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忽然哑声打断,“够了,不要说了。”
赵紫春努力压下心口的酸楚,一字一句道,“他的样子简直糟糕透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还会有这么颓废的样子,他从来都是王子,优雅矜贵,一尘不染,走到哪里都是女生仰慕的所在,他不管是高兴的,还是难过的,他也从来不暴露他真实的情绪,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漠然清淡、遗世独立的谪仙模样,可现在……他被狠狠打下凡尘了,他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他那么爱干净讲究的人竟然坐在地上,他还学会了抽烟喝酒,他把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他的脸憔悴痛楚的让人不敢看……”
“他的样子……怎么了?”玉楼春声音终于变得涩然。
她语气顿住,似乎不忍说下去,眼里蒙上一层湿意。
“我想说什么?呵呵……玉楼春,你知不知道,我听秋白的母亲告诉我,你俩分手了,我那一刹是高兴的,觉得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可我激动的去找秋白时,看到他那样子……”
玉楼春扶着床沿的手蜷缩了一下,声音却还平静,“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紫春听到这一声,却丝毫没有开心,反而有些恼恨,“玉楼春,你果然对秋白用心不够,秋白对你情深义重,你对他却……连他对你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闻言,玉楼春心里缩了一下,才苦笑着承认,“是。”
赵紫春哼了一声,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忽然问,“玉楼春,你和秋白是不是分手了?”
有慕容秋白横在两人之间,换位思考,她也没有那么大度的对情敌表示欢喜。
玉楼春无奈的笑笑,“我知道!”
赵紫春听到她最后说的那句欣赏,有些懊恼的撇开脸,“我用不着!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还是很讨厌你,很讨厌!”
豪门世家里,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心斗角,无耻卑鄙的多了去了,可眼前的人难得还恪守着底线,这也是她为什么耐住心还愿意给她解释的原因。
玉楼春点点头,语气温和了几分,“对,这就是你,这也是你和司迎夏最大的不同,她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丧心病狂、不择手段,可你不会,你最多也就是给我发了几张照片,面对面给我施压,可真正恶毒的手段,你却从来没做过,我虽然也不喜欢你的骄傲和冷漠,但是对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很欣赏的。”
闻言,赵紫春有些懂了,语气复杂的道,“我是讨厌你,讨厌你抢了秋白的心去,可是……我会正大光明的跟你竞争,小手段可以用,但是太阴损的……我有我的骄傲和底线。”
玉楼春一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用什么恶毒的法子除掉我呢?比如找人打杀了我?或是找一群流氓毁了我,或是借由你们赵家的权势把我赶出京城去?”
“没错。”赵紫春的眼神又恨恨起来。
“这么跟你解释吧,我和秋白……”玉楼春顿了一下,提到这个名字,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我和你是不是更应该算是情敌关系?你难道不是该更恨我?”
赵紫春有些迷茫,“我不懂……”
“因为她就是那么一个人。”
“为什么?”
玉楼春打断,“赵小姐,不管我和向东流如何,她都不会放手的。”
赵紫春打了个哆嗦,声音有些虚弱了,“谁让你招惹向东流的,你,你若是放手了,也许迎夏就不会再和你作对了,我也可以在你们之间说和……”
玉楼春自嘲的笑笑,“我害怕有什么用?她就是那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一次咬不中,她还会继续筹谋下一次,她心性简直扭曲到变态,所以我让你放心,她绝不会自杀自残,她只会过的更好,她这次出国,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也许就是不死不休!”
赵紫春咬咬唇,半响,才问,“那你可害怕?”
玉楼春一字一句道,“只会让她变得更心狠手辣!”
赵紫春声音有些颤起来,“会如何?”
玉楼春又继续道,“赵小姐和她也是自小就认识吧?对她的性情和品性了解多少呢?她可不是娇滴滴的豪门小姐,若是一般的女子遇上这样的事,非死即残,可发生在她身上……”
闻言,赵紫春抿唇不语,眸子里终于有什么磨碎了。
玉楼春冷笑,“因为她是司迎夏!”
赵紫春面色一变,“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玉楼春嘲弄的道,“放心,她绝对不会想不开的。”
赵紫春一脸忧心忡忡的质问。
第十四章 爷这次非办了你不可()
萧何这
金良和花伯嘴角一抽,没说话。
萧何想了想,开口之前,还是笑着对金良和花伯先打预防针,“两位老爷子,我要是说的太好,您们可别夸我。”
闹了一会儿,气氛倒是轻松自在了,玉楼春再次问起正事,“你先说说吧,对夏氏集团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可有什么想法?”
萧何,“……”他又被嫌弃了?
金良低低的哼了一声,“就遗传夫人的刚烈了,怎么其他的没染上一点?”
花伯摇摇头,“看来这智商也得需要操练一下。”
难道他一晚上都没想?
玉楼春有些无语了,“我昨晚打电话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呢?”
“什么缺点?”
“缺点啊。”
“说什么?”
玉楼春笑着喝了一杯茶,“好啦,让你说你就说。”
萧何嘴角一抽,“小楼,你也不爱我了,我哪有缺点,在你的眼里,我不是应该都是闪光点……”
玉楼春失笑,“好,那就给你个表现缺点的机会。”
两人似乎还要再讨伐他,萧何受不住了,哭丧着脸对着玉楼春求救,“小楼,您跟两位老爷子说说,我知道我优点多,但是别老是夸啊,我怕我骄傲了……”
萧何,“……”
“身子骨也得操练的结实点。”
“再修炼一下气质。”
花伯也不怀好意的加了一句,“还有,笑得也别那么腻歪。”
金良摆手打断,“行了,你以后话少说两句就成,男人是话痨不好。”
萧何谦虚的笑道,“花爷爷言之有理,嘿嘿,晚辈以后定会戒骄戒躁、本分做人,好好的跟两位学习……”
金良还没说话,旁边的花伯嗤道,“他要是没点本事,能管的了那么一大摊子事?虽说英雄出少年,可到底姜是老的辣,你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还不够看,以后有的是你学的。”
萧何嬉皮笑脸的笑起来,“老爷子,我之前说了那么多,就是好奇,才想激您一把,套出点话来,怎么临门一脚了,您又活的这么明白了?”
金良瞪他一眼,“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什么办法?”
“哼,那也没用,我自有一套看管账目的办法,除了我之外,谁也拿不出来。”
萧何眼眸闪了闪,“今非昔比啊,过去的人多老实啊,现在的人贼着呢,手段也是层出不穷,防不胜防!”
“哼,我金家祖辈看管账本,就从来没有从手上丢失过一本,我若是连这点本事也没有,就不配给小姐管账。”
“可这个就更不安全了吧?”
“密码还能破解呢。”金良不服气的道。
萧何下意识的解释,“电脑上可以设置密码啊,偷去也无济于事。”
金良轻哼一声,“你们用电脑那玩意儿就不担心被人偷?”
萧何担忧的插了一句,“金老爷子做的帐是挺好,不过留下这个会不会有什么后患?比如被有心人偷了去……”
金良老眼一的是……”
玉楼春心里也酸了一下,不过面上却不想气氛伤感,于是玩笑般的道,“您歇的那六十年就当是提前给你补的长假,以后可没有那种好事了,有的是您辛苦的,您以后再做梦只怕都是怎么想着喘口气了,呵呵……”
金良摩挲着那本老式的账本,感慨道,“不辛苦,盼了多少年,就等着这一天,终于又能提笔做账拨算盘了,那六十年,我做梦都是惦记这个。”
十分钟后,她合上账本,交给金良,笑着道,“辛苦了,金爷爷。”
玉楼春正低头看着这几日的账本。
萧何最是没正形,早就大刺刺的坐着喝起水来。
金良和花伯一开始还恪守着规矩不肯坐,最后看玉楼春也站了起来,他们才感激的道了谢,带着几分恭敬的坐下。
问玉亭里,阿武送来茶水,便退到了远处守着。
玉楼春便选了在问玉亭坐下,花伯和金良昨晚就得了通知,所以早早的等着了,一起早来的还有萧何。
几天没来,这里一切如故,院子里有几盆花开的正好,风里送来香气,让人心情舒畅。
到了玉楼时,才七点多,玉楼还没有开始营业,门口很安静。
第二日,玉楼春大清早就直奔玉楼,阿武开车送她,事先没有跟向大少说,就是为了躲开他的‘监视’。
“……”
“小姐,我觉得您更辛苦。”以后有那么个妒夫狂魔时时刻刻看着,小姐还能和其他男人说句话吗?
玉楼春只能说,“阿武,辛苦你了。”
阿武想到也很痛苦,“小姐,被那位爷盯着也就罢了,您能告诉他……不要怀疑我别有用心吗?我对您真的只有敬重……”
每每想到,她就忍不住想瞪他,他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唯恐自己和阿武怎么样似的,一脸的妒夫样,每次早早的就来,比她都准时,那架势分明是来捉奸的……
只是那眼神……
她练了几日的武功,他就在这里守了几日,除了一开始想亲自指导她被她喝退之后,就不再捣乱了,一直貌似很安分老实的待在那里。
玉楼春揉揉额头,有种无力又无言的挫败感。
“……”
第十五章 渣女打脸()
玉楼春
玉楼春走到二楼时,便看到秦水瑶正坐在一个柜台前,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手腕上的镯子,她穿了一件宝蓝色的裙子,头发高高的挽起,妆容精致,贵气逼人,搁在一边的包包上,世界品牌的标志熠熠生辉,不过,却也不及她手指上的那颗钻石更耀眼,她戴在中指上,异常醒目,在强烈的暗示着什么。
玉家做出来的东西,便是有这样的魔力,百十年前曾有人千金散尽,只为求玉家一样玉器,足可见它们的魅力!
若是再上了手,便不再舍得摘下来了。
因为,看它的第一眼,便觉得它值得!
每一样饰品都标价不菲,可那美好的质地和典雅的雕琢,也让人叹为观止,说不出砍价的话来。
二楼上摆着的大多是玉石磨成的饰品,莹润的白玉,尊贵的黄玉,浪漫的紫色,神秘低调的墨玉,还有青翠欲滴的翡翠,琳琅满目,却不会让人眼花缭乱,每一样都摆在特制的玻璃器皿中,柔和的灯光打在上面,上好的玉石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令人见之便忍不住想抚摸一把。
玉楼春冷笑一声,收起玉石,拍了拍身上的石料,就穿着那一身工作服走了下去。
她这是来炫耀傍到大金主了?
闻言,玉楼春皱了皱眉,说熟悉,是因为这道声音她听了十几年,说陌生……则是因为曾经它是娇媚的、柔弱的,还带着一丝楚楚动人,可如今,画风突变,娇媚还是有的,只是柔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倨傲和自信。
“好,您稍等。”
“把这个玉镯给我拿出来瞧瞧!”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熟悉又陌生的一声。
玉楼里,玉楼春被挂断电话后,羞恼的扔到一边,不过想到他无耻的威胁,接下来她再难心无旁骛的打磨玉石了。
……
向大少一直没说话,只是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竟然敢答应和别的男人一起玩?爷特么的就玩的你没有一点力气,看你拿什么和别人玩!
“……”
“玉小姐说,我无聊想找人玩的时候,就可以去玉楼找她玩。”
“怎么约的?”
“很多天了。”
“你,你们什么时候约好的?”
“你那么震撼做什么?是约会,不是约别的什么羞耻的。”
“什么?”阎华看他都是一脸找死的表情了,敢在少爷面前说去和玉小姐约会,少爷都还约不上呢。
“玉小姐。”
“约会?跟谁?”
“约会。”
“去干什么?”
“嗯。”
“你也去玉楼?”
“喔,就是搭个顺风车。”
阎华嘴角一抽,“说人话。”
瑞安无辜的纠正,“我是说,我以后打就跟你们一起共舞了。”
向大少的眼刀子也杀了过去。
“什么?”
闻言,瑞安一叹,“是啊,我怎么又沦落到与你们为伍了?”
车子行了几分钟后,阎华忽然问,“瑞安,你怎么又和我们掺和在一块了?”
“是,是……”阎华手忙脚乱的发动了车子,一路奔向玉楼。
“还不赶紧开车!”向大少又吼了一声。
“……”阎华欲哭无泪,他说什么了就羞耻了?
瑞安也补了一刀,“阎华啊,原来你竟然还有这份羞耻的心思,还真是潜伏的够深。”
谁知,向大少羞恼的踹了一下驾驶椅,“特么的爷办个女人还需要别人帮忙,你找抽是不是?”
“可,可……”阎华苦逼的道,“可您不是要去办了人家嘛,这比砸场子还难,不带够人手,我怕您一个人应付不了啊……”人家也是很有些背景的。
向大少低吼,“特么的爷又不是去砸场子,带人手干什么?”
“啊?真去啊?要不要我多带些人手?”阎华开始苦大仇深起来。
向大少强硬的犟着脖子,“去,为什么不去?”
阎华一噎,看向向大少,小心的问,“少爷,您还去吗?”
瑞安眨眨眼,“是吗?那还等什么?赶紧开车去玉楼,把人家给办了呗,去晚了,人家或许真的会跑路。”
阎华赶紧暗暗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少爷刚刚多英明神武,你听听那话说得,有种你别跑,爷今天非办了你不可,听听,这才是男人,这才是真爷们……”
向大少面色一僵。
副驾驶上的某人忽然一本正经的指出,“可我怎么闻着车里一股虚张声势、自欺欺人的味道?”
向大少挑挑眉,有些圆满了。
“必须哒,刚刚少爷您可是威风的气壮山河,还能镇不住玉小姐?”
“会么?”
“肯定是不敢了,玉小姐指不定现在多么乖巧温顺呢。”
向大少又得意的哼了一声,“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阎华点头,“呵呵呵,少爷所言极是。”
向大少昂起下巴,“那是必须的,女人就是不能惯着,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哼!”
坐在前面驾驶位上的阎华有些不忍直视,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的点赞,“少爷威武!”
向大少气势腾腾的吼完了,很酷的率先挂断,又不屑的把手机往车座椅上一扔,把那份扬眉吐气的得意发挥到极致。
二更送上 他说,他想你了()
玉楼春又冲着两人得体的笑了笑,姿态不倨傲,也不谦卑,却带着世家小姐的矜贵和优雅。
萧何在前面带路,“请……”
“好……”
三人往楼上走,玉楼春没有跟上去,她听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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