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你和我爸就擎好吧!等我越混越好,将来带着你们一起吃香喝辣,活成十里八乡最最恣意的老头老太太!
让那些个笑话你们没儿子的都自打嘴巴,发自肺腑地念叨一句‘有儿子是咋,这年头十个儿子也抵不上人家玉家一个闺女!’”第一桶金顺利到手,玉娇这小心情儿正经澎湃着呢!当下就顺着老妈的夸奖一个劲儿的豪言壮语,哄得玉克勤夫妻俩眉开眼笑。
又从那五百块里抽出二百递给温婉:“妈这钱你拿着,家里缺啥少啥的就添置、想吃啥了就买着。千万别省着,要是不够的话就跟你老闺女说,现在人家我也是赚钱小能手来着!”
“可不用,你呀有这份儿心就是对我和你爸最好的孝顺了。家里啥啥都不缺,妈手头上也不缺钱。这些啊,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回头去市里要是相中啥稀罕玩意儿,手里有钱也能淘腾回来不是?”温婉推拒,嘴角的笑容却比盛开的春花还要灿烂。
“那不成,家里有钱是家里的,能跟我这当闺女的孝顺混为一谈么?这可是我头一把挣这老多钱,咋也得跟爸妈分享下喜悦心情儿。
你要是不要啊,回头儿我去市里的时候就看着啥觉着你和我爸能稀罕的买,不把这二百块钱花没了不罢休!”玉娇撅嘴,故作刁蛮的小眼神儿中满满的促狭。着意铺张啥的,绝对是克制自家老妈坚辞不受的不二法宝。
听她这么一说,温婉果然上当,几乎是抢一般地把玉娇手中二百块钱给捞进了手里。半点儿没注意到自家闺女得逞的坏笑,与丈夫对着闺女高高竖起的大拇指。
五百块,在十几二十年后可说是不值一提,但在七八年的当下却无疑是笔巨款来着。要不是她那清凉夹沙绿豆糕在当下的北方实在别具一格,又有张厂长这个强悍的后门儿在,结果绝对不会这么理想。
收了人家的高额回报,又惦记着把后续那几张方子变成钱,玉娇可不正经就很迫不及待?
第二天就收拾了随身的衣物,在爸妈的陪同下坐上了开往市里的公交车。
没办法,她要是坚持谢绝爸妈陪同的话,就会被驳回往市里去的请求。用老爸的话说就是:宁可不挣那五百块钱,也不能让她独自一个地往市里去冒险。
老天,从山溪村儿到市里啥的,才不过区区俩小时的车程好么!
玉娇扶额,到底也没有推拒,咳咳,好吧她也推拒不了爸妈的一片爱女之心。只得坐着老爸抢来的座位,喝着老妈起早熬煮又晾凉的白开水,在他们的呵护中坐着老旧的大客车往市里而去。
许是客车中汽油味儿太熏,也许是车上太挤、太颠簸,总之前世到生也没体会过啥叫孕吐的玉娇是真实感受了把啥叫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车子才将将停靠,她就一个箭步冲了下去,抱着路旁的柳树就是一阵狂吐。把玉克勤两口子给心疼的呀,差点儿就要直接领着她打道回府啦!
挣钱啥的再如何紧要,还能越过闺女的身体么?
左右那五百块钱都还一分没动,了不得就给张大哥原封不动地送回去呗!
只他们两口子疼闺女胜过一切,没有半点儿的舍不得。玉娇又哪里能够同意?好容易到手的第一桶金啊,说啥也不能退回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40。流言起,被‘打胎’()
她还要以市食品厂为根据地,把她这累积原始资本的行为进行到底呢!
左右都是百度来的各色方子,搁在后世烂大街般的存在,她脑子里多得不胜枚举。别说一张五百了,就是五十都够她大赚特赚,攒出一笔不菲的本钱来。
等着过两年形势好了,她手里钱也多了,还愁不能鸡生蛋、蛋生鸡子子孙孙无穷极?
就为这个伟大的目标,她也得忍着孕吐把这短短几天的技术指导给圆满完成了不是!
见闺女坚持,玉克勤夫妻俩也就不再反对。只是这原定的早出晚归,来回乘坐大客车的计划势必要因为玉娇的孕吐而更改。
最后的解决方案就是:张文轩大笔一挥,在食品厂的女子单身宿舍里给玉娇腾出来个位置,温婉留下来陪着她直到厂里能大批量生产出清凉夹沙绿豆糕为止。
当然对于让老妈留下来陪同照顾这事儿,玉娇是坚决反对的:“爸妈,我能照顾好自己,就不用我妈搁这儿陪着啦!
这眼瞅着就到割麦子的时候了,还是让妈回去好好歇几天。要不抢收时候那么累,可得咋熬过去啊?而且就我爸那生活水平,也照顾不好他自己和那一院子的鸡鸭鹅狗不是!”
“没事儿,你爸不行,不还有你蓝姐呢么!就她那你爸说地球是方的都毫不犹豫点头附和的盲目崇拜样儿,保管一听说咱娘俩不在家就麻溜儿颠颠跑过去帮忙了。”温婉淡定接话,半点儿不怀疑自家外甥女儿对丈夫的尊敬、崇拜。
“可不,就蓝蓝没功夫,不还有林斌那小子么!成天老师长老师短,抓紧一切机会往咱家套近乎的,这可不就到了叫他这个弟子服其劳的时候啦?
闺女你就放心吧,有蓝蓝和林斌他们几个在,爸绝对能把自己和那一院子的鸡鸭鹅狗都给养胖喽!倒是你,拖着怀孕的身子还要辛苦劳碌的,要是不留你妈给跟前儿陪着,可叫老爸咋能放心哦!”玉克勤轻笑,半点儿不为一个人生活几天担忧,只放不下孕中闺女的表情让玉娇瞬间投降。
再不敢反对老妈留下来陪她的决定,只求老爸能不再似笑非笑、满满意味深长地提起林斌的名字。
是,小伙子一表人才、品行端方,又痴心一片的。还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正经的前途无量,绝对好女婿、好丈夫的绝佳首选。
可奈何自己和他打小一起长大,前世今生都把他当成自家哥哥一般看待。便是知晓了这哥哥从来就心思不纯,对自己很有些觊觎,玉娇也没半点儿踹了秦昭那个愚孝男之后便抓牢他这个绩优股的想法儿。
没招儿,但凡这哥们儿往自己跟前儿一凑合,俊脸发红、说几句暧昧情话啥的,她这心里就油然而生起股子***般的羞耻感
实在是,只能当哥们儿,没法儿做夫妻啊!
安顿好了妻女之后,玉克勤便谢绝了张文轩的苦苦挽留,坐了晚班的客车回村儿。把温婉和玉娇母女留在了食品厂,约定等过些日子玉娇大功告成了之后他再过来接人。
而家里也确实如他预料的那样,打从知道温婉母女出门儿之后,苏蓝和林斌两个就自动自发地过来帮忙喂鸡喂鸭、打理自留地里的蔬菜庄稼之类。勤快的苏蓝还包揽了收拾屋子、做饭的活计。要不是玉克勤不好意思叫甥女儿给洗衣服,每每换下之后就即刻清洗,苏蓝都能全部代劳喽!
谁叫小姑娘感念他的援手、教育之恩,对他如后世的脑残粉儿对偶像明星般追捧、崇敬、热爱呢。好容易能为偶像老姨父尽点儿绵薄之力,她可不就各种的尽心竭力么?
忙忙碌碌之间,几天悄然而过。相传十有**是残了的秦昭都已经以不拖累家里为由,苦苦求着出了院,挣钱挣到乐不思蜀的玉娇都还没有半点儿回家的想法儿。
就连即将到来的麦收,都是玉克勤帮她往队上告了假。说是事情没办完,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可有啥事儿能比麦收更紧要?
这一年到头儿的粮食可就指望着麦收和老秋那点儿苞米、土豆之类呢。不参加麦收啥的,那得扣下去多少工分儿、少得多少粮食啊!
村民们暗地里嘀嘀咕咕揣测着,有说肯定是玉家瞅着秦昭躺在炕上变残疾了,舍不得闺女嫁过去遭罪了。两口子商量商量干脆就带着玉娇上市里,蔫不登地把孩子给做了。再把人给送边疆她二大爷那儿,随便找个死了媳妇儿或是年岁大些、二婚头的小连长、营长啥的不都比守着个残废强啊?
又有说玉娇跟秦昭打小儿的婚约,俩人儿好得也跟一个似的,肯定不能干着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儿。上市里啥的,没准儿就是托关系、张罗钱啥的给秦昭治病呢!
当然这种说法儿虽美好,却没啥公信力,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淹没在玉娇是往市里去打胎的浪潮里。不出两天的功夫,玉娇嫌弃秦昭是个瘸子往市里去打胎的传言就有鼻子有眼儿的。并以山溪村儿为中心,飞速往十里八村儿扩散。
不过流言什么的,往往当事人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正忙忙活活地试烤各种口味月饼,打算借着月余后的中秋节东风火上一把的玉娇可不知道:继未婚先孕之后,她又被打上了薄情寡义的印记。刚刚漂白了些许的名声,随着被‘打胎’事件再度被迅速染黑。
倒是于红梅正笑容满脸地跟吴翠儿汇报:“妈,你就放心吧!你交待的那些个事儿,俺都给散播出去了。
这会儿十里八村儿都知道玉娇被温婉那老娘们儿带到市里打胎去了,大家伙儿没少骂玉家不仗义的,再没人儿说你当初给昭子和玉娇下药那事儿了。
倒有不少觉着昭子之所以出事儿就是为了给玉娇盖婚房,合该让他们俩赶紧结婚,玉娇有名有份的好方便照看昭子的。
妈你看,咱们啥时候把昭子那拖油瓶送玉家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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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窥破阴谋之将计就计()
“急啥?还不得确定了那小子是不是真残了,没有半点儿治愈可能才往出撵人呐!这会儿急巴巴地把人给整走,万一几天功夫人就好了呢?”吴翠儿低声喝骂,分外看不上儿媳妇这半点儿远见没有、只心狠毒辣的德行。
“是是是,妈你说得对,是俺这榆木脑袋欠考虑了。那你说咋整,俺照办不就得了么!”于红梅满脸堆笑,心里却在暗骂死老婆子臭摆架子。要不是看着你那事成之后分给咱二百的大饼,谁有那功夫听你咋吠吠呢?
“咋整?等着呗!等你老公公心里那点儿愧疚、心疼给磨没了。觉得他那好侄子不是骄傲、恩人,不能给他添光彩不说,还不少带累家里心里生烦的时节。可不就轮着咱们娘们儿上场儿,给那个完犊子玩意儿个去处的时候了!”吴翠儿阴阴一笑,满是恶毒地说:“左右他心心念念想着玉娇那个小妖精儿,连重伤昏迷的时候都叨咕人家的名字。俺这当大娘的就成全他一把又能咋地?
从你老公公那儿整出张介绍信,忽悠来玉娇的户口,到那儿还不就扯个结婚证出来?
到时候把日子提前到昭子还没受伤的时候,玉家就是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大有前途的时候往炕上爬,大姑娘家家的宁可背了没结婚就养活孩子的臭名。等这人才变累赘了想撒手?
哪有那样的好事儿呢!”
死老婆子还真是够阴、够毒,这么阴损的招儿都能想出来。这要是让她成了事儿,娇儿可不就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么!
秦昭握拳,努力压抑住内心想要蹿出去把这对儿恶毒婆媳毒打一顿,揭露她们丑恶嘴脸的冲动。
早晚,他都会让这表面伪善、实则阴毒贪婪的一家子在世人面前暴露出真面目。但现在,却不是个好时机。
不过不着急,咱们慢慢来。
前世加上今生,所有秦家欠他秦昭的、欠他媳妇儿玉娇的,他都会一点点加倍讨回来。今晚,就先收点儿利息,看你们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算计人不?
正和于红梅说得热火朝天的吴翠儿突然间脊背一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的她还当是仓房里阴凉自己又穿得少了些。忙又拧着眉头吩咐了于红梅几句,就扭着肥硕的腰肢往自家炕头上躺尸去了。
于红梅满脸赔笑,连连叫她好好歇着,可得把身子骨将养好了。不然她要是有个一差二错儿的,家里一帮子老老少少的都没了主心骨儿了!
小话儿说得吴翠儿开怀大笑,满脸的横肉把原就不大的三角眼都挤成条缝儿了。浑然不知眼前这孝顺至极的好儿媳,实际却在心里暗暗念叨盼她早早地两腿儿一蹬,人家好翻身农奴做主人呐!
心里头有了定计,又有了于红梅这杆子指哪儿打哪儿的好枪,吴翠儿这心里正经稳当着呢。一扫之前在医院陪床时候又疼钱、又心焦的状态,到晚上挨着枕头就着,正经的一觉到天亮呢。
只是这晚许是于红梅那娘们儿的汤整得忒咸,她这井拔凉水喝得忒多。向来不知道起夜是个咋回事儿的人,睡到半夜时就被尿意给生生憋醒了。
“昭子,这三更半夜的咋上俺们屋里啦?”半夜三更的醒来,陡然发现这屋里多了个人啥的,任谁冷不丁也得吓一跳,这语气啥的也不能好了。
“你个败家老娘们不好好睡觉鬼喊个啥?”好梦正酣的时候被吵醒,秦大成的语气自然也是蛮冲的。不过借着朦胧的月光一瞅,却见元该在紧西屋躺着养伤的侄子笔直地站在那儿,他这满腔的怒火瞬间就转变成满满的喜悦了:“昭子,你,你,你这腿是好了?!”
都能站起来了都!
再养上些日子,是不是就能好利索,不耽误开学上北京了?
要是能那样的话,可真就是忒好了。这么孝顺的好侄子,若是再出息出息,可不正经的锦上添花呢!秦大成心里乐呵呵地想着,趿拉着鞋就往脸朝窗外的身影跟前儿走:“你这孩子,大半夜的不言不语的就钻咱们这屋来了,就是为了给大爷个惊喜对不?
啊”
刚要满满亲切地拍拍侄子的肩膀,结果却发现对方往前飘了两步出去啥的,饶是秦大成自诩胆量过人也不禁吓得惊叫出声。
而且更要命的是:在这当口儿,一直背对着他的身影倏然回头。朦胧月光下,那虽然跟侄子像了个十成十,却明显苍老了不少,还眼眶青幽幽、嘴角血淋淋,身穿被血染红了的老土布褂子、沙哑着嗓子叫他大哥的,哪里是侄子秦昭啊?
分明,分明就是他那死去多年的二弟秦大信么!
可,可他不是早就死去了老些年?
还是
还是他亲手埋的呢!
一想起自己很可能是活见了鬼,秦大成就忍不住双腿颤栗,鸡皮疙瘩一层层地往出冒。再咋安慰自己鬼神之说都是糊弄人的,属于四旧,是要坚决破除的,也是安慰不了自己。
无它,这心里有鬼、有愧,这腰杆子啥的到老也是硬实不起来呀!
“呵呵,一别经年,大哥居然都认不得我这个二弟了么?亏我在下边儿心心念念的,就惦记着能过来跟你兄弟团圆呐!
咋样?
这些年花着俺的钱、霸占着俺的房子,还虐待俺的娃儿、算计俺那可怜的儿媳妇儿和一对儿小孙子孙女儿。
丧良心到这个粪堆儿上,是打量着孩子们岁数小、辈分低,争讲不过你是咋?
那没事儿,昭子干不来的事儿,俺这个当爹的来!
不把这事儿给掰扯明白了,俺就隔三岔五的找你和嫂子唠嗑儿”阴恻恻的笑声过后,就见秦大成痛哭流涕地跪下忏悔。本就尿急起床的吴翠儿更是被直接吓尿了裤子,难闻的气味儿整得满屋子都是。
偏她自己还无知无觉般,只咣咣一个劲儿的磕头:“他二叔啊,千错万错都是俺和孩子他爹的错儿。俺们改,俺们以后指定改,你就放心吧!
打今儿开始,俺和你大哥指定把昭子当成亲生儿子似的疼着宠着,再不叫他受半点儿的委屈。你就别老是过来了,咱们,咱们这都是俩世界的人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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