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秀田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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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秀田家女-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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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姜暖点头。

    “是。”立在门外的两个账房亦是躬身应了。

    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试。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可以看出这是一边倒的势头。太妃对于账房的偏护已经是太过明显的事了。账册的各种数据都是账房写的,而他们又是两个人,两个天天对着这本账册的人。即便是再算一次,想必也是对原来的数字有着些许的记忆的,而姜暖对于一本完全生疏的账册,繁杂的各项开支,一条条地摘取,还要演算……在这样的情况下,输已经成了她必然的结果。

    两张方桌被摆在了檐下,每张桌子上面都放了同样的笔墨纸砚还有算盘。

    “姜小姐。”一个账房捧着两本账册走到姜暖面前:“这两本账册的内容是一样的,只是分别由二人抄写。每个月最后的结算数字都在最后三页,现在已经遮起。请姜小姐挑一册。”

    “不是一样的么?那又什么可挑的。阿温,你去随便拿一本回来便是。”姜暖轻松地说道。

    “嗳。”阿温过去就照姐姐说的,拿了一本放在桌上。

    “王爷。”姜暖转身对着岑相思施礼道:“贵府的日常收支账册实在不是姜暖这个外人该窥探的。今日也是为了平息是非不得已而为之。还行王爷勿怪。”

    负手立在屋子正中岑相思点头应了,并未回话。

    “今日之事若有了结果,还请您为姜暖做主,以后再有误传谣言不尊重小女子着,请严惩不贷!”

    “好!”岑相思扫了屋外众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李庆丰身上。

    李公公觉得王爷的视线就像是刀子一般插在自己身上,他垂了头不敢直视,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原来都没有逃过主子的眼睛。不过,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主子,绝无半点私心,只从这上面说,他无愧于心……

    “哼!燃香。”宸太妃冷冷地出声。

    旁边桌上的算盘声立时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两个账房一个在旁边磨墨,翻账册,一个扒拉着算盘演算,这是他们合作多年来早就习惯的程式,哪怕是换到宝文堂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起来,他们依旧是默契的。

    “阿温。”毕竟是冬夜的屋外,姜暖搓了搓冻的僵直的手指,拿起账册指着对阿温说道:“你帮阿姊念这些数字,等下再念这些……”

    在春好处的日子并没有白待。姜暖对于王府里账房记账的路子也是看习惯了的。她不需要看每项进项以及指出的名目,只要知道数字就好,那样计算起来是很简单的事,不过就是小学生的数学题而已。

    与账房这边密集的拨拉算盘珠子的声音相比,姜暖这里安静很多,因为阿温念出一组组数字的声音并不大,只是她们姐弟之间能听清而已,所以大家只看到她拿着笔不停的写写画画,连头都不抬,谁也搞不懂她是要怎么计算。

    岑相思脚步极轻的走到了姜暖身后,俯身看向她笔下的纸张,立时他倾城绝美的脸上就现出了一种不思议的表情来,又看到了!若不是今日在这里比试,他都忘了这些奇怪的东西了。暖暖笔下流利的写出的正是去年上元夜猜灯谜时在雪地上写出的奇怪的东西,当时她算好后,很快地就用脚擦去了,岑相思并未看得太清,如今这些东西都被暖暖用笔写在了纸张上,再配合起阿温口中读出的一组组的数字……岑相思的俏脸立时绯红起来!他好像明白暖暖写的是什么了。

    姜暖一点没有注意到身后妖精脸上的变化,她甚至不知道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只全神贯注地听着阿温报出的数字认真的记录,等一个月的进出项目都分别列出后,她才快速的计算起来……

    精神集中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半个时辰后,宝文堂香案上的那只立香燃尽。

    “停。”李公公接到宸太妃的眼神后,赶紧出声喊了一声。

    ‘噼噼啪啪’的算盘声戛然而止,两个账房对视了一下,计算的那个才说道:“禀太妃王爷,小人算到十月止。”

    “嗯。”宸太妃面上带笑,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

    “我去~这么快?”姜暖也放下毛笔,十指交叉在一起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再有一点时间就好了,那样我就能算第二遍了……”

    ‘嗡!’的一声,院子里站的手脚都木了的下人们惊奇的叫出了声,有几个站在前面的更是大胆的问道:“第二遍?姜小姐是说你已经把这一年的开支算过两次了?”

    “是啊。第一遍算清后时间还早,我就再算一遍看看有没有疏漏啊。”姜暖轻声细语地说道。

    “李庆丰!”这样的结果让宸太妃才稍微有点开心的情绪又黯淡了下去,她厉声说道:“还站着干嘛?为何不看看最后比对的数字是否与账册后面的一致?”

    两个人最后写出的数字都被呈到屋里。

    姜暖的毛笔字在她自己看来虽然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写的还是很有姜氏特色,横平竖直像个小孩子写的。

    “真是才女啊!”宸太妃拿起那张纸只看了一眼,就冷笑出声。

    “还请李公公比对结果。”姜暖很是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个是算账比谁快比谁准确好么?又不是比书法……再说能不能快点结束了,老子的肚子都快疼死了!

    李庆丰打开了一本账册,撕开最后三页上临时贴上的遮盖的纸张,他把上面的数字念了出来……

    宸太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始终不信谢贞的女儿会是什么才女,一定是王府的两个账房太笨了!

    可接下去的结果出来自己也太失面子了。于是她用手一托额头就想装着晕了过去。那样定会屋里屋外一片混乱,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姜暖一直在盯着宸太妃脸上的变化,一丝一毫都未曾错过,她根本不关心结果。就算她的数学真是体育老师教的,这样单纯的计算她也是不会输的。所以她更关心太妃的下一步动作。这老妖婆摆明了是要把自己逼死的阵势,她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承认失败呢。

    所以当宸太妃脸色才一变化,闭上眼托起额头想要装着眩晕的时候,姜暖就在心里暗骂一声:我艹!要不要脸啊到底,这么烂的招数都用上了?你会晕老子就不会晕了么?老子现在就晕……

    于是她‘通’地一声就躺到了地上,在偷偷拽了一下阿温的衣衫后,‘晕’了过去。

    “阿姊!”阿温尖厉的叫声刺得众人头发都快立起来了:“我阿姊被你们欺负死了!我们在家里好好住着,就是来陪太妃您的,阿姊才在霞蔚轩那种鬼地方受了凉!还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现在好了,我阿姊被欺负死了,王爷,您到底管不管?刚才的比试结果到底是谁赢了?为什么不公布结果?难道要我阿姊死不瞑目么!嗷呜……”

    岑相思狠命的摇着自己唇角才能止住它想要抽动的感觉。这姐俩真是太让他无可奈何了。

    一刻过后宝文堂又恢复了惯常的素净。

    结果一出,宸太妃立时就黑着一张脸头不晕腿不软气呼呼地自行离去。

    李公公对着门外还在偷偷向着屋内探头探脑的众人挥了挥手,很快地一院子的人就都走了个干净。

    而身体柔弱晕倒在地的姜小姐则被王爷亲自送回了霞蔚轩。

    此时霞蔚轩里才‘醒’过来的姜暖正在气急败坏地和岑相思抢那几张遗落在宝文堂屋外桌子上的纸张。

    这妖精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居然宝贝似的把那几页写满了阿拉伯数字的纸张都收了起来。

    这还得了?这可是姜暖的秘密啊……

    “赶紧还给我!”姜暖把捂着胸口衣襟不撒手的红衣妖精逼到了床前。

    岑相思用力摇头,一副贞节烈女的模样:“你不要过来啊!这个是人家的!”

    “呃!”姜暖捂着肚子无力地说道:“好了给你了,我好难受。”说着身子缓缓地向前倾去。

    “暖暖!”不再嬉闹,岑相思一把搂住了就要扑倒在床上的女子,让她的身体撞到了自己的身上,二人一起滚落到了床榻上。

    滚动中一只冰凉的小手快速的滑入岑相思的衣襟,堪堪抓住里面的纸张就被一只玉手按住,再也动弹不得。

    “嘿嘿……嘿嘿……”姜暖贼眉鼠眼地对着身上的某人傻笑。

    岑相思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按住胸前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似笑非笑的俯视着她:“暖暖啊……你现在最好还是晕过去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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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什么都没有看见() 
现在这个情况晕了岂不是又要白被你吃了豆腐去,想的美!姜暖‘嘿嘿’干笑几声亦是似笑非笑地回望向身侧的岑相思:“还请王爷见谅,小女子身子不适,伺候不了您,实实地晕不得。”

    身子不适,还伺候不了我?岑相思的脑子稍稍一转就明白了她话里的含义,明媚潋滟的一张俏脸立时又是粉霞扑面,娇羞异常,他竟垂了浓密的睫毛紧闭起双眼羞得不再看她!

    妖精啊!姜暖只觉得鼻子一热有东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不是吧?她赶紧使劲的想把自己的右手从他的衣襟抽出,想擦去才流出的东西。两个人靠的这样近,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流鼻涕?好丢人哦……

    “你不许睁眼啊。”姜暖手忙脚乱地用手背在脸颊上摸了几把,却是感觉很是不对,滑腻腻的好似越抹越多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姜暖狐疑地把手掌移到自己眼前,入眼的是满手背的鲜血,“我得什么病了?”貌似自己出了痛经这个毛病,身子一向还算皮实啊,怎么会突然的流起鼻血呢?

    “呵呵。”岑相思伸手在她的手腕上探了下脉,就得意的笑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暖暖竟对我的美色痴迷于此,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若是再有美貌的男子出现在你眼前,暖暖会不会也是这般迷恋呢?”

    什么?居然是因为这个流鼻血?听说自己啥病没有的姜暖一下子把正在臭美得瑟的岑相思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一边儿去,少占我便宜。”

    岑相思笑着拉了一把要起身的姜暖,让她坐在床边,自己则开了门走到门外吩咐隔壁的杨玉环去打些热水回来。

    “这里住着太不方便了。”姜暖手上的血迹还未洗去,也不好乱动,只能坐在床边等着。因这逍遥王府太大,从霞蔚轩走到水房去打一桶热水来回都要走上一刻的时间,姜暖想要洗个澡更是一个大工程,她实在是很不喜住在这里。但因为太妃的关系,又不好抱怨太多,为了少让岑相思为难些也只好忍了。

    “姜小姐。”杨玉环在屋外叫道。

    “进来吧。”姜暖站了起来,想去给她开门,而门外的杨玉环已是端着一盆热水自己用身子挤了进来:“哎呀!怎么弄成这样?”看到一侧脸颊上粘着血迹,她吃惊的问道。

    “没事儿,就是天干物燥上火了。”姜暖瞪了一眼背身在旁边偷笑的岑相思。跟着杨玉环走到窗前的架子旁,等着她把那盆热水放在上面,自己连忙清洗起来。

    把两只几乎没有温度的手放在温热的水中,姜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她把五指伸开的两只手泡在里面,享受着温暖,“今儿怎么这般快啊?玉环方才就出去打水了?”

    “是李公公差人送来一个泥炉,让我放在屋里既能取暖还可以烧水,还给送来不少好炭,我都收了在后院存着。只给您和小公子取暖用。”杨玉环并不知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看到府里送来这些东西给姜暖,她还以为是太妃开了恩不在找姜小姐的晦气了呢,所以现在她是感觉轻松的。

    “那些鸿鹄都送到哪里去了?”一听到后院这个词姜暖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好‘战友’么。这两天忙乱的都忘记去询问它们的去处了。

    “在我的别院里。”岑相思答道:“那些鸿鹄是我皇兄养在宫里御花园太液池里的。已经驯养了几代,早已不会展翅飞翔。是我看着它们游弋在太液池的田田荷叶中实在是好看,因此才软磨硬泡求来那么几只。谁知竟被你用来……”他眼神瞥向立在姜暖身边拿着布巾伺候的杨玉环没有再说下去。

    “活着就好。”洗干净手脸,又接了布巾擦干净。杨玉环端起那盆水不言不语的就要出去倒掉。从小就学的是伺候人的本事,她当然知道在王爷面前自己还是赶紧出去好些。

    “玉环。”姜暖叫住了她:“去传膳吧,你和阿温用了晚膳都早些休息。”

    “您不用晚膳么?”杨玉环迟疑了下还是询问道。

    “你不惦记着我了,有王爷在,饿不着我的。”姜暖笑嘻嘻地说道。

    “是。”杨玉环脸上一红,赶紧走了出去。

    “奇怪了,她怎么也不好意思起来了?”姜暖拿了挂在衣架上的斗篷穿起:“我想去看看巧心。不亲眼看看,我实在不放心不下。你要不要先回去换身衣服?”如今屋里烛光明亮,姜暖才看到在他袍服的下摆上有几处已经成了黑红色,想必那里就是血染的地方了。

    “巧心?你说你要去看看巧心?”岑相思回府的时候巧心已经被从乐善堂里抬走,因此他并未见到。

    “你母亲说巧心顶撞了她,便下令给他灌了‘濯清’,我见到他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没了半条命!”姜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非常气愤的。她怎么也不能理解这种变态的折磨人的刑罚到底是什么人发明出来的,不过她倒是可以断定一点:能想出这么恶毒法子来整治人的,一定是个心理变态的人!

    “哐”地一声,门外的杨玉环似乎是惊叫了一声就没了声音。姜暖赶紧拉了房门去看,就见方才自己洗脸用的木盆正扣在地上,杨玉环正跌坐在檐下的走廊上抱着双肩痛苦的哆嗦着。

    “玉环?”姜暖几步走过去,蹲下身子想要把她从地上拉起。

    “我也被赏过饮那‘濯清’。那时我才十岁,在栖梧寺一天只吃一餐饭,我饿,就去寺里的膳堂里找吃的,后来被若雪姑姑撞见了,说我偷嘴吃,便赏了我半杯‘濯清’,当时的痛直到现在我都记得。那时我以为自己就快死了,谁知她们把我丢在茅厕里让我痛了两个时辰后又给我灌了解药,让我活了过来。姜小姐,那种痛太可怕,我当时只想赶紧死了……可我没有力气,连死都不行,就只能那样生生受着……”杨玉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把自己的脸都贴在了膝盖上身子依旧抖个不停。

    “玉环。”姜暖伸出双臂抱住了她,用力的抱了好一会儿才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别老记得这些苦难,你不是告诉我还有一年就可以出去了么?你看,今天都腊月十八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过了年再熬几个月你就自由了。想想以后再不用看这些人的脸色,不是应该高兴么,人啊,得往前啊……”

    杨玉环抽了一下鼻子,慢慢地抬头望着姜暖:“姜小姐,我出了宫就是个老女人了,又老又丑的女人。手上只攒了很少的一点月份银子,我什么也不会。现在我虽然是拼了命的熬着盼着离了那种地方,可您说,我就是出去了有能怎么样?等手里的这点银子用光了是不是还要等着饿死?”

    唉!姜暖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难怪看到太妃身边的人都是那般的暮气沉沉,各个都没点笑模样。每时每刻都只是熬着在过日子而没有未来的人是了无生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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