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两世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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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两世长宁-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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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便“噗通”一声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知了。

    等到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到了那张十尺宽的紫檀雕花龙床之上。他对着明晃晃的帐顶发了好一会呆,想要起身时,才发现四肢百骸皆是酸痛不已,太阳穴处突突地跳着,更显得疼痛难忍。他试着动了动手臂,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他努力地探过头去瞧了一眼,更是被眼前的场景震地说不出话来。瞧着朱若水的样子,看来又是守了自己整整一夜。可令他觉得匪夷所思的却是,自己同她连形同陌路都称不上,时时都是针锋相对,要说照顾自己,无论如何都轮不上她!

    他伸手想要在她的背上重重一拍,等到落下时,却成了舒缓柔和的力道:“嘿,醒一醒。”

    朱若水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来,见到李正炽醒了,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笑容:“哟,你醒啦。”她仿佛想起些什么,吃惊地捂了嘴,又转身在桌几前倒了满满一盏茶水:“昨日看你喝醉了,吐了好几次不说,连体温都高得可怕。我让李太医来瞧了,说是没什么问题,这颗心才安了下去。”她不无嗔怪地说道:“下一回,便是要喝酒,也用不着喝成这样,白白伤了身体。”她这一番话,却不是一味地数落,连嗔怪里也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蜜意。

    李正炽多么伶牙俐齿的人,却也是口硬心软。听到朱若水的这样一番话,他瞬间便是一愣,连接口都忘了。从小到大,除了郭婕,也从没有哪个女子这样对待过他,同他说过这么些话。柳长宁同他倒算是情谊深重,却是那种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之情,也不见得她何时对自己这般温柔。自从他大婚以来,从来不曾想过朱若水对他是个什么态度,也从来没有弄明白过自己对朱若水抱着什么感情。只是恨屋及乌地对她哪哪都看不上眼,更是总是忍不住地要用言语伤害她,事后心中却是后悔不已。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在李正炽的脑海中炸了开来,原来,他竟然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对朱若水情根深种!他被自己的念头惊到,不由自主地摇着头,口中念念有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朱若水弯弯的柳眉不由得微挑着:“不过是要你少喝些酒罢了。”她随手在空了的茶盏里续上了水,黯然地说道:“不过,这些不过是臣妾的建议罢了,皇上若是不愿意,臣妾也并不会强逼于你。”她有些茫然地望了望四周:“不过臣妾知道,皇上向来都不待见臣妾,自然也不习惯臣妾在一旁亦步亦趋地守着。臣妾也不至于不明事理,如今皇上既已行了,臣妾便着人将醒酒汤与早膳送上。臣妾想着昨日皇上将胃中的浊物都吐尽了,今日便吃得清淡一些,所以命人备了清粥和几样小菜……”她话还未说完,却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了起来。她惊讶了许久,却并不想着要挣开这双手的钳制。她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浓黑而幽深,甚至带着点儿温存的笑意的眼睛。这些日子,她曾经在这双眼睛里见到过许多种情愫,独独不曾见过这般柔情似水的模样。

    李正炽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语气也甚是寻常:“你倒是说说看,你守了我一天,是要盼着我死,还是盼着我生?”他无意间便将“朕”换成了“我”,显见着便是将朱若水瞧做了自己人,只是朱若水那样子的一个人却显然没法想到这么深远的地方去。

    她若不其然又生了气,一力地想要挣开李正炽的手:“是,我倒是希望你能死了才好。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动不动就拿话气我,再不会有人这样恩将仇报。”

    李正炽武功不及李正煜,但是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却是使得得心应手,朱若水一推,他便顺手一带,眼见着失去了平衡的朱若水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朱若水挺着脖颈就要发作,却听得李正炽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总是这么个性子,一激就跳。若是像寻常的女子一般温柔恭顺,也不至于让朕误会了这么久。”他的声音既不高昂,也不低沉,而是像是古老的河道中缓缓流过的水流,温柔而沉静:“宫中的女子向来都是极谙熟察言观色的功夫,明明是一件叫人窝火的事情,在她们的口中说来却好像包含着脉脉温情。而你倒好,明里暗里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却总是喜欢嘴硬。好像这时时刻刻在同我置气一般,要不是叫三哥瞧了出来,我怕是永远也没法知道你真实的心思了。”他叹了口气,仿佛是自嘲:“不过么,这事也不能全赖你,便是我自己,个性也是实打实的固执扭捏,嘴也是实打实的刁钻刻薄。从小到大都是吃软不吃硬,无怪乎我们俩个一遇上便要吵个天翻地覆方肯罢休了。”

    李正炽瞧着朱若水,眼中渐渐起了几分狐疑。眼前的她除了整夜不眠的憔悴和提心吊胆的神情之外,似乎还有着排遣不去的忧愁。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真是称得上光艳动天下,眉梢眼角皆是睥睨天下的神气;后来每一回吵架,也是一副不肯服输的模样。只是不明白,究竟从何时起,她的身上便多了这样多愁善感的气质?rs

第一百九十五章 倾诉衷肠() 
李正炽瞧着朱若水,眼中渐渐起了几分狐疑。眼前的她除了整夜不眠的憔悴和提心吊胆的神情之外,似乎还有着排遣不去的忧愁。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真是称得上光艳动天下,眉梢眼角皆是睥睨天下的神气;后来每一回吵架,也是一副不肯服输的模样。只是不明白,究竟从何时起,她的身上便多了这样多愁善感的气质?他心中一软,却是没有来地想到另一件事:“朕醉得人事不知,却不知道是怎么回宫的?”

    朱若水想到他烂醉如泥的样子便有些没好气,可是如今他脾气好成这样,也不至于伸手去打笑脸人,只好将一肚子的怒气都压了下去:“你醉成那样却不肯坐车回宫,楚王和忻将军只好一左一右地将你架回了寝宫。我在议事大殿中等了你半日,听说你醉了酒,便只好眼巴巴地赶来服侍你。”

    李正炽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向来擅长避重就轻又直击重点:“你在议事大殿中等了我半天?这又是为什么?”他许是做了亏心事,一句话说完却是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朱若水冷着脸替他拍着背心中却是“砰砰”跳着。许是靠的太近,连李正炽长长的睫毛都显得清晰可见:“唔,听说皇上同荆王殿下在议事大殿中发生龃龉,荆王殿下更是被下了狱。我情急之下便让吴嬷嬷去打探了消息,却不料……却不料听到了一个惊天大料。”

    李正炽的好奇心一犯,便是头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他一双好看的凤眼也显得圆圆的:“怎么?”

    朱若水却是在内心中不断地挣扎着,良久才说道:“我听说,荆王殿下早已有了逆反之心,他入狱之后,便有人将一个匣子送到了祖父手中,据说里头装着的宝贝便是宫中都找不着。荆王是想要祖父将他扶上皇位,说是事成之后,便是会用百倍千倍的财富和天下最尊贵的地位来回报祖父。”

    李正炽若无其事地抚着下颌:“唔,这么诱人的条件,我若是宰相,必然也要心动了。”

    朱若水却是将头深深地垂了下去:“我也看不透祖父的真实想法,我只是希望皇上能够早作防范。由楚王同忻将军帮衬着,必然可以转危为安。”

    李正炽却是用修长的手指将她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反诘着问道:“你就不怕我拿宰相下手,你这皇后的位子必然也保不住?”

    朱若水恨恨地将脸扭到一旁:“那便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只想着自己既然占着皇后之位,也不好什么事也不做。”

    便在此时,听得瞿希轻声道:“皇上、娘娘,醒酒汤和早膳都已备齐,可是要送进来?”

    朱若水只觉得今日的李正炽与平日里完全不同,又是深情款款,又是玩世不恭,将她的一颗心反复地揉捏着。听到瞿希的声音,她不由得一个激灵,像是如临大赦一般:“传进殿布菜。”一边又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皇上好好用膳吧,再过半个时辰,朝臣们便要入宫了。”

    李正炽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听你话中的意思,这便是要离开了?我如今行动也不方便,你也不留在这里守着我?”

    朱若水却是片刻也不愿意久留:“皇上身边的人岂能服侍不周?有我在,也只会添乱而已。”她见李正炽沉吟不语,便壮着胆子道:“皇上若是没有旁的事,臣妾便先告退了。”

    李正炽瞧着她这幅唯唯诺诺的模样,心中便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面前的这个女子却是一副大义凌然、不为所动的模样;如今他温柔起来,这个女子却是缴械投降、落荒而逃了。他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眼前的这个女子还真是让人猜不透。大约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会从一开始的厌恶慢慢地演变成了喜欢。自己今日的态度转变显然太过突兀了些,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他微微一笑,继而说道:“既然如此,朕也便不再勉强皇后,皇后一夜未合眼,这便速速去休息吧。”

    他抬起头来时,便只看见朱若水婷婷的背影,可那略显踉跄的步伐到底是出卖了她此时慌乱无章的心绪。

    李正炽扶着头,昨夜的场景便如走马灯似地在脑海中不断转换着。他想起李正煜语重心长说出的那一番话,才晓得自己一直以来认为的坚持和恩怨分明,其实却是不成熟的表现。他也没想到自己从没想到过的事实却给柳长宁瞧了出来,尤其是她怀孕后进宫的次数寥寥,竟能一针见血地指出自己与朱若水的关系,实在让他大感震撼。只是今后自己与朱若水要怎样相处,却不是任何人能够告诉他的,这个答案也只有他自己去不断地追寻和探索。隔着朱长贵、隔着朱家,隔着数十年的风风雨雨、恩恩怨怨,自己与她究竟还能不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端着汤碗,用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着碗中的醒酒汤,他的视线落在琥珀色的汤水上,神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她想到朱若水神情严肃地同他说出了李正炳的打算,忽而开怀一笑。若是李正炳同以往一样隐忍不发,自己还真不好找机会除掉他。虽说私通宫女也算是不小的罪名,对于皇子而言也用不着重罚;至于说水阁走水,害得端康太妃无端殒命,这事也是不能够公之于众的。一来二去,自己谋划了半日,也许只需要罚了他半年俸禄罢了。

    如今,李正炳既已按讷不住,以后想必是会露出更多的马脚。到了那时,想要让他同李正炀、李正炜一样,再不成为自己的阻碍,也便是易如反掌之事了。只是,他想到李正煜最后那番语重心长的话,心中便生出了一些忐忑,什么叫“逆天改命,必遭反噬”?他从不信这样的邪,更想不明白李正煜又怎会去相信这些毫无依据的鬼神之说。rs

第一百九十六章 露出马脚() 
如今,李正炳既已按讷不住,以后想必是会露出更多的马脚。到了那时,想要让他同李正炀、李正炜一样,再不成为自己的阻碍,也便是易如反掌之事了。只是,他想到李正煜最后那番语重心长的话,心中便生出了一些忐忑,什么叫“逆天改命,必遭反噬”?他从不信这样的邪,更想不明白李正煜又会怎去相信这些毫无依据的鬼神之说。

    徐长海与瞿希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立着,李正炽龙袍加身,依然是君临天下的威严。

    他抬眼瞧着殿外,仍旧是日光熹微的样子:“如今有几位大人到了?”

    徐长海垂着手:“回皇上,方才殿前太监前来回报,说是宰相、兵部尚书已然在殿外侯了多时。”

    李正炽微微沉吟:“唔,来得挺早。”他回过头来,见到徐长海一脸欲言又止地瞧着他,便又说道:“既然别人都没到,便宣宰相来见朕吧,有些事,还是私底下沟通来得好些。”

    徐长海听了,一张脸上仍是波澜不惊。他应了一声“喏”,且行且退地便到了承乾殿外。

    瞿希却是百思不得其解:“皇上,您此时召见宰相大人,岂不是要让群臣们议论纷纷?他们定然是要好奇,到底有什么话不能在朝堂之上开诚布公地说,非得私底下密谈。”

    李正炽却是一副笃定的样子:“他们若是好奇,便让他们自己来问朕,为何朕要单独召见宰相,而不是他们。”他耳尖,听到殿门外微弱的脚步声,便吩咐道:“待会朕和宰相谈话时,你便在殿外守着,留意别让任何人闯将进来。”

    瞿希仿佛是撒娇:“您看,有些人,奴才便是想拦也是拦不住的,若是……”

    他话未说完,李正炽已有些微微不耐:“照朕的吩咐去做吧,朕估量着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殿门大开的时侯,金色的晨光照进室内。李正炽面前的桌几之上却是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垒奏章,他看清了眼前的来人,嘴上便是微微一勾:“宰相请坐。”

    朱长贵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他也不客气,一撩袍摆便在李正炽下手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皇上找老臣所为何事?”

    李正炽却仍是笑盈盈地模样:“这儿有些折子,想让宰相看一看。另外,朕无意听说三弟曾在私下托人给宰相送去了一只盒子,便有些好奇他与宰相何时起便交往甚密了?”他嘴上说的客气,实际上却是颇不客气地信手将奏折甩在了朱长贵面前的桌几之上。

    朱长贵眼中冷光一闪,却不着痕迹地将散落一桌的奏折收拢在了一块儿:“荆王殿下怕是病急乱投医。他估摸着老臣在皇上面前有几分薄面,又能够说得上话,便希望老臣能在您面前替他美言几句。老臣却是晓得皇上如今在气头上,便琢磨着等您气消了才来同您说。”

    李正炽冷然:“宰相若是不愿意同朕说实话,那便不劳烦宰相了。只是如今朱家树大招风,朕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一帮宰相。”他搓了搓手:“等宰相想明白了,再来同朕说吧。”

    朱长贵愣了半晌,此时却终于焦急起来:“皇上且慢,老臣似乎是想起来些事情来了。”

    李正煜这一日却很是有些心不在焉。冰雪初融的季节,街上便有些潮湿难走,李正煜一个不备,脚下便是一个趔蹶。

    幸好忻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怎么脸色那么差,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李正煜想到柳长宁折腾了整整一夜,几乎连胃都快吐了出来,脸上的神情便是晦暗。前几日,他刚刚大刀阔斧地做了一番谋划,也几乎将狼子野心的李正炳逼入了绝境。只是没想到,柳长宁的情况却因此而变得更加糟糕。他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害了她?但却没有自信在心中应一个“是”。他并不是没有预感,但却是存着侥幸的心理。觉得只要不是与柳长宁产生直接联系的事件,未必会对她产生负面的影响。没想到,这个侥幸,却是要了柳长宁半条命。不敢想象,若是再严重些,柳长宁会不会就因此而丧了命?!

    昨夜之事,是对他的当头棒喝,让他难辞其咎。他恨不得将柳长宁所受的痛苦全部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自诩是事事皆能,唯有在这一点上却是束手无策。他望着忻毅关心的眼神,却无法说出真相。只是沉着声问道:“若是你心爱的女子,同你在一起便会遭遇不幸。你会选择放手,还是强行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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