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这话让刚进门的岑相思愣了愣,细想想还真有几分道理。如今的世人不是想得太少,而是欲望太多,所以才如此的纷杂混乱。
欲壑难平,很多人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
“写了多少?”岑相思在案几旁边坐下,伸出白皙的手指敲着桌面说道:“这么厚一叠?你把那鸽子累死,它也飞不动!”
“不用鸽子。来送信的人还没走呢。我写完了就让他们带回去。”
“毕月卿不是才走了没几个月么,你怎么有这么多话和他说。”岑相思小声儿嘀咕,语气中是浓浓的醋意。
“我说。”姜暖终于放下了笔正视他:“你能不能不窥视我的隐私?每天这么事无巨细地都要影向你汇报一遍,你不烦,他都烦了!”
“他敢!”岑相思不屑地哼了一声。
躲在屋顶上的影很无奈,你们小两口斗嘴,把我搀和进来有意思么……
“暖暖,你都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呢……”岑相思望着她可怜兮兮地说道。
“我们两个不是天天见么,还写什么信?”
“那,明天我不来了,你给我写封信吧!最好也用这么多信纸,就说你很想我……”他忽然兴奋起来,认为自己的这个建议很有意思。
“哈哈!”姜暖直接笑趴到了案几上,她边笑边口齿不清地说道:“好啊,那就请王爷先回府里等着吧,小女子这就开始想您……”
岑相思先是跟着姜暖笑了一阵,继而又没来由的生了气。
“我每天都这样城里城外的跑着,你却在给别的男人写信!”他瞪了她一眼,把头扭了过去。
眼看着美人生了气,姜暖赶紧收敛了笑容,紧绷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只是由他这句话不禁就想到了那句围城: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想进去。
可城里城外的人似乎都忘了,原来这城确是自己一手造的。
想到这里,姜暖再没有嬉笑的心情。她往院子里望了一眼,看到石桌边的坐着的巧心不知何时已经离去,甚至连桌上的碗筷都被端走。
“毕月卿是我的朋友,就如同毕月乌是你的朋友一样。”姜暖往扭着脸还在使性子的岑相思身边靠了靠,轻声说道:“朋友来了信件自然要回的,这是礼貌啊。”
“我当然知道是礼貌了。问题是我就是气啊。”岑相思不依不饶的说道:“他是你的朋友,窦崖也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还真多!那我是你的什么啊?”
“你是啊……”姜暖故意拖了好长的时间没有说出答案,一旁的岑相思则竖着两只耳朵等的心焦,终于憋不住回过头来问道:“快说啊,我是你的什么人啊!”
姜暖这才笑眯眯地拿起他的一只手来,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两个‘爱人’。
然后她抬着头很温柔的看他。
岑相思低着头只盯着自己的手心,然后慢慢地收拢了手指,握着那两个字,唯恐飞走了似的:“真是厚脸皮,这么肉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我都不好意思看啦……”
说完这个很知道害羞的男子扑过去,把姜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说道:“我明天还是来吧,我怕你见不到我会很想念的……”
“哈哈!”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的姜暖又笑了出来,只觉得自己这个妖精真是可爱!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三卷==
田里的玉米开花授粉后,田里的活儿一下子少了很多。眼看着第二茬蔬菜也要采摘的时候,京城里忽然传出了消息,十一皇子竟然在一次酒醉后,竟然糊里糊涂的就宿在了当时请客的詹事府大学士常大人的府里。
若只是宿在人家府里本也不算什么,偏偏这位平时行事稳重的十一皇子误打误撞地竟然进了人家的内院,最后竟宿到了常府二小姐的闺房!
虽然酒喝多了的十一皇子很老实地就是在人家的闺房外室的美人榻上瞌睡了一会儿,连睡在内室的常二小姐的面都没有见到,但这件事,还是被寻来的仆随们给看到了,并且当时就被传到了前厅,当着一屋子的客人,常大人只觉得颜面无存,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头重脚轻的十一皇子被从人家小姐的闺房里架了出来,酒都没有完全醒呢,只拍着常大学士的肩膀说道:“老兄,我们再喝……”
而此时已经被吵醒的常二小姐正哭的梨花带雨,居然趁着大家不被,在房梁上挂了根带子准备自尽,当然,才挂起来的受了辱的小姐很快就被丫鬟们给救了,没有死成。
第二日,酒醒之后,十一皇子才在别人的口中知道了此事,被同样知道了消息的惠帝给叫到御书房狠狠地扇了一耳光!最后由当今皇帝亲自指婚,让他迎娶了这位‘贞洁烈女’做了侧妃。
此事才在一片欢天喜地中有了个美好的结局。
常二小姐一步登天,成了王妃,虽说这个侧妃吧,这也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好事啊!于是她欢天喜地的嫁了。
而常大学士,区区一个五品官员,竟然有了一个皇子作为女婿,和天子成了亲家,这也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自然是对皇帝的英明决定感恩戴德。
最可怜的是十一皇子,很平常的一顿酒宴,竟然一下子喝出一个寻死觅活地侧妃来,还把搂着肩膀称兄道弟的常大学士喝成了‘岳父大人’,这让他觉得冤枉!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那么好的酒量,怎么在喝了那么几杯酒后就醉了呢?而且还那么巧地醉倒了人家小姐的屋里?
他觉得被人算计了。
临了,把当时酒桌上的所有的到场的官员都细细地过了一遍,他惊恐地发现,那一桌子的人几乎都是他的嫡系!
这太可怕了,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就隐藏在自己平时最信任的人中间,而自己还没有一点察觉,这让十一皇子如坐针毡,再也不能安心的信赖任何人。倒是看谁都像是奸细叛徒了。
十一皇子的想法,外人是无从知晓的。大家只看了一场热闹。
当姜暖把这个已经被人们传的面目全非的事件,讲给岑相思听的时候,那妖精只是毫不在意地说道:“哼!谁让他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
姜暖闭了嘴,审视着岑相思面上的表情,很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不会是因为十一皇子曾经说过要把我收做侧妃,让这妖精不痛快了,于是就给他算计了一个侧妃去吧?姜暖在心里想到。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岑相思放下手里的书籍,抬头望向姜暖:“看你那眼神就知道你没想好事。”
“那你说我想什么呢?”姜暖伸着脖子靠近他,她总觉得岑相思是看得见摸不透的。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和你说着最贴心的话,可她在恍惚间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比如最近,她就非常敏感地察觉到他有事情瞒着他。可自己对他的事又不好事事都过问。
“你这个小脑袋里什么都想,就是不多想想我!”岑相思看到了她眼中疑问,眼神闪动了一下。
“连好汉岁数大了,你都想着给它找个相公,那我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也岁数不小了……”岑相思又开始抱怨。
“嗯?”姜暖皱眉,怎听这话都有毛病,“那,我也给你找个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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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草稿~
第二百零六章 姜氏农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忙碌而充实。
姜暖给毕月卿写的十二页的信纸的一封长信,再加上她又做的一篮子杏干肉全部托那两个青年给带了回去,顺带着把做法也详细的写了下来,夹到了信纸中。
直到人家骑着马上了官道儿,姜暖才后悔信里写的内容还是落下了一些,比如窦夫人说的,窦崖的妻妾都已经有孕了消息。还有那个杏干肉做的也少了些,忘了给窦崖也捎上一份。
不过,既然他在那边有毕月乌护着疼着,总不会亏了嘴的,这点姜暖倒是放心。不像毕月卿,人家可是一个人呢。
这么一想,姜暖又安了心,不再为自己厚此薄彼而纠结。
好汉闹腾了一阵之后也恢复了正常,不在对着姜暖种在院墙边上的一岔小葱较劲,但乱咬东西的毛病却是更厉害了、晚上她和阿温准备休息的时候就会把它的链子解开,让它在院子里自由活动,正好看家。
好汉利用这夜间的便利条件,已经不声不响地咬坏了三只鞋了!
没有办法,现在姜暖和阿温睡觉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鞋子放在窗台上,以逃避好汉的利齿!
岑相思这段日子来的更勤了,几乎就是在姜暖家常住。
好在又盖了一座小楼,虽说面积不大,好歹他们几个人是可以住开了。
阿温与岑相思经过一番殊死搏斗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抢到了新房子,高高兴兴地搬了进去。把他的旧房间丢给了岑相思住。
然而,这场胜利也就让他高兴了两三天,便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家里的茅厕盖在后院,阿温去一趟还要上下楼的跑,尤其是夜里起夜的时候,每次都是肚子憋得鼓鼓的,不得不去的时候他才匆匆地跑下楼,于是从房间到后院茅厕的距离便愈显遥远,他觉得太不方便了!
所以在过了几天新鲜劲后,他就后悔了。想和岑相思再把房间换回来。而此时正靠着檐柱与阿姊聊天的他,说什么也不肯换。
此时岑相思斜睨着来找自己谈判的阿温淡淡地说道:“笔生花阁的净房也在楼下,我怎会不知道这上楼下楼麻烦?等天冷了,你从暖和的被子里跑出来的时候才难受呢!”口气中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在我家里你还这么嚣张?”阿温也斜着眼睛瞪他:“阿姊,这个人就是个喂不活的白眼狼,以后准备饭食不要再给他预备了。你看看他,吃着我们的,喝着我们的,现在还算计我们!”
姜暖点头,笑嘻嘻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美人斗法,完全一副旁观者的态度,其乐融融。
苞米吐穗后又过了二十多天,姜暖挑着饱满的苞米棒掰了一个,看得青山爹心里一疼:“东家啊,这个再长长才熟呢,您这个时候就给掰了……”这不生不熟的,不是糟践粮食么……他疼在心里,可是不敢明说。
‘咔吧’!青山爹的话没有说话,姜暖就又掰下一个苞米棒来。
“东家?”青山爹往前走了一步,诧异地看着又对着一个苞米棒伸出了‘魔爪’,硬着头皮又开了口。
“陈叔啊,您别怕,我没祸害粮食。”姜暖知道庄户人早晚都忙在地里,对粮食的珍惜那是法子内心的。
“那您这是?”青山爹指着她手里攥着的两个苞米棒子问道。
“这个现在就可以吃了。我先掰几个,等会儿回去煮了,大家都尝尝。”姜暖耐心地给青山爹解释道:“等它长老了搓了苞米粒和现在的味道有很大不同。香甜的很,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现在的这个鲜苞米棒的。”
青山爹从姜暖手中接过一个,用手撕开几层外皮,然后用指甲掐了一下,马上,他的指甲就掐进了整齐饱满的黄橙橙的苞米粒里。
“这么嫩,煮了还有东西?”青山爹皱着眉,他想不出这东西能有什么吃头。
这个时候苞米刚传入大梁也就几年的事儿,朝虽然一直在大力的推广种植这种比较高产的作物,但是它的使用方法还是少的可怜。
大多数人还是等苞米长老了,搓了粒,然后用磨碾了吃的。所以想姜暖说的现代很普遍的使用方法,那个时候几乎还没有人试过。
三个新掰的苞米还带着一层苞米皮就被扔进了大柴锅。姜暖把剥下的苞米叶子洗干净也一起扔进锅里煮着。不一会儿,新鲜的苞米香味就从厨房里飘了出来,让坐在院子里等结果的人们心中一喜!
只闻着味道就这么诱人,令人食指大动,这东西想来吃起来也错不了。
苞米出锅,姜暖用筷子夹着放到了案板上,用刀将一根苞米切成几段,然后放到盘子里端了出去。
十几块苞米段被一抢而光,大家都学着姜暖的样子啃了起来。
“嗯~”支持了一口的姜暖满足的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香?与熟透的苞米不太一样?”
“好吃!”青山爹点了点头:“东家您要是不说,我们真是想不起这东西还能这么吃呢。”
“嘿嘿!”姜暖把手里的那段苞米啃干净,才说道:“那就掰吧。”
“这样的吃法比较新鲜,我们又是抢先上市,又能卖一手好价钱了。”葛老实也跟着说道。
“老实叔,明天您回去也带着营里的弟兄们收一拨。”姜暖转身看着他:“只留出明年的种子就行,剩下的,只要熟了以后就天天掰吧。”
“嗳。”葛老实点头应了。然后他又问道:“这个时候苞米就收了,那地可是要空不少日子了,有点可惜。现在就种秋白菜也太早了啊。”
“不种秋白菜,您收了苞米就把那杆子砍了吧,平了地下了肥,咱们种番薯!”姜暖宣布道。
“种番薯?”葛老实和青山爹对视了一眼,为什么的东家的安排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呢。
“咱们这边的番薯还没有成熟,今早我才扒了土看,才鸡蛋那么大啊,难道也刨了?”青山爹开口问道。
“是插番薯秧吧?”上次的番薯育苗都是葛老实做的,所以他大概猜到了姜暖的用意。
“是啊,咱那两亩多地的番薯能剪下来不少秧苗呢。”姜暖点头应道:“等这个番薯插了秧,出了苗,那边的苞米也就差不多都收完了,正好在剩下的地里种秋白菜,他们一百多个人,有几亩地就够吃了。”
“不存粮食?”葛老实又准问了一句。
“不存。剩下的几十亩地收的苞米正好交皇粮和留种子。其余的苞米都掰了鲜苞米棒。每天掰一批。早早地送进皇城和跑马镇上去。价格和我们庄子上的一样。”
一招鲜吃遍天,姜暖不会种田,但她有着现代的灵魂和记忆,所以她也就有了很多常人没有能力。
姜暖庄子里出的第一拨鲜苞米棒在皇城上了市。
同时在她的的两个点心铺子里每天买三斤糕点以上的客人都会额外得到一个鲜苞米。秀儿她们还会把食用鲜苞米的方法告诉大家。
几天的功夫,当尚武庄和军营田里的苞米大量上市的功夫,帝都的百姓们已经迅速地接受了这一种新鲜的吃法,而且姜暖今年的地里出产的东西都是打着姜氏农庄的牌号,连带军营里的那些苞米也是用了这个名头。
春耕到夏收,几个月的功夫,姜氏农庄的名声已经在帝都是响当当的了。它所代表的含义除了新鲜质优外,还是一种生活的变革。
饮食习惯能够改变很多东西,而改变了人们固有的一些饮食习惯和口味,其实就是在改变着人们的生活。
姜暖一直在默默地做着这些。
她一点点地把现代一些成功的东西融入到了古代,虽然把人们接受这些新鲜事物的年头提前了很多,但是并不突兀。
当她的姜氏农庄在帝都的商业圈子里以一种异军突起的姿态横空出世的时候,那些惊异的商场老油条们却发现,这个女子的经营方法完全是独树一帜的。
她销售东西的模式几乎无法复制。那就是绝对的垄断。
谁要是看到她挣了大把的银子而感到眼红的时候,想要学着去分一杯羹,却发现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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