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句话。”阿温点头应了。
“娘亲说的对。这些都是很好的习惯,阿姊在外人面前也会如此的。只是……”看他身上干净了,姜暖抬起腰望着他,捏捏他泛起一丝红晕的小脸说道:“只是,这里是我们的家,又没有外人,阿姊更希望你自在些。”
“对了!”这个话题似是让阿温想起了什么,抓起姜暖的手就往正房门口拖去:“阿姊快来!”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那两扇虚掩着的褐色的木门已经被阿温推开,他先抬步迈了门槛走了进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姜暖就在门外停了脚步,然后将头扭向了一边。
她有些怕。
怕这房子里曾经存在过的死亡,甚至还有一些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总是觉得脑子里有些什么东西让她捕捉不到,而就是因为看不清那些画面,才让她更加的想要逃开……
“阿姊进来啊。”本来已经跑进去的阿温见姜暖还呆立在门口没有动作,便折了回来伸手拉着她往门里拽:“有东西给你哦,是娘亲留给你的。”
还是迈步走了进去。很奇怪的感觉!当脚迈进那扇门的时候她有了一种解脱:该来的总要来,既然逃避不了那就面对吧。
屋内的情景完全出乎姜暖的想象,虽然这房子比自己住的那间宽敞高大了许多,倒是没有一点阴森的感觉。屋内的东西被搬得彻底,偌大的房间已经没有任何家具,除了墙上挂着的两幅画以外,竟是空无一物。
而阿温拉着姜暖径直向那两幅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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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有眼无珠()
<;b>;章节名:第二十七章 有眼无珠<;/b>;
什么都没有的正房里更显宽大,从门口到迎面挂着画轴的那面墙前,姜暖竟走了二十余步。
她的眼神一直盯在那画上。
即便是她这个对书画完全不懂的外行也看出那两幅画作绝对是出自一人之手的。流畅之极的线条精巧细致的笔触将画中的人物描绘得如谪仙一般飘渺。
左面的一幅画的是一个男子负手立于一叶小舟之上,迎风而行衣袂翻飞,面上笑容恬淡疏朗,似要随时羽化一般的仙人。而右面的一幅画却是一抹背影,于扶疏摇曳的树影中,一条林间蜿蜒的小径上,一个男子正在渐行渐远,曲径通幽处不知会的是姑射仙子还是道友仙邻……
“这人竟生的如此姿态,真是使人仰视的风采。”姜暖看了半晌终于喃喃赞叹道。如此人物,也只有在古代才能看得见吧?倒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这画上画的是父亲大人。”阿温的语气极为恭谨,如同画中人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似的。
“什么?!”姜暖瞬间张大了嘴巴,抬头看看画像,又低头看看阿温的小脸儿,仔细地在二人中寻找的相似的地方。
“父亲长得这么好看,你怎么生得像棵豆芽菜一样啊?”看了半天姜暖终于泄气的哀嚎道。
“阿姊!我生气了哦!”听到这个评价,阿温立时瞪圆了一双大眼,鼓着小嘴儿叫道:“我还小呢,再说……再说娘亲都说我是世上最俊的娃娃呢!阿姊你是嫌弃我么?”
“娘亲当时一定是病的狠了,眼睛都花了呢。”看着那小东西气鼓鼓的样子真是有趣,姜暖又调笑起来。竟忘了刚才自己心中的恐惧。
“阿姊……”小东西气结,口吃又没有人家厉害,只好闭了嘴巴生闷气。
“好了好了……”一看他崛起了嘴巴,眼睛似有雾气蒙上,姜暖立时心就软了。弯下腰去就将他抱了起来,轻轻地摇晃着他还嫌瘦小的身子柔声哄道:“不止是娘亲说你是世上最俊的娃娃,阿姊也是这么认为的!”
“真的?”阿温的眼睛亮了起来。
“阿姊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家阿温不止生的俊,人又懂事听话,当然是世上第一的好娃娃了!”姜暖一边说一边在他嫩嫩的脸颊旁轻蹭着,惹得阿温咯咯笑出声来:“阿姊躲开些……好痒的……”
“那,快说吧,带着阿姊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啊?”看着小东西又高兴了,姜暖才转了话题,问起正事来。
“还不是都被那对儿恶人给搬走的!”阿温气哼哼地说着便从她的身上滑了下来,指着左面的那幅画卷说道:“就是这个,我够不到。阿姊摘下来吧。”
“嗯?这个?”听他说的认真,姜暖又仔细的审视片刻才伸手将这幅画小心地摘了下来递到阿温面前:“这画上没什么啊,我看连个多余的字也没有呢。”
阿温吹了吹画卷上面的浮土,然后指着上面的画轴说道:“这个可以抽出来。”
“……”姜暖神情凝重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明白的,她们的母亲在去世前费了心思藏匿的东西一定是无比重要的。
稳妥起见,姜暖还是先将手里的那幅画放在了地上,然后慢慢地从下面卷起,只留出卷头部分。
那卷头靠近画的一头相同位置上是打了孔的,穿了一条褐色的锦绳,用来挂画。姜暖先是用手左右扭动了一下卷头,手底的感觉倒像是实心的,没有一点活动的意思,又怕太用劲了伤了这幅画卷,不禁抬头望向阿温。
“不是这样的。”接收到她问询的目光,阿温蹲下身子,双手比划着动作:“要这样往两头拔起才对。”
照着他说的法子姜暖只稍稍一用力,那卷轴便分了两半被她从画中抽了出来,一侧是空的,另一侧更像一个盖子,刚好将另一端塞严。
‘啪嗒’一声,还未等姜暖看仔细,手中空的卷轴因为是向下倾斜的,所以中间藏着的东西已然滑到了地上,阿温赶紧拾了起来,递到她的手中,“阿姊看看……”
放下手中的卷轴,姜暖慎重的接过那被丝绢紧紧裹起的东西,先用手摸摸了才小心的一层层打开。一柄小巧的铜钥匙先露了出来,不用阿温解释,姜暖已是猜到这个估计就是自己屋中那只木盒上的钥匙了。
果然,阿温的证实了她的猜测:“那对儿坏人几次问我这钥匙的去处,我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给混了过去,最后他们急了竟毁了上面的锁头,真是可恶!”
“啊!”姜暖被丝绢最里面包着的东西惊的低呼出声:“这里怎么会有玻璃珠子呢?还是红色的!”
这东西太让她吃惊了!她飞快的站了起来,几步就奔到了门口将手中用一根红线穿起的黄豆粒大小的有切面的珠子举到空中,借着外面的光亮看了起来。
这珠子内外明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在雪后的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那颜色确切的说应该为粉红色。娇艳欲滴,透着一股难言的妖娆妩媚……
这东西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玻璃做的,而能有如此纯熟工艺做出的这么精美的珠子工艺品的时代只有现代,难不成这姜家的先人也有穿越人士?
这个想法让她兴奋了,我不是还能穿回去吧?她的脑袋里忽然的蹦出了这个想法。
“阿姊说的什么波波?这个东西的名字可古怪了,娘亲和我说了好多次我才记住的,它叫‘刹帝利’,是天竺国的贡品,娘亲说这个是阿姊的,那个钥匙是我的。”
“呃……”姜暖有些风中凌乱了。‘刹帝利’,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啊,如今猛的被阿温提起她到死活想不起来从哪里听到过的了。
一手抓着那珠子,一手抓着脑袋,姜暖如驴拉磨般在屋里兜起了圈子,口中念念叨叨着:“‘刹帝利’,‘刹帝利’是什么来的?天竺……不就是古代的印度么。等等!”
一道灵光在她脑中忽的一闪,她记起来了,‘刹帝利’不就是印度种姓制度中的贵族么?
“唉!”白高兴一场。眼前才飞起的七彩泡泡全波破灭。姜暖知道自己想多了。姜家的前辈留给她的不过是一颗天竺国进贡给大梁的宝石而已,跟现代的玻璃珠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颓然地坐在正屋的门槛上,姜暖捻起那根红线穿起的珠子在眼前晃动着,无精打采地说道:“还不如是块玻璃呢……”
@15025474973收到美妞的花花~感谢!
对于暖暖同学还想回到现代的想法,俺给了最无情的打击!你就乖乖地留在古代过日子吧~你回来了我还写什么啊~嘿嘿~嘿嘿~
第二十七章 吃货的见解()
<;b>;章节名:第二十七章 吃货的见解<;/b>;
珠子上穿过的红绳虽然纤细,却编的极为精致,倒是比那金银打的链子还结实许多。
姜暖先是伸出麻杆一样细细地手腕儿来比了比,红绳竟是绕了三圈都有富余,五花大绑的缠在腕上一点儿没有美感。于是她从手腕上解下直接围在了脖子上。
“呃!这么紧!”红绳的两端堪堪对上,姜暖就觉得那条红绳要勒到肉里去了,很有点要上吊自杀自己把自己勒死的赶脚。
“这长不长短不短的,戴在哪里都不合适……要不还藏那卷轴里得了。”对这既不能吃也不能卖的东西,姜暖已经失了兴致。想来这应该是一个母亲留给自己女儿的最后一点念想吧,所以还是好好保存起来的。
低头扶着门框想要起身的她忽然瞥见了自己湖蓝色裙裾下微微露出的一点脚尖,“有了!”她止了起身的动作,迅速地弯下腰去,撩起裙摆,将左脚套在衬裤上的足衣解了露出自己纤细的脚踝来把穿着珠子的红绳绕了上去。
两圈,不松不紧的刚好,
伸手把那粒红色的珠子移到脚踝内侧,嫩白的肌肤旁边那一点红色如耀眼的朱砂一般刺目。她伸出脚去晃了晃,感觉很是满意:“阿温,这样戴着是不是很漂亮?”她问道。
“……”阿温只瞅了一眼就别过头去,没有搭话。心中却是很不以为然:哪有女人这样的?随便就给男人看你的脚……好在这里没有外人。
又欣赏了一阵,姜暖似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动作有些不妥。慢悠悠地整理好自己的穿戴站了起来,略有遗憾的说道:“这么好看的脚链不能给别人看太可惜了。”
“阿姊,这幅画怎么办?”阿温赶紧开口岔开了话题,止了她这‘不守妇道’的想法。
“还是挂回去吧。”听了阿温的话,姜暖回过神来,又走到屋内将地上的画卷装好挂回了原来的位置,“这是何人的手笔啊,画的真好。”她由衷地赞叹道。
“这是母亲亲手画的啊。”阿温也站在她的身边仰头凝视着那两幅画,“阿姊一点记不得了么?连门口的字也是母亲题的。”
“哦。”姜暖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她就说么,那天看着门口挂着的匾额上的字体略显柔弱,果然是出自女人的手笔。
可不管如何,太傅府的正堂挂了一块女人题字的匾额还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姜暖只稍微一想就觉得头痛起来,她向来没有那种追根刨底的探寻精神,遇事大多取其自然。于是也不多想,拉起阿温就朝外走去:“先去洗漱,阿姊也该煮饭了。”
“阿姊煮的饭好吃!”听见姜暖说要做饭,阿温不忘狗腿几句。
“比娘亲做的还好吃?”听见有人褒奖自己的厨艺,哪怕只是个小孩子,姜暖还是很开心。
“我从未见娘亲做过饭食,倒是听娘亲讲过‘君子远庖厨’不许我随便进厨房呢……”
“……”前一分钟还觉得既能泼墨画画又能提笔写字的自己的这个便宜娘亲是个大才女呢,后一分钟在听了阿温的话后她立马就觉得这才女太过清高不那么可爱了。
“阿温啊,阿姊告诉你,将来讨老婆一定要找那个能吃能喝还肯为你煮饭的女子哈,这个很重要!”吃货姜暖又开始不自觉的荼毒阿温的小脑袋了。
“为什么?”这点阿温却是不解,难道是阿姊不愿意煮饭给自己吃了么?
“因为那样的女子才是真正想和你过日子的,一个连饭都不会做的女人,是没有办法让你们的生活有滋有味的!”姜暖‘淳淳教导’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话是打击了多少不会做饭的好女子了。
于是,多少年后,她终于为自己的这番话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阿温的娘子非但不会煮饭,还特别爱吃,和阿温一样,尤其喜欢姜暖做的饭食。于是这无良的两口子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猫在一个被窝里一捣鼓,立马决定说啥也不能和阿姊分家单过!于是乎倒霉的姜暖以后不管搬到哪里都没有甩开过这狗皮膏药一般的两口子……后来是三口子……再后来是四口子……直至凑齐了一个‘五好家庭’!
当然了,这是后话。此处先略过不表。
此时姜暖正在厨房里准备着二人的饭食,因为早晨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这顿饭干脆就当了午饭了。
看看家里那点少的几乎没有选择余地的蔬菜品种,姜暖把那根萝卜拿了出来,随手又摘了两棵小葱,一起都洗干净了,她把萝卜一切两半,只用了半个切了细丝,小葱顶刀切了葱花,然后才让阿温开始烧火,“锅里别放水,你只管把锅烧热就好。”看着他舀了水就要倒入锅中,姜暖赶紧制止。
将冻在檐下的一条猪五花肉取来切了一小块下来改刀切成了肉丝,剩下的依旧挂会原处。冬天虽然冷些,这东西倒是都不爱坏。尤其现在又落了雪,食物挂在外面,就像放入了天然冰箱一般能放不少日子。
“阿姊,快些,这锅都烫人了!”不知道阿姊为什么让这个锅空烧着,阿温觉得挨近锅沿的脸都烤了起来,于是沉不住气的叫道。
“你站开些,阿姊先做蛋炒饭。”说着她将烧热的锅里到了一汤匙素油任由它继续烧着,而她则麻利的打了两只鸡蛋在碗中,用筷子快速地打匀然后直接倒入已经开始冒青烟的锅中,‘刺啦’一声,蛋液在锅中迅速受热凝结,而姜暖则拿了炒勺迅速的扒拉着让鸡蛋散成小块后才把昨晚剩下的米饭都倒入了锅中,接着又是一阵翻炒,直到那些米饭都散开了,她才用手捏了一小撮盐放进锅中,又扒拉了几下,眼看着米饭被炒成了金黄色,姜暖才抓了一把小葱花撒了进去,然后稍微一扒拉就把炒好的蛋炒饭盛了出来。
借着锅油汪汪地底油,姜暖又放了很少的一点素油就把那猪肉丝丢进锅中,煸炒了几下,待肉丝变了颜色出了香味后她萝卜丝也放进锅中翻炒着,直到萝卜丝和肉丝混合在一起的香味飘出时她才舀了半瓢水倒进锅里,让火慢慢烧开。
而阿温此时已经趴在矮桌上的那盆鸡蛋炒饭上闻了好一阵了:“这味道可真香啊!”看他那说话的样子倒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的。
“蛋炒饭,阿温没有吃过么?”姜暖一边给萝卜丝汤调着味一边问道。
“没有。阿姊你煮饭的样子和府里原来的厨娘一点都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呢?”放了盐,胡椒粉,醋,又点了几滴麻油,姜暖最后把案板上的小葱花都放进锅中,这萝卜丝汤算是做好了,姜暖看了灶里的余火已是不多,也就任那汤扔装在锅里热着,她则转身来到矮桌旁坐下,一边给阿温盛饭一边问道:“阿温还没说完呢,阿姊煮饭的样子与府里的厨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厨娘煮饭从来都是先放水的,还有像阿姊这样的吃食,从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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