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两世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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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两世长宁-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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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神的。老奴伺候你去那温泉池子里泡一泡,等全身都暖合起来了,再喝一碗安神汤。好好地睡一觉,今日的这些便都当他翻篇儿了。”

    朱若水觉得自己今天特别地柔弱,若是往日难免要争上两句,今日听了徐嬷嬷温柔的话语,心中便是一酸。那眼泪更是以泛滥的姿态纷纷滚落在她的前襟之上。白色的孝服质地厚重,不同于平时颜色的宫装,即使湿了也不大看得出来。她定定地想着,这颜色的衣服其实挺适合如今的自己。

    温泉汤上浮着姹紫嫣红的花瓣,明明是冬日,却让人想起繁华绚烂的春季。朱若水将自己整个浸到水中,久久不曾抬起头来。直等到一旁伺候的宫女发出惊呼,她才从水中冒了出来:“本宫没事,勿要大惊小怪。”

    就在方才,她几乎要沉到水底时,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真实的心意。不管李正炽爱她也好,恨她也罢,在那个红烛滴泪的夜晚,他便已经植根在了她的心底。往后,无论多少风雨多少辛苦,她都不会再将他忘了。如今,她的选择也只会是他。

    第二日上,朱若水果然不施脂粉地出现在了阿伊公主的灵堂之上。她凄凄切切地哭着,仿佛这棺椁中的女子曾经同自己有着深厚的情谊。

    李正炽本以为以她的个性必然是要同朱长贵哭诉一番的,自己这样一番无理取闹,说不上是好事,却也不是什么大事,让朱长贵笃定自己是个忍不得气的莽汉,倒也能让他放松警惕。只是阿伊公主的事却让他的心头压上了千钧巨石。他不由得想着,朱长贵必然不会当着群臣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但是却不晓得他会拉上谁来垫背?最好的结局不过是他为了除掉李正炳,与自己结成短暂的联盟,饶是如此,将来想要一举扳倒朱长贵也多了许多变数,不得不投鼠忌器了。

    然而整整一个晚上,朱若水却是异常安静。她不但没有派人去向朱长贵通风报信,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椒房殿中大发雷霆。听那宫女所说,她只是泡了一会澡便早早上床休息了。他不由摇了摇头,不像她,真的不像她的作风。

    灵堂中的众人见到李正炽到来,不由得伏倒在地,口中三呼万岁。

    李正炽一举手,语气中仿佛带着难以掩藏的悲痛:“诸位平身,今日能来此缅怀端康太妃,朕心甚慰。”他看着瘦了些,也憔悴了些,似乎连素服也有些不整,但是落在众人的眼中却更添了几分可信度。似乎,这小皇帝对端康太妃也是有感情的。

    一帝一后在人后往往不能和平共处,但在人前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他们带着落寞的神情在灵堂里无声地坐着,便带着让人屏息噤声的威严。

    到了起灵的时刻,瞿希满头大汗地冲进灵堂,原来匈奴使者虽还未赶到,飞鸽传书却已先行送到了。阿鲁汗到底心疼自己的这个公主,虽不能将她的遗体运回突厥,却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诏书,希望能置于阿伊公主的棺椁之中,随她的遗体一道入葬昭陵。他还提出了一个李正炽完全想不到的要求,便是要他取下阿伊公主随身的衣物饰品送回突厥,好供他建一座衣冠冢,缅怀阿伊公主。

    李正炽郑重地应了,亲手将那诏书至于她的枕畔。

    阿伊公主起灵,她果真是被追封为了“端康皇后”,同“端肃”、“贞顺”二位先后与先帝同葬一陵之中。京城的老百姓怀念阿伊公主初到后商时那风华绝代的模样,又感佩她为后商做的一切,纷纷穿了素服出本送葬。白色的人群蜿蜒数十里,仿佛一夜间,京城被皑皑白雪所覆盖一般。

    众人瞧着那送灵的队伍渐渐远去,都在心中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便在此时,素日看着都是冷面冷心的礼部尚书郭守仁忽而闯了进来。他见到李正炽,行了一个礼,便举着笏般道:“皇上,微臣有事禀告,能否暂且屏退左右?”

    李正炽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所为何事?”

    “关于水阁走水一事,微臣似乎已经查出了头绪,想要向皇上表明。”

    李正炽仿佛不明白他的意图,只是道:“查出了什么但说无妨,何须遮遮掩掩。”

    那郭守仁一张脸上神情飞速地变换了几下,终于明白自己只是这盘赌局中的一枚棋子,自己永远都得依着李正炽的想法一步步地走。他的音量不大,落在众人的耳中确实无啻于一道晴空霹雳:“根据微臣最初的推断,此次水阁走水全是因为烟花坠落引起。然而微臣在现场勘察再三,终是无法找到残留的证据,不过,臣几番调查,却发现……”他瞥见李正炽一脸若有所思地瞧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将戏做了下去:“只是微臣几经调查,却发现一位贵人与宫女在水阁边私会,那宫女似乎被什么声音惊到,便失手打翻了手中的宫灯。”rs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东窗事发() 
那郭守仁一张脸上神情飞速地变换了几下,终于明白自己只是这盘赌局中的一枚棋子,自己永远都得依着李正炽的想法一步步地走。他的音量不大,落在众人的耳中确实无啻于一道晴空霹雳:“根据微臣最初的推断,此次水阁走水全是因为烟花坠落引起。然而微臣在现场勘察再三,终是无法找到残留的证据,不过,臣几番调查,却发现……”他瞥见李正炽一脸若有所思地瞧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将戏做了下去:“只是微臣几经调查,却发现一位贵人与宫女在水阁边私会,那宫女似乎被什么声音惊到,便失手打翻了手中的宫灯。”

    李正炽仿佛大惊失色:“竟会有这等事?”

    郭守仁沉默半晌,一双眼睛阴翳地仿佛能滴出水来。许久才道:“是,微臣初起时也是将信将疑,以为这不过是宫人们添油加醋、牵强附会的说法。可却不料,知晓此事之人却甚多,稍一调查,这真像便浮出了水面。”

    李正炽仿佛是迫不及待:“所以,这个贵人究竟是何人?竟敢与宫女私通款曲!”

    郭守仁保持着方才高举笏般的姿势,脸却是低着,下垂的眼睑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此人……此人便是如今身在殿中的荆王殿下。”

    李正炳一张脸生的甚是平淡无奇,寡淡的五官凑在挺大的脸盘上,只得在细枝末节处看出点先帝的风采。再加上他素来不得宠,在朝中也没有多少威望,因而向来低调得紧,奉到大型的聚会便更加不引人瞩目。郭守仁方才那番话一出,寂静无声的殿内便是一片哗然。众人的眼神聚焦在李正炳的身上,仿佛一柄柄重剑,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今因为恐惧,李正炳的一张脸陡然变了色,脸上仿佛糊了一层白粉,眼睛呲目欲裂地睁着,一张嘴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你……你……你……怎敢这样污蔑孤?你倒是说说,这样喜庆的年节,孤不在北苑好好庆祝上元节,为何回去与那宫女相会?”

    郭守仁见他发了急,脸上神情更是可怖,只得讷讷地不敢开口。

    李正炽见了,却是厉声喝道:“有朕在,看谁还敢造次!郭尚书不妨当着诸位朝臣之面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郭守仁这才理了理袍袖,恭恭敬敬地说道:“微臣实在不敢有半句虚言,更不敢对皇上有半点隐瞒。荆王殿下与宫女私会之事确是有许多人都瞧见的,荆王若是不认,臣自可以找人来当庭对峙。至于为何会与那宫女相会……”他犹豫着望了李正炳一眼,方才说道:“可不是正因为那宫女怀了三个月的身孕,肚子一日一日的长大,看来是瞒不住了,怕东窗事发时丢了自己的一条小命,便死活要荆王殿下到偏僻的水阁相会。”

    李正炽闭目不言,仿佛是在思考郭守仁这番话的可信程度。倒是一直沉默不言的李正煜却开了口:“既然此事涉及到皇室隐秘,皇上可否让群臣暂且退下,只余下皇族之人并宰相与郭尚书一起将此事查个明白?”

    李正炽仿佛恍然大悟,忙不迭地应道:“楚王说的正是,诸位爱卿暂且退下吧。”

    实际上,今日在北苑的除了朝臣,还有好些公卿贵戚家的小姐。她们本想着看一场好戏,这段时间也就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想到李正煜却提了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提议,直接导致她们一腔好奇心成了泡影。她们跟在男子们的身后鱼贯而出,有几个大胆的甚至恋恋不舍地一步一回头,希望能从几个人的神情态度里看出些什么来。

    等人群纷纷散去,郭守仁才终于开了口:“今日微臣说了这番话,心中早已是抱着必死之心。若是荆王殿下能够反驳微臣,为了皇室的声誉微臣自请一死。然,若是此事确凿无误,微臣也便算是完成了皇上所托。至于结局如何,单凭皇上决断。”

    李正炳消瘦得身躯震了震,但片刻却强撑着站直了。他的声音微有些嘶哑:“郭尚书还真是衷心事主,为了完成皇上所托,竟然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抛在了脑后,此事皇上又怎会罚你,至于赐死之说更是无从谈起。依孤所见,他应该重重地赏你,便是赐你金山银山也不过分。”

    李正炽重重地咳了几声,徐长海倒了一盏温水递过去,却被他一把推开:“朕还是奉劝荆王一句,大庭广众之下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李正炳脸上白了白,尚未开口,却听得瞿希的声音传了进来:“启禀皇上,那宫女已经带到。”

    在两名御林军护送之下的女子,显见得便是郭守仁口中怀了孕的宫女。李正炽抬眼望去,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五官精致小巧,仿佛是画上画的,身材窈窕轻灵,似乎一阵风便能吹到天上去。一看之下,并不能与绝世的美女相提并论,但仔细瞧着,却像是清澈的茶汤,清新而隽永。若不是一早边听说她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必然瞧不出她身材有什么异样。如今认真打量了,才发现小腹处有些微微隆起。

    她见了室内的场景,身体便如筛糠似的簌簌发抖起来。她“砰”地一声跪倒在地,用娇柔却发颤的声音说道:“奴婢参见皇上,楚王殿下、荆王殿下和各位大人。”

    李正炽却没半点怜香惜玉的心,他既不开口让她起身,她便只能直挺挺地跪着。不过半年多的时间,李正炽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很有帝王的威严了。他的声音不高,但却足以让那宫女心中重重一颤:“你叫什么名字?且说说,你同他是什么关系?”他伸出手去,指的正是一旁神情闪烁不定的李正炳。

    那宫女脸上一阵惊恐,继而低低地将头垂了下去:“奴婢姓花,平日里大家都唤奴婢一声花姑子。奴婢平日是在御花园中当值,这些年来也只见过荆王殿下数面,并未曾说过什么话,还望皇上明鉴。”她心中虽然忐忑,一番话说得倒也颇为滴水不漏。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识时务() 
那宫女脸上一阵惊恐,继而低低地将头垂了下去:“奴婢姓花,平日里大家都唤奴婢一声花姑子。奴婢平日是在御花园中当值,这些年来也只见过荆王殿下数面,并未曾说过什么话,还望皇上明鉴。”她心中虽然忐忑,一番话说得倒也颇为滴水不漏。

    李正炽不由得冷笑:“好,好,果然是滴水不漏。朕自然是会明鉴的,所以要你说出实话来。”他修长的手指在桌几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扣着,让那跪在地上的花姑子愈加焦虑不安。他脸上的笑却不似平日那般真挚,反倒让人看着有些胆战心惊:“如今朕诚心诚意地问你,你不说,朕也不是没辙。到时候朕找了人来同你当庭对峙的时侯,你也不要后悔便是了。”

    她低了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可那紧锁的眉头却出卖了她的心事,此时一定是在思索小皇帝的这番话究竟是证据确凿还是在威胁自己。她过了许久才重重地磕下头去,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话:“奴婢有罪,望皇上恕罪。”

    李正炽的神情却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他并不震怒,并没有宽恕的意思,只是用手支颐,意兴阑珊地瞧着她:“朕要不要恕你的罪,还是要看你今日的表现。若是你还这般执迷不悟,便休要怪朕无情了。”

    郭守仁走上前去,轻飘飘地扔下一张纸:“听说你识得字,那便省却了许多麻烦。这纸上的字你可仔细瞧瞧,究竟写了些什么。”

    花姑子小心翼翼地将那纸拾了起来,眼光只是略一触及上头的文字,身体便抑制不住地簌簌发抖起来。那张纸在她的手中发出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声响。她的身子轻轻地晃了几晃,终于支撑不住跪伏在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您有什么话尽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正炽的神情这才略微放松下来,他浅浅一笑:“既然如此,但说无妨。”

    那花姑子仍是伏着,声音略有些不稳:“奴婢……奴婢是认得荆王殿下的。那一日,先……啊……那一日荆王殿下进宫拜见先皇,奴婢正巧将御花园里的鲜花采摘了给先皇送去,便与正要出宫的殿下撞了个正着。殿下人品稳重,非但没有责怪奴婢,还细心询问奴婢是否受了伤。奴婢在宫中这些年,从未得一个人这般关心对待,一颗心便不由自主地暗许了。以后,每一次听说荆王殿下进宫,奴婢总是要偷偷地去瞧瞧他的风采。那一日……那一日他喝醉了,便宠幸了奴婢。这一件事奴婢心中欢喜,却知道殿下的心情却不会如奴婢这般欣喜。因而只当是殿下酒后失德,平日里便躲开了他,再不同他接触。”她说了那么久的话,胸口便不住地上下起伏着,过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只是没想到,只是这一次的**,奴婢竟然怀了孕。若是平常人必然会沾沾自喜,奴婢却知道这个孩子若是生了出来,奴婢性命不保也便算了,还得连累了殿下受苦。于是奴婢尝试了许多的方法,在冷水里一泡几个时辰,或者从高处跳下,只是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实在太过于顽强,无论如何都掉不了。奴婢实在无法,便央了相熟的太医写了一份方子,托殿下替奴婢出宫采办。”

    李正煜揉着眉心,仿佛是无奈:“所以那一日被人瞧见你同四弟在水阁外争执,为的可是此事? ”

    花姑子无奈地点了点头:“殿下……殿下始料未及,被奴婢怀孕的消息惊得正着,因而情绪失控。”

    李正炽只是沉默不言,李正煜犹豫许久,神色亦是凝重:“故而,吏部尚书所言你失手打翻宫灯在先,火势蔓延后你与荆王二人知情不报、逃之夭夭在后。而水阁走水,牵连端康太妃丧命便是因你而起?”他这番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得清清楚楚,李正炳虽未动手,阿伊公主却是因他而送了命。李正炽虽不至于将李正炳的罪行昭告天下,但也不会让李正炳逃脱了罪责。

    果然,听得李正炳一声怒喝:“大胆贱婢,当着皇上之面还敢胡言乱语!孤何时受过你的勾引,你腹中的孽种何时又成了孤的孩子!简直是含血喷人、无耻至极。”他一拂袍袖,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花姑子显然没想到李正炳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本来强忍着不哭,如今眼泪却像绝了堤一般流了下来。她伸手想要去抓李正炳的袖子,却被他一把拂开。她扑了个空,期期艾艾地说道:“殿下,你就真的一点不念我们当年的情谊?”

    话说,李正炳虽然阴毒,却着实算不上什么聪明人。他若是能发现花姑子此时情绪的变化,便应该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原本就是花姑子勾引的他,也是她主动将李正炳引到了水阁边,最最重要的是,宫灯也是她失手打碎的,追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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