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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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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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痛快淋漓,不管他结局怎么样。

    哪怕输了,她来日也少一份后悔。

    她爱连玉。比连玉身边所有人想的甚至连玉自己所想的还爱他。

    若说他和双城是青梅竹马,她和李兆廷是竹马青梅,她和连玉彼此其实也都经历了相互的成长。

    如果,今日她真能就此便离,那么,也许,她对他的感情本来也不过如此。

    这世界是很奇妙的,人也是很奇怪的,有时人一生会遇上太多人,让你不由多情滥情,可有时你爱上了一个人,你也会有种感觉,你以后不会再遇到这么个让你动容的人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失笑。

    从前,她问连玉,为何喜欢她,连玉说,因为当年在矿林里遇到的人是她,而不是别人。多年后,她又像守株待兔里最初那只兔子般,再次撞上他。对的时机,对的人,还有一定的缘份。

    “李提刑,李提刑……”

    她转身向玄武道谢之际,只见有人在禁军外围急喊。

    众禁军让出一条道来,素珍一看,却是老院正。他旁边还有两个人,一是个僮生,另一位却是明炎初。

    老头子满头大汗,衣衫不整,想是睡梦之中被人急召而起,发髻也是歪歪斜斜的,若是常日,素珍定要笑他,可此时,她笑不出来。

    那个人也还是紧张她的。

    老院正却不若她面上平静,一脸焦急之色,“哎呀,李提刑,快请进去让老夫看看。”

    旁边明炎初朝玄武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恭恭敬敬对她施了一礼,“万岁爷吩咐奴才在外面候着,一旦诊治完毕立刻过去禀报于他。”

    “皇上心里,非常在意李提刑。”禁军之前,太医之侧,他又压低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素珍虽说已拿定主意,听到这话心里头反添了丝酸楚。

    “可是再在意,他也还是要回去陪着那位姑娘。”她回道。

    “这……”饶是明炎初为人能言善辩,也一时微噎。

    素珍只是直话直说,本意并非要叫他为难,见状再不说什么,直接随老院正进屋……

    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老院正替素珍重新修整了伤口,又开了药。

    可是,那截断掉的指头到底是已然寻回却无法再进行缝合还是已叫野狗野猫叼吃了,便不得而知了。

    素珍也没问。她知道,连玉比她自己更着紧这事。反正,没有拿来,便是已成定局。

    同时,她也非常合作,没使诈更没像从前那般以生死相胁,让连玉放她出去。

    因为,她知道,连玉对她非常了解,知她不是不念大局之人,贸然出去只会为提刑府众人带来危险,虽然,她心知肚明,那批刺客不会伤害她。因为冯少英。

    她若非要回提刑府不可,反难免引起连玉疑心,她为何如此轻松对待这批刺客?不必双城说什么,那又将是另一件大麻烦。她要保护她唯一的兄长。

    另一方面,连续数天里,她也没有要求见连玉。她要他想她。

    但让她很想买块豆腐来撞头的是,连玉也没有再来见她。无论是光明正大,抑或悄无声息,都没有。倒是她,夜里因为装睡,几天下来,眼袋青黑,整个人瘦了一圈。

    期间,她向玄武打探连玉对刺客的审讯结果。

    这审讯结果至关重要,一关系到冯少英的安全,一关系到她和连玉约定的时间。玄武却说不知道,说自己负责她的安全,根本不曾出去八卦过。

    开始,素珍还能沉得住气,但过了几天,她却开始急了,她不怕连玉不放她出去,连玉不会困她一辈子的!

    可连玉何等精明的人,万一从刺客口中得到什么有关于冯少英的口风,他能像放过自己一样,放过这个认定他杀了爹娘的哥哥吗?

    玄武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她总觉得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行,她不能再等,她要出去!

    ——

    不好意思了,前两天没能更上,五百字送给大家。下更见。

3235() 
只有出去,才能再次到刑部将那封记录着先帝旨意抄斩冯家的要命文书盗出来。悫鹉琻晓

    冯少英找她的时候,她才能将证据交与他看,让他暂时离开上京。

    否则,万一连玉审讯得出任何结果,冯少英又若在出现,便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阿萝在此,她也不敢再保证,连玉能因为她而赦免冯少英。

    她既拿定主意,立让玄武转告连玉,她要出宫。玄武却说主上说过,其他条件都可以满足李提刑,唯独是这一点不可,素珍表现得强硬,只道在屋中闷坏,再憋下去会疯泶。

    玄武眉头一沉,眼中略略闪过一丝深讳的表情。

    但幸好,他还是答应她,去找连玉,想是连玉交代过?

    不久,他带来了连玉的口讯铧。

    连玉说,若要出去亦可,但最快也要在三天以后,同时须先答应他一个条件。

    素珍心中惊疑,但仍答应了,毕竟,目前,没有什么情况被囚在屋中更为糟糕。她问

    玄武是什么条件,玄武却说她离开的时候再告诉她。

    终于,又三天过去。

    玄武一般白天离开歇息,让亲信盯着,晚上亲自过来。

    这天,素珍起了个大早,玄武已在外面候着。

    不曾想到的是同来的竟还有连捷、连琴兄弟和明炎初。这是要搞欢送大会?

    连捷自无烟的事后就一直在府里休养,她当天出事他并不在宫中,当时情况紧急,连玉匆匆出宫,自然没有另外再通知这位兄弟。

    十数天不见,这位七爷看去比往日稍微清减了些,眉目间少了丝温雅,多了抹沉凝。

    “李提刑,”他说,“我奉六哥之命,护送你出宫。”

    连捷做事稳妥,素珍倒不奇怪连玉派他来送,就是不知道,无烟的事,他是否还恨自己,但此刻多说又如何,她双手一拱,深深一揖,“当日的事,望王爷别再放在心上,千错万错确是李怀素之错,七爷若是为李怀素此等宵小人物而怒伤身体,那是何等不值。”

    连捷笑了笑,又稍压低了声音,淡淡道:“与李提刑倾谈,是件赏心乐事,若李提刑并非女儿家,该是何等豪气。”

    “请!”

    他并没有直接答她心中是否已无嫌隙,素珍不好猜度,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此时她也谷顾不上其他,并未行走,却道:“七爷,怀素临走前想求见皇上一面。”

    连捷看了眼明炎初,明炎初上前,微微苦笑,“李提刑,三天前皇上要你答应的那个条件是,在他召见你前,你不能再……求见。”

    “也不必上朝,专注你提刑府的案件为百姓谋福祉便可。他说,他要好好考虑些事情。”

    素珍猛地看向玄武,玄武立刻心虚地别过头去。

    素珍自嘲一笑,她果然算不过连玉。如今竟是连见也不得了?他不见,到底是刺客的事,还是另有原因,譬如说双城?

    她沉默了一下,并没多话,万勿说这满院子的禁军她打不过,就是眼前这几个,她也是绝讨不了好去。

    只是,她笑问,“有件事倒是奇怪,区区一个李怀素,何劳你们几位相送?”

    众人没有出声,倒是连琴猛一跺脚道:“我们送你,并非都是六哥的意思,就是希望送送你。”

    “除了我们,其实还有青龙和白虎,他们事后也是想明白了,就是他们俩当日与你曾有顶撞,如今不好意思过来。

    “当日的事虽说因你而起,但即使不是你,刺客也会另有谋算,夺取六哥性命,谢你救了六哥/皇上的命。”

    最后一句,几人齐声而语,朝她弯腰一揖。

    其中,连琴有些露骨的悄悄瞥了她左手一眼。她已摘了布纱,左手尾骨处,只有光秃秃一点。

    素珍这次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他的属下兄弟终于对她有了点认同,可是,她和他却开始走远了。

    此时,她也没有激动或是抗争,连玉既下了令,此时再怎么撒泼也无用,她最后只回了一揖,装作不经意问道:“是不是审讯那里有什么结果了?所以他让我出宫。”

    众人以为她回大吵大闹,见她神色如常,都有些吃惊,最后,是连捷回的她,“刺客都是死士,目前根本问不出任何东西,就是六哥利用这些天,从宫中调出重兵,伪装成百姓和你府中奴仆,护你出宫亦能无虞。他也怕把你憋坏了。”

    *

    素珍终于再次回到提刑府。几人既将人送到,便赶回宫中复命,婉拒了小周热情缤纷的留客吃饭。

    想是宫中事前已派人通知过,他们因知她在宫中只是避险,对她的回来虽然十分高兴,倒不诧异,当然,她和连玉的事,他们并不知道。

    而连玉此前虽不许他回府探病,但事后玄武曾向她交代过无情的情况,小周医术果真了得,无情受伤不轻,但还是痊愈了。

    而听追命爆料,无情还因祸得福,小周之前似乎还留了一手,而此次,出于对那驱风坡那鹰眸男子厉害武功的考虑,她为无情疗伤的同时顺道将他的腿伤治愈了将近九成。

    对无情来说,武功施展起来自然更得心应手。

    所以,她并不太担心,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借口思索此案,先回屋去了。

    众人也没有挽留,更绝口不提断指的事,其中只有追命沉不住气,偷偷瞧了几眼。

    进屋后,福伯来报,说朝中几位大人相继来找过他。

    原来,驱风坡的事,连玉下令不许泄露出去,一是他如今受伤不轻,被政敌知道,难保不出什么幺蛾子,二是若让太后知道他为素珍冒险,对素珍来说是大麻烦。

    是以,宫中和提刑府都口径一致,素珍没有上朝,甚至不在府中,只对外宣称是外出办案去了,这也符合素珍平素作风。

    而福伯口中几位大人却是司岚风,一是高朝义,还有一个却是权非同。

    司高二人算是连玉培养的新干部,知她受宠,如今和她倒走得颇近,但她没什么兴趣和他们亲近,倒是权非同,她想出去和他喝杯酒。

    真是奇怪,明明权非同比这两个人阴诈上千倍,她也告诫自己不可和此人过从甚密,却还是和他多有交往。

    而据福伯说,司高二人来找了她一回,后来都是遣人过来看她回来没,木三却来了许多回。说是出来散步,一不小心散到这边。

    听到此处,素珍笑了笑,随之打发福伯下去。

    福伯关门出去,她也缓缓止了笑意。

    听连捷口气,并不似隐瞒,连玉果没从刺客口中问出什么?但她感觉只比此前更糟。

    如今,这提刑府外埋伏的了大批大内高手,便是府中的杂役,都秘密换成了内廷的人。

    这些人因要保护她,必无时无刻不监看着她的出入。

    如今她手上除去玉妃的案子,暂无新案,玉妃案子的资料极少,她也早将资料从宫中弄回提刑府,她贸然到刑部去,定引人思疑。这几天她无论如何都得先按捺住,不能到刑部去。否则,这些人报禀上去,她该如何解释?

    连玉心中的天平似乎已开始在倾斜,反倒是连琴等态度有了些转变。

    哪怕连捷用颇为温情的语气说,连玉怕她憋坏了。

    但明炎初一句“暂不召见”已说明了什么,他开始疏远她。所以,若说他们是对她表示谢意,倒不如说也算是对她表达了同情。

    即使她不要求出去,连玉做好部署也会放她出去,早晚是这几天的事,他想借此淡忘她。

    当着他们的面,她尽量保持平静,但她已拿定主意。

    进宫。

    先不去刑部,她要尽快进宫,见这人一面。她知道,他此刻必定和双城在宫里相聚旧情。她知道,自己的出现意味着何等的讨厌。

    但她还是要进一趟宫。

    可是,她该如何进宫?

    皇帝不想见的人,任你三头六臂也近不了身。

    她思索片刻,开门找福伯,“老头,你说,权相每晚约莫什么时候出来散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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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在福伯所说的未时既过的时间里,果然等到了从她府门口“散步而过”的权非同。悫鹉琻晓

    “奸相。”她边打着招呼,边咋从门内走出去。

    权非同约是没料到突然出现,眼中闪过丝讶异,随即唇角轻扬,显是十分欣喜。

    “小鬼,你倒是出来了,怎么,你和连玉又出事儿了,你这些天在宫中做什么?”

    他上前揉揉她的发,令提刑府俩门房看的直瞪眼泶。

    “你怎么知道?”发顶传来一阵暖热,素珍颇有些受用,同时心里微微一凛。

    “走,散步去,边走边说。”

    权非同笑,他永远是自来熟,径自牵过她的手铫。

    他落在素珍右首,牵的是素珍的右手,饶是如此,素珍还是手上一颤,权非同精细,立时察觉,端详着她,“怎么?”

    素珍缩在袖中的左手微微攥起,往门房方向瞧了眼,借此掩盖方才的失态,“我的名声早晚都得让你败光。”

    权非同放开她,啧啧有声,“你的名声早就败光了。朝臣知你是女身,这老百姓却是不知,但天子宠爱李提刑却是有耳闻的,便传天子不仅爱美人,还有龙阳之癖。不过吧,你办了不少案子,在老百姓心中颇有份量,闲话归闲话,对你倒还是十分敬重。”

    “还有个版本,”权非同说着,来了兴致,眉飞色舞,“说是这李提刑,与天子相好,实是希望借此为民请命。这份舍己为人的情操哪——”

    “停!”素珍听得“热泪盈眶”,恨恨打断他。

    “怎么,终于笑出来啦?心情见好啦?”权非同果然打住,淡淡相问。

    这人……素珍心不无中感激,停下脚步,旧话重提,“你怎知我心情不好,又怎知我并非外出办案?”

    “提刑府说你外出办案了,刑部那边也有此一说。我们这些人,宫中怎会没几个打探消息的奴才。连玉对我们亦然。当然,大事是很难探出,但这人在哪,还是知道的。十多天前,我的人说,你在宫中出现过,随后消失了行踪。你一直在宫中吧,按说连玉这小子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你身份还没恢复,不会就此留你在宫中,当了妃子来用。”

    说到妃子来用时,他语带暧昧,但眼中又透出一抹淡淡的沉悒和不悦。

    素珍避开他的眼神。

    “你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点情绪,很快抹过,他看着她,停住脚步。

    “是,我是发生了事,奸相,你可以帮我吗?”

    素珍也不拐弯抹角。

    “你且说来听听。”他并没有立刻答应。

    “连玉再次对我下了禁令,不许我进宫。我想进宫一趟。”素珍知这样说,他也许更不可能答应,但还是直说了。

    权非同笑了,长眉入鬓,笑的太阳穴微微鼓起。

    “双城这姑娘还是有些手腕,我听闻近日她都在连玉寝宫过夜。虽不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趣之事,但很好,妙极。”

    素珍一声笑。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那倒是,好了,言归正传,我不会帮你进去,这般结果,正合我意。宝贝儿,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帮你?”他笑的眼尾微弯,像只狐狸。

    素珍也不恼,“你是真喜欢我吗,看我落难如此高兴。”

    “我是喜欢你,但我不会像别的男子,看不得心爱的姑娘委屈痛苦,我不是这样的人。不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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