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家小五可是个大忙人,随便伸一伸手都是几百两的事情,还有时间管你这个老不死的。”
晏老太的话中带刺,小五却还是坐在了胡豆的身侧,如今,哪怕休了妻,眼前的两个人,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小五的嘴角抿了抿,看着迟迟缓不过神来的胡豆:“爹,到底是咋回事,你怎么还受了伤?”小五皱了皱眉,却是想起今早上劫持了自己的土匪,虽然那些个人全都被白伊伊夺了性命,可是细细地想下去,小五估摸着就是王有财找的人对自己昨天的事情做的报复,如今胡豆也首受了伤,莫不是这些人也对胡豆下了手?
晏小五的脑袋还在想着事情,却是胡豆的嘴巴张了张,有些惶恐地看着眼前的晏小五:“是……是虎子干的。”
小五一愣,抬头看了看胡豆,胡豆的眼神里还带着几丝恐惧,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怯怯地看着眼前的小五,嘴角抽了两下子:“没错,我虽然看的不清楚,但是,是虎子,那个人一定是虎子。”
晏老太的脑袋伸了伸,也是跟着愣了愣:“你说啥,是那个男人砍得你?那男人疯着呢,不是回了自己的地方去了,咋能砍你?”
小五捏了捏下巴:“如今两国战事一触即发,怎么还会……”
胡豆摇了摇头,像是回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都吓得有些惨白,小五细细地帮着他包扎伤口,听着胡豆继续说:“我本来是听说咱家的房子建好了,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去,谁知道我刚到了家门口,就看见虎子一身蛮夷的衣裳站在咱家门口,我起初还以为是我认错了人,就向着近处走了走,他瞧见了我过去,突然眼睛眯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里不知怎么就多了一把刀,向着我就砍过来了,要不是我跑的快,怕是……”
小五听着胡豆的话,手上的动作忍不住重了一下,惹得胡豆嘶的叫唤了一声,晏老太的环着胳膊,嘴角撇了一下子:“得,你这个老不死的,就是逃命的时候最拼命。”
小五的眉心皱了皱:“你先别说话,让我爹把话说完!”
晏老太摆了摆手:“得得得,我说什么到了你们这里都是错的,我去屋里面自己呆着去。”晏老太向着里屋走了去,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小五给胡豆倒了一杯茶,胡豆咬了咬嘴唇:“我总觉得,那个人是虎子,却又不像是虎子,他的眼睛,太吓人了。”
小五抬手帮胡豆把最后的一点包扎弄完,眉头也跟着皱了皱:“爹,不管他是谁,如今都和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最近,也先别回咱家原来的房子里面了,你要是不愿意和我娘呆在一起,就去我家,反正狗子哥还在那儿呢。”
听到了狗子的名字,胡豆不禁咽了两口唾沫,愧疚地低下了头:“是我和你娘对不起他。”
晏小五摇了摇头看着胡豆:“爹,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既然已经成了这样的模样,长久的拖下去才是对不起你自己。”
胡豆抬起没有受伤的胳膊点了烟:“我今个听说,边界那边真的快要打起来了,你平常也都注意着点,镇上不比我们村子里面,有坏心眼的人太多,要是把你推了出去……”
小五点了点头:“爹,我不傻,我店里面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也注意点自己的伤。”
胡豆点了点头:“小五,别忘了,身体最重要,别把身子累垮了。”
小五“嗯”了一声,出了门去,胡豆看着小五走出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包扎在自己身上的布子,眼前,不知怎的,又是出现了虎子的那双眸子,怎样也挥之不去,胡豆咬了咬嘴唇,怎么觉得,最近的事情,越来越古怪了。
小五回到辣条厂的时候,陆离早就坐到了屋子里面,小五的嘴角抿了抿,瞧见了陆离的模样,眼眸,不禁又是笑出了漂亮的月牙,陆离的手掌在桌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子,小五瞧着他的模样,开口道:“你最近怎么总向着我这边跑,你自己的事情呢,不做了?”
陆离的眸子上上下下地把晏小五打量了一番,这才算是放了心,唇角微微顿了顿:“我听白伊伊说,有土匪劫了你,我就来瞧瞧。”
小五一愣,鼻端,像是又是染了那一层血腥的味道,陆离没有发现小五的异常,抬手为小五斟了一杯茶,茶香悠悠,挠着人的神,陆公子挽了挽袖子:“白伊伊去查了,是王有财请的人,这个人,真是留不得。”
小五瞧着倒茶的陆离,动作本是缓的,可陆离的眸子里,却是藏了一阵杀气,一闪而过,小五的唇角不禁抿了抿,向着陆离走了两步,陆离瞧着小五,眸子里的杀气竟是顷刻散去,又是染了一层宠溺在其中,小五的眸子眯了眯,只那一瞬,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善变的可怕,陆公子瞧着小五的模样,眸中一愣:“怎么了?”
小五咽了两口唾沫:“无事,今天,白伊伊把那些山贼都杀了。”
陆离一愣,伸手拽住了小五的手掌,顺带着把小五带到自己的怀里坐了下来,小五的眉目轻轻垂了垂,陆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不习惯,其实,像我这种在刀尖上活着的人,自小没明白的道理,就是不是他们死,落难的,就是我们。”
小五的嘴角偏了偏,抬头看了看陆离眼中的无奈,伸手轻轻地覆上陆离的脸颊,陆公子瞧着眼前的姑娘,手掌轻轻地将她拥在怀中,小五轻声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那,你如今打算怎么对王有财?”
陆离的唇角勾了勾,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敲在小五的鼻尖:“放心,他的狗命,若是取了,实在是脏了我的手。”
小五顿了顿,瞧了瞧陆离的眸子:“对了,今天我爹说在我家原来的门前看见虎子了,我怕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如今,你可知战事如何?”
陆离摇了摇头:“皇城的事情,瞒我的太深。”
小五的眉心皱了皱,伸手抚了抚陆公子的眉心:“其实,我倒是希望你不是这么高贵的人,便不必多承担这么多的担心。”
陆公子的眉头轻轻地舒展开来:“你没事就好,你若是有事,才是最让我担心的。”
小五的嘴角偏了偏,陆离的眸子笑了笑,这夜里面,小五睡得不太消停,她梦见自称是陆公子开的辣条店开遍了大江南北,她气冲冲地找上门去,却是自家的相公的捏着把像是段晟轩一样闷骚的扇子,手里揽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出来见自己。
正是因为这个梦,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小五的眼底长了浓浓的一层黑眼圈,也是因着这个梦,陆公子早上还没有睡醒,就被小五从榻上拽了起来狠狠地白挨了好几记的白眼。
陆离瞧着小五的模样,听着小五把自己的梦一五一十地和自己说,陆离的唇角,不禁又是抽搐了两下子,小五的唇角抿了抿,瞧着陆离,陆公子的眉头皱了皱,伸手把小五捞进怀里面:“睡觉,若是真的有人再用我的名义开店,我帮你废了他。”
小五的嘴角嘟了嘟,熊猫眼还挂在脸上面,顺带着向着陆公子的怀里面窝了窝,不解风情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当当当”的三声敲门声响在门外,彻底打破了陆离想要好好睡一觉的美梦,陆离的眸子睁开,里面,带了几丝慵懒的怒气。
狗子在屋子的外面:“妹……妹。”的一声声叫着,小五起身穿好了衣裳去开门,门前,晏秋的发丝微乱,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子,眉心,是满满的担忧,把小五弄得有些迷糊,小五的眉头皱了皱,看着眼前的晏秋急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五咽了几口唾沫:“大姨,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是出了啥事情?”
晏秋喘了几口粗气,像是从药铺里面一口气跑了出来:“小五,村子里面闹瘟疫了!”
小五一愣,抿了抿嘴角:“大姨你等会,我穿好了衣裳马上赶过去,一起帮姨夫的忙。”
“不是,不是……”小五刚想向着屋里面走去,却又被晏秋拦住了。小五一愣,回头有点狐疑地看了看晏秋,晏秋依旧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慢吞吞的顿了几下子终于把后面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昨个瘟疫就闹起来了,郎中本来已经很认真地帮着一些人治病了,可是谁知道,今天得瘟疫的人又多了,郎中这边这上着火,谁知道,吴家带着人来咱们药铺里面挑事,说是我们家为了赚昧心的钱,故意把毒药投到了井水里面去,才惹了这么多的人生病,现在药铺里面还闹腾着呢,我赶快来找你看看……”晏秋一气把话全都说出来,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五的嘴角抖了抖,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怎么了?”慵懒的书生倚了门槛,看着小五微微带了几分抽搐的嘴角和晏秋着急的模样,小五向着陆离笑了笑:“你家的分店倒是没开起来,我家的老店面里面出了事情。”
陆离一怔,却看见小五拿了衣裳和晏秋向着药铺赶了过去,陆离的眉心皱了皱,回头却看见晏狗子还在一下下老实的填着柴火,其实陆离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自己真的是个傻子,该有多好。
陆公子进了屋子里面,被子一拍,睡觉!
晏小五匆忙地向着药铺的方向赶了过去,药铺早已被人围得里三圈外三圈,小五瞧着药铺外面围着的人,不禁苦笑了一下子:“本来就出名,这下子,瞧着这人数,怕是整个小丰村的人都来了吧。”
晏秋也跟着苦笑了一下子,伸手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珠:“小五,我相信你姨夫不是那样的人,可这帮人说什么自己有一堆的证据,眼瞧着就要去找亭长大人了,他们还说,不能找里长大人,里长大人护着你,如今,你姨夫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可一定要帮帮他,他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呀!”
小五抿着嘴角点了点头,抬眼瞧了瞧人群,人群里面吵吵闹闹,只能隐约听着里面的声音,却也是听得不太真切的,有些孩子骑在大人的脖子上,向着里面瞧着,今日里毛家药铺的一出戏,倒是比小丰村过年的时候还要热闹,竟是出了这万人空巷的景象。
小五的嘴角抽了抽,站在人群的外面说了一句:“各位乡亲,谁能给我让条路出来,小五想要看看里面的事情。”
小五的前句话本该吞噬在人群里面,谁料的小五的名字一出,人群中倒是安静了不少,有些人回头向着后面瞧了瞧,有些人瞧着小五向着旁边让出了路来,小五点了点头说着谢谢,里面吵闹的人哪里听得见外面的声音,小五连走带挤,总算到了人群的中央。
小五向着人群的中央又迈了一步,吵闹的人群一愣,瞧着人群里面突然走出了一个姑娘来,毛郎中站在中间,瞧见小五来了,眼神一亮,看着小五的眸子带着满满的求助,晏秋站在小五的身侧,有些担忧地瞧着颓然坐在那里的毛郎中,还在那吵闹的人仿佛察觉到了人群的安静和毛郎中眸中的光亮,不禁回头瞧了一眼。
冤家路窄,不知这句话用在这里是不是再合适不过。
小五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子,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是吴大牛和他家的奇葩媳妇又是那两位,今天铁蛋没有来,估摸着这样不要脸事情也不想让孩子看的太多。
吴大牛看见了晏小五,不禁就想起那天在集市里面遇见晏小五和陆离的事情来,吴家媳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小五的唇角勾了勾:“哟,吴大哥,吴嫂子,还真是好久不见,进来没有到处找人茬玩吧?”小五的眉目微挑,却是带出了一丝轻蔑,吴大牛的牙狠狠地咬了两下子,看着眼前的晏小五,唇边却也跟着勾起了一丝冷笑:“姑娘这话真是说的客气了,我们今个来,就是为了还咱们小丰村的人一个公道!”
春漪站在毛郎中的身边,看着眼前的吴家夫妇,眉目之间带了几分焦急:“公道什么,你们明明就是不讲理,村里面的瘟疫和我家有半点关系,都是你们栽赃!”
小五的眉目挑了挑:“吴大哥,现在谁都知道村里面出了瘟疫,你这样把大家都聚集到一块,要是病人变多了,可是要你自己把他们一一治好?”
吴大牛向着地上啐了一口痰:“呸,谁说的村里面出的瘟疫是不能见人的,都是这个在村子里面祸活了我们这么多年的老头子昧了良心,把毒药放进了井水里面,才导致了大家生病,他好多赚点钱,养活他新娶的媳妇!”
晏秋被吴大牛气的身体发抖:“你瞎说,我们家老头子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小五的唇角轻轻地勾了勾:“吴大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刚才你可是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有证据,那你手中的证据,可否拿出来给小五看看?”
“也好,我的证据,就是给你们这些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留着的。”
吴大牛说了句话,伸手拿了旁边的一个盆子来,盆子里面装着半盆水,吴大牛的嘴角抿了抿:“这就是小丰村的井水,大家可都看好了。”话音刚落,吴大牛伸手就将一锭银子扔进了水里面,银子不自觉地竟是染上了一层黑色,吴大牛拿着手里面的银子在晏小五的手里面晃了几下子:“小五姑娘,听说城里面有钱的人全都是用银簪子来查毒的,如今咱们这的井水要是没事情,这银子的颜色也太过奇怪了吧?”
小五的嘴角不禁抽了抽,眉心轻挑,唇边却还是挂着那一丝笑:“吴大哥,许久未见,你家的银子竟又是多了不少,如今直接把银子丢进毒水里面试毒,竟是连眉头不见你皱了一下。”
“你……”吴大牛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眼前的晏小五,晏小五依旧笑意盈盈,吴大牛的嘴角又是勾了勾:“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高兴多久。”
小五的嘴角抿了抿,看着吴大牛伸手碰了碰自家的媳妇:“媳妇你说,你昨个晚上都看到了什么?”
吴家媳妇向着前面走了一步,瞧着晏小五的眸子,胸脯不自觉地都是挺了挺带了几分得意:“各位父老乡亲,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昨夜里面亲眼所见,就是毛家药铺里面的这个郎中,把药粉一点点洒在了咱们小丰村的水里面,我刚开始还好奇是什么,直到我家的银子变了颜色,我才知道了这事。”
春漪的唇角微微带了几分颤抖,伸出手来指着眼前的吴家媳妇:“你说谎,昨天晚上我爹一直和我们呆在屋子里面,怎么会出去在小丰村的井里面投毒!”
吴家媳妇耸了耸肩:“姑娘,说话要摸着良心说,谁不知道,咱小丰村,或许出了咱们小丰村,也只有你们这一家药铺最是出名,大家要是闹个什么病什么灾的,最获利的不也是你们毛家药铺吗!姑娘,我看着你还没出嫁,这要是不给自己积点口德,以后,怕是以后会难嫁出去呀!”
春漪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小五轻轻地按下了手掌,小五的嘴角轻轻地勾了勾,看着眼前的吴大牛和吴家媳妇:“若是春漪嫁出去之后变成了嫂子这样的模样,我倒是希望她嫁不出去,明明已为人妇,倒还是玩起了夜不归家的事情。”
“你!”吴家媳妇的眼睛鼓了鼓,小五却不过回之以一笑。
吴家媳妇狠狠地咬了咬嘴唇,不去看晏小五回头又是看了看围观的人:“乡亲们,我和我家相公都没什么钱财,就是爱说个实话,就算是毛家药铺给我们再多的钱财,我们也要把这事说出来,让大家全都明白,如今我们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