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安冷笑,“爱屋及乌,你忘了她看那无情的情状了吗?”
“去,你去替哀家给无情传个信,哀家可以给他更大的权力,只要他放弃公主。”
红姑一怔,不由得犹豫起来,“老祖宗不怕……养虎为患?”
“六扇门里还有一只更大的老虎,晁晃正好与他斗上一斗,两败俱伤最好,也损了权非同在京中的势力。”
红姑欣喜,“是,奴婢回头立刻办去。”
孝安“嗯”了声,又淡淡说道:“儿子终究并非我所生,哀家管不了,女儿却是哀家十月怀胎好不容易得来的,不能不管。”
慕容缻听她语气饱含嘲讽,暗暗吃惊,她也恨连玉维护冯素珍,但到底是自己夫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琢磨着是否出言相劝几句,有人率大批内监从前面急步奔来,人未到声已响,“奴才明炎初给太后娘娘、缻妃娘娘请安。”
孝安看也不看一眼。
明炎初心中叫苦不迭,只是,他能混到今日地位,除去忠心,自然有自己一套,只装作没看见孝安的冷漠,陪着笑脸便道:“哎呀,老祖宗,您说皇上奇怪不奇怪,明明命御膳房做了老祖宗爱吃的小菜,明明自己亲自端着过了来,这转身又回去了,非要奴才过来和老祖宗传话。”
孝安目光突地落到他身上。
明炎初微笑相对,暗地里却捏了把汗,天地良心,连玉可并未过来,御膳房小菜更是他明公公瞎编乱造的。
果然,孝安终还是冷冷开了口,“说罢,他让你这***才过来,传什么话?”
明炎初连忙道:“皇上已罢免了李怀素官职,让人将她赶出府邸,至于婚事嘛,过些天就会寻个借口取消。皇上还说,这几天也不翻牌子了,说是对缻妃娘娘做的糕点想念的紧。”
孝安看慕容缻一眼,“好了,你也别杵在这里了,去找皇上吧。”
慕容缻一喜,“是,谢老祖宗。”
孝安又淡淡出言,“缻儿,你是哀家亲人,皇上总会顾念几分,那妙小姐向哀家禀报过七夕的事,你呢,七夕就陪哀家在宫中过罢。以后,顾双城进了宫,你也体谅些许。”
慕容缻脸上微微变色,但终是低头咬牙应了。
*
素珍不想坐以待毙,翌日天没亮便起来上朝,但到得皇城门口便被守城兵士拦下,喝斥着驱赶出去。
无烟得知,亲自跑了一趟,不料竟也被拦了下来。
似乎连玉早便料到有此一着,连她进宫求情也被禁行了。
素珍想起霍长安,唯今只有他能暗下带她进宫。
焉知扑了个空。
霍府门房说侯爷陪夫人出门去看首饰,她问侯爷何时回来,门房只说不知,素珍无法,只好留了个口讯,说晚上前来拜访。
傍晚,她扒了几口饭,便匆匆出门。
无烟和她同室而卧,看在眼里非常焦急,但她又不可能陪她去见霍长安。
沐浴过后,她靠在浴桶上思索许久,决定到连捷府上走一趟,求他帮忙,虽结果渺茫,但总胜于无。她为人果断,既有打算,立刻便起来擦干身子。
门外忽地传来声音,她心中一喜,边束襟带,边快步过去开门,“怀素,霍长安怎么说,要我去找七爷帮忙吗?”
门外,来人目光惊愕地落到她衣衫微敞的雪白颈项上,声幽沉冷哑,“抱歉,让娘娘失望了,本侯既非李怀素,更非医术了得英俊多情的七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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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强占7(四)()
无烟大吃一惊,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时过来的竟是这个人,眼看他目光幽深如炙,肆无忌惮的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巡视过,她揪着襟带,手指不由自主微微颤抖起来。叀頙殩晓
霍长安一双眸子锋利似刀,猎人看猎物般,审视着她,嘴角微微挑起,“娘娘不请本侯进去吗,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无烟深吸了口气,“怀素不在府里,你到大厅等她,那边也有仆人侍候。”
“可笑!李怀素给本侯留信,言及有事相求,本侯亲自上门,已是莫大人情,本侯爱在哪等就在哪等。”
霍长安一声冷笑,忽然便跻身进屋,他那伟岸的身子,无烟根本避无可避,只能踉跄后退,当她站稳脚步,霍长安已进了屋,他目光落到屋中浴桶上,顷刻暗哑数分。无烟明白,这一出一进,霍长安和素珍错过了,她羞愤惊怒,但又不能将赶走,“行,侯爷喜欢在此等候,我出去便是。轺”
霍长安冷眼看着她,当她从他身侧快步走过,他眸色变得幽深,忽地出手擒住她手腕。
汩汩热力从他粗糙的掌上流窜而来,无烟强压心中慌恐,冷冷看着他,“侯爷,请自重。”
“你在男人屋中洗澡又有多自重,魏妃娘娘。”他张嘴嘲笑,低头在她颈上轻嗅,语气放浪轻佻,“真香,我家中五名姬妾加起来,也不及魏妃娘娘你香。蔼”
无烟脸色涨红,惊怒得眼前登时一暗,她咬牙稳住,反讽回去,“霍侯,那魏无烟和你那尊贵娇美的妻子比起来又怎样?”
实际上,这话一出口,无烟便后悔了,他根本不将她当回事,极尽侮辱之能事,她却也要自贬身价,和他争个什么意气。
霍长安眼神又瞬间的迷离,似想起什么,他淡淡笑道:“连月自然比你好。是个好妻子,不会水性杨花,不会道貌岸然,不会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不会假朋友之名,寻求庇护,实为接近你那男人。”
无烟被他狠狠一刺,眼前金星乱冒,一股腥甜从喉中压出,她使劲咽回去,一言不发空着的一只手便往他脸上打去。
“你敢打我,魏无烟,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霍长安沉沉一笑,眸如厉魇,周身溢冒寒气,他毫不怜惜地将她压到桌上,双臂发力,紧紧按住她两肩,将她压在他高大的身躯之下。
“向我致歉,说你错了!”
霍长安高大健硕,武功强盛,他轻微发劲无烟已如笼中雀鸟,别说如怒中力气,无烟只觉犹如一副铠甲落在自己身上,别说动,就连呼吸也困促起来。
无烟却无论如何不肯屈从,她咬住下唇,死命挣踢。
她的胸脯肚腹和他矫健厚热的躯体紧密贴合蹭磨,她只感到他呼吸急促起来,眸眼暗沉猩红得可怕,腹下更有一处滚烫坚-挺死死抵住自己私。处。
他深深看着她,低头往她唇上而去。
无烟恍惚间,竟想起以前,他轻轻吻她亦能反应骤起,狂冶贪婪的紧紧盯着自己,像要将之生吞活剥一般,俊颜却又微微透红,咬着牙,将羞涩惊惶的自己推开的模样。
她还假装镇定谑笑他,“唷,堂堂一个风流侯爷也会脸红。”
他羞愤成怒,将她狠狠扯进怀中,又是一番轻怜蜜爱,根本不似现在境况。
无烟突然想,若他要吻我一下,我也不推开,就一下,权当了结我们半生孽缘。我再也不存念想,再也不存念想。
她怔怔想着,看着他深沉桀骜、充满不屑,觉得自己下。贱至此,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他已一手掐着她下颌,力道狠辣,不顾她痛楚,几乎要将之捏碎,他冷冽的声音也随之蕴含着湿热的讥诮散落在她耳边,“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对你这么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怎么,慕容六不要你,你便和慕容七含情脉脉起来了?既然你如此放荡,本侯今日便权当狎一回。妓。”
他说着扯开她衣襟,大掌握住她胸前两团嫩肉,就着肚兜,用力抚弄起来,他微微眯眸,眼里是炙热的***,带着贪欢的享受和放纵,他喉咙深处溢出一声薄薄的轻叹。
无烟被他刺激得几近崩溃,她红着眼睛,张口欲喊,他却毫不在乎,眼中更无一丝怜惜,轻蔑的一挑长眉,便一手空出,用力捂住她嘴巴。
袍子被他彻底挑开,无烟拼命摇头,沙哑的声音断裂在喉中、他的掌中,她愣愣睁着眼睛,却亦终于停止了挣扎,她淡淡想,若他真碰了她,她就自尽。
不是在乎什么清白,而是,她无法承受他这样的侮辱。她亦不愿认清,她在他心里早已不值一文的价值。
“霍长安,你混账,我杀了你!”
就在她绝望透顶之际,先是门被匆匆推开的声响,紧跟着素珍的声音仓惶而震怒的响起,视线模糊中,霍长安离开了她的身。体,素珍连奔带跑过来,挡到她身前,瘦削的身躯已是浑身颤抖,指着前方勾唇轻笑有条不紊着整理自己衣袍的男人,几乎是带着哭喊声,“姓霍的,这样欺负一个女人,你还是人吗!”
她一股脑抓起桌上东西用力掷过去,霍长安也不避,他轻轻伸出手掌,分明是一副极其轻蔑的模样,茶壶、茶盘……所有东西到得他面前,被他掌风一拂,悉数跌震落地,连他衣袍也没碰到半点,他睨着素珍,犹如猫戏老鼠一般,“李怀素,你以为就凭你可以伤到我半分,你整个提刑府的人加起来,也许能与我打个平手。”
素珍也是发了狠,“好,你且站着千万别走,我这就把人叫过来,霍长安你孬种,我算是看错了你,识错了你!”
霍长安神情倨傲,笑意狷狂,“大言不惭!你如今是过江之鲫,自身难保,容本侯猜猜,连玉如今对你不闻不问,你找我是希望我帮你进宫,怎么,本侯猜对了吗?”
“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如今我已不需要你帮忙。我知你武功高强,等着,别走开。”素珍冷笑一声,扶着无烟便要出门。
霍长安目光却已落到无烟,也许该说,从头至尾,他一直都淡淡看着她,他嘴唇一勾,“魏妃娘娘,你若想我帮她,便拿你自己来换,本侯会差人在老地方等你,你考虑清楚便派人过去通知一声。”
无烟本抿唇漠立,闻言微微一震,而未待素珍出言,霍长安身形一动,身影已然消失在屋檐上。
摆明了想与之谈条件的人根本便不是素珍。
素珍气得浑身发抖,她很快又一惊回头,“无烟,绝不能答应他。”
无烟垂眸,声音沙哑无比,“抱歉,怀素,若是换了别的,我豁出性命也会帮你,但这件事……我不能,我……”
素珍顿时心疼起来,“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这事别说帮,若你真这样做了,我还真要和你绝交,你把我冯素珍当什么人了。”
她咬牙,“霍长安就是个混蛋,早晚会被人收拾一顿。”
无烟忽地笑了,她强行咽下喉间涌上来的阵阵腥湿寒意,呛得猛烈咳嗽起来,素珍惶恐地拍着她的背,半晌方才听到她低低道:“他的身份地位,慕容家的重兵,皇上也未必奈得了何,这世上能收拾的了他的,只有连月了。你说可能么?”
*
小四给李兆廷送去妙音来信的时候,魏成辉和司岚风正在李兆廷书房密然议事。
见到妙音的事,魏成辉不无惊喜,“公子,你什么时候和这妙相之女套上交情了?”
“算是天赐机缘罢,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妙相在魏国可相当的说的上话。”
李兆廷淡淡回着,信手拆开了信笺。
读罢信,他勾了勾唇。
她婉拒了他七夕的宴请,说连玉已应她之邀,明日就不过去他那里了。而她,无论事成与否,回头会请他吃饭,权当相谢,让他千万别拒绝才好。
早在他意料之中,他并无愠怒,就是早料到有此结果,他方才出口相邀,卖她一份情谊,本来,明天他便已约了顾双城。顾双城如今虽已知冯素珍身份,但连玉毕竟未对冯素珍做绝,顾双城为知己知彼,会赴约的。
届时,把冯素珍也约出来,让她看看,他和双城一起的景致,想必也十分有趣。
——
268 强占(五()()
他心中思量,脸上却没流露出任何情绪,魏成辉对冯少卿颇有微辞他并非看不出来,只是,冯少卿的理念与他背道而辞,魏成辉却始终忠心于他,他还是敬之重之。叀頙殩晓邀约冯素珍,魏成辉必有说法,他没必要自寻烦恼。
“公子,昨晚你到权府‘负荆请罪’,权非同怎么说,这狐狸只怕起了疑心罢?日后我们施展起来只怕麻烦。”
此时,声息气氛一沉,魏成辉皱眉相询,神色隐隐透出丝凝重。
李兆廷想起昨日情景,反而微微一笑。
原来,既得小厮通知,他当晚才过去面见权非同轺。
到达之际,权非同已然回府,晁晃也已过去。
“李怀素身份一事,兆廷给师兄请罪来了。”
他也并未绕弯,上来便说肮。
权非同勾了勾唇,却并未先说什么,反笑得似是而非,意态慵懒的问,“本相与冯素珍交好,你可有异议?”
到得今日,不待权非同问话,联想到连冯种种,这权非同和冯素珍之间,他自亦已看透几分,心中不免冷笑一声,你倒爱夺人所好。当然,他只是微微苦笑答道:“师兄,你不是不知我对阿顾情意,至于我和冯素珍之间,从来只有竹马之谊,婚姻之义。”
这话倒也不假,他对她确然如此,只是他万没想到,她对他口口声声十年情深,转眼已另投天子怀抱。
如此一说,也等于他默认了他并不反对权非同对冯素珍存抱心思。
“那便好。”权非同见他答允,这才语锋一转,回到正事上,脸色亦冷了下来,“她的事,你本不该瞒我。”
李兆廷直然回视,“师兄,我与她既有婚约在身,便要护她周全,除此以外,再无一事相瞒,但此事从头再来一遍,兆廷还是会这样做。”
权非同眉目森然盯着他看了良久,饶是李兆廷镇定若素,此时不免心弦紧绷,背上凉汗暗沁,
权非同的宗旨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窒息的气氛持续盏茶功夫,权非同眉目终是缓缓舒展开来,“此事于我而言可谓十分痛恶,但你到底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换我,也会这样做。”
“只希望你日后切不可再犯。”
李兆廷察言观色,知他所言不虚,一口气亦终暗松下来。
晁晃在旁笑道:“兆廷,你告诉我们她是夏家遗孤的时候,大哥便有所怀疑,他说,夏大儒为人严肃正直,应当教不出这样的女儿来,不是说优秀与否,而是这种古怪脾。性。”
李兆廷依旧苦笑着,对晁晃作了一揖,又对权非同道:“兆廷其实亦知师兄有所猜疑,只是我实已别无他法。”
“嗯,”权非同淡淡应了声,“身份是冯少卿安排的罢?”
李兆廷无声一叹,“不错,李怀素和夏小姐的身份都是这老狐狸安排的。狡兔三窟,老狐狸虽不知自己女儿会进公门,但知我必定赴考,也断定我会榜上题名,于是给自己女儿安排了两个身份,哪怕李怀素身份被人识破,还有另一个身份可作遮挡,这夏大儒之女虽亦是钦犯,但到底是陈年旧案,朝中有人好办事,有我照拂,应不至于特别为难才是。”
权非同勾唇,慢慢笑开,“符合老狐狸的作派,不消说——”
李兆廷何等机敏,已猜到他想问什么,“刑部卷宗,他也早有准备,只怕冯素珍找连玉报仇,枉纵性命,将伪造的卷宗交到我手上,要我必要时交冯素珍查看,好绝了她报仇之心。”
权非同看他一眼,“后来,你顺水推舟,将刑部的卷宗换了过来,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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