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秀:九重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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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秀:九重莲-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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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后我若不在,不相干的人一律不准放进苑子里,咱们带来的人是吃白食的?只有你们俩敢上前拦着?”季重莲话到这里一顿,转身看向采秋,“采秋,传我的话,苑里的人统统罚一个月的月例银子。”

    苑子不大,除了从前几个洒扫的婆子和粗使丫环,便只有她带来的两房人,一房梁嫂子暂时管着浆洗房的活计,她闺女也领了洒扫的差使,另一房余嫂子管着外库房,都是些大家什、屏风摆件什么的,真正精细值钱的是林桃在管着,余嫂子的两个闺女一个在茶水房,一个在厨房里帮手。

    采秋在一旁应了一声,林梅抬头瞄了她一眼,头垂得更低了。

    她是没有领着好活计,能够和采秋一同跟着太太四处走走看看,家里的事情本来就棘手,裴老太太与那位郑姑娘也不是吃素的,她就那么疏忽了一次,恐怕在太太心目中的地位就直线下降,怕是永远也赶不上采秋了。

    林梅在心底里叹了一声,好在林桃还是得太太看重的,她们姐妹俩个只要有一个能出头,在这家里也没算白干。

    还有这次太太回来身边还带着个叫安叶的丫环,林梅心里犯着嘀咕,这安叶可不是季家的家生子,定是外头买来的,这丫环不出声不吭气的,可人往那里一站就是一股说不出的气势,就像影子一样跟在太太身边,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林桃撩了帘子进屋禀报道:“姑爷回来了!”

    “好,今天这事先到这里,摆饭吧!”

    季重莲迎着裴衍走了过去,脸上含着浅笑,给他宽了衣裳,就着春华端上的热水掬了一把给他擦脸。

    “母亲那里怎么说?”

    裴衍到裴母那里坐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的功夫,也算是向裴母告别了,明儿个天不亮他便要出发。

    裴衍笑了笑,拉了季重莲的手坐下,不以为意地道:“还能怎么说,就是交待了一通罢了。”

    季重莲点了点头,也不多问,采秋她们几个便利落地摆上碗筷,用过晚膳后,小俩口刚准备回房,那边林桃又来禀报,说是郑宛宜求见。

    裴衍皱了皱眉,直觉地就想要推脱,季重莲却是按住了他的手,笑道:“郑姑娘难得来一趟,听听她怎么说。”

    “你不用在意她,虽然咱们不能明面上赶她走,就这样晾着她自己也该识趣,女人的青春可经不起蹉跎。”

    裴衍捏了捏季重莲的手,这话倒是含着深意。

    季重莲莞乐一笑,是啊,正是因为女人的青春经不起蹉跎,所以郑宛宜想必也明白她要快点下手,不然就真地晚了。

    季重莲转头对林桃吩咐道:“请郑姑娘在西屋坐会。”

    东屋是他们俩人安寝的正房,西屋就是平常待客所用,布置得倒是十分雅致。

    郑宛宜进了西屋便直接坐了下来,这地方她来过几次,从前裴衍没回家时,她不时便命人收拾打理着,因为她知道,有一天她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可为什么这样的境况会发生了转变呢?

    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裴母早就将她看作了准儿媳妇。

    是了,若是没有季重莲,一切都还是按照着她期待中的轨迹发展,可眼下却完全变了样。

    看着那楠木交椅上搭着的湘妃色椅褡,新挂起的琉璃色帐幔,就连窗下的案几上都插着一只半开的水莲,真是处处都留着那个女人的痕迹,她当初付出的一切早已经被抹之一空了,整个西屋里再也没有她留下的任何气息。

    郑宛宜脸色一变,突然便攥紧了衣襟,一股窒息的闷燥感瞬间便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春华一直守在西屋门外,说是随侍一旁,却也是时刻在注意着郑宛宜的动向,此刻见裴衍与季重莲携手而来,她眯眼一笑,向内报了一声,“郑姑娘,爷与太太来了!”

    郑宛宜理了理衣裙,缓缓站了起来,这才见到裴衍先跨进门槛,然后步子微顿,身子向后一侧,小心翼翼地将季重莲给扶了进来。

    郑宛宜的脸色骤然便沉了下来,她何时见过这般温柔小意的裴衍,对她,他从来只有一张冷脸,不苟言笑,且客气而疏离,她以为那是他的天性生就如此,原来不是的。

    郑宛宜心有不甘,手中的丝帕绞得越发紧了。

    “郑姑娘!”

    季重莲落坐后,目光这才转向了郑宛宜,笑得一脸安然,“不知道郑姑娘这么晚来了,是否有什么要事?”

    郑宛宜咬着唇,偏头看了裴衍一眼,春华上了茶后,他便只顾着埋头喝茶,就连眼角风都没往她这边扫过,她就真地如此不堪吗?

    不,她不相信!

    一定是裴衍顾忌着季重莲也在这里,所以才表现得如此冷漠,若是只有他们俩人……

    她本来想见的就是裴衍,只是不好明说罢了,那传话的丫环是季重莲的人自然懂得使坏,这下他们夫妻俩一起过来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季重莲的目光扫过郑宛宜搁在几上的一个锦布包袱,微微眯了眯眼。

    果然,郑宛宜拿起那个包袱,像是想要向裴衍那方走去,可走了几步觉着没对,又生生止住了步伐,僵硬地侧了侧身,对着季重莲说道:“阿衍要回军营了,我给他做了两身棉布袍子,还有一双鹿皮靴子并几双厚袜子,那边天寒地冻的,正好加个暖。”

    “喔?”

    季重莲挑了挑眉,面上似笑非笑,她总算知道裴衍衣物失踪是因为什么了,敢情是郑姑娘对比了尺寸后,上赶着献殷勤呢!

    倒是难得她有这份心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感动裴衍?

    郑宛宜咬了咬唇,目光期待地转向了裴衍,双手向前一伸,那包袱便向着裴衍递了出去。

    从前她只知道讨好裴母,以为裴衍妻子的位置她做定了,又加上他常年不在家,她反倒没有那么精心为他准备,这次她清楚地意识到要抓住男人的心,也得有让她在男人面前表现的机会,她的女红向来顶好,做出的衣服鞋袜连裴母都多有夸赞,裴衍不可能看不到。

    裴衍搁下了手中的杯盏,淡淡地看了郑宛宜一眼,只是那一眼,她便止不住地脸红心跳,可接下来裴衍说出的话,却让郑宛宜彻底得心冷。

    “郑姑娘费心了,只是这些东西莲儿早已经为我备下,就不劳烦了。”

    裴衍目光淡漠,眸中没有丝毫涟漪,远远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像她刚才看到的温柔小意只是她恍眼间的错觉。

    郑宛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只觉得那包袱沉甸甸的坠手,收也不是,再送也不是。

    “郑姑娘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便恕我不多陪了。”

    裴衍说着话已经起身对季重莲点了点头,意思是剩下的摊子交给她来料理,男人是不应该掺和在后宅妇人的争斗里,这些弯弯小肠子他不是不懂,只是真要他说破点明了,只怕对方的脸上便不好看了。

    郑宛宜眼睁睁地看着裴衍从她身旁走过,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更没有一分的留恋,她面色凄惶,缓缓地咬紧了唇瓣,手中的包袱收拢在胸前,指间捏得都泛起了青白。

    “咳咳……”

    季重莲清咳了几声,笑意全全地看向郑宛宜,“郑姑娘还有其他事吗?”

    郑宛宜猛地抬起了头,那双眼睛含着十分的狠厉射向季重莲。

    季重莲微微一怔,敛了面色,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郑姑娘无事,春华,替我送客!”

    世上就有郑宛宜这种女人,明明是自作多情,偏生还要将种种过错安在别人身上,这样的人她见多了去,半分同情也没有。

    “季重莲!”

    郑宛宜咬牙切齿地看向季重莲,似乎埋藏在心中全部的怒火都在这一刻倾泄而出,“他不会永远只是你一个人的!”

    “是与不是,就不劳郑姑娘操心了!”

    季重莲冷冷一笑,既然郑宛宜都对她如此不客气,她犯不着还笑脸相迎,话音一转,带着几分犀利,“别人的相公,我劝郑姑娘还是不要再惦记着,韶华易逝,算算年纪,郑姑娘也不再年轻了,还是早作打算来得好,不然将来……”

    季重莲话到这里微微一顿,看着郑宛宜铁青的脸色,她轻哼了一声,“不然将来岁月蹉跎,人老珠黄,郑姑娘再想寻个合心意的婆家,那可就难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郑宛宜咬紧了牙,搁下这句狠话转身便走,早已经不复初见时的那份端庄与优雅,卷起的衣角差点带倒了一旁的花架子,林桃赶忙上前扶住。

    看着郑宛宜远去的背影,季重莲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原本还以为郑宛宜这份面具能带得更久一些,没想到这般容易便被撕了下来,看来她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人。

    有些后患是不能留在身边的,不然天长日久,寝食难安。

    也不外乎季重莲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就是要激怒郑宛宜,看看这女人到底还有什么绝招,她见招拆招,早点除去了这个女人她才能心安。

    裴母虽然不喜欢她,却不是她最大的敌人,裴母也许不会顾忌她,但到底会想到自己儿子的感受,事情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但郑宛宜不一样,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再说她一直认为是季重莲鸠占鹊巢,自然是想除之而后快。

    “主子,这个女人太嚣张,需要不需要……”

    安叶一直跟在季重莲身后,此刻才是上前一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落到最后一个字时,她收了音,只是竖手一横,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用,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准擅自行动。”

    季重莲看了安叶一眼,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也不知道这姑娘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莫不是也与那些战场上的兵士一般血腥厮杀,只是现在人既然到了她的跟前,自然要照她的规矩行事。

第【129】章 制造偶遇,恶毒心思() 
季重莲回到房里,裴衍还没上榻,正坐在桌前翻看着一本旧书,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见着她回了屋,立马便搁了书站了起来,“怎么,人走了?”

    “可不是。”

    季重莲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裴衍,“人家郑姑娘对你这般上心,你就当真不领情?”

    “莲儿,你就饶了我吧!”

    裴衍上前来圈住季重莲的腰,温热的唇瓣落在她头顶的乌发上,闷声道:“这种女人我可不想招惹。”

    “我看郑姑娘挺好的。”

    季重莲说着反话,心里却一直猫着笑。

    也许女人就是这德行,明明对情敌一百万个看不顺眼,却非要看着自己的男人亲口拒绝,那心里才叫一个踏实。

    “我要真纳了她,看你不酸掉大牙?”

    裴衍瞅了季重莲一眼,她那点小心思他一眼便看穿了。

    “那你试试!”

    季重莲咬牙切齿地袭向了裴衍的腋下,一阵抓挠捏痒,裴衍躲都来不及,屋内顿时响起一阵欢愉的笑声。

    笑闹之后,俩人都仰面躺在了床榻上,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又笑了起来。

    “莲儿,别尽说不相关的人了,咱们好好聊聊。”

    裴衍半撑着身子侧卧着,季重莲也转过了身来,眨了眨大眼睛,“聊什么?”

    “随便什么,你说,我听着。”

    裴衍顺手摸了摸季重莲柔滑的脸蛋,只觉得心里无比地熨帖,就这样看着她,直到天荒地老想必他也不会厌倦。

    “好,给你讲讲我小时的事吧!”

    季重莲坐直了身子,盘起了腿,她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自然不能与在季家时相比,什么捉鱼摸虾,上树掏鸟,打弹弓放鞭炮,这些她都玩过。

    “你小时候还在乡下呆过吗?”

    裴衍好奇地挑了眉,季重莲出生时就在上京城了,再到季老太爷失势,他们全家人这才远走丹阳,季重莲说的是那个时候的事吗?可这也不像啊。

    “咳咳……”

    季重莲干咳了两声,这说着说着怎么就把两个时代融合在了一起,好在个别现代的细节被她给删除了,不然裴衍追问她还不知道怎么答呢。

    但眼下裴衍这个问题嘛……季重莲想了想,便道:“那时年纪小嘛,跟着母亲去乡下庄子上住过一段日子,那时就和庄上的孩子玩,也没顾忌那么多,玩得高兴啥都忘了……”

    季重莲在心里道了声佛,借用沈氏的名头说事,丈母娘已经去世多年,就算裴衍想知道个究竟也无从追问了。

    “你这小淘气,小时候可没少让你母亲操心吧!”

    裴衍笑着摇了摇头,一手宠溺地刮了刮季重莲的鼻头。

    “咱们彼此彼此!”

    季重莲笑着吐了吐舌,她可没少从裴氏那里知道裴衍儿时的趣事,眼下虽然都长大成人了,可小时候的裴衍的确是个嚣张的小霸王。

    俩人相视一眼,又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裴衍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递给了季重莲,“这些你收着!”

    季重莲怔了怔,随即接过,又翻开数了数,足足有一万两呢!

    “这么多,给我的?”

    季重莲眨了眨眼,她的确有些小财迷,一万两银票,可不是小数目,虽然她的嫁妆也值这个数,但这可是实打实的银票呢!

    随时到钱庄一兑现,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一辆马车都装不下。

    “给你的,家用!”

    裴衍只简单地说了几个字,季重莲心里便觉得甜丝丝的,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给钱,一出手就如此阔绰,果然还是自己的丈夫好。bsp;   “母亲那里……”

    季重莲虽然攥紧了银票,却有些犹豫起来,若是这钱裴衍只给了她,那裴母知道后会不会吃味起来。

    “母亲那里我也有打点,你放心。”

    裴衍笑着握住了季重莲的手,他就爱看她各种逗乐的表情,怎么样都让人觉着开怀。

    “好,那我就收着了!”

    季重莲举起银票在裴衍跟前晃了晃,接着爬下了床榻,乐滋滋地锁进自己的小柜子里,刚一回身,便被搂进了一具温热的怀抱,裴衍在她耳边吐着热气,暧昧地呢喃,“今夜,你可要好好表现!”

    季重莲脸上一热,忍不住就想啐他一口。

    裴衍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本春宫图回来,原本一个人躲着偷偷看就好,偏生他还要拿回来给她研习,夫妻俩照着上面的姿势摆弄过好几次了,季重莲也是熟能生巧,但耐何体力有限,总是拼不过裴衍的热情。

    今天是俩人在一起的最后一夜,接下来至少要分别半年之久,那份想念可是能够深入骨髓的。

    季重莲咬了咬牙,今晚就拼了吧!谁怕谁?

    想到这里,季重莲把心一横,头一仰便凑着裴衍的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一夜的温存,季重莲是窝在裴衍的怀抱里的,她舍不得睡去,因为她知道睡去后这个男人便会悄无声息地离开,她与他极尽地缠绵,似乎要耗费尽他每一寸的心力,只留给她,只属于她。

    屋外的梆子敲过了三更,季重莲实在撑不住,眼皮上下打着架,趴在裴衍身上便睡着了去。

    听着耳边沉沉的呼吸声,裴衍心中充满了不舍与留恋,新婚才两个月,若不是公事上的需要,他真地不想与他的小妻子就此分离。

    俗话说成家立业,真地只有成了家,他的心才觉得有了归属,有她在的地方才像个家。

    等着季重莲睡熟了去,裴衍这才轻手轻脚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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