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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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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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月闻言有些怔,她本意要这女人怨恨痛苦,可这魏无烟说得好似真的就希望他们幸福!她会相信她说的吗,她心中冷笑着,目光微微沉下去。

    帐内,素珍听得满心悲凉,她不知道,无烟为何还能如此镇定喝下这杯酒,换了她,这酒喝不下,话更说不出来。

    她有些愤怒地朝连月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她看到连月眼神闪烁,眸中隐隐透出一抹残狠之色,嘴角又古怪地勾起一丝弧度。

    不好!这酒只怕有问题!

    可若说是连月所为,这孝安在呢,她怎敢动手?若是二人联手,也断不可能在这时间行鸩杀之事,无烟出事,连玉能无动于衷吗,再说,她们有什么非杀无烟不可的理由吗?是她多心了吧?!

249 最熟悉的陌生 人() 
“当啷”一声,杯中液体连着杯子倾洒落地,惊动了满室的人,包括微微眯眸的孝安。最新更新:2红姑迅速挡到孝安前面,喝道:“来人呀,抓刺客。”

    室中本来只有三四名随侍宫女,女官一声令下,外面立时冲进来四五名侍卫,拔剑护卫,刀光嚯嚯。

    无烟大惊,目光向素珍询问。原来,对无烟的担忧让素珍到底还是冲了出来,她低道:“这酒可能有毒。”

    无烟心中一凛,但此时已顾不了这些,对侍卫道:“慢!”

    又立即看向孝安,“太后娘。娘,这是李提刑,并非刺客。榛”

    孝安自已看清无烟身边的是谁,更听清素珍所言,她本就对这人忌讳三分,如今被她坏了大事,岂能不怒,心中隐隐动了杀意,却又想起连玉当日所言,计量间,先自沉声说道:“不是刺客,那就是私。通!否则,他堂堂一个男子却鬼鬼祟祟出现在你宫中,你作何解释?”

    素珍和无烟相视一眼,都心叫不妙。孝安是知道素珍性。别的,但人前她到底还是“男子”,这莫须有罪名按得正好。

    侍卫持剑逼近,剑光寒利逼人—冶—

    孝安冷笑一声,眸中鸷色尽显,“你二人斗胆作出此等秽乱之事,哀家掌管六宫,今日依法执刑。来人,将人给哀家捉起来。”

    “魏无烟,想不到你如此大胆,怪不得要将宫人遣散,好、个、荡、妇!”

    连月眸中故意划过不屑轻慢之色,满意地看到无烟蹙起双眉。

    侍卫持剑杀来,没想到素珍一介书生却会些拳脚功夫,竟挡得几下,孝安脸色难看,红姑见状令道:“伤了没事,将人捉住。”

    几柄刀剑攻来,素珍险象环生,眼看有侍卫举剑刺向无烟,她分身不暇,伸臂过去,替无烟格开,臂上顿时血流如注,无烟惊得俏脸发白,“别管我,你自己冲出去。”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为今之计,只有找到连玉,方能保住性。命。

    素珍正瞧连月不顺眼,几乎立时拿定主意,没想到无烟和她心思相通,而连月就站在无烟身侧,那时迟快,无烟俯腰捡起一块瓷片,已抵到连月颈上,“太后娘。娘,无烟无意冒犯长公主,但如今性命攸关,只好得罪了。”

    孝安眸光瞬时蒙上一层寒气,让人心惊胆战,“大胆魏无烟,你敢威胁哀家?!”

    红姑上前一步,但孝安到底投鼠忌器,还是摆手止住了她。

    连月被挟一刹惊悸,但她还是十分镇定,冷冷说道:“你敢伤我,霍长安不会放过你。”

    无烟微微冷笑,“那你且睁大双眼瞧瞧我敢不敢伤你。”

    孝安冷问,“你要怎样才放长公主?你将她放了,哀家放过你二人。夹答列晓”

    素珍暗看无烟,迅速摇头,两人心意相通,无烟此时自不会相信任何诺言,她清清嗓子,“除非,你让李怀素安全走出去。”

    素珍神色坚定,“不,你不走,我不走,我们一起走。”

    “你且让哀家想想,”孝安略一蹙眉,作思考状,心道,情谊深厚就对了,不走就对了!她暗中极快的朝红姑使了一个眼色。红姑会意,事实上,趁众人不备,她早已从头上摘下一根簪子暗扣在掌心,伺机便发。

    哪知,她簪子正要脱手激射而出,素珍却忽的就地一翻,一个飞身撞破旁侧的窗子,跳了出去。

    侍卫要追,孝安喝止,“追不上了。”

    “声东击西,好个狡诈的李怀素!”她怒极反笑,略带讽刺的看着无烟,“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情谊。”

    出乎意料,无烟唇畔竟泛起无声笑意,并无怨色。

    红姑惊怒之下,正要将簪子射穿无烟掌心,却发现连月眼眸暗眨,遂住了手。

    孝安向身旁宫女略使了个眼色,那宫女跟在她身边时日久了,也成了精,一点即悟,悄悄走了出去。

    这一番凶险,各人心思,皆在须臾之间。

    *

    深宫大苑,素珍捂住手臂,没命的往御书房方向狂奔而去——刚才好险,幸得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否则,死在当场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本想擒住连月当人质,让无烟先走,哪知,无烟和她心意相通,先出了手。

    两人都明白,只有其中一个人走掉,大家才有活命机会。

    *

    御书房内,内侍正给连捷等人上茶。

    连玉喝了口茶,淡淡问,“李侍郎有答案了?”

    李兆廷目光相迎,并不怯懦,眼中敞着明亮笑意,“微臣愿为皇上效劳。”

    连捷连琴相视环顾,都面有异色,连玉却并不意外,若李兆廷的答案否定,他无需走这一趟。他既然选择过来,答案便只有这一个——愿意接受招安。

    他当日询问,存的是反间之意,并无打算成功,不过出于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之身罢。

    权非同对连捷说过什么,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连捷当晚就找他谈过。权非同到底小看了这些年他花在这个兄弟身上的功夫。

    只是,他虽知答案,也很想知道这李兆廷什么葫芦卖什么药,这个文名动天下、平素低调紧要关头却显出不凡的男子。

    此人才智不下权非同,若能手握权柄,必非池中之物。日后,还真需找个机会除了才好。他心中淡淡的想,眉眼间却是无害的浅笑,“好,有李侍郎相助,朕可谓如虎添翼。倒不知权相最近有何动静,李侍郎能否告知一二?”

    李兆廷看他语气温和,仿佛全无质疑,心下冷笑:连玉,你果然很好。他正想拣几件无关要紧之事一说,明炎初却未曾通报,便领着一个人疾跑进来,眸透焦惊,“皇上,出事了——”

    不必他补充说明,连玉已看到,他背后的那人,一身官袍,半壁染血。

    只觉心中那根弦“嘣”一下断掉!他抢上前,将人抱进怀里,原本含笑的嘴角立时罩上一层严霜,整个脸色沉了下来,“伤在哪里了,谁、做、的?”

    素珍脸色虚白,半只手臂鲜血如淋,她心焦若焚,三言两语简要概括,“没事;只是手臂;连玉,是太后!她和连月似乎对无烟动了杀意,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你赶紧去救无烟,我二人合谋,由她挟持住连月,让我先逃出来,快去!”。

    连捷惊得微微弹跳起来,连琴一拍脑门,“这把长公主也挟持了?!天,真有你们的。李怀素,你真是去到哪煞到哪,魏妃都被你带坏了,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他这次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钦佩之色,素珍哭笑不得,心道那被挟持的可是你皇姐。连玉看她在怀中蠢蠢欲动,将她摁住。

    他力气大得不容她挣扎,素珍急得低叫,“你还不去……”

    方说得一句,已被他黑着脸冷冷打断,“闭嘴,朕先替你包扎。”

    他说着侧身吩咐连捷,“老七,你和九弟先过去,就说传朕口谕,谁也不许妄动,为免……魏妃误伤太后,命羽林军将太后保护起来,等朕过去再处理,懂吗?”

    这名为保护实为制止……连捷哪能听不明白,一笑颔首,“臣弟明白,立刻去办。”

    可他旋即犯难,“若太后怪罪,六哥你……”

    连玉眸光决断,语气更是笃定,“没事,救人如救火,立刻去办。”

    他沉眉一语,赫然是帝王霸气。

    “是。”

    连捷一拍连琴,两人立下相偕而出。

    明炎初站于一旁,连玉眸色幽沉,陡然拔高声音,“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传太医?”

    明炎初被喝得心惊胆战,立刻答道:“皇上,方才看到姑。娘负伤,已让玄武他们去了。”

    连玉脸色稍缓,嗯了一声,也不管屋中还有其他人,拂袖扫走桌上所有东西,将素珍抱到自己往常办公紫檀桌上,额头紧皱,整个脸庞变得严厉,显见心疼不已。

    素珍看他吩咐了连捷,方才略略放下心,这一松,臂上撕裂般的剧痛立即阵阵袭来,痛得她咬住唇,将头埋进连玉怀里。

    连玉见她汗湿半额,心中仿佛被什么狠拧了一下,低头吻吻她唇,拍着她背安慰,“没事,一会就不疼了。”

    李兆廷静立在旁,袖中双手紧攥成拳,眼前这两个人的世界仿佛将他独遗开来,他们眼中似乎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他只觉眼前一切那么不真实,方才两个人居然那么旁若无人的在亲吻。

    原来,不是她勾。引连玉,不是连玉假戏真做,他们是真的好上了。

    每个人似乎都看明白了,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一股什么猛地扑向心窝,那一瞬间,他竟觉得喘不过气来。

    也仿佛清楚看到心里那道刀光。他没有作声,仍悄立于旁,就像明炎初那般奉公守纪!

    素珍在连玉怀中略略歇过气来,一道视线灼灼在背后,她突地意识过来,方才情急之下,竟然把屋中的人忘了,她脸色发白,猛的从连玉怀中抬头,连玉见她惊惶失措地望着李兆廷,他此时全副心思在她的伤势上,并无多忖其他,只道她不喜别人看到,他二人独处,他也不喜其他人在,遂看向李兆廷,令道:“李提刑先回罢,朕再找你。”

    “是,微臣先行告退。”

    李兆廷施了一礼,神色平和,缓步走出御书房。

    出门前,他眼梢残留的是二人互凝对方,喁喁细语的情致。门外,郁木碧水,晓风骄阳,却刺眼。他心中迅速拿定了一个主意。

    对素珍来说,只要能免除两相尴尬,只要李兆廷平安,其他的,这时她顾不上太多,一扯连玉衣袖便道:“我们还是先过去,伤回头再处理。七爷办事妥帖不错,但我总惊觉还有什么事发生,好不好连玉?”

    连玉眉峰一蹙,他知连待无烟如知己,狠狠心将她扶起,让她靠得到自己身上,“好,只是一会你尽量别多说什么,将事情都推到朕身上便可,可明白了?”

    他二人个性千差万别,唯独在对待感情和朋友上,倒有一分相同。素珍微笑点头,只觉前头再多风险,都不必害怕。在家破人亡后,第一次,感到平静和安全。

    *

    无烟知素珍会搬救兵过来,这时若对方要动她,是不明智的,她想将连月放了,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宫女急步奔来,在她背后,一个人乌靴锦袍,缓缓走进。

    “长安,你来得正好。”

    孝安抬头看过去,叹了口气。霍长安点头,他没多和这位姑母多寒暄,抬眸盯紧无烟,口中缓缓吐出一句:“魏无烟,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你也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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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祝大家中秋快乐~

250 说好的不负呢5() 
连月心中微微笑着,对这被捉,她从没怕过,眼中却沁出泪来,苦笑道:“长安救我。夹答列晓”

    看着霍长安抬手止住侍卫,高大矫健的身形一步一步逼近,漆黑双眸透出的倨狠绝杀的气息,仿佛她是他战场上的敌人,无烟本微微松动的手,忽地便紧了。

    他们不是曾经那么爱过么,那时,她信,他可以连命都给她。为什么,会演变今天这般局面?

    她方才还打算敬连月一杯,是真要祝他一世长安,为何转眼间他要以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她明白连月的把戏,也知道自己这时硬扛有多傻,但她的自尊不容连月来挑衅,他来毁坏榛。

    她冷冷笑着,将瓷尖抵紧连月的颈项,接着用力一划,那白皙的颈项顿时血珠迸冒,红白之间,触目惊心。

    霍长安脸色尽变,厉喝一声,“放了她,我任你处置。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他眼中的紧张和在乎,仿佛一枚尖针悄悄刺进无烟心里。于是,她笑得越发风淡云轻,带着讽刺反问,“好笑了,霍侯,我凭什么要处置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只要处置伤害我的人。你说我动你的人,你怎么不问问她们又对我做过什么?液”

    她挑眉看着他,脸上写满桀骜不驯,眉尖如颦,似千浪堆雪,那般绝色风流,惊心动魄。霍长安一瞬神思竟有丝恍惚,仿佛她无论做了什么,他也不忍心责怪。他都可以由她做去。

    连月似乎也看到他眼中的动摇,哽咽着开口,“长安,是我不好,如今皇上宠爱李怀素,她心怀怨恨,我借机向她描述你我如今的幸福情状,告诉她我们即将要孩子,我承认,我是有意激她,谁让她当初那样伤你。但那也不过是一时言语之快,并非真正想害她什么。”

    霍长安为一瞬心软而歉疚,连月是他的妻。这些年来连月待他的深情他不是没有看到,而眼前的女人,却因自身的宠爱被夺便要迁怒于他的人,他竟还为她心软?终于,那该死的念头一晃而过,看着连月通红的双眸,他顿时恢复了所有的强硬,“魏无烟,连玉和怀素好,你就将怨恨怪罪到我妻子身上,你真他。妈的好笑。”

    好个妻子,口口声声的妻子……无烟心中有什么为之一颤。夹答列晓她强令自己不能自乱阵脚,目光落到地面的狼藉上,冷冷道:“霍长安,你妻子果是给我饯行,可你问她地上这打碎的酒水到底有没有毒,看她敢不敢答你?”

    眼看霍长安闻言眉心一拧,眸色变得幽沉,连月眼中透出浓浓的失望,自嘲笑着道:“长安,你我夫妻数年,你还不信我吗?我能在这种地方毒死她?她今日若喝了我为给她的酒而死,我能脱得了干系?我不怕影响你我感情?太后能放过我?”

    霍长安看向孝安,孝安拂袖冷笑,“长安,难道你连哀家也要怀疑?还是说,你认为你媳妇真能做出这种亏损事儿来了?”

    霍长安率领过千军万马,从来就不是拿不定主意的男人,他一掠桌面酒具,又瞥了眼地上碎盏,直接问连月,“告诉本侯,她在说谎。”

    连月一瞬拿捏不准他想法,但她本就是个强大的人,来前孝安又和她一番交谈,是以,她特别镇定的看着霍长安,脸上却透出薄薄的失望,“你不信我没关系,但长安,我没有说谎。”

    她说完这一句,不再言语,失落地垂下眼眸。

    霍长安突然拿过桌上酒壶,往口中灌去。

    酒水顺着他喉结流淌下来。

    末了,他挑眉冷笑,将壶嘴倾转过来,再无酒水渗出,他竟将酒喝得一滴不剩。

    “没毒,魏无烟。”他牢牢盯着无烟,一字字道。

    无烟冷笑,“毒不能只下到我喝的那一杯里吗,壶里的酒长公主也喝,她能把自己毒死?”

    霍长安同样发笑,“我自有办法证明。”

    无烟正起疑惑,只见霍长安忽地俯腰从地上捡起什么,她定睛一看,却见那是一块较大的残盏,霍长安淡道,“这里面还有残余。”

    无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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