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的帝都在北方,四季分明冬季寒冷。所以这里的百姓有冬储蔬菜干菜过冬的习惯。
所以番薯粉条一在帝都的市集和铺子出现,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那些本来等着收些番薯贩卖的商贩们,在见到姜暖所说的‘好东西’的时候,是没人见过这样东西的。
姜暖也不废话,请这些人在大场院吃了一顿大锅饭。
那天她亲自下厨,做了满满的一大柴锅猪肉炖粉条,上好的带皮猪肉,切成一寸见方的块,加足了调料烧的红亮,借着油汪汪的肉汤,把粉条往里一煮,不大会功夫,挑在筷子上粉条已然成了半透明的,嗦嗦嗦嗦的挂在筷子上,就是不断不碎……看着就引人食欲。
一顿饭过后,近千斤的还没有干透的番薯粉被贩子们分瓜。一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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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
太累了~脑子有些麻木了都~
第二百三十五章 乱天下()
天越来越冷,一般的农户已经开始准备过冬的粮食蔬菜,到了农闲的时候。
尚武庄的农户们也开始了猫冬,但他们是没有农闲的。
今年的冬天都守在一起女人削番薯皮,男人守着石磨和大锅做番薯粉条,依旧是干得热火朝天,聊得山呼海哨的没了边儿。
帝都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朝廷里在闹着肃清结党营私的那些官员。而受牵连的官员和地理刨出的番薯一般,从土里一拽就是一串儿,人人自危。
所以大场院里的话题从‘东家长西家短姜暖家的耗子三只眼’,又变成了这些人根本不认识的官老爷们。
不过,别以为这些面朝换土背朝天的农户们是毫无见识的,现在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就在议论:“不是说十一皇子是病殁么?怎么还牵连出谋害的人犯了?而且这个人犯还是五皇子?是不是这哥两个为了抢他爹的位子互相掐架啊……”
姜暖把账册送到青山屋里,出门正好听了一耳朵。她笑着和这些人点了头,又悄无声息的除了大场院。
对于十一皇子的死她一直是有疑问的。
她见过他,知道这个年轻的皇子身体看着不错,而且从面相来看也不像个短命的。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她心里也不免嘀咕一番。
她就是怕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和岑相思扯上关系。
不过姜暖也就是在心里捣鼓捣鼓,是不会当着岑相思的面去问的。
她不想听瞎话。
姜暖甩了甩脑袋,把这些危险的念头甩了出去,她又朝着点心作坊走去。想看看那里出了多少成品了,要是今儿做的糕点差不多了,就抽出几个人手来和她一起渍酸菜。
大白菜收成很好,姜暖卖掉了绝大部分,还剩了足够一庄子人过冬吃喝的。
现在这些菜水气太重,都在屋顶墙头上晾晒着,等着天一上冻,就要收了藏进地窖了。
前几日为了过冬的事特意把大伙叫到一起询问了下大家的意见,这回大家意见很是统一,都要吃大锅饭,连最后的两家自己吃小灶的人家也不好意的表示想入伙。
究其原因,自己家做饭又是买柴又是买食材,还要自己费力去做,折腾了半天,钱没省下,倒是比吃大锅饭还费!
无形之中又多了四五个人吃饭,姜暖琢磨着还得买两口大缸去,去年她们姐弟被宸太妃扣在了逍遥王府,她做了两缸酸菜倒是没有糟践,都被石榴几个给吃了。
今年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吃大锅饭,那么还得早作准备,姜暖站在点心作坊的门口歪着脑袋想出了神,想这几天就去赵把总那里先定下两头猪,过年的时候也不能给大家伙吃白菜帮子啊。
“呦,东家,您咋站在这里不进去啊?”如意娘从远处走来,早就看见了立在门口的姜暖。她紧走进步到了姜暖的身边。
姜暖脑子还在猪肉酸菜上,只不经意的对着她一点头:“正算咱们一庄子人一冬得存多少粮食蔬菜呢。”
谁知竟看见如意娘脸上红通通的眉开眼笑着。
“婶子遇到啥喜事儿了,看把您乐的!”姜暖伸手要推院门。
“东家。”如意娘伸手拉住了她,凑到她面前说道:“我家秋慧有了!”
葛秋慧刚成亲的时候落了胎,这事儿虽然是只有她家的人知道,不过如意娘一直是提醒吊胆的。
就怕自己的闺女以后再也怀不上了。一个成了亲的女人不会生孩子,那可是让娘家抬不起头来的事。
上个月葛秋慧就没有来月事,为了确定这个好消息,娘两个强忍了一个月,终于现在有过了日子,如意娘是终于把悬着的心收回了肚子,踏实了。
“秋慧有什么了?”姜暖觉着如意娘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
“!”如意娘一拍巴掌,觉着自己也是得意地忘了形。东家再懂得多,她也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家的,自己和她说这些老娘们的事儿,她可不是听的明湖么。
“是有了……身子了。”如意娘这回声音更小了些,还怕姜暖看不明白,特意用手比划了个大肚子的样子,一张胖了不少的脸上更加红了。
“好事啊,咱庄子里多少年没添人丁了,这可是大喜事儿!”姜暖给如意娘道了喜,心里也替葛秋慧高兴。随即又想到,又该去金铺子了……
……
晚上用膳的时候,阿温似乎很兴奋,叽叽喳喳和姜暖学舌。
说简夫子的一位同年到访,说了很多在帝都听不到的新鲜事,这位同年的家乡风土人情又与帝都很是不同,听得阿温都直了眼。
他从出生到现在,见到的听到的也就是眼前这点事。哪里能想到天大地大,外面的世界更是大的他想象不到。所以听见那位先生邀请简夫子一同去游历,阿温就很是向往。
第二日,那位同年居然没有走,继续来简夫子府上拜访。二位故人依旧聊得投机。山南海北的不亦乐乎。
阿温仰着小脸听得入迷,真恨不得那位先生不要走,再把家乡的趣闻说几件听听。
那客人知道阿温是简夫子的学生,因此也存了好感,临出门前特意把随身带着的一个小挂件给了他,并笑着说道:“若是家人允许,可以跟着你家夫子一起到伯伯家里住几天……”
等阿温又把这人的话兴奋的转给姜暖的时候,姜暖并未在意。心里以为不过是大人应付小孩子随口说说的。也没往心里去。
谁知没过几天,阿温竟带回了简夫子亲笔的写的一封信,内容就是想带阿温到外乡去游历一个月,此处离帝都并不太远而且是南方,气候比帝都还要温暖。春节前就会返回,不耽误阿温过年与家人团聚。
读了这封信后,姜暖就犯了难。
依照她的本意,是不放心阿温这么小就离开自己到外面乱跑的。
她不放心。
只要一想到,小小的那么一个人儿以后要和自己分开一个多月,姜暖就受不了!
所以她没有立时就给阿温答复,只说明早再给夫子回信。
阿温满怀希翼的眼神瞬间就有些暗淡。
姜暖赶紧别过脸去,全当没有看见。
“不行!”已经躺下的姜暖忽然又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把只穿着里衣的岑相思直挺挺的晾在枕头上。
“怎么又起来了?”几乎都快睡着的岑相思被第无数次的折腾醒了,他好笑的说道:“你若不愿意那小鬼独自出门,直接找个理由拒绝了简玉就是,何苦这么……”
“也不行!”姜暖瞪了他一眼,然后把被子给他盖严:“我若是直接拒绝了夫子,阿温会伤心的。你是没见刚才阿温那个小眼神……我可不想他伤心……”
“偏心!”岑相思也坐了起来,眼神无比幽怨:“那小鬼在你这里半点委屈都吃不得,可我呐?”
“别闹!”姜暖推了他一把:“你赶紧睡觉。没看我正闹心么?”
“你看看!你就是这样,一点也不把我放在心上……”岑相思心里开始泛酸,不停地算计着再过几年就把那个小鬼轰回姜府老宅子去住。
“要是好男儿就应该是志在四方的……”姜暖自顾自的开解自己。
岑相思一听,这是有门能过两个人的小日子了,于是他赶紧点头。
“可阿温才八岁,还是男孩儿呢,他也不算好男儿呢啊……”姜暖又给了一个新的解释。
岑相思这回是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拧着眉头给姜暖相面。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样才能长见识……”姜暖似乎狠下了决心。
岑相思的眼睛亮了。
“可现在这会儿出去,寒冬腊月的,要是冻坏了怎么办?”姜暖想到这里,自己又担心起来。
岑相思不管了,把被子摊开,一下就把这个神神叨叨的小媳妇给包了进去:“睡觉!”
再这样任她折腾下去,两人一夜都不用合眼了……
第二天一早还是岑相思代笔,刷刷点点给简夫子回了信:同意阿温跟着夫子出去历练历练,并请夫子多多费心。
阿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连早饭都没有吃,就鸟一样的飞出了院子,急着见到夫子,好吧这个消息告诉他。
扶着门框,看着阿温欢快的上了马车,催着驭夫赶紧走,姜暖的鼻子直泛酸:“小白眼狼!心都野了!”
“暖暖。”岑相思从她身后摸了过来,讨好道:“你不用那么担心,我会多派几个人跟着他一起去。还有,巧心心细,让他也跟着。”
姜暖沉默,情绪低落地往回走去。
觉得他什么都不懂。巧心再细心又能怎样,还不是不是姐姐!他又不会给阿温做好吃的饭食,也不会像自己这么爱他……
“暖暖,”岑相思不死心,也跟了回来:“你不要难过了,一个月很快就过去,过年的时候他就回来。”
看着姜暖还不说话,他凑上去用身体蹭蹭她:“家里不是还有我嘛……我会和阿温一样陪着你的。”
这回呆坐在案几前的姜暖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来,目光烁烁地望着岑相思:“那你先叫我声阿姊听听!”
“……”岑相思。
两日之后,姜暖把阿温送上了南去的马车,看着他兴高采烈的对着自己挥舞着小手,她觉得心都快被掏空了。
虽然即便是阿温在家的时候,也只是晚上下学才会回来。姜暖白天几乎都是一个人在家。她并未觉得怎么样。因为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不能时时刻刻地想着阿温。
如今阿温一走,家里还多了一个杨玉环陪着她。姜暖依旧觉得度日如年,开始每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并且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后再也不许他出去这么久了!”
惹得杨玉环低了头抿着嘴偷笑。
好在不管阿温在不在家,姜暖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十几日后,她终于认命的开始适应起小东西不在家的日子,也觉得不那么难熬了。
可就在姜暖刚刚心里平静了一些的时候,一个重大的消息震惊了大梁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南方的小国渭国新任国主毕月乌宣布以后不再依附于大梁,并且不再向大梁纳贡。改国主称号为皇帝,他改年号为‘长平’,自称为成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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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没有修改~
第二百三十六章 阿温失踪()
老百姓大多是胆小怕事的,他们不关心这天下是谁来坐,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吃喝不愁的安生日子,大多数人都会本本分分的过一辈子。
所以渭国的那个新皇帝几乎马上就可以点燃战火的主张,马上引起了大梁国朝廷以及百姓们的愤怒。
于是心里愤怒嘴上没有把门的百姓们在坊间传起了毕月乌的闲话。
这些闲话还传的漫无边际,毫无根据,已经完全把毕月乌妖魔化,而且还是个忘恩负义,翻脸无情的小人!
毕月乌一登基就给了惠帝岑植如此响亮的一个耳光,那真是打的他灰头土脸丢了大面子!
再加上最近朝廷上下被他自己整得乌烟瘴气,十一皇子的死一下让惠帝和皇后都觉得没了希望。
皇后因为只有这么一个独子,所以直接万念俱灰,对一切都失了兴趣。再不关心皇帝每天去哪里,忙了什么,歇在哪位妃嫔的宫里……这个女人变成了活死人。
惠帝虽然还有不少儿子,可哪一个也没有十一皇子那么让他看着顺眼,他虽然对皇后谈不上喜爱,可对这个面貌像极了自己年轻时样貌的儿子他是很喜爱的。一直暗暗地当太子培养着。
如今苦心培养的继承者没了,惠帝看身边每一个向他是好卖乖的儿子都像贼!觊觎他皇位的窃贼!
昨天他亲自下旨杀了五皇子,毫不怜惜的杀了自己的一个儿子,他竟然觉得很痛快!一直拥堵的心情似乎有了一些舒缓,他心里蠢蠢欲动,觉得杀人才是最好的排解自己的方式。
所以他想把渭国人都杀光!即便是杀不光,也要把毕月乌那个狼崽子碎尸万段!
朝堂上一整天都在商议出兵渭国的问题,有主张先派使节过去谈判的,也有主张即刻就派大军压境的……乱糟糟的就吵得天都黑了。
岑相思自然也不能离开,等到晚上散朝的时候他又被惠帝单独留下。
大梁已经有年头没有对外派兵了,现在总算是有了出兵的理由,可惠帝在发过怒后才猛然记起自己没有兵符!
没有兵符如何派兵?!
自己那个死了多年的父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薨逝的时候竟把印信兵符分别交给不同的儿子掌管。
景帝在位时,执行政令一般常用的印玺有二十五方,分别用在不同的场合和不同的臣工。这些代表了皇权的印玺被称作二十五宝。
一般情况下,皇帝薨逝后会把这些包括传国玉玺一起留给即位的那个儿子。
景帝自从他最爱的万皇贵妃去世后,脑子就有了极端想法,钻了牛角尖儿!对于当时的皇后太子及这一类人采取了‘打不过你我就恶心死你’的策略,真是给现在的惠帝找足了麻烦!
因为他的父皇只给了他二十一宝。余下的四宝竟被景帝在活着的时候不知道赐予谁了!
这是秘密,天大的秘密!
惠帝即位后也没敢张扬,给他父皇出殡了之后就开始抽丝剥茧似的寻找蛛丝马迹,他必须要把那四宝找回来,这些东西一日在外,一日他便不能安生。
况且他如今年岁也大了,已经有了体力不支的感觉。有很多事情他必须做完,不能再把后患留给自己的儿子。
岑相思手里倒是没有这些个印玺,他手里的东西更让惠帝担忧,因为景帝把能调动全国兵力的虎符赏给了他!
但即便是惠帝知道兵符现在在岑相思手里,他也没有把握能要出来,因为他没有证据!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不许所有的活着的亲王离京半步,更是逼着不阴不阳的岑相思入了朝,被自己像条狗一样的死死拴在眼前。只有这样,他才能稍微踏实一点儿。
前段日子在金殿上诛杀恪王,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惠帝探明他持有一方印玺!最后在恪王死后抄家的时候,被恪王的长子献了出来以求保命!
惠帝收了印玺,依旧诛杀了恪王满门。在他看来,那方印玺本来就是皇帝的,这么多年,如果自己不查出来,他们是不会自己乖乖的交出的,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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