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包子变女王- 第13部分

　　　　也不知道顾涵与林正是否是心有灵犀，顾涵又把金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回，终于找了个话题，“闪闪你这是何苦？穿得这般……素净，险些又被人欺负了。”

　　　　这里印染技术当然比不得二十一世纪地球，可大秦又富庶，自然也追求生活品质，于是表现繁复又精致花纹时靠就是花样百出刺绣了。

　　　　不过刺绣纹样和数量可不是毫无限制，龙凤纹样自不必细述，满绣纹衣料也非得二品以上才受用得起。镇南王府后院说一不二梅侧妃也只有三品，而皇帝皇后以及太子一直以来赐给金璨料子大多都是满绣。

　　　　事实确也如此：若是金璨身着满绣礼服前往行宫，王美人再蠢再没轻重也得好好掂量一下。

　　　　金璨听到顾涵所说，甜甜一笑，“我瘦了一点儿啊，以前合身衣裳都不能穿了。”

　　　　原本品味连她自己也嫌弃不已。而且“瘦一点”纯属自谦，这一个月半里，她甩掉了将近十斤肥肉，不过顾涵却是她瘦下来之前就已经起了浓厚兴趣……

　　　　顾涵一噎，不掩懊丧，“我又说错话了，你别恼我。”

　　　　身后林正木着一张脸，腹诽不已：您平时挺英明啊，怎么就栽金家小姐面前一连两次？

　　　　金璨没回答，而是灿然笑道：“小王爷可愿到府上坐一坐？”

　　　　顾涵眼睛一亮，都不谦让，顺着金璨“请”手势，大大方方地踏进金家大门。

　　　　小王爷讨好，虽然有些拙劣，但金璨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再说本来她也不讨厌他，太子又多次流露出看好顾涵意思，看这个长得极像亲哥金大腿面子上，她也得给顾涵一次机会。

　　　　请顾涵和林正书房坐下，金璨自去换掉华服卸去金簪，再出现时已是穿着轻便又合身家居常服，头上是松松地挽了个发髻，留了亮泽一截长发披一侧，再配上淡淡妆容，整个人透着股慵懒却又迷人味道。

　　　　林正只扫了一眼，便低头默默喝茶，顾涵目光一直落金璨身上，火辣辣却毫无~淫~邪之意，直到金璨笑问“这茶可还合口”时才讪讪地收回视线，道了声“极好”转而问起屋里别具一格油灯……

　　　　家里油灯烧是金璨亲手分馏出煤油，灯罩也是她专门设计：不仅镂空，里面是嵌了镜片。式油灯照明效果自然非同一般，而且几无黑烟和异味。

　　　　金璨很是得意自己创意和实验技巧，“小王爷帮我参详参详，拿出去卖销路如何啊？”

　　　　“这还用说吗？”顾涵神色却比金璨还自豪，把玩着油灯，“闪闪你真不得了！”目光灼灼地一会儿看着金璨，一会儿又端详油灯，后是对灯罩里面几片镜子镶嵌位置和角度好奇了起来。

　　　　金璨开始还没怎么当一回事儿，可听着顾涵问题几乎个个都关键之处，她也来了精神，量把科学原理简化，再转成通俗语言解释给这位好学不倦小王爷。

　　　　一个问，一个答，两人热切地讨论起来。

　　　　厂花虽然心中不但还是松了口气——太子早就看出他和闪闪感情早已超出了主仆范畴，也给了他警告，叶灵绝对不想因此而被陛下调回京城。

　　　　如果闪闪有了夫婿……虽然心痛，但能留下来陪她，直到她厌弃我那天。

　　　　林正云淡风轻，心里却给顾涵叫好：您终于找到了讨好金家小姐方法！我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

　　　　实际上，顾涵能迅速吸收知识，并举一反三，他数理化方面天赋让金璨为之赞叹，同时也心生好感——大秦，找到理工同类太不容易！

　　　　当顾涵和林正离开金家时，一人得了一大瓶专用灯油，还有金璨亲手制作灯罩。

　　　　灯油倒还罢了，林正灯罩却离了金家就被顾涵直接没收了……回到自家，是兴冲冲地换上灯罩，灌上灯油，白中带黄灯光瞬间点亮整个书房，顾涵摩挲着另一个“强抢”来灯罩，说什么也不舍得用了。

　　　　不比顾涵兴奋，金璨一夜无梦。清早醒来，向叶灵问起行宫之中太子，得到了意料之中“一切安好”答案。太子精明强干，算不得老谋深算却也足够谨慎，金璨实没什么好担心。

　　　　本以为这又将是实验中度过平静而充实一天，却傍晚时起了点波澜。

　　　　陈叔来报：今天街上有流言中伤自家，道是金家老铺牛乳有毒，行宫中贵人吃下便香消玉殒……

　　　　金璨听了，也不着急，跟厂花相视一笑：这流言压根不用动脑，就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了。镇南王家这个庶女纯粹傻丫头一个，不足为虑。

　　　　入了冬，自家酸奶做得不多，热腾腾奶茶是自家人都喝不够。既然如此，奶制品不再拿去卖也没什么大不了，她灯油放到铺子里，不知道又能引来多少不差钱客人们。

　　　　第二天，金家灯油刚刚上架，朱雀大街上竟当众上演了出好戏。

　　　　传播流言传得是起劲儿几人，被高大侍卫们押着，老老实实地跪地上。他们身面站着个衣冠楚楚官吏，正大声公布着这几人犯下好事：原来这几人正是荣安堂雇来——这正是顾溪产业，针对那些生意好店铺，专门败坏其声誉，金家老铺虽然只是受害者之一，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为谁出气。

　　　　不远处，顾涵正押着顾溪马车里观看。顾溪眼眶含泪，牙关紧咬，却还没傻到跟嫡出哥哥恶语相向、全力搏斗地步。

　　　　不过怒意滔天顾溪，回到王府就要去跟母亲告状，却惊愕地发现父亲正坐厅堂之上，冷冷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顾溪马上就缩了，二话不说跪地上就开始抽泣。

　　　　镇南王顾晟不为所动，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女儿，若不是看梅侧妃溺爱此女，他也不至于容忍到了今天，但显然他再也忍不下去了——贿赂行宫中太子姬妾陷害金家遗孤，整个谋划漏洞百出，而梅侧妃爱女心切，为了替她收尾还曾想调动王府侍卫……

　　　　如今这一切全被太子所知，顾晟想瞒都瞒不住了。梅侧妃实际已经先于女儿得到了处置：被剥夺了管家之权，还禁了足；而顾溪……顾晟言简意赅，“看住她，出嫁之前不必出府了。”

　　　　顾溪连“父王”也喊不出，便被侍女们拖出了门。

　　　　简简单单料理了侧妃和庶女，轮到嫡次子顾涵，顾晟抬手便是重重地一耳光，“同室操戈，真出息！”

　　　　顾涵站原地动也不动，目光平静之下，寒意与愤懑皆是一闪即逝，“谢父王教训。儿子本事全都是家传。”

　　　　顾晟大怒，抄起案上香炉便砸了过去，至此仍嫌不解气，又拎了椅子去狠揍儿子。

　　　　当晚，金璨收到了太子顾渊派亲信传来口信儿：顾涵挨打了，十天半月怕都行动不便。闪闪妹妹有空不妨去探望一二。

　　　　叶灵还特地劝道：“镇南王弓马娴熟，膂力过人，揍儿子从来又没个轻重，纵然小王爷身强力壮，躺个月余也不稀奇。您去探望小王爷也是应有之义。”

　　　　金璨咋舌道：“这父子是仇人不成？”

　　　　叶灵坦诚道：“自从王爷元配谢王妃去世，梅侧妃进门，这对父子不是仇人胜似仇人啊。”

　　　　金璨好奇道：“总得有个缘由吧？”

　　　　“梅侧妃长得和谢王妃有七八分相似，您不知道吗？”

　　　　金璨瞬间理解了顾涵心情：亲娘刚死没多久，亲爹就纳个替身进门，还跟这替身如胶似漆……这实是……太恶心了！

第20章　说好的表白（）　
自从重生以来，金璨闲暇时没少和陈叔、玉嫣等几个大丫头八卦，但话题多是事关自身，南安城里其他有名望有权势人家金璨只是大致了解一二罢了。

　　　　镇南王府也不例外。因为金璨一直觉得除了不太负责任监护人顾涵之外，她和这位手掌南方部分~兵~权藩王一家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现看来，实是应了那句“老话”：计划没有变化。

　　　　好身边还有个名门望族万事通厂花，金璨当即笑眯眯地唤了一声，“灵哥哥？”她称呼太子可是“渊哥哥”。

　　　　享受和太子同等待遇叶灵一脸无奈地举手投降了，“除了陛下某些布置，知无不言还不行吗？”

　　　　皇帝亲信手里消息和资料自不一般，金璨叶灵平实叙述中，知道了镇南王顾晟与元配王妃谢芙蓉夫妇心心相印又志同道合，堪称“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典范。

　　　　谢芙蓉从嫁入镇南王府始，到她去世十几年里，顾晟独爱谢王妃一人，没有姬妾没有通房，不用提庶子庶女。

　　　　可她去世后第三年，顾晟一场宴会上见到了梅家大姑娘，与故去妻子相似容貌让这位镇南王当晚就把这位姑娘带回了王府。

　　　　梅家大姑娘五年连育三子，生育有功再加上她那特别容貌和柔顺性情，顾晟为她上表请封得心甘情愿，但是侧妃之位虽然顺顺当当地拿到了手，但是……叶灵说到这里偏偏讽刺一笑，“亲王侧妃一般是从二品，但镇南王请封时便求陛下只需给梅氏三品份例和待遇。”

　　　　即使名正言顺地成了侧妃，梅氏依然没有等来王爷发话，允许她自己教养儿子。

　　　　第二任镇南王王妃出身虽然比不得元配谢王妃，父亲可也官居三品，她没能受到丈夫多少宠爱却赢得了他敬重：梅氏长子顾沛周岁后便抱到了她跟前，跟她亲生女儿顾池一起长大，好得像一母同胞兄妹似。

　　　　听到这里，金璨终于同情起梅侧妃了：看看镇南王所作所为吧，显然这位王爷心里梅侧妃就是个替身，终生也只能是个替身。

　　　　对此，她十分能理解镇南王心情，虽然她未必会使用同样手段。

　　　　要知道，金璨自己见到了太子还平添亲近之意，顾渊几次暗示她都是照章全收，固然有讨好这位金大腿因素，金璨肯这么配合，是因为太子那张与亲哥哥几无差别脸蛋。

　　　　思及此处，金璨暗叹一声，嘴上却道：“她心里苦，于是报复似为难谢王妃所出两个儿子了吗？”

　　　　叶灵笑道：“她想扶正啊……几年过去，第二任王妃也去了，梅侧妃踌躇满志，正要大展手脚之时，王爷再次续娶，不过这一回王妃出身确低了些，本事也……梅侧妃这才有底气跟她争斗至今。”随后，厂花沉默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说道，“陛下和皇后娘娘一直有心让您嫁做顾家媳妇。”

　　　　金璨一点也不意外，“感觉得到。”金璨爷爷和亲爹健时候，帝后就有相当明显结亲意思了。

　　　　叶灵咬了下唇，凝神诚恳道：“就算您瞧不上小王爷，好也给出个像样说法。”

　　　　顾昊与顾晟兄弟都是先帝元后所出嫡子，而兄弟俩共有六个嫡出儿子，未婚还有三个。

　　　　可惜与金璨年纪相仿三皇子一直体弱多病，太医早已诊断，恐怕三皇子子孙不茂……金家又只剩金璨这一根独苗，看帝师金旭份儿上，帝后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坑害金璨。

　　　　而顾晟第三任王妃所出儿子今年刚刚三岁，所以……人选也只剩下了顾涵一个。

　　　　如不是二人情意这儿摆着，厂花这样内敛又谨慎人是绝不肯把话说得这样明白。

　　　　叶灵心意金璨看得分明，再说帝后态度，包括太子撮合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搁天朝，你拒绝一个并不极品还条件出众追求者，也得给人家乃至人家家人们一个靠谱说法不是？

　　　　所以，就顾涵被打第二天上午，金璨换了身满绣华服去往镇南王府慰问他了。

　　　　王爷不府里，金璨便先拜见了王妃。

　　　　这位王妃目光和手段比起她“前任”都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好歹懂得察言观色，见识过太子对金璨和颜悦色之后，她也态度温和，略寒暄几句便请金璨自去顾涵院子探望。

　　　　而穿不了满绣礼服梅侧妃是没资格让金璨拜见，何况她还正禁着足呢。

　　　　得到金璨到来消息，顾涵已经收拾妥当，足以见人。

　　　　他心情颇为矛盾，既想见到金璨，又不愿让她看到自己如今这狼狈一面。幸好他父亲只他脸上留了块红肿，皮开肉绽地方大多肉厚大腿和背部。

　　　　金璨踏进顾涵卧房，第一印象便是房内只有临窗处摆着两只梅瓶，其余别无摆设与玩器，家具帘幕屏风之类也都是以沉稳色调为主，但质地与细节处却显尊贵。

　　　　这房里竟然没有女人替顾涵打理。金璨倒是发现了小王爷一个难得优点：似乎挺洁身自好啊？

　　　　见礼落座，林正与叶灵作陪，像是验证金璨直觉，前来上茶高挑男子也煞是眼熟。金璨不由多打量了几眼，这才想了起来，“你是那日戏园子中头牌旦角？”

　　　　男子微笑，一揖到底，“见过金家小姐，正是下。”言毕，又恭敬地告退。

　　　　他这番言行哪里还有当日“盈盈”之意，分明是个大方纯汉子，一不做作二不阴柔。

　　　　等此人走远，金璨方与顾涵笑道：“原来他早就是你人啊？”

　　　　顾涵轻托着肿胀右脸，老实承认道：“你和叶灵交好，我觉着尚宣与叶统领有颇多相似之处，若能近前伺候你，帮我说几句好话也行啊……”

　　　　林正闻言，心中巨石算是彻底落了地：主公，死个痛也好。属下知道您力了……

　　　　谁知金璨朗声大笑，笑够了还耐心解释道：“我与叶统领志趣相投，可不全是因为他俊美外表。”

　　　　叶灵温柔一笑，还带着几分自得。

　　　　早上用过安神止痛汤药，顾涵本就稍显迟钝，这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抛开自身武艺和练兵带兵，他并不是多么自信男人。

　　　　僵局只好由金璨来打破了，她笑容越发灿烂，“小王爷，您……看上我了？”

　　　　顾涵一怔，旋即双颊微红，不过一边本就肿着，这羞涩神情就不是那么一目了然，可回答却言简意赅，“是。”

　　　　金璨根本没给他消化时间，继续问道：“哪种看上？”

　　　　顾涵深吸口气，目光灼灼却再次回答得干脆利落，“娶你。”

　　　　“为什么？”金璨笑容不减，“看上我哪里了？”

　　　　你很聪明、很风趣、很爽朗，有才华、有主见……不会轻易动摇，脾气看着也不小……你会关心我、照顾我、替我谋划也会牢牢地管着我，也许还会骂我、踢我、咬我……一想起这些，我就兴奋得……汗毛倒竖……

　　　　这些话我若是说出来，你也不信吧？

　　　　于是顾涵千言万语只汇成了四个字，“一见钟情。”

　　　　其实这真是个无懈可击理由。

　　　　金璨仔细思量了一番：重生而来，与以前形象性格全都大相径庭，因为这巨大反差产生兴趣……爱情都是从产生兴趣开始。

　　　　而且重要是，显然顾涵非常认真，金璨又一向欣赏直白爱意。所以她决定和顾涵相处一段时间，看看他是不是真足够适合自己。

　　　　就房里三个男人注意力全牢牢集中自己身上时，金璨点了点头，笑道：“我信你。”

　　　　赶顾涵开口之前，吩咐叶灵拿出她亲手用紫草、冰片、橄榄油和蜂蜡调制药膏，为了方面涂抹，她还特地弄了个前端柔软抹刀出来。

　　　　可是看着林正笨手笨脚地抹花了顾涵整张脸，金璨坐不住了，要回抹刀，随手摆弄几下，就把顾涵脸上药膏敷得又匀又齐整，多余地方刮过一回，又用帕子仔细擦去。

　　　　顾涵垂着眼，金璨熟练又轻巧动作几乎都没牵动他伤处。

　　　　等着面颊上药膏起效，凉意传来，涨痛渐去，他难抑心中翻涌，“娘亲还时候，也是这般亲手替父王敷药。”

　　　　金璨“嗯”了一声：哪个护士不这么照顾患者？她也不答话，而是专心照着伤处大小和形状，剪了块合适薄纱布就往药膏上贴——省得“色彩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