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神情凝重,他和李道长私交不深,但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仅有的几次会面,他感觉李道长阴沉很多,两道观的关系也恶劣不少。
李进已经是瘫倒在了地上,这话一出,他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地方可以去了,就算之前的清水观的住持承诺给自己未来住持之位,也是如梦般破灭了。
他怎么可能还会给,况且自己事情也是没有做成功。
其他人可是不管他现在是什么精神状况,什么心理,两个人拖着他就要将他赶出青云观。
李进做出这种事情,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是对他很是厌弃的,他这是背叛了全观,看他的眼神是鄙夷,是恶心,是厌恶,这些李进都是感受不进去了,因为他更加担心自己以后怎么办。
直接被扔出了山门。
他给清水观的住持打电话说了这事情,说完之后,就没有对方的任何回应了,竟是挂了电话。
他再拨打过去,只有嘟嘟嘟的忙音了,眼神晦暗半饷,发了一条短信:“如果你不给我安排好以后的生活,我就把你的名声一起毁了!”
紧接着,电话就过来了,他颤抖的接起。
“你尽情的说吧,我让你做了什么么?都是你自己做的,你说再多,也是影响不到我,你不过是一个背叛自己观门的人,有谁会相信你!”这句冷漠的话说完之后,对面就没有再传来任何的声音。
这话直戳他的心脏,李进气的浑身一颤一颤的,回头细想,是呀,他的确是没有明确的承诺过自己什么,不过他说了很多诱导自己的话,让自己不断的往那上面去想,去期待,就做下了这事!
归根到底,是自己被欲望和权利迷了心,他幽幽长叹一声,豁然悟了,自作自受,怪谁呢。
他望了一眼山门,两行热泪涌出,蹒跚着脚步下了台阶,背影萧索中带着凄凉。
秦暖接连喝了几杯茶了,她正想起身去厕所来着,可惜屁股还没挪开,章道长再度出现。
既然章道长来了,那她就等着聊完了再走吧!
“章道长!”她站起了身。
章道长伸了伸手示意她坐下,开口道:“秦施主,让你久等了。”
“应该的!”秦暖忙摆摆手回道。
“不知章道长找我有何事相商?”她默了一下,问道,她是觉得问完了自己就可以离开了。
“今天你在我们青云观受到了这样的对待,我很抱歉,也感激你提供了消息让我们找回了道藏经典。我给你三个承诺,也就是只要你有什么需求,可以来找我帮忙三次。”章道长直截开口道。
“无论是什么要求,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张口?”秦暖倒是觉得这话有些稀奇,反问道,心里也是埋藏了几分讽刺。
“你会狮子大张口么?”章道长笑笑,问道。
她的确不会,她不屑如此,青云观住持的承诺,确实是诱人,她就接下了,万一有甚不时之需呢!
承诺多不压身!再说,自己今天的确受到不公正待遇了,也帮了青云观一点小忙,让他们早了些许时间找出了祸首,也找到了藏经典缺失的部分!
转念一想,秦暖即刻开口道:“我现在想提出第一个要求。”瞌睡一来就有人送枕头,还是合情合理又适时的枕头。
“你说!”章道长有些讶异,没想到秦暖这么快就会提出要求。
“我希望能够在青云观免费住上两个月。”秦暖坦然开口道。
这样就可以省下不少钱了,目前无比拮据的她只能够是用这种方式了。
“就这个要求?”章道长再度惊讶了一把,他的承诺他自觉还是很有分量的,没想到,秦暖的要求如此的简单。
“是的。”秦暖点头。
“好!”章道长应下。
“多谢!”她一定要努力的修炼空间的符箓之术,改变目前的现状,符箓之术,是可以用来赚钱的。
“也不说两个月了,以后秦施主要是想来青云观小住都是可以的,随时有客房。”正是因为秦暖的条件简单实在,章道长反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也是再度高看了她好几眼,加话道。
“那…若是章道长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实在是忍不住了,秦暖坐立不安半饷下,微窘道。
“秦施主慢走。”待他说完这句话,秦暖点头,闪电一般的离开。
目的地,厕所。
章道长纳闷不已,现在的小姑娘就这么不喜欢和老人家相处么!这速度,和逃难一般!
纳闷过后,他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最擅长相面之术,这秦施主的面相实在诡谲的很,明明脸上黑气弥散,隐约透着几分死气,这些东西却又在忌惮着什么,不止如此…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许下三个承诺。
正好,若是她在观内多待些时日,他就有时间多观察一下。
李进的事情,还有他这次下山出手帮助的事,都让他心中疑虑,隐约觉得玄界许是要变天了,不只是玄界,华国局势也开始动荡了。
有一张无形的网,已经铺撒而开了。
李进的脸上是满满的忧虑。
之后,秦暖就打算先回学校一趟,她只带着简单的换洗衣物,现在看来,显然是需要提个箱子过来了。
想到就做,她就出了山门,坐车回去了。
因为有了修炼天行诀这个方式,对于坐车她毫不畏惧了,这是她感受到的空间给她带来的第一项直接福利,简直是暖到了心坎坎里!
第十一章 瓶颈(求推票辣)()
下午的时候,她就提着箱子面色沉静的回到了道观。
她将在这里生活上两个月。
白天画符,晚上修炼天行诀,早上在道观内跑上几圈,饭店的时候,准时去斋堂报道。
她每天都是神清气爽,充实的不得了。
心底的抑郁和戾气似乎去了不少,终于能够好好的喘上一口气了。
这样也就是说除了早晨和饭点,秦暖就没有出过房间,这样倒是让对她格外关注的章道长觉得煞是神秘。
而且,有时候早上看见秦暖的时候,她都是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这更加让章道长觉得新奇了,在他看好的好些后辈中,都是没有像秦暖这般沉稳的,是的,就是沉稳,能够安然的待在道观内,心中绝对是少浮躁的。
每次再遇一次秦暖,她的面相都有些变化,人一段时间的面相还是不会有太大变化的,像秦暖这样,实在稀奇。
此子未来必有大造化,蓦地,心中就浮现了这么一句话。
他可不会轻易下这种定论。
或许自己之前给她三个承诺那时,非常对,至少,结下了一个善缘。
他这心思一动,顿时觉得还是再交好一点比较好,所以倒是时不时约秦暖讲一些道法。
这绝对是比较特殊的遭遇了,秦暖自然也是欣然接受,她也正是在琢磨法子怎样才能够更加了解几分道家的经传,这样或许对符箓之术有所作用,能够听章道长讲,无疑是最好的。
她每次都是抱着比较恭敬的态度听章道长说,修炼了天行诀之后,她感觉自己的大脑运转的都要快上很多,时刻都很是清醒,理解起来也很快。
看着秦暖求知的纯澈双眼,尊敬的态度,每次都是能够很快的将自己讲的东西化为自己认知,章道长讲的很是带劲,丝毫不觉疲惫,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若不是因为秦暖是女孩,他青云观不收女徒,他都想收为弟子了。
一个滔滔不绝的讲,一个专心认真的听,倒是成了观内一特色。
秦暖对章道长印象倒是上了一层楼,在她看来,章道长传授的那些东西,应该不少是一观之秘,或者自己独特的一些心得,他这种做法,实在难得。
触类旁通,对道的理解增深,画符也是进步不少,最主要是领会那种意。
虽然有一段时间画符精进不少,但是瓶颈也是来的很快,她卡在了一个地方。
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办法沿着那笔往下画,半点都不行,前边的都是画的很是顺畅了,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她自然是生了几分狂躁。
问小钰,他胆颤的别过脸,只字不言,只强调说是要主人自己想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都提示她,这样主人会没有长进的。
看着秦暖郁结的样子,他也只能是狠下心。
他这态度坚决,秦暖也就知道只能够是靠自己了。
所以这天晚上,她既没有修炼天行诀,也是没有画符,而是坐在了院子里,看星星。
转眼间她已经是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
正当她苦苦思考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这个瓶颈一直没有办法过去的时候,听到了呼喊声。
“秦施主!”
骤然听到声音,她抬起了头,眼皮剧烈一跳,随即敛下了眼底的诧异。
面前站了一个穿道服的人,右臂空荡荡,左脸有一道长长的豁口,从眉毛上面划过眼睛,一半脸都被毁了,左眼珠灰白,结了一层薄薄的翳,死气沉沉。
“你是谁?”拍了拍胸脯,稍微安定下来的秦暖开口问道,她从来都是没有见过这个道士,不过看着他她就会不自觉的将眼神移到他的左脸上,是什么原因才造成这么长的一道伤疤。
“我是斋堂烧柴的道士,叨扰秦施主了。”
那人声音很是浑浊,语气虽然客套,声音中隐约蕴含些难以收敛的威势。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没有事,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自己。
“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那人开口道。
秦暖想了想,本想拒绝,又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你请坐。”她语气里有些不自然。
“从前有个人,叫做程刚,他心比天高,踌躇满志的决定创造自己的一番事业,他还有几个好朋友,好兄弟,一直都是无怨无悔的支持着他。”他苦笑。
从这叙述,这神情,秦暖已经大致猜得出,这应该是说的他自己。
“起初的时候,一直都是很是顺利,他们打下了自己的地盘,并且在稳步的扩张,可是,人的孽根性,在胜利冲昏头脑的时候,最容易出来作祟。”
“在那一大片区域,道上的人无不要恭恭敬敬的称他一句六爷,一脸崇拜,喊得多了,人自然是飘了起来,还有,就是不甘心在这一片区域里作威作福,就想要得到更多。”
“于是,他开始号令手下的人,不断的和别的区域的人战斗,急功近利的想要抢夺更多的地盘,策略还是比较得当的,所以他一直还算成功,愈来愈多的人听到六爷这个名字就闻风丧胆,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拨。”
“道上混,不可能是没有任何的损失的。他自己就断了一条手臂,瞎了一只眼。好几个最初的兄弟,都是丧命了。”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很轻,也没说他们是怎么丧命的,但是那其中的沉重,让秦暖这个听者都是动容不已,也能够感受到那份不轻松。
她唯一敬佩的就是这世间的真情,可惜太少了。
“就算是损失不少,他仍旧是独断专行,油盐不进,觉得自己差一点就要达到预期的成功了,因为这,他和那些好兄弟们一次次的争吵,但是最后,他们还是站在了他的身后,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他。或许他就是笃定了这点,所以才敢如此的放肆吧!”
“最后一次较量很快就来了,他们对上了最大的敌人,赢了,就是王者,输了,就赔上所有,他赌了。”那人声音有些急促。
第十二章 她不是圣母()
“他的确是成了王者,以少胜多,成功逆袭,同样,他也一无所有了,他最好的兄弟,因此,丧天人永隔了。”
说完后,是久久的沉默,心底的苦涩酿成了醇厚的老酒,卡在喉头,都能够时刻体会到那种撕裂心肺的痛。
秦暖也不言不语,自己最重要的人逝世,那种感受她也是深有体会,她选择了逃避,而这人,应该是选择的时刻的将这件事情烙在心底,疼痛,无时无刻。
不过,他们之间也是不同的,他自己妄为导致了朋友的离世,而她,什么都没做,也是害得爷爷去世了。
她睫毛颤动,低垂眼眸,咬着下唇,掩饰眼底流露的几分苦楚。
她感受的到,这人很是痛苦,不过觉得这是他应该承受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的错误买单。
对于这人敢剖析自己的心,她还是挺高看的。
懦弱的她,选择了强迫自己逃避,忘却,这样是对么?
不过这人应该不只是为了讲个故事给自己听,定然后面还有事情要牵引出来。
“秦施主,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帮忙。”六爷从来没有说过求人的话,但是今天说了,低下了他自觉高傲的头颅。
“你先别拒绝我,等我讲完了再给我答案。”他事先恳求道,他很害怕秦暖直接就拒绝了他。
秦暖没有说话,眼睛看着远处,残留几分迷怔。
“我最好的兄弟留下了一个孩子,起初的时候,和我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他长叹一声接着道。
他相信秦暖能够明白之前他诉说的那人就是他,所以直接转换了叙述人称。
“但是后面的时候,知道了他父亲是为我而死的,就很是仇视我,我想要照顾他也是没法子,甚至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因为他不愿意见到我,我不想再伤害到他,我本来是想好好的培养他,不让他接触这些肮脏黑暗的东西,让他出国深造,不要再回来了,过上另外一种平安幸福的生活。”他语无伦次的道。
“之前一直都是按照我的期待在走,我很欣慰,现在却是抽烟汹酒,飙车赌博,到处滋事,很是颓废低沉,都没有人样了,他才是一个高中生,他本该有美好的前途,我真的不想他变成这个样子,这样对不起我最好的兄弟,但是对于他,我无论如何都是下不了狠心,因为我对不起他的父亲。”他抱紧自己的头,脸上满是痛苦,喉间溢出声声低吼。
他松开自己的手,继续道:“我很后悔自己当初一意孤行下做下这么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但是没有重来的机会了,赎罪,都是没有机会。”
“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改变一下他。”蓦地,他直直看向秦暖,恳求道。
之后,他就没有说话了,秦暖避开他的视线,手指在石桌上轻敲了敲,平淡的语气开口道:“就算是这样,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虽然她同情,但她不是圣母,不是别人请求什么就会答应,这和她并没有什么干系,不是么?如果世界上这样的事情,她每件事都要去管,那她的人生就不是自己的了。
她觉得自己骨子里就是淡漠寡情的,或者说,现在,她的情只会给那些极个别的人,没有多余的。
呵!冷眼旁观这个世界才有趣!
“主人,他真的很可怜。”小钰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的。”秦暖淡淡的回了一句。
小钰沉默了,道教一脉,理当心胸豁达,有侠义心肠,救人于危难,积极面对人生。
新主人却很难做到这样,她的成长环境,生活遭遇注定了她思维的方式会不一样。
一个多月的相处,小钰又叫她主人,秦暖已经是把小钰放进心里了,至于占了多大一角,还不得而知。
或许没有接触外界,所以小钰不谙世事,天真单纯,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是好的。
“你觉得,只要有人求助,就必须要帮忙么?”她误解了小钰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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