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月乌用手抚着酒杯的边缘说道:“这酒叫做初情,是助兴之物,窦公子你确定和我一起喝么?”他垂着头低声说道。
“呵呵。”窦崖展颜笑了笑,将那酒杯送到唇边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翻转过来冲着毕月乌说道:“一杯酒而已,先干为敬!”窦崖家里世代经商,作为家主,他们防的不止是做生意时的尔虞我诈,更要防的就是那些为了钱财而谋财害命的宵小之辈,因此如他这样身份的孩子,从小就要被逼着吃一些乱七八糟有毒性的东西,久而久之他们的身体里便产生抗体,一般寻常的蒙汗药之类的毒药是伤不到他的。
刚才他倒酒的时候一闻这酒的味道,已然分辨出里面是加了东西的,只是加的东西大多是无害的有加速血液流转的作用,所以窦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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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你没有原谅我,我是不会走的。”岑相思看着姜暖往锅里舀了一瓢水进去赶紧拿起灶台上的火折子吹燃,然后抓起起一根木柴就点了起来,只是点了半天,火折上的火头太小哪里能点燃一根木头?
姜暖走到厨房外面拿了一把干草过来借着岑相思手上的火折子点燃,然后把他手上点了半天也没着的木柴抢了过来放到干草烧的很旺的火上,很快木柴着了,姜暖小心地把带着火苗的木柴连同那把干草一起塞进灶眼,又找了几个稍细柴火添了进去,看着火旺了起来才说道:“这不是原谅不原谅你的事。”姜暖开口后瞟了阿温一眼。
“我去房间里等,一会儿饭做好了阿姊叫我啊。”阿温知道姐姐有话要和王爷说,所以他懂事地离开了厨房。
抬手把油灯举到了碗柜上,这样的高度让厨房里亮了许多。姜暖又洗了一把米扔到锅里,用勺子搅和了几下,看见岑相思还乖乖地立在一边手足无措地帮不上忙眼巴巴地望向自己,姜暖还是心疼,伸脚把灶边的一个小凳子踢过去:“别光看着,烧火。”
“好!”岑相思挑眉一笑,高兴的几乎就要蹦起来了,只要暖暖肯理我就好……他美滋滋地想到。随后抓起一大把木柴就朝着灶眼里捅去。
“太多了!”姜暖见状连忙把他的手往后一推:“就煮一锅粥,你弄这么多木柴干嘛?”
“哎呀!”岑相思小声的喊了一句,然后就把两只手掐着的那一大把柴火都扔到了地上,他抬眼看了看姜暖,马上把自己的两只手都藏到了身后:“我没事。”他急急地解释道。就怕姜暖嫌弃自己笨手笨脚的只会吃。
“唉,你呀……”姜暖拉着岑相思的衣袖站到了碗柜前,那里灯光更明亮些。她把他的两只手都拽了过来,用手举着靠近灯光细细的寻找着……
“没事的。”岑相思想把手抽出来。烧个火都能被木柴扎了手,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了。
姜暖细细地在他柔若无骨地素手上检视着,终于在他右手的食指上发现了那根扎在指腹上的细刺。她马上用指甲掐着把刺拔了出来,然后用力的把他的食指挤了挤,让鲜血流出来几滴后又把他的手指放到唇边吸了一下,“好了。柴火上都有小刺的,拿那些东西不能用手攥死了。”姜暖放下他的手走到灶台边,只填了两根进去,又把锅里的粥搅动几下。
“暖暖。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岑相思笑嘻嘻地贴了过来就要往她的身上靠去。从自己回来到现在她就没让自己好好的抱着过,他好怀念把她的身子搂在怀里的感觉。那不只是简单的男女之间的肢体接触,更多的是安宁的感觉。这是他一直渴望的东西。
“别过来。”姜暖举起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勺热粥对着他:“你要是再不老实,别怪我翻脸。”
“你早就和我翻脸了。”岑相思才不怕那勺子热粥呢,姜暖若是真泼他也不躲,由着她,只要她肯让他们之间的感情继续下去,“从用了午膳你就一直没有理我。”
“我没法理你。每次我想和你说话的时候就会想起还有另外一个或者几个女人男人夹在我们中间,我便没法和你说话。”姜暖把勺子里的粥又倒回锅里,放下勺子走到桌子边把那个竹篮提着走回灶边,拿了几个包子出来烤在铁锅边上。
“没有别的女人了,还有,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男人。”岑相思走近姜暖,把她手中的篮子接了过去,“我去了凤凰山找我的母妃,就是想去退婚的,这一个多月我就是被她拘禁在那里不许回来。我把我喜欢你的事告诉了她,母妃怒了,他说我这样做就是逼着她对不起父皇。应为那婚事是父皇亲自选定的。只等我满了二十四岁就要迎娶她。”
“为什么要二十四岁迎娶?这样大的岁数成亲在大梁不是很奇怪的事么?”姜暖听着蹊跷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那个渭国的国师说的,那年他送毕月乌来我国做质子,遇到我,对我父皇说我会在岁星两周时犯煞星,唯有大喜事才会破了这死局,因此父皇就下了诏,言明我只能在二十四岁那年大婚。所以我的皇兄和王兄们也是让我娶亲娶侧妃纳妾成个家……没人逼着我大婚。”说到这里他望向姜暖,“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成家。”
“为什么?”在大梁男子一般长到十八岁就要成家了,只有富贵人家的男子才会成亲晚些。但也是娶妻晚些,娶小纳妾收通房之类的根本不算大事,十三四岁男子初长成时便可以。所以很多男子在娶正妻前早已是后院鸡飞狗跳的了。
“我也不喜欢女人。”岑相思说完就接到了姜暖探寻地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的目光。“我没有病!”他忽然意识到她的目光好似不信似的,于是气呼呼的说道:“我真的没病。”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有病的人谁会承认自己有病。”姜暖把灶台上烤的包子翻了个个。
“原来暖暖担心的是这个?”岑相思一下欺到姜暖的身边俯下身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暖暖可要试试?”说完他红着脸更小声的说道:“我也想过要……试试呢。”
“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对于他随时随地的变脸发情现在姜暖是越来越习惯了,因此直接忽视掉他才说的话。
“厌烦!我厌烦那些带着面具活着的女人,她们的心思你永远猜不透,她是真正的恶鬼,脸上带着笑就可以杀人。”岑相思把头靠在姜暖的肩上,而他的个子有比姜暖高出很多,所以这个动作他做起来是要俯下身的。
“暖暖,你很好。我喜欢这样的你。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学那些女人的样子。我父皇,我皇兄,他们贵为天子,都在宫里有很多这样的女人。我母妃也是这样的女人。她们妆容精致,行动端庄,性格淑婉,有很好的出身和学识,可她们都是带着面具的魔鬼,为了争得宠幸,她们可以使劲手段诋毁别人讨好皇帝,子嗣只是她们手中的棋子而已,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更多的关注,这些母亲们逼着这些孩子去学永远学不完的功课,去说永远言不由衷的恭维话,去穿看着好看而实际剌得皮肤生疼的衣衫……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虚无飘渺的权利。为了权利,她们的心早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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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惹火上身()
戌时,逍遥王府的后门以及侧门就都会关闭,姜暖今天紧赶慢赶地把几本主要的账册翻看了一下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待到她领着阿温走到宝文堂的时候才知道宸太妃居然提早回府了。比岑相思预知的时间提早了一天。果然是母子斗法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巫婆!姜暖一边在心里暗暗骂着她,一边牵着阿温的手向王府的侧门跑去。
要快一些,否则侧门和后门关闭后就只能从王府的正门出入了。那,便会与气势汹汹赶回逍遥王府的太妃撞个正着,这可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偶遇’,姜暖可不想在这天寒地冻的大冬天里跪在冰冷的土地上,低着头看眼前不断走过的马蹄子。
还好出来的及时,侧门还未关闭,姜暖递了进出王府的檀木腰牌,门房只看了一眼就躬身放行了。
“呼……”才从王府出来姜暖就重重的出了一口长气,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担般的轻松起来,“总算是咱姐俩腿脚利落跑得快啊,要是真遇到那个……”意识到如今已经到了大街上,虽然此处行人稀少,姜暖依旧省了那个是她厌烦的称呼:“要是真遇到那个人就恶心了。”
回头看看远处的大道上仿佛已经被官兵封住了出口,姜暖领着阿温贴着王府的围墙老老实实的绕远多走了两条街才回了家。
“阿姊,你是很怕太妃娘娘么?”关了院门,进了两个人居住的卧房,阿温才小声地问出自己心中的这个疑问。
“啊?我怕她干嘛?我又没跟她借钱怕她讨债……”摸着黑走到桌子边,姜暖寻到了火折子,点着了油灯,昏黄的灯光瞬间将整间房子填满,让房间里显得温暖起来。
屋子里有股淡淡的漆味,那是因为屋里的家具都是新添置的缘故,这让姜暖用力吸了口气后皱起了眉头。等明天屋里没人的时候要把窗子支起来了,她暗自寻思道。
“阿姊不怕那个太妃,为什么要逃跑呢?”阿温觉得只有害怕一个人才会躲避呢,比如,过去他就非常害怕住在隔壁院子里的马氏,听到她的声音就会想跑开离她越远越好。
“这个啊。”阿温还小,脑袋里想的东西比较简单,姜暖抬着头眼睛看着屋顶思索着如何解释才能让听得明白。
“阿温会怕狗屎么?”
“当然不怕啊。”阿温觉得姐姐的这个问题真是奇怪,狗屎有什么可怕的?
“那阿温会没事的时候踩一脚狗屎么?”姜暖循循善诱着,很有耐心地为阿温讲解着。
“更不会了,多恶心啊!”他觉得姐姐定是心里怕了,如今连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就是这个意思。那个老太妃就好比地上的狗屎,阿姊虽然不怕她,但也不会自己主动伸出脚去踩狗屎给自己找恶心……”
这回阿温是明白姐姐的想法了,她并非是害怕身份高贵的太妃娘娘,而是厌恶这个女人。可姐姐为什么会去厌恶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呢?阿温还是不太明白。不过关于这些他是不会去深想的,小小的他对这些微妙的东西还不太感兴趣。
睡觉睡到自然醒,姜暖精神极好。早晨起来的就晚,直接改吃午饭,然后领着阿温优哉游哉的溜达到逍遥王府,大大方方的从前面正门入了府,溜溜达达地进了春好处。
“好快的动作。”一进院子姜暖就看见了那块簇新的匾额已经端端正正地挂在的檐下。原色简洁的木匾上正是岑相思亲手写下的‘春好处’三个肆意自在的大字。
“王爷的字写的很好。”阿温也仰着小脸冲着那匾额点头。
“有一句话叫做字如其人,王爷的人和的他的字一般无二。”姜暖说着话推门而入。
这屋子有人进来过了。她只扫了一眼就发现了这里与昨日自己走时的些微不同。
慢慢走到桌边,伸手把一摞账册最上面一本摆得封底朝上的拿了起来,随意翻动了几页,一张素白不大的纸张现了出来,上面只有两个字‘安好’,那是岑相思的笔迹。
原来是他来过了……
姜暖笑着把那张纸贴叠起收在衣襟里,只觉得整个心都给填满了,柔柔的:“这妖精……还……知道浪漫了……”她自言自语着。
想了想,姜暖研了些磨,用毛笔蘸了在一张纸上画了个圆圆的笑脸,只有几笔,两个向下的弧,一个向上的弧,再用一个圆圈起来,让她感觉就像现在的自己,笑的简单,幸福的简单。
“阿姊,他们说王爷一回来就被太妃请去了……”阿温又去找岑相思了,不过这回他失望了,没有见到他。
“王爷忙,我们这几日就不来了。”姜暖知道这是太妃故意的,想用这个法子来拴住自己的儿子,让他没有时间与自己见面。这是默默地向自己宣战么?姜暖挑了下眉,这是岑相思的习惯动作,和他在一起久了,她在不知不觉中也学会了:“都没有见过面就闹得这样……我又没有得罪过你……”她小声嘀咕着。
把画着笑脸的纸张也夹在账册里,姜暖把它页面朝上码放整齐:“走,咱还能清净两天……”
“我们去买年货吧。都快过年了。”小孩子都喜欢过年,阿温也不例外。才出了王府他就开始张罗起来。“还不如回尚武庄呢,那里过年一定热闹。在这里只有阿姊和我两个人。”
“今年啊我们大概只能在这里过年了。”姜暖也知道回尚武庄会热闹,那里的几家人凑在一起,可是要比在岑相思的王府里好太多。可她不能带着阿温回去,对她而言尚武庄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她不能把现在身边这股莫名其妙的战火引回去。
“要不,阿姊把你送到品香楼去。晚上你可以跟着把式叔他们回去。”姜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那阿姊你呢,什么时候回去?”跑在她身前的阿温停了步,满眼期待地望着她。
“阿姊过了年差不多就该能回去了。”姜暖知道这个回答阿温是不会满意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娘亲回来了连我们都不能好好过年了啊!”果然阿温不干了,小脸通红的喊了起来,惹得旁边的行人纷纷朝着他们的方向望来。
“因为你阿姊招人喜欢呗。”姜暖神色轻松的走到小家伙的身边,拉起他的手说道:“走吧,阿姊送你到品香楼,老宅子里确实闷,你连个小伙伴都没有。”
她没法给阿温解释大人之间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与岑相思之间隔着太妃这么一条鸿沟难以跨越。从岑相思在她面前第一次提起宸太妃这个封号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涌起过一阵莫名的东西,那感觉是封印在她心底连她都不知道的角落里的,只可惜她自己也弄不懂那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女人非常的厌恶自己,而她自己也同样的厌恶她。
姜暖没有把自己的这种感觉说给岑相思过,怕他活在两个女人的夹缝里太过疲惫。
她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太妃娘娘不是太为难自己,她是不会去招惹她的。怎么说她也是岑相思的母亲。
“那我也不回去。我回了尚武庄阿姊就剩一个人了。”在阿温的心里,没人比姜暖重要。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天早就黑了,阿温也早就把柜子的衣物很规矩的收拾好了,阿姊的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他已经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多次了,也喝了不少水,可他还是饿。
“小鬼,你不累么?来来回回地走了多少次了?”姜暖房间的门轻轻地打开了,岑相思站在门口拦住了走来走去的小东西。
阿温没有理他,赶紧朝着打开的房门向房间里望了进去,只见阿姊安静的睡在褥子上,身上的薄被盖得严严实实。
他有些失望地低了头,蔫头巴脑地转身又朝着自己的房子走了回去,好汉在走廊的一头摇着尾巴不敢过来,它怕岑相思。“再忍忍吧,阿姊睡了。”阿温对着好汉说道:“等阿姊醒了我们就有饭吃了。”
“原来你是饿了。”岑相思小心地把房门关严,然后穿上靴子从廊檐下跳了出去:“我先到膳房去看看。”
“你会煮饭么?”阿温虽然并不想理岑相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