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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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子偕老-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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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自己的份例银子里抠出一部分来,帮着夫君养侍妾,本来就已经非常恶心人了。可更加恶心的还有,那些因为育有子嗣,因而才被提升为妾侍的姨娘们,因为不满意这些新进位的姨娘们平白无故得以进位的境遇,因而在明面上和暗地里整出来的那诸多把戏。

    姨娘们分两派拉帮结伙,整日整日地将内宅闹得乌烟瘴气、家宅不宁,引得在外忙碌了一整日的男主人,在归家后无法收获片刻的祥和与安宁,进而促使他们大发雷霆朝自己的妻子发火。试问还有什么事情,会比自己的丈夫为了几个姨娘出声责骂身为妻子的她们,更让孟氏和谭氏感到愤懑委屈与恶心难耐?

    “只盼着啊,那被暂时收容在京兆尹衙门里的丁公子,是当真已经死得透透的了。唯有如此,必须得为这条人命担负起责任来的夏霜寒,才有可能吃够让我为之感到满意的苦头。”

    “我也希望如此啊!但只怕事实难以如愿吧!”

    出言附和过孟氏,回想起昨晚陆啸清和陆绍云在夕霞院中促膝长谈之后,所分别展露出来的表情,可以由他们脸上那与愁苦、焦灼、烦闷等各种负面情绪完全无关的神情中推之,他们对夏霜寒定然可以无罪开释、冤情昭雪这一点,感到成竹在胸的谭氏,微微蹙起了眉头。

    “我知道你在担忧些什么,你无非就是在想,老爷子和庭轩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把现如今冠在夏霜寒头上的污名彻底清干净,并且将她尽可能毫发无伤地从牢里带出来对不对?”

    话说到这里,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的孟氏,邪恶地微微眯起眼睛道:“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所以现在,趁着夏霜寒被关在牢房里的这个机会,我预备好好地给她添点堵,让她多吃点苦头。”

    “哦?五婶有主意?”闻听孟氏的发言,面带异常起劲的表情扬了扬眉毛的谭氏,焦急地倾过身子催促道:“究竟是什么主意?快快说来一听。”

    “其实也就是。。。。。。”话说到这里,卖着关子微微一笑的孟氏,伸出手来一把拉起谭氏道:“走,你现在跟我走一趟,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

    于是就这样,有着共同目标的孟氏和谭氏,双双坐上马车,在“咕噜咕噜”的车轮转动声中,抵达了同样位于城西的徐府。

    自打当初在庄子上被夏霜寒装神弄鬼给吓了个半死以后,被自己的丈夫陆世杰休弃出定国公府的徐氏,就回到了自己的娘家——徐府。

    在自己的父亲徐老太爷并未去世,并且愿意接纳她住下来的情况下,被悉数归还了所有嫁妆,故而手上并不缺银钱的徐氏,最近大半年来的生活,并没有在物质上遇到任何的麻烦与障碍。

    外面有她的心腹桂嬷嬷为她料理所有的铺面和田庄,内里她又一直乖乖龟缩在徐老太爷为她提供的小院子里闭门不出,故而,在她并不会为自家人招致任何麻烦的情况下,他的两位兄长以及嫂子们,也并没有对她生出什么反感排斥的情绪来。

    只不过,如此平和宁定、与世无争的简单生活,却并没有办法缓解或者消除徐氏内心的痛苦与折磨。

    白日里为着自己被丈夫所休弃的境遇黯然垂泪,黑夜里更为着常常出现在她睡梦中的披发泣血的郑姨娘,而惶恐不安频频被吓醒,日夜不得休整、日夜都是煎熬的徐氏,经过这大半年的时间,已经成为了一个瘦骨嶙峋、面色蜡黄、眼中毫无生气的垂死之人了。

    “哎哟我的嫂子啊,怎么几月不见,你就忽然间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呢?”

    徐府后宅,徐氏居住的偏院里,协同自己的侄媳谭氏,在引路女俾的带领下来到面前这座昏暗破败、死气沉沉的院子里的孟氏,在跨过门槛看见那无力地倚靠在贵妃榻上的徐氏的一瞬间,就被她现如今落魄凄惨的模样给惊呆了。

    “是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身体孱弱不堪,甚至连说句话都要停下来喘口气的徐氏,在孟氏和谭氏跨过门槛来到她面前的一开始,是没有反应过来她们究竟是谁的。

    直到她非常费劲地偏过头来,用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迟钝地打量了两人许久,认出面前二人,一个是与她斗了大半辈子的妯娌,而另一个是她辖制了许多年的儿媳妇的徐氏,其死气沉沉的脸上,才终于出现了一点活人的光彩。

    “你们俩,是不可能那么好心前来看我的。从你们面上的表情来看,也不像是过来幸灾乐祸的,那么你们俩,究竟是来找我做什么的呢?”

    说话间费力而又缓慢地从贵妃榻上爬起来,气喘吁吁,同时额角微微冒汗地坐起身来的徐氏,心中非常清楚,自己的妯娌和自己的儿媳,并没有对她怀抱着良好的观感,因此有可能在她最落魄的此时前来关心她。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吧,你们俩今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哎哟嫂子,瞧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俩虽然斗了大半辈子,可我们之间,不过就是些利益与权势上的争夺与纠葛,实则并没有结下什么化不开的死仇不是吗?所以我现如今来看看你,并且将众人极力瞒着你的某些真相告知于你,也并没有什么不可吧?”

    在这间充满着潮湿阴暗的气息,并且氤氲着淡淡的霉味和浓浓的药味的屋子里,找了个相对舒适点的位置落座的孟氏,抬手挥退端着托盘前来上茶的丫鬟,随即笑道:“毕竟嫂子您的几个孩子,那懂事的惠儿我还是真心喜欢的,所以,单单看在我不希望那孩子再继续蹉跎岁月的份上,我也该把她的真实处境,如实地告知于你不是吗?”

    “什么真实处境?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打去年被休弃出府,随即在娘家定居下来之后,碍于徐老太爷“把所有消息一概封锁起来,不要再让她因为听到某些消息而受到刺激,进而再出去惹事生非”的吩咐;以及从来不带着自己那个刁蛮任性的妹妹,而只是自己孤身一人偶尔前来看望母亲的陆茹惠的好心隐瞒,许多在徐氏听来会气得她火冒三丈的事情,都被达成共识的一众人,给齐心协力地瞒了起来。

    因此在现如今的徐氏心中,她最为乖巧的女儿陆茹惠,已经按照当初定下的婚事,顺顺利利地出嫁了;她最为疼爱的小女儿陆茹倩,也依旧无忧无虑、颇为自在地生活在定国公府里。至于唯一一个让她操碎了心的儿子陆绍云,现如今虽然很可能还并没有娶妻,但是在夏霜寒已经身为襄阳王世子妃的情况下,想来他彻底死心并另觅新欢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远了。

    “不是吧我的嫂子,你还当真以为你的三个儿女都同你自己的想象一般,活得那么顺遂吗?”

    对徐氏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感到无比可笑的孟氏,很快便摇头叹息着,将所有的事实真相尽数告诉了她。

    “不可能,这不可能!惠儿来看我的时候,一直笑着宽慰我说一切都好,事情又怎么可能忽然间急转直下,发展到了我完全接受不了的地步呢?”对于自己的三个儿女现如今的境遇,颇觉荒谬滑稽的徐氏,一边摇头拼命否决着,一边在脸上显露出了疯癫之态。

    而看到婆婆现如今的这番状态的谭氏,则在领会了孟氏向她递过来的一个眼神后,出声附和道:“婆婆呀,你几月来一直困在这小小的院子里,闭门不出消息闭塞,哪里能知道你接受不了的这些事情,其实早就已经传得家喻户晓,被京城里的百姓,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翻来覆去地嚼了好几遍了。”(。)

第二百零七章 探监() 
陆茹惠因为受到母亲的坏名声所累,因而丢掉了本已谈妥的婚事;陆茹倩因为失去了母亲这么个倚仗与靠山,因而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脾气,处处看别人的脸色;陆绍云因为摆脱了母亲的干涉与牵制,因而得以与和离二嫁的夏霜寒结为夫妻。

    破败萧索的小院里,闻听自己的妯娌与儿媳为自己带来的这三个消息,只感觉这每一件事都完全与自己的美好愿想背道而驰的徐氏,当即便气怒交加地攥紧了拳头,并瞪红了一双眼睛。

    “夏霜寒!这一切全都是夏霜寒的错!”因为愤懑难耐而导致的气血上涌,为方才还一副垂死之态的徐氏,注入了生的力量。

    撑着一口气,果断地扶着贵妃榻站起身来的她咬牙切齿道:“倘若不是夏霜寒鸠占鹊巢,我的惠儿原本可以嫁进襄阳王府,成为苏逸兴的世子妃;如果不是夏霜寒阴魂不散,公爹绝不会受她蛊惑,进而厌弃我的倩儿;假如不是夏霜寒狐媚惑人又惯于惹是生非,庭轩就不会立誓非她不娶,甚至于今日因为她而屡屡受到太子殿下申斥。”

    “这一切,这一切全都是夏霜寒的错!”

    “。。。。。。”面对着忽然间大发雷霆、歇斯底里的徐氏,自打和孟氏在徐府大门口走下马车起,就明白了婶娘这是想借刀杀人,依靠徐氏的垂死挣扎而去给夏霜寒添乱、添堵的谭氏,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充了一句道:“可是就算这一切全都是夏霜寒的错,婆婆您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把她怎么样?”通红着一双眼睛,目带狠戾之色的徐氏,陡然间看向谭氏咬牙切齿道:“你们不是告知我说,她现在因为惹上了人命官司而被羁押在了京兆尹衙门的牢狱之中么?那我,就到那里去找她好好算算账好了!”

    强撑着一口气吩咐从外面归来的桂嬷嬷为其安排马车,在桂嬷嬷的搀扶下吃力地爬上马车往京兆尹衙门去的徐氏,已经做好了不惜牺牲掉自己这条命,也一定要拆散夏霜寒和陆绍云的准备。

    “夏霜寒,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沦落到今日的这个地步;如果不是你,我的两个女儿不可能经历这样大的人生波折;如果不是你,庭轩的仕途原本可以走得顺顺当当,一路平步青云。是你,是你把这一切都给毁了,所以今日,靠着我这具原本就已经有一只脚踏进棺材的残破身体,我一定要把你一起拖下地狱。”

    紧紧抠着掌心在心中如此立下誓言,在前往京兆尹衙门的路途中,让桂嬷嬷找了个豪华的酒楼定了四菜一汤,随后在这份外带的,装在了多层竹篮里的菜肴中,撒进了蒙汗药的徐氏,最终于午时差半刻的时候,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在坐上马车,拿定除掉夏霜寒的主意的那一刻,徐氏就已经在脑海中盘算过,从丁公子的躯体上下手,究竟有几分可能性能让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依照方才孟氏和谭氏带来的那些消息进行推断,徐氏可以很轻易地知晓,由于丁公子的躯体关系到夏霜寒的清白,因此在最近二十日内,它一定会被陆绍云和京兆尹安排人严加把守,以防止其发生任何意外的当下处境。

    故而,即使在理论上,通过破坏丁公子的躯体,从而让他无法在二十日内复苏过来,进而致使夏霜寒无法自证清白,因此必定将陷入困境的做法是行得通的,在丁公子处于众多人的把守与保护下的时候,想要对它进行破坏,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即使夏霜寒无法自证清白,因为过失导致他人死亡的罪名,也不可能将她送上断头台。并且,倘使丁公子确实并未死亡,而仵作从她破坏躯体所造成旳创口中,得出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证明了夏霜寒当初提出的“假死药”的说法确有其事,那么如此一来,她的行为所导致的结果,就势必会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

    而这一点,恰恰是徐氏所最不愿意看到的。故而,在几经思考后,彻底放弃了从丁公子身上下手,以此对付夏霜寒的打算的她,就这么直接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她的根本目标——夏霜寒——的身上。

    自打夏霜寒于昨日下午被京兆尹衙门收监的消息传开后,根本不相信她会害死人的,夏霜寒的各位朋友们,就陆陆续续地找上了夏敬之或者陆绍云,以此求得一个确切的答复。

    而身在京兆尹衙门中任职的林熙然,也因为自己这个可以因公见到夏霜寒的便利身份,而成为了为夏霜寒旳诸位友人们,向其传递物件的信差。

    五月廿三这日上午,前来为夏霜寒传递物件的林熙然不过才刚刚转身走出监牢,放心不下夏霜寒的境况,唯有亲眼前来看看她的处境,才能就此安心的襄阳王妃谢氏,以及身为吏部侍郎夫人的、带着自己的女儿章芸燕前来探监的章夫人,便凭借着各自的门路,顺利地同夏霜寒见上了面。

    故而,有着这么些人的进进出出,以及京兆尹传达下来的“好好关照忠义乡君”的指示,面对着打着定国公府的旗号来到衙门里,提出想要见一见夏霜寒的徐氏,看守牢房的牢头便只是在稍加询问之后,便把他认为是“代表着陆啸清前来看望夏霜寒”的徐氏,给痛快地放了进去。

    通往各个牢房的长长的走道这端,加装有木制的、结实的栅栏门。有成年男子手臂一般粗的栅栏上,不但绕有沉重的铁链,更挂有一把厚重的大铁锁。

    默立在这道门外,搀扶着仅仅只是走了几步路便微微冒汗的徐氏的桂嬷嬷,一边等待着狱卒开锁解链,一边放心不下、担忧满满地朝徐氏道:“夫人,您就别逞强了,还是让老奴我,陪您一起进去吧?”

    “不,我有一些悄悄话想要对她说,所以,你别跟来。”抬起枯瘦的右手拂开桂嬷嬷的搀扶,面带决绝之色的徐氏,就这么只身一人,跟着带路的狱卒跨过栅栏门,来到了走道里。

    亦步亦趋,费劲地喘着气,好不容易才跟着狱卒来到牢房外的徐氏,在得到狱卒的一声“探监时间为半个时辰”的通知后,便拖着脚走进了牢房。

    而与此同时,候在走道那端的桂嬷嬷,则按照徐氏的要求,将下有蒙汗药的酒菜,无偿赠送给了牢头与狱卒,作为给他们的午饭提供的加餐。

    锁好牢门以及栅栏门,随即回到方桌边与自己的上峰和同僚会和的狱卒,很快就和众人一起,喜笑颜开地拿起筷子,做好了好好大快朵颐一番的准备。

    只可惜在酒菜没能动上一半的情况下,在这个时间段于狱中上值的所有人,便全都因为药效的关系而接二连三地倒在了饭桌上。

    “是你?这可真是好久不见了。”狭窄简陋但是还算舒适干净的牢房里,眼见走进牢房的人在摘下帷帽之后露出一张她所许久不见的脸庞,当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还会有和徐氏单独见面的这一日的夏霜寒,当即便从方桌旁的板凳上站起了身来。

    “再见到我就让你感觉那么吃惊吗?也是,在你的设想中,我现如今不是已经被折磨得精神崩溃,就是已经病入膏肓维持不了多久,所以根本不可能再踏出徐府了不是吗?”

    说话间将手中的帷帽搁置在面前的桌子上,缓慢地转动着脖子,将牢房里的各种摆设尽数收入眼中的徐氏,面上带有悲戚、无奈与嘲讽的神情道:“果然,庭轩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最后被你给坑死,他就是不能下定决心果断地抛弃你对吧?”

    “我并不认为你今日特地找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和我像这般闲话家常。”

    尽管并不畏惧面前重病缠身的徐氏,但认为面对着濒临绝境不知道下一步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的人,谨慎一些明显要更为明智的夏霜寒,却还是满怀警惕、戒备重重地往后退了两步,与徐氏拉开了一些距离。

    “咳。。。。。。咳咳。”强压下胸口涌动起的,因为牢狱中并不清新的空气而导致的憋闷与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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