处,第一是花果同时,第二是出淤泥而不染,第三是内敛不露……”

    季重莲的声音抑扬顿挫,将轻重缓急把握得很好,就像在叙述一段词、一首歌、一个故事,渐渐地引人入胜。

    起先还有人不以为意,但慢慢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进去,或发出轻声的感叹,或是觉得心境骤然洞明,那些不愿意提及的过往,那些久梗在心中的死结豁然开朗,前方的艰难险阻仿佛也不是那么不可面对了。

    直到季重莲最后的一个字音落定,大家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题外话------

    最怕给小橙子洗头了,那是一项劳心费劲的活计啊,又哭又闹的,不明白怎么洗个头就这么痛苦呢~

第【134】章 突生变故,正月潜逃() 
那一日的讲经让季重莲声名鹊起,一度成为彭泽贵妇圈里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人添油加醋地说起裴母,当日她这个婆婆竟然半点不顾及儿媳妇的颜面,这让许多还打着主意想将自家女儿送往裴家的人都歇了这个心思,有如此刻薄寡恩的婆婆,哪个疼惜子女的母亲还能上赶着去?

    有了季重莲讲经在前,之后裴母讲经的那一段相对于都黯淡了许多,大家都围着季重莲打转,让裴母的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裴母当时好好地将季重莲引荐给了大家,指不定那一日传出的美言便是她们婆媳和睦皆有慧根,但可惜一切都晚了。

    连方丈大师看向裴母的目光都夹杂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异样,裴母知道,方丈是对她失望了。

    裴母本来是打着让季重莲知难而退的主意,却没想到反倒将自己置于了火上煎烤,这般得不偿失,让她悔不当初。

    季重莲却没想到会是个那样的场面,佛经本来就是造福大众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藏私,能让更多的人受惠,想来这才是佛法的精髓,就算向季老太太提前,想来她老人家也会点头同意的。

    事后方丈大师还特意找到她,问她能否将这首佛经抄一卷送给龙津寺,季重莲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方丈大师喜出望外,除了让小沙弥装了两包新鲜的茶叶给送来,还将自己随身带了多年的小叶紫檀念珠手串给了季重莲,这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想到这老和尚当初作壁上观时的狐狸样,季重莲也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回到裴家后,两婆媳的关系自然又更恶劣了一分,裴母没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将一切都推在了季重莲的身上,没有这个儿媳妇,她也不会这样出丑于人前,那些夫人太太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笑她呢!

    经过了这事,恐怕有好长的时间她都不会再出现在寺庙里了。

    裴母对季重莲亦发冷淡,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拿热脸去贴裴母的冷板凳,婆媳的关系从第一次见面就算不得和睦,这应该是主观意识决定的,以后想要改善更是难上加难,但只要她尽了做媳妇的本分,也就问心无愧了。

    在彭泽的年节过得很是清冷,好在南方的冬天算不得冷,季重莲与几个丫环窝在屋里烤着火,遥想着裴衍在西北的日子。

    只要翻过了年,春天到了,裴衍的书信一来,她也就可以启程了。

    这事他们夫妻俩人一直瞒着裴母,所以她并不知道季重莲要离开了。

    当然,对于怎么向裴母交待这事季重莲起初还是犯愁的,万一裴母不同意,难道她就这样强自离开吗?

    周围街坊邻里会怎么看,一顶不敬婆婆的帽子压下来,可是会让人喘不过气的。

    但裴衍说到时候他自会去信一封给裴母,裴母只要看了他那信,也就不会死留着她不放了。

    季重莲起初还有些半信半疑,可想到裴衍当时说得那么信心满满的样子,她就姑且相信一次,不过到了那时候也就知道了。

    这段日子季重莲最高兴的便是接到季芙蓉和季幽兰的喜讯。

    季老太太舍不得季芙蓉,恁是让她熬到过了年后才嫁人,这也能在家里多多陪陪她,婚期定在二月,是娘家人送亲到上京城去,那时候季崇宝也会从上京城里赶回来为他姐姐送嫁。

    因着是二嫁,各房的添妆季芙蓉是打定了主意不收的,这难不成嫁几次就要收几次,她可没这个厚脸皮。

    季重莲算算日子,那个时候她应该能去见见季芙蓉,彭泽与丹阳离着不远,再说姐姐出嫁,裴母也没道理拘她在家里。

    还有季幽兰那厢,听说胎相很稳,肚子老大了,孩子出生也就是来年三四月间的事,那时开春气候好,也不怕冷着孩子。

    算算日子,季海棠与季幽兰的孩子怕都是在那一段日子出生,她都好久没见过这个二姐姐了,不过想着她在敏怡郡王府地位稳固一切安好,家里人也就放下了心来。

    这一去西北,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季重莲心中也不是没有感慨的,但出嫁的女儿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只能随着婆家随了丈夫,好在丈夫与她贴心,只要想到有人是一直站在她这边的,这条路就算再有艰难险阻,也不是那么不可逾越的了。

    但过了年后,就在正月里马家却出事了。

    一大清早的,马太太就急冲冲地赶到了裴家,季重莲当时正在给裴母请安,自然就不可避免地听了个全。

    马太太是个清瘦的妇人,年纪与裴母差不多,看着却比裴母老了十岁不止,连发鬓间都夹杂着几许花白,她一脸的慌张的模样,裴母都有些坐不住了,只道:“嫂子,快坐下说话,有什么慢慢说,别急!”

    马太太坐下后露在外的褚色襦裙边和鞋袜上都沾了泥水,清晨雾重,想来她这一路定是走过来的,脸和手都被冻得僵红了。

    季重莲一个眼色过去,采秋立马便转入了茶水间,不多时便奉上了热腾腾的茶水,马太太将茶杯捧在手里,人才渐渐暖和了起来,似乎稍微安定了些,只是面孔隐在雾气中,让人有些看不真切。

    裴母看了季重莲一眼,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滋味,也就在这个时候媳妇还能这样镇定周到,却是她没有想到的,这个时候马太太已经坐定了,她也不好让季重莲退下,也就一块听着说吧。

    马太太喝了一口茶,人也没有刚开始那般哆嗦了,可那茶杯她却还是不想搁下,似乎捧着它心里就要镇定了许多,她抬头看向裴母时,眼眶已是红了一圈,哽咽道:“他妹子,我咋就这么命苦啊!”

    “究竟是怎么了,嫂子你可别瞎我!”

    裴母的心情直落,上次看到马太太这个模样,还是她大哥去世时,这次不会是……裴母都不敢往下想去。

    马凉已经和郑宛宜成亲了,郑宛宜也怀了马家的孩子,按理说也是好事,虽然生活清苦些,但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是郑宛宜,这个恶毒心肠的女人!”

    马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着苦,那看向裴母的目光都隐隐带着丝怨愤,若不是裴母将这个女人塞到马家来,如今他们家也不会是这般模样。

    郑宛宜又怎么了?

    裴母眉头不觉皱了起来,这门亲事是她定下的,就连郑宛宜的外祖那边裴母也只是去信告知了而已,他们裴家养了郑宛宜这么多年,现在也是她该报答的时候了。

    虽然郑宛宜不甘愿,成亲之后也找她哭诉了许多次,但每次都被裴母不轻不重地给挡了回去,还告诫她有孩子的人就该好好养胎,将来生个胖小子才是她最好的前程。

    裴母知道郑宛宜不会这样听话,但孩子已经揣在了肚里,人也嫁了,她还能再翻出什么风浪来?

    季重莲也微微坐正了身子,郑宛宜出嫁后她在家里也碰到过两次,这女人对她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有安叶在一旁护着,只怕已经对她扑了上来。

    郑宛宜憔悴了许多,连穿在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她从前可不是这般模样。

    在马家虽然没有在裴家的日子好,但有裴母时不时地周济,相信日子还是能勉强过活的,但见着郑宛宜那副模样,也知道她是不打算这样过日子了。

    见裴母面上已是有些不耐了,马太太这才倒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是郑宛宜背着他们母子偷偷地买了堕胎药,趁着年夜里大家都守岁去了,她就在家里自己把孩子给打掉了,身子虚弱地养在床上,马太太以为是怀孕的原因也没多在意,还是精心照料着她。

    直到前两天郑宛宜将家里的金银细软打包带走了后,马太太母子俩才惊觉没对,街坊邻里都问了一遍也没找到人,最后在家里翻翻找找,在后院的墙角看着有野猫在刨着地,挖开一看,竟然是孩子带血的包衣,和着泥土早已经分辨不清了。

    马太太抽抽泣泣地说完这话,心中别提有多伤心了,这下媳妇和孙子都鸡飞蛋打,连家里仅有的值钱东西都被洗劫一空,可以想见郑宛宜有多狠。

    对别人狠还不算什么,关键是郑宛宜对自己也狠,这孩子说打就打,那对女人的身子有多亏,若是处理不好那可是会大出血的,一命呜呼也是有可能的。

    郑宛宜敢这么做,那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做赌注,也许她心里已经绝望了吧。

    裴母不顾她的意愿让她强嫁给了马凉,她根本不会爱上这个毁了自己一辈子的男人,更遑论是为他生下孩子。

    就季重莲所想,郑宛宜恨她,恐怕更恨马凉,在离开时没趁势给马凉母子下些砒霜什么的那也算是她手下留情了。

    “这个女人!”

    裴母脸色铁青,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茶杯盖都移了位。

    没想到郑宛宜还有这样的魄力和胆量,从前还真是小瞧了她!

    那一次马凉虚耗过度后,裴母就让大夫来细细为他诊治过,大夫说得很含蓄,但内里的意思不难明白,精虚耗尽,需要时日调养,但今后还想要再有子嗣,那却是难了。

    原以为郑宛宜能为马家留下血脉,可这个女人她……

    裴母恨得咬牙,犀利的目光却是隐隐扫向了季重莲。

    郑宛宜有一次来裴家诉苦时,终是扛不住向裴母道出了实情,她是买通了马凉算计季重莲,却不想事情的走向完全超出她的预料,最后竟然是她与马凉做出了苟且之事,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一切已成事实,不能挽回,她除了后悔,再没有其他。

    当然,让郑宛宜后悔的不是算计了季重莲,而是她为什么不早一点下手,或许应该从其他方面,或许还应该更狠一些。

    但是,这一切又能怪季重莲吗?

    裴母沉默了,若是她站在季重莲这个位置,有人想要她身败名裂,估计她已经将那人置之死地了。

    季重莲不是傻瓜,不会等着人去陷害,她只是采取了反击而已,怪就怪这俩个人的头脑没有别人灵光,这才中了计。

    裴母这样想当然不是站在了季重莲的一边,只是她这个媳妇如今在贵妇太太圈里的影响力,连她都不可小觑,更何况方丈大师还隐隐站在季重莲的一边,这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都派小沙弥来了两三次,不是请季重莲去坐坛讲经,便是品茶论棋,就连她当初那么精心礼佛也没受到过方丈大师的这种待遇,她心里的忌惮可想而知。

    马太太又哭了起来,“他妹子,你说如今该怎么办?凉儿吃药补养,还有咱们过日子哪样不需要钱啊……”

    裴母面色沉沉地看了一眼季重莲,“阿衍媳妇,你舅母已经求到咱们跟前来了,你说该怎么办?”

    就因为马凉这事,裴母已经拿了一千两给他们母子,就算吃着补药过着小日子,那至少也能够好几年的嚼用,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被郑宛宜全给带走了,若是让她再补贴,她心头不也痛着。

    索性现在管着家的是季重莲,裴母直接将这个烂摊子扔给了她。

    马太太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季重莲默了默,才正色道:“表嫂这么多年都待在裴家也没地去,如今骤然离开,是不是去了她外祖家?咱们要不使人去找找,说不定能找到。”

    季重莲说这话时问询地看向了裴母,其实郑宛宜与她外祖家的关系是说断不断的,她外祖家的光景也不太好了,跟着裴母好歹还吃穿不愁管着家呢,但回到外祖家可能就一副薄嫁妆就打发了,当初郑宛宜就是看得很清楚,所以才死赖在裴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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