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第五十四章 只哭这一次()
泪终于落下来。
她自诩坚强,尤其是重生后,眼泪更成了奢侈的东西,不再轻易见到,然而此时此刻,身体里涌动着无数热浪翻滚,再也压制不住,她也不想再压制,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狂泄而出。
她坐在沙发上,任由眼泪滚滚而下,泪眼朦胧里,那一件一件的衣服撕扯着她的心,又奇异的抚平着裂开的伤口,曾经,她刚刚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时,知道抚养了自己二十年的父母并非亲生,而亲生父母却从未谋面,那时候,她心里是难受的,尽管为父母想了诸多的理由,她还是难以释怀。
是的,她不愿承认,她心里有多少遗憾,养父母对自己再好,也难以弥补那份缺憾,她还是有一丝怨怼的,直到那日得知父亲中毒的事,她才释怀,她理解了他们的苦衷和难处,他们不舍得自己跟在他们身边永远不得见天日,他们甚至想念自己都不敢让养父母带自己去山洞一见,因为他们害怕,怕见了越是想念,也怕她自己会忍不住想去,到时候知道的越多,也会饱受那样的痛苦。
所以,父亲中毒的事才一再瞒着她,就是不舍得让她陪着一起担心难过。
这份用心良苦,时至今日,她才总算是彻底揭开。
看着母亲细细密密缝制的这些衣服,她就可以想到那样的画面,母亲把所有的心思和想念都缝进这些针脚里,她希望自己的爱让自己的女儿贴身穿着。
她哪怕现在并没有生儿育女,可因为有异能,依然是感同身受。
她无声的哭泣着,安静的坐在那里,像是一座雕塑。
屏风后,某人心如刀绞,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搂着她安抚,可他却不能。
他知道,此刻,她一定是不愿任何人去打扰的,那是都属于她一个人的情结和心事,因为是一个人,所以她才能更肆无忌惮的释放,也才能真正的从源头释怀。
他不敢走出去打破。
可她的眼泪滴落在桌面上,溅起的那些微弱声响,却像是重锤一下下敲打在他的心上,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的眼泪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比用子弹射穿还要让他痛不欲生。
他揪着毯子,一动不敢动。
屏风两边,一人心痛难忍,一人肆意倾泻。
直到那些翻滚的热浪都挥洒劲,暖暖的春水漫过来,她才缓缓的勾起唇角,又把那些衣服一件件的叠好,放进了箱子,还是依着原来的顺序,一边安置,一边体会着母亲做这些时的心情。
温暖,柔软,想念铺天盖地。
做完这一切,她沉淀了一下心情,才看向另一个箱子。
那个箱子的最上面是一些小盒子,每个盒子都是用不同的木制雕刻的,手工精湛,美的像是一件件艺术品,不用猜,她也知道那一定是父亲的手艺了。
她小心翼翼的一个个拿出来,也是九件,还未打开,她便能感知到哪里面装的是什么玉器,那感觉如此强烈,强烈的到让她流尽的泪再次婆娑起来。
她抬眸,闭着眸子半响,才平静了些,摩挲着外面的花纹,缓缓的打开了一个,果然,跟她感受到的一样,是一对玉镯,最洁白细腻的羊脂白玉,那光泽像是水一般,仿佛要流动起来,柔柔的,润润的,暖着她的心。
那雕刻的手法和她一样,只是比起她来更加巧夺天工、无懈可击、美不胜收!
她失神着、又骄傲着,着迷着又惊叹着,这是她的父亲亲手为她雕琢的首饰,幽深的山洞里,没有阳光普照,唯有一盏古灯温暖明亮,灯下那个人身着白衣,神情温柔专注的打磨着手里的玉器,侧颜如天人一般,俊美不可逼视,渐渐的,那玉器在他修长的手指下,一点点的鲜活生动,仿佛有了生命,耀眼夺目又是那么沉静美好。
她每打开一个盒子看,脑子的画面便会换一下,有时候,是那人斜倚在软榻上,有时候则是侧坐在石凳上,不管画面如何转换,那人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温柔专注,满满的柔情和想念,偶尔,还会见他与身边的人说几句话,唇角的笑意便越发深一些,眼眸也明亮,灼灼如明月生辉。
她一件件的看完,闭上了眸子,那些玉器和母亲缝制的衣服几乎是搭配着来的,玉镯,玉坠,耳环,戒面,碧绿的,洁白的,浅紫色,西瓜红,墨黑色,每一样都是那么静美无暇,让人叹为观止,她若是穿着母亲做的衣服,再戴上这些相衬的首饰,走出去,会引起多大的震撼?
京城乃至天下,谁还能说不知道历史上有个玉家?
而当她如此装扮的站在镜头前,节目一播,所有人就都知道,玉家回来了!
不管是之前出土的十二生肖也好,还是玉楼的开业也好,还是自己在节目中表现出来的那些神奇鉴宝能力也好,都没有这几套首饰带来的震撼强烈!
这是玉家这一代的主子亲手打磨出来的,绝世之宝,举世无双!
六十年卧薪尝胆,磨砺出来的心血,谁能与之争锋?
就是她自己,没有几十年的修为,也做不到!
父亲这是要……
九个盒子都拿出来后,压在下面的就是一些书籍了,看着那些有些泛黄的纸张,就知道这是玉家祖传下来的,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人的手摩挲,厚厚的一摞,她近乎虔诚的拿起来看着,多半都是关于制玉的,还有些便是记载着玉
二更送上 你要或是不要,念北都会在您身边()
玉楼春揉揉额头,等到门关上后,她看着念北,眉头轻皱,“念北,你这次来,是父
向大少不得不压下,冷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这时候撕完全不明智啊。
见向大少又似要点燃,阎华忙小声的提醒,“少爷,早一点处理完正事,也好早点回来。”
“你……”
念北面不改色,“向少放心,念北一直都懂的,自己的责任。”
玉楼春又无语了。
向大少临走时,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念北一眼,“爷人虽然离开了,可心和眼睛却会一直在,所以你……懂得。”
“好。”
“嗯,你放心吧,下午你去演播厅,爷就没法陪你去了,你自己也要当心点,爷会在周围安排人护着你的。”
“好,那你去吧,小心些。”
“不严重,爷回去盯着点,免得有人趁机捣乱。”
“很严重?”
向大少看着她,“部队上有点事,爷得回去看看。”
见状,玉楼春眉头一皱,“怎么了?”
到了一楼,几人刚要落座,阎华忽然接了一个电话,然后面色就变了,忙凑到向大少耳边说了几句,向大少的眸子凌厉的眯起来。
很快,他就幼稚不起来了。
阎华嘴角只想抽抽,少爷还真是……跟这么一个安静的美男子示威,真的有点幼稚啊。
念北仿若不见,始终安静的微笑,从容的跟在后面。
向大少妥协了,只是搂着她的腰下的楼,那恩爱秀的……
“好啦,听你的。”
“东流……”
“哼!”
“东流,时间不早了,吃完了,我们还要去演播室呢。”
“玉楼春,爷想……”
而向大少就恼恨了,他原本还想带着她出去吃的,就是为了避开这个念北,谁知道人家等在门口守株待兔?还真是有本事!
玉楼春眸子闪了闪,点头应了一声“好”。
看到两人出来,念北含笑开口,“小姐,午餐已经备好了,现在就去吃吗?”
两个人出了门,就看到念北站在外面,安安静静的如一枚玉石,而阎华站的远了些,一脸的纠结难言。
玉楼春好笑的摇头,拉开了门,“走啦,去吃饭。”
终于,向大少被虐的心治愈了,得意的挑眉,“爷就说,爷这么优秀不可能选不上。”
玉楼春还能说什么?面对人家那一脸的期待,她唯有点头,“是,一定是。”
闻言,向大少的心好受了点,“这么说,都怪奶奶太聪明了?要不,爷身边也一定会安排上你父亲派来的人吧?爷也是你父亲考察的女婿之一?”
玉楼春都不知道如何宽慰他了,“东流,你想多了,向家也有玉家安排的人,不过,肯定不是在你家,在部队上,你家有奶奶那么聪明的人当家,谁能安排的进去?”
果然,向大少的脸一下子灰暗了,似是饱受打击,“这么说,当初你父亲从京城的一众男子里,只看中了秋白做你男人?爷居然都没被选上?明明爷也很优秀好不?”
“确定。”虽然有点残忍,玉楼春还是点头。
“你确定?”
玉楼春嘴角一抽,“不是。”
向大少忽然又一惊一乍的道,“靠,阎华那笨蛋不会也是你家派给爷身边来观察监督的吧?”
玉楼春无言以对,“……”
向大少打断,“不,不是那样,安排人探查消息,每家每户都会做,可安排眼线这样的事可是不容易,绝不敢随意放在主子身边的,瑞安跟着秋白,他的一举一动秋白都清楚,若是他有什么小心思,秋白早就发现处置他了,可见这么多年,他根本就没有往外传过一条关于慕容家的消息,那他安排在秋白身边的用意不久耐人寻味了?除了刚刚爷说的那个,还会有别的解释?”
玉楼春皱眉,“不会吧?你别乱想,玉家在京城这些世家豪门里都有安排人,目的你也该想得到,哪有就……”
向大少瞪着她,半响,才不敢置信又极度懊恼不甘的道,“靠,不会你父母安排瑞安在秋白身边,是早早的就看上他这个女婿了吧?所以让瑞安过去看着他,别让他喜欢上别人,也别让他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玉楼春惊了一跳,“怎么了?”
他正为玉楼春宽心呢,忽然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面色一下子变了。
向大少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别乱想,这也不是你安排的,当年瑞安跟了秋白时,你才几岁?再说了,瑞安当时是从孤儿院领养的,是慕容老爷子亲自选的,慕容老爷子是什么人?你看秋白的腹黑就能想象的出来那老爷子的眼毒着呢,说不准啊,当年早就知道瑞安的身份不简单,这才要了回来放在秋白身边的,还有瑞安在秋白身边,一直照顾的无微不至,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等等,不对……”
玉楼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向大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是觉得对不起秋白?还是担心秋白介怀此事?”
玉楼春声音有些涩,“瑞安算是玉家的人,一直放在秋白身边,秋白……”
向大少抬眸,见她表情变得复杂,不解的问,“怎么了?”
玉楼春却忽然抬手,按住他拨电话的动作。
第五十五章 再次惊艳出场()
黑色修身,华贵典雅,她的肌肤原本就极其出挑,此
玉楼春也很想知道他的眼光被父亲培养的如何,便没再多言,拿着衣服去了浴室更换,几分钟后,她看着镜子里的人不由得讶异出神了,她很少穿黑色的衣服,她喜欢素雅清淡的颜色,可第一次尝试穿,却忽然有种神奇的惊艳。
“您穿上便知道了。”
“为什么选这件?”
他并没有过多斟酌和考虑,便拿出那件黑色的旗袍,滚着银边,扣子是一颗颗的珍珠,莹润光泽,还带着一点点的粉色,黑色给人的感觉往往过于沉重,可加上这些修饰,却多了一份神秘诱惑和矜贵风流。
玉楼春松开手,让开到一边。
再说玉楼春和念北上了三楼,两人进了房间后,她就要打开箱子选衣服,却被念北制止,她不解的看着他,他很理所当然的笑道,“这些是念北的事,小姐只要等着便好。”
……
“是,爷爷。”
花伯点点头,“以后你除了护好小姐,对念北也多关照一些,他看着和你们一样,可将来不会是一样的,也是半个主子,懂了吗?”
“喔,原来念北心里对小姐……”阿武惊异的没再说下去,他实在不敢想象,那样安静而无欲无求的人竟然也会有男女之情?
“他刚刚上山的时候,并没有跟他说这些,只是跟着主子和玉阙学习,等他成年后才告之的,主子不会逼他,他要是不愿意,完全可以拒绝,以后就接替玉阙的职务,是玉家的大管家,也是荣宠的身份,可现在,他来小姐身边了,这说明什么?”
“可,可那时候念北年纪还小,哪里就懂的这些风月?”阿武的声音有些低。
花伯叹了一声,“小姐那样的容貌风姿,世间有几个男子可以拒绝的了?”
阿武忽然低头,脸上有些红,讷讷着不知道如何说。
花伯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又看向阿武,“若是换成是你,你会愿意吗?”
“那他就愿意?”阿武脱口而出,问完又有些懊悔。
“当初,你们几个人里,念北最合适,你金爷爷的孙子从小就是一张冷脸,说不来一句温软的话,你又性子木讷口拙,也很难讨女人欢喜,而玉阙家的那个月明年纪太小,这样考量下来,就只有扈老头的那两个孙子了,念北比起瑞安来,又更安静沉稳些,比小姐年龄也大的多些,更会照顾心疼人,所以最后便选了他。”
“那当初是怎么选的念北呢?”
花伯收回视线,语气缓和了几分,“依着小姐的容貌气质,你就算是仰慕也是正常,不过小姐那样的人不是谁都可以肖想的,依着玉家几百年的规矩,玉家的主子都会在下面咱们这四家人里选一个从小培养,将来给小姐做夫,当然不是正夫,即使不是正夫,对于咱们来说,也是极大的恩宠和荣耀了。”
阿武慌忙摇头,“爷爷,怎么会?我真的只是好奇不解,我对小姐一直都是心存恭敬,绝没有其他的心思。”就算是初见时的那一刻惊艳,心跳如擂鼓,可后来,也被他无声的扑灭了,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地上的花儿若是喜欢他还可以努力一采,可那天上的月亮,要他怎么够得着?
花伯紧紧的盯着他,“你只是奇怪?还有没有别的想法?比如不甘……”
阿武忍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爷爷,我就是有点奇怪,为什么选了念北……”
花伯哼了一声,“在爷爷面前还敢瞒?”
阿武面色一变,垂下头,“什么也没想。”
花伯眼神凌厉的看着他,“想什么呢?”
阿武倏然回头,“爷爷。”
花伯从身后走过来,重重的咳了一声。
阿武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表情有些复杂。
念北含笑跟在后面。
玉楼春顿住步子,沉吟片刻,转了身子,往楼上走去。
“您忘了主子和夫人送您的东西?”
“不然呢?”
“小姐,您就这样去吗?”
闻言,玉楼春游离的神思回来了,看了下表,已经两点了,她应了声“对。”,便急忙忙往外走。
看她出神,念北含笑提醒了一声,“小姐,下午可还要出门?”
这个念北看着对自己百依百顺,也不争不抢,可骨子里却执拗的很,他认准了要照顾她,那不管她怎么撵,他是都不会走的。
她有点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会有多么精彩了。
她可以心静如水,可那两人呢?
玉楼春敷衍的嗯了一声,她只要听到那天天二字,心里就只想抽抽,若是依着他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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