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主子卖命,你那个主子贪图的不是人,而是我们玉家吧?”
周月眉脸色变了,“你……”
玉楼春勾唇冷笑,继续道,“你那个主子是霍尔家族里的人对不对?他最后得不到他想要的,便羞恼成怒的要毁了玉家,这才给了你毒药,下在了父亲的身上,想让玉家没了血脉对不对?”
“……”
“而你根本没有能力拿到解药是不是?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找我谈条件?你自以为是的筹码在我这里分文不值!”
说完这一句,玉楼春转身走人。
周月眉身子晃了晃,脸白如纸,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跳梁小丑,在演着一场蹩脚的戏。
其他人在玉楼春转身时,就都不屑的从周月眉身边走开,看都不再看一眼。
直到玉楼春踏进大门时,周月眉才找回声音,急切的喊了一声,“九小姐,我可以想办法去要解药,真的,我会想办法,只要你能放过誉儿,我愿意去试。”
玉楼春头也不回的道,“不必!”
周月眉见她越走越远,有些绝望了,咬着牙喊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你不要逼我,你会后悔的……”
回应她的是,大门毫不留情的关上。
门匾上,天下第一玉五个大字熠熠生辉,刺的她眼疼起来,她颤巍巍的抹了一把脸,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是泪水。
“夫人?”身后的人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声。
周月眉闭上眼,半响后再睁开,眼底已经被决然的空茫所代替,“去久远公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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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三人商定,不管行不行,先把这个诱惑抛给王永年,王永年虽然是王战天的儿子,是王家的人,可他对王家,就像是王锦一样,只怕心里只有恨,而没有半分亲情可言。
所以,这个人就算不争取,可至少也别是敌人!
王家和玉家势不两立,但玉楼春也不想一棒子都打死,毕竟六十年前,很多人都还没有出生,真正造孽的也不过是那几个,当然,现在蹦跶出来的那几个渣人变态,她也不会轻饶了。
这事,慕容秋白揽过去了,向大少没有与人谈判的耐心,万一一言不合就把枪了,岂不是弄巧成拙?
所有的事都有了解决之道,慕容秋白才神色郑重的对玉楼春道,“小楼,之前你在这里和那三个人说话时,外面也发生了一件事。”
玉楼春眉头一跳,“什么事?”
慕容秋白似乎有些不忍,“还是让他们跟你说吧。”
话落,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让人进来吧。”
门被推开,负责守护这里安全的华庭面容凝重的走进来,金良也跟着一起,两人看到玉楼春,却谁也不愿先开口。
玉楼春平静的道,“那个人已经死了是不是?”
这话一出,华庭惊异,“小姐,您知道了?”
玉楼春苦笑,“猜到了。”
她和他们在房间里这么久,华庭都没有来说这件事,那说明什么?
人死了,也不需要问什么了。
金良哽咽道,“小姐,您可千万别伤心。”
玉楼春摇头,“金爷爷,华叔叔,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怕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可其实……我并不是很难受,人心易变,更何况是已经过了六十多年,六十年啊,可不是一天两天,整个桃源村有多少人?足有几百个吧,几百人都能不忘初心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所以,我不该贪心所有人都能始终如一。”
“小姐……”金良还是难受,“那小子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背叛小姐的事情来呢?他是我选的,从桃源村亲自挑的,他家祖上还曾伺候过玉家主子们呢,他看着老实巴交的,他怎么能……”
“到底是哪个?”
金良抹了一把泪,“是韩吉,在桃源村,韩姓比较少,当初逃难来到桃源村时,只有一家三口,后来在村里住了百十年后,才有了十几个人。”
“韩吉?”玉楼春想了想,对他还是有印象的,看着很清秀腼腆,“他多大岁数,来玉楼前在哪里工作?”
金良道,“韩吉二十一了,来玉楼时,还没参加工作,刚刚大学毕业。”
“哪一所大学?”
“光耀大学。”
闻言,玉楼春一怔,“光耀?那不是一所贵族大学吗?他怎么去了那里?”
金良解释道,“光耀大学里,很多京城豪门的纨绔子弟在那里,为了了解情况,所以才让韩吉去了那里,其实他读书成绩很好的,当年考宏京也是可以的。”
玉楼春恍然,可恍然后,心头又有些凉,光耀里的人鱼龙混杂,只要有钱就可以去,在那里浸染四年,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是玉家的人了。
果然,向大少冷嗤,“光耀是什么地方?好人进去了都能变坏,就是你不想变坏,也总会有人想拉下水,他在那里待了四年,谁知道平时都是和什么人打交道?也许早就变节了!”
金良懊悔不迭,无言以对。
玉楼春瞪了向大少一眼,又宽慰金良,“金爷爷,您也不要自责,这不是您的失误,谁能想到呢?韩吉想来也是个意志不太坚定的,否则必不会轻易受到诱惑。”
向大少也补救,“就是,比如爷,爷就算扔进坏人堆里,也绝对是出淤泥而不染!”
慕容秋白也开口,“是啊,在光耀那个大染缸里,好人还是有很多的,司家旁支的那位,司中越,小楼还记得吧?”
玉楼春自然记得,那可是卓婷暗恋了好几年的人了,于是,点点头。
慕容秋白笑道,“司中越就在光耀,人品可是不错的,还有我认识的几个公子哥也在里面混日子,可混日子归混日子,品行却是极好。”
玉楼春“嗯”了一声,又看向金良,“金爷爷,这事就算过去了,您不要放在心上,能揪出韩吉来,便是清除了一颗定时炸弹,也算是好事,给咱们提个醒,以后用人多注意一些便是。”
金良用力点头,“是,小姐,我都记在心上了,我回头就再查一遍玉楼的人,看看还有什么可疑的吗?”
玉楼春提醒了一句,“金爷爷,查可以,但是您老可……”
金良打断,“小姐放心,我懂,不会寒了大家的心的,再说出了这件事,他们也都很激愤,不会有什么意见。”
玉楼春点点头,又看向华庭,“华叔叔,您是怎么发现韩吉死了的?”
华庭道,“我接了您的吩咐后,就围了玉楼,今天当值的人一个个的查,因为不想引起骚动,便查的有些慢,可想查还是可以查到的,那三个人都是从韩吉手里买的玉石,只有他最有可能动手脚,我本来还想抓住他审问一下是谁指使他这么干的,谁知他就死了。”
“确定是自杀?”
“是,我特意仔细查看过了,向大少也看过一遍,是服毒自杀,就在洗手间里,监控画面上显示,那个时间段
第十二章 三房覆灭()
玉楼春进了祖宅后,就对阿武吩咐,“找人盯着周月眉的动向,有什么发现告诉我一声。”
阿武应了一声“是!”
花老爷子问,“小姐是觉得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玉楼春点头,“我拒绝了她,她最后的那点期望也破灭了,肯定会想其他的办法。”
“她能有什么办法?找王战天?”
“王战天不会管,若是我猜的没错,她应该会去求她的另一个主子。”
“您是说……霍尔家族的人?”
“嗯,那是她最后、也是唯一的底牌了。”
玉楼春所料不错,一个小时后,阿武把传回来的消息汇报给她,“小姐,周月眉离开后去了久远公司,路上拐了几个弯,想避开,不过咱们的人隐的比较深,没发现。”
“久远公司?那是什么地方?”
“久远公司是一家贸易公司,从事和m国的进出口生意,在京城并不是很显眼。”
“可查了这家公司背后的人是谁?”
“查过了,法人代表没什么疑点,不过我想着既然周月眉去,那事情一点不简单,便请慕容少爷往深里查了一下,果然背后有霍尔家族的手脚。”
“看来,这家久远公司就是周月眉和霍尔家族联系的地方了,她那么多年都蛰伏着很安分,这次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去求她的主子了。”
“那霍尔家族的人会出手吗?”
“应该会。”
“为什么?难不成瑞杰霍尔还念旧?还是觉得还能用到周月眉?”
玉楼春摇摇头,“都不是,他是觉得好玩。”
“好玩?”
“嗯,上一次的暗杀也是,这一次他也一定很有兴致参与,周月眉了解他,一定会激发出他的狂热来。”
“那我们要不要想办法阻止?”
“不要,非但不能阻止,我其实还盼着他能出手。”
“为什么?”
“为了吸引他来,瑞杰霍尔那样的人最喜欢杀戮征服,越是有挑战性的事他越是有兴趣,他一次次的在我这里碰壁失手,他最后一定会亲自来的。”
“您说得是没错,可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给父亲拿到解药,我只能这么做。”
接下来,玉楼春给向大少打了电话,在电话里足足被他缠着腻歪肉麻了半个小时,才说到正经事,“你那边都安排好了?”
“爷办事,你还不放心?”
“放心,那就依计划办吧。”
“爷保证办的漂亮,不过玉楼春,这么办是不是太便宜王誉了?”
“一个王誉,换王家三房,很划算。”
“可他敢对你下黑手,爷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
“不许你胡闹。”
“爷知道,爷心里有数,爷就小小的教训他一下。”
过后几天,京城风平浪静,只除了王誉的案子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拭目以待,等着看这个恶贯满盈的王家三少会有什么下场。
案子一开始被有心人压着,一直没审,拖拉着也没个表态,谁曾想,忽然某一天就毫无征兆的开庭审理了,而且证据确凿,王誉也对一切供认不讳,其他的从犯倒是辩解了几句,无奈铁证如山,最后当庭宣判。
其他从犯被判了十年到三十年不等的有期徒刑,而王誉因为致人于死,被判死罪,三日后行刑。
这消息一出,举国震惊。
法院这办事效率也太诡异了吧?一开始不是磨蹭的恨不得耗上一年半载,可说快又快的跟坐了火箭似的,虽说铁证如山,可就这么真这么痛快的判了?还是死刑?还是三日后就处决?
众人恍惚觉得这像是一场梦般不真实,他们原本觉得就算是王家抵不住舆论和大众的压力,最后给王誉判了死刑,可少不得要找些借口缓刑吧?能耗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定以后就有办法开脱了呢,谁知道……
这雷厉风行的姿态,还真是让一众人跌破眼镜,也百思不得其解。
心思多的就会想到玉家,揣摩着应该是玉家在从中给了压力,逼的王家不得不抛弃王誉,壮士断腕也好过全军覆没不是?
当然,还有极少数一肚子弯弯绕的,就会在琢磨三日后行刑只怕是另有玄机吧?
三日后,京城跟往常还是一个样子,只是天阴沉了些,让人无端的觉得压抑。
处决死囚一般都是秘密执行的,不过在枪毙之前,有的罪大恶极的犯人会被拉着游街示众,一方面是震慑,另一方面则是平息众怒。
京城的人原本想着,依着王家那样的地位,就算王誉犯得事儿再令人发指,也不会太打自己脸了,谁知道,再次让人惊异了一把。
九点多的时候,过了上班的高峰期,宽敞的马路上缓缓的驶过几辆车,前面后面的车辆上都显示着武警的字样,里面坐着的人也是荷枪实弹、全副武装,一脸的冷肃警惕。
被围在中间的那一辆车上是半开放式的,让人可以轻易的看到里面的犯人是谁,此刻,王誉站在里面,手上戴着明晃晃的手铐,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一副行尸走肉。
看到他,路两边的人就想到视频上残忍无耻的兽行,一个个的都是义愤填膺,只是惧于有警察在,更惧于王家的势力,都敢怒不敢言,只是后来,不知道是谁忽然悲愤的冲着囚车扔了几个鸡蛋过去,嘴里更是嘶吼着,“打死他,打死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这一喊不要紧,众人隐忍的情绪被点爆了,星星之火很快成了燎原之势,那些警察甚至还来不及反应采取措施应对,一切就失控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冲着车子扔过来,一时间,王誉成了众矢之的,偏偏他还躲不开,只能承受着一*的攻击。
当一块石头砸中他的额头时,他终于抬起头,像是濒临爆发的恶狼,凶残的瞪着周围的众人,那样子实在恐怖,众人被吓了一跳,想到之前看他那副样子,还以为是绝望了、老实了,谁想到,畜生就是畜生,根本不知道悔改,那一切都是装的,没挨几下就原形毕露了。
一时间,众人扔的更猛烈了,王誉也更加的狼狈,脸上头上都是恶心巴拉的东西,还有血迹渗出来,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耻辱和痛苦,只恨不得冲出去,拿着枪把那些人都统统杀了。
可是他不能。
为了自由,为了活命,他只能选择忍着。
只是这样的忍耐,足以让他记恨一生,就算这次不死,他也再没脸面回京城了。
他一路上反复咀嚼着一个名字,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他因为心里有恨,而不至于咬舌自尽了。
终于车辆穿梭过京城的大街后,往京郊而去,处决犯人的地方很是偏僻,几辆车防止有变,都加快了速度,有人偷偷给王誉递了一块毛巾,见他手被拷着,便胡乱的在他脸上摸了几把,露出狰狞的表情来,他嘴里还在咬牙切齿的说着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不会……”
那模样着实让人不寒而栗,那个给他擦脸的人瑟缩了一下,悄悄转了身子,不敢再看,若非他受人所托,打死他也不敢靠近!
车子越开越远,周围也越来越荒凉,负责这次押送执行枪毙任务的有好几拨人,背后的主子都不一样,有向大少安排的,也有王家的人,还有几个是中立无辜的。
那些人一个个的都不动声色,心里却越来越紧。
终于车子停在一处没有人烟的地方,几波人先后下车,接着有两人又押着王誉走下来,一步步站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然后放了手,负责击毙的人缓缓举起枪,瞄准,其他人屏息以待,神情各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不动了。
王誉的脸上已经发白,双腿也不由自主的打颤,哪怕早已得了消息,可此刻,他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怎么还不来啊?到底靠不靠谱啊?他不会真的要命丧在此了吧?
那瞄准的时间似乎特别长,就像是被盯住的猎物,在射杀之前,先要戏耍一番,等他熬不住崩溃了,欣赏够了,再决定他的生死。
因为他有那个决策权。
若非那个举枪的人是王家安排的,多少颗子弹也射出去了,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失,那个举枪的人都开始流汗,他妈的怎么还不开始?
向大少安排的人冷冰冰的提醒了一句,“喵的够久的了,还不开枪吗?”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