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蒙我了!就你这脾气,再靓仔的鸭子你都下不去口,你想想,如果一个男人连骨头都是软的。那还有什么地方能硬得起来?”任家宣神色暧昧地笑着:“再说,你想要特殊服务的话,我还可以免费赠送。”
董言言看着他一脸不要脸的样子。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所以我才为你的未来担心啊。学好容易学坏难,一失足成千古恨,卖身这条路就是一天不归路,万一有一天你也哪儿哪儿都硬不起来了。那才叫惨剧呢。作为朋友,我觉得我有义务拉你一把。今天这顿饭你买单!”
“……你那意思我还得倒贴呗?”任家宣啧啧叹息着,“你们这些有钱人,越有钱越抠。”
说得好像他有多苦似的。
“你一顿饭都挣二十万的人了,你大方你请呗。”董言言笑道。
“我我这不是还没开过张吗?你当我谁都陪呢?”任家宣嘟囔了一句,低下头以手扶额,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毫不含糊地把最后一只饺子送到嘴里。
“在美国的时候,想死了家乡的饺子。刚刚出国那阵儿,我在学校里连个像样的馒头都买不着,后来我就买来面粉自己蒸,我不会做,就给我妈打电话,按她说的和面揉面,没有笼屉我就放在烤箱里蒸,结果烤出来的还是像面包一样的东西,我跟我妈说了,我妈就在电话那头哭。后来我学会了包饺子,我常常一边煮饺子一边给朋友讲馒头花卷和包子饺子粽子干仗的笑话,一是过过嘴瘾,二是借此普及一下中国的文化。”他说着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言言,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屈原大夫吗?这些年,我不管到了哪个国家,都会跟当地的朋友说起中国的端午节和粽子。我也一直在以微薄的一己之力促进端午节的申遗工作,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些进展了。”
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握起了她的手,“言言,如果端午节申遗真的成功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嫁给宋明诚?”
——历史是可以改变的吗?
董言言对此不抱多少信心,可是想起当年的梦想,她还是有些心潮澎湃:作为:一个穿越者,总要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只是时日久了,她常常会忘记自己的穿越者身份。
可是,他就算能让屈原复活也改变不了她的命运,因为老妈跟屈原没交情!
“家宣,别傻了。”她轻声说道,“如果我今天让你误会了,那对不起,我跟你道歉,以后我不会单独跟你出来了。”
她说着站起来要走,任家宣拉着她的胳膊,低声说道,“言言,我不是会横刀夺爱的人,前些年我知道你和宋明诚过得很好,所以我没有回来打扰你们;可是现在你过得不好,我觉得我必须回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不幸福。我为我给你造成的困扰道歉,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想回头了,我依然在等着你。”他说着拿出他的手机给她看,“言言,虽然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可是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消息,每次看到你的照片,都像你就在我身边一样。”
董言言接过他的手机,手机停在相册的页面,她一页一页翻过去,里面都是她的照片,从她上大学开始的生活照,到她出席各种场合的官方照片,这些资料比她自己的档案都详尽,简直可以编成一本成长相册了。
原来这些年。自己一直活在他的视线里。
“这些照片是谁拍的?冷文卓?”她问道。
任家宣点点头:“他是不忍心看着我相思成疾。”
董言言把手机推回去,笑笑,“能让堂堂一个局长给你当狗仔。你也真有本事。”说着招来服务员,准备买单走人。
刚要掏钱,却被任家宣拦下了,“玩笑归玩笑,你总不能当真吧。否则我也当了真,今天晚上真的会跟你回家。”
“你没有必要这样。”董言言说,“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好女人找个好女孩娶了吧,我真的不适合你。”
“你问问自己的心里,是不是真这么想的?”任家宣付完了帐。跟着她身后,轻声说道:“言言,别再自欺欺人了。”
董言言有些火了。不耐烦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谈过一次恋爱,就得一辈子对你负责?这怎么还砸手里了呢?”
“你是不是觉得跟我谈过一次恋爱,我就不能再追求你了?”任家宣不依不饶地说,“我就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感觉了,就不会如此刻意的否认!你这是在逃避你知道吗?”
“我就是对你没感觉了!”董言言顺手指了指头顶的灯泡。“我对着灯泡发誓——”
话音未落,只见头顶的灯泡猛地闪了两下。突然嘭的一声炸开了,任家宣赶紧把她拉开,两个人盯着那个刚刚炸了的灯泡,沉默了好半天,直到餐厅的服务员跑过来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任家宣才缓过神儿来,拍着她的肩膀笑得不可自抑,“言言,这只灯泡绝对是你害死的!”
董言言瞪了他一眼,扑哧一声也笑了:“我是彻底相信你人神共愤的魅力了,连一只素不相识的灯泡都愿意为了你粉身碎骨,更何况冷文卓李哲这种凡人——”
正说着,兜里的电话响了,是司机打来的,“董总,宋总到了,正在门口等您。”
董言言一怔,心下便有些不悦:她讨厌被他这么如影随形的监视着。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她挂了电话,对任家宣说道,“明诚来了,就在门口。”
任家宣听到他来了,心下一颤,脸色黯了一黯,随即大手一挥,豪爽地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跟你一起出去!我连灯泡都能征服,更何况他这一介凡人!我豁出去为你献身了!万一他真的娶了我甩了你,你也能解脱了,到时候别忘了帮我立个碑!”
说着理了理衣服,甩了甩头发,扭着小腰迈着标准的国标步,烟视媚行地走在她前面。
一副舍生取义的架势。
董言言啼笑皆非地踹了他一脚,“好好走路!这副样子让狗仔拍到又够上头条的了!”
*
宋明诚透过车窗看到董言言和任家宣从饭店里并肩走出来了,他下了车迎上去,伸出手搂过董言言,低头对她笑道,“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赶来给你接风。”说着看了一眼任家宣,微微一笑,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然后拉着董言言上车。
任家宣也没有多说什么,挥挥手跟他们再见。
司机缓缓的把车开走。
“我刚刚跟任家宣一起吃了晚饭,有什么想问的吗?”董言言转头看了宋明诚一眼。
宋明诚面色冷了一冷,随即淡然一笑,“没有。”
“那好,我们回家。”
*
夜里,董言言睡得并不安稳,明明是那么明媚的春光,眼前却有些模糊,前面好像是一个回廊,她推开一扇房门,入眼的是一个书房,书架上摆着一下装线书籍,檀香木的书桌古香古色,案头上放着一些书信似的东西,她急切地奔过去翻看那些书信,满头的珠翠叮当作响。
很伤心,难以言喻的伤心。
熹贵妃安!熹贵妃安!熹贵妃安!
信纸飘落满地,绝望和惆怅瞬间淹没了所有理智,那种心痛欲裂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
“允礼!!!”她努力地颤抖着嘴唇,泣不成声地放声痛哭。
在哭喊出声的同时,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她抱着被子泪流满面地坐起来,忽然看到床边有一个人影,她吓得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言言,没事了,你做噩梦了!”有人搂住了她的肩膀。
床头灯的灯光渐渐明亮起来,董言言晃了晃脑袋,转头就看到了宋明诚,她不由自主的一声惊叫推开他,惊慌失措地叫道:“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宋明诚有些无措地看着她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往床里边躲,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而董言言还没有从梦中的情绪里挣脱出来,索性抱着枕头继续哭,哭得伤心欲绝。
宋明诚眼睁睁地看着她哭得鼻涕一边泪一把的,也不敢再伸手。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她这么脆弱的样子了,甚至连一贯伪装的倔强都没有,只顾哭得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我在隔壁听到你这屋有声音,所以才跑过来看看,看到你在梦里哭喊着醒不过来,才把你叫醒。”他轻声解释着。
董言言抽泣着,终于渐渐把十七王爷从脑子里抛开: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看来有些事真是不能多想,想多了都神经了!
她从床头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了擦眼泪鼻涕,抽噎着说道,“对不起,吵醒你了。”
“我千里迢迢的跑过来看你,不是为了听你说对不起的。”宋明诚拉着她的手,低声说道,“言言,我是你未婚夫,一年多了,你心里还是过不去吗?你准备拒绝我到什么时候?难道我们以后就要这么相处下去?”
“我也不知道。”董言言轻声说道,“要不,我给你找个妞儿?”
宋明诚面色一冷,愣住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怎么样对我我都不会伤心?是时间还不够吗?是不是要像任家宣那样,远涉重洋几年以后再回来,你才会重新接受他?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董言言苦笑了:他果然还是介意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带着你的妹妹一起嫁给我()
“跟他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被强迫而已。明诚,我已经很累了,你不要再欺负我了好不好?”董言言扁着嘴说道:“你都知道我今天掐架了,一定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都是同乡,我总不能看着他在这里被别人欺负了去——给你机会你不问,半夜过来跟我找后账,害得我做噩梦。”
宋明诚也很久没看到过她这么娇嗔埋怨的样子了,语气也缓和了些,轻声问她:“做什么梦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我哪儿知道?正哭得来劲儿呢,就被你拽回来了。”董言言不耐烦地把他推开:“你赶紧回去吧,我还得睡美容觉呢!”
只是一个梦而已,梦醒了,就该把梦里的东西都忘掉。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歇斯底里。
*
冷文卓大婚那天,董言言凌晨五点钟就跟姗姗一起陪着新娘子去化妆了,等新娘子戴好了头冠,换上了婚纱,她们两个也换上了伴娘服,跟新娘子合影。
伴娘服被董言言改成了白色的齐膝短裙,这种小可爱型的纱裙很适合姗姗这种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穿在她身上有点儿装嫩的嫌疑。
姗姗却对她这个造型很满意,“言言,你穿这个纱裙的感觉好青春!像小天使一样!”
天使?还小天使?
董言言瞬间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言言,姗姗!你们两个快点儿过来!”叶清提着裙摆,笑容甜甜地冲她们喊道。
两个人赶紧整理了一下裙子,一边一个站在她身边。
“好了,新娘子在中间,微笑!身边的两个美女,靠近点儿!”摄影师一边说着一边调整着相机的角度。摁下了快门。
*
早晨八点钟,冷文卓带着他的两个伴郎和兄弟团开着车踏上了迎亲的路。
他家和叶清的家离得不远,这一路上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风景,他还是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居然就这么告别单身结婚了!
跟他的纠结惆怅相比,跑车后座上那两个伴郎却是异常的兴奋,在后面扯着嗓子狼嚎:“……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的嫁妆!带着你的妹妹,一起来嫁给我!!!!”
“今天两个伴娘呢!文卓,给我一个呗!”任家宣站在后面。一手高举着气球,一手举着鲜花,扯着嗓子对他喊道。
赵磊一听也来劲儿了。“表哥,我也要!另一个妹妹给我呗!”
冷文卓一听好嘛!他们还真不客气!就这么把两个妹妹都瓜分了!
好歹把嫁妆给他剩下了
那俩人一听他没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在后面又叫又跳地唱得更嗨皮了!
八点五十八分,迎亲的车队准时开到了影楼。冷文卓下了车,把他的新娘抱上了跑车,两个伴郎也紧随其后拉起两个伴娘跳上了后面的一辆跑车,上了车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车上的气球和鲜花往身后扔。
婚礼的现场就在海滨的一个公园里,公园前面的广场上已经堆满了彩色的气球。迎亲的车队在门口停下,新郎牵着新娘的手跑下了车,早有花童过来往他们身上扬花。震耳欲聋的礼炮声响起,广场上的气球全部放飞,天空中瞬间一片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婚礼的司仪赶过来,拿起话筒大声说道。“请新郎新娘的亲友和各位来宾到里面入座!婚礼马上开始!”
公园里的一片绿地上,已经搭好了鲜花拱门和红毯。高高的台子已经搭起来,在四周装饰上了玫瑰,在主席台的四周,也次序井然地插上了遮阳棚,摆上了圆桌和自助餐台。
五层的大蛋糕,塔形的玻璃杯,醉人的香槟,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婚礼的司仪安排得很周到,而任家宣和董言言他们,只需要按照要求按部就班地跟在新郎新娘身边或者后面就可以了。
九点三十分的时候,宾客已经快到齐了,冷文卓的父母不喜欢太过张扬,所以宴请的宾客都是一些至亲好友,来宾凭着请柬入内。
趁新郎带着新娘在门口迎接各路宾客的时候,董言言抽空把任家宣的领带换成了领结:为了增加婚礼浪漫的气氛,他一会儿要在婚宴开始的时候拉小提琴。
“今天白天的时间好过,结婚典礼的时候当好人肉背景板就行了;主要是晚上闹洞房的时候,我们要帮一对新人挡着,我觉得我们得先做准备,亲友团这帮货把上次的帐都记着呢,不能让他们玩儿我们,否则我们会预料中的惨。”任家宣整了整领结,抬头问她,“怎么样?很帅了吧!”
“不错,挺帅的。”董言言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会打结不?很简单的——”她拿着手里的领带,两个角对齐,飞快地折了几下递给他,“试试,结实不?”
任家宣抻了抻那条领带,贼兮兮地笑了,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不错不错!你教我!到时候我们就……嗯?什么声音?”
他这么一说,董言言也听到了,顺着声音往不远处望过去,只见一架直升飞机轰鸣着在一片空地上降落,悬梯放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牵着手从飞机上走下来。
虽然离得远看不清脸,但是用后脑勺都能猜出来是谁。
“这些官二代不是应该很低调吗?居然如此招摇地逞强斗富。”董言言啧啧叹息着。
任家宣笑了,“李哲新交的女朋友的父亲是某军区的首长,比文卓的岳父高了一个级别,今天文卓结婚,他当然要带着女朋友过来显摆一下了。”
董言言回头一想,也难怪当年李哲毕业以后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身份地位这些在学校还不是很明显的东西,到了社会上,绝对是划分等级的鸿沟。
像她这种坐着头等舱满世界飞的人,跟人家比起来也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她现在就算能买得起直升飞机都买不到航线。
两个人正嘀嘀咕咕的时候,李哲已经春风满面地领着女朋友走过来了,一见到冷文卓立马伸出手跟他握手,“恭喜恭喜!本来想早些过来的!可是昨天晚上加了个夜班,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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