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修正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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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修正系统-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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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慢腾腾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铜锁。

    范从渊扯着站在床头边上的陈柘的胳膊、挣扎着坐起身来。陈柘感受到范从渊手下传来的怒意,他看向陈舞,横眉喝问:“娄婆婆那,可都交代好了?”

    陈舞经此一吓,说话竟结巴起来:“交、交代、好了。”

    陈柘顿时感到手上一松,他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没错,那个女人非死不可。”范从渊顺了顺气息,不紧不慢地吐出这几个字。

    拉拢王妧?他可没忘了那个女人是如何的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凭燕国公府的家世,她怎么会看得上像他们这样微不足道的外室子。

    “一旦她嫁给赵玄,我们要面对的,恐怕就不止是一个赵玄了。不过,先弄清楚她潜入别院的目的是什么,还要去探探刘筠的口风。”范从渊手掌扶着前额,指尖用力地揉了几下,“要杀她的办法有很多,犯不着去收买一个亡命之徒。毕竟,她不像赵玄,每次都要带着一班人马才敢出门。”

    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不再多说什么,告辞离去。

    陈舞一路神色不豫,脚步又急又快,把陈柘甩到了身后。踏入家门,一直忍着脾气不发作的陈柘追着弟弟陈舞进了见客的小厅。怒骂了一通后,陈柘才发现,背对着他的陈舞捂着脸,身躯微微抽动。

    “你哭什么哭。”陈柘的语气软下来,眼里却依然带着不满。陈舞从小就是这样,只认死理,脑筋又直。不过是一次提议被范从渊拒绝了,陈舞就这般沮丧,传出去真是丢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脸。

    转过身来的陈舞红着眼,薄唇被他抿成了一条线。

    两人各自入了座。

    “哥,我害怕。”陈舞的眼神空洞无物,说话声比衣料摩擦的声音还轻。

    陈柘却被这句话震撼了。他十分清楚陈舞在害怕什么。可恶的赵玄,和那群失控的疯狗,害得他的弟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如果不是万幸遇到一个过路的猎人,陈舞已经去天上见他们的娘亲了。

    “大哥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做吧?出事的话,被推出来的也只是我们吧?”陈舞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几乎要缩进椅子里,“大哥瞒着我们那么多事,我真的好失望。”

    陈柘听说这话,接口道:“他只是侥幸,比我们早生两年。要是我们也能在王府出入,哪里还需要这样巴着他。你说的那座地牢按理说应该是被废弃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不追究也罢。”

    陈舞轻轻地点了点头,神思恍惚。陈柘见状不由得皱了眉头,他提起另外一件事:“救了你的那个猎人是什么来路?可不可靠?”

    “他只是个山中猎户,不过为人侠义,又认识几个江湖游侠,才能听说到这些事。我想,是当初修建王府的那批人漏的风。”陈舞恢复了几分精神,面露不解,他问道,“哥,你提他做什么?”

    陈柘露出微笑:“听你说,他受的伤不轻,你好好待他,最好把他留下来。我们也需要自己的人手了。”

    陈舞下意识地点点头,应了他的兄长一声。

    ………………………………

    “我已经把这件事禀告给范司务,一切还要等范司务的指示。”娄婆婆顿了顿,转向王妧身侧的丁美,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请丁姑娘随这两位差使走一趟,范司务要见你。”

    一把丢失的锁,和几句空口无凭的说辞,并不能证明有人私下闯入了王府别院。王妧知道这一点,也不奇怪范从渊只用了些场面话来搪塞。

    “无缘无故,范司务为何要见我?”丁美当即不悦地反问。

    娄婆婆却像听不出丁美语气中的不逊,摇头表示不知。

    王妧伸手拦下了还要说话的丁美,她看着娄婆婆低垂的嘴角,径自说道:“范司务要是看重有人私闯别院的事,昨天就该找我去问话了。今天他找的是你,可见是为了别的缘故。”

    丁美这两天安分得很,也没去招惹吴楚等人,谁会来找她的麻烦呢?

    王妧张口说出了她的猜测。

    娄婆婆终于抬起她的眼皮,当她听到王妧口中说出段小红的名字时,眼神显得躲闪起来。

    “大半日没看见她,倒不知她去了哪。”王妧又向娄婆婆询问起小红的行踪。

    “范司务吩咐我,把新锁的钥匙拿给段姑娘,我正要去寻她。”娄婆婆讪讪地笑着说。

    “那就一起去吧。”

    王妧心中了然,领先走出房门。那个灵透乖觉、且颇有见地的丫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锐眼?

    难道残余的那半本记录还不足以说明范从渊在段绮星的事情上有所隐瞒?为什么小红还会相信他?

    “等等!”

    王妧被丁美尖声的喊叫拉回了心神。她顿住脚步。

    “如果我天黑之前没有回来的话,你就去找薛澄,她欠我的。”丁美瞪圆了双眼,也不管四下里有多少只耳朵听到了这句话。

091 靖南王(十九)() 
    王妧看着段绮屋子的新钥匙由娄婆婆交接到小红手上,其间,她一言不发。娄婆婆却如芒在背,连借口都找不好,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屋中只剩王妧与小红二人,相对无语。

    就在她们同去范宅的那一天,小红在范从渊书房找到了王府别院的出入记录,可其中最要紧的部分却被人撕毁了。她当时怨言不少,也明白段绮失踪那天见过什么人,已经无从查证。范从渊想拿这事来做文章,就必须让知情人闭嘴。

    “你打算配合他?”王妧终于还是先开了口。

    此问一出,小红竟像难以承受似的,双眉紧皱,别了脸,只让人看到滴落在前襟上的泪珠。

    本还有话要说的王妧被这阵势一堵,欲说不能。正当她几乎要负气离去之际,小红抽噎着出声了。

    “难道要我告诉老爷和夫人,小姐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出奔离家?他们原先听说小姐出事后,悲痛欲绝,如果不是抱着一定要找到小姐的念头,他们早就撑不住了。我说出实话容易,可这实话会要了他们的命呀!”

    王妧冷眼看着小红脸上的泪痕,这个理由能说服得了别人,却说服不了她。

    “段家送女儿参加春耕舞的目的,和丁家是一样的吧?如果段家连直面真相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就算段绮没有离开,段家也不过如此。”

    王妧说完,竟看到小红露出微微的笑意,她脱口道:“难道不是?”

    小红怔了怔,才盯着王妧,尖锐地说:“不管姑娘如何看待段家,我请范司务带走丁美,只是不想让小姐的事泄露出去。要保全段家,除了配合范司务,别无他法。”

    话已至此,王妧也不想再和对方纠缠下去,她最后问了一句:“那个人的身份,你还会去查吗?”

    小红最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可惜,小红为之思索了太久。她的犹疑令王妧彻底下了决心。

    走出房门,王妧面上始终带着忧色。举目四望,她目之所及的这一隅之地,所有可能知道段绮情人身份的人都因为各自的原因三缄其口。六安说过,范从渊打算把舞师失踪的罪名安到端王头上。显然,范从渊已经开始动手了。事情无论成败,都会把端王的目光吸引到这些舞师们身上来。

    她不能在别院久留了。

    想定主意,王妧匆匆回屋,找来纸笔,写了几个字,又拿着字条来到大门边上绕着院墙的回廊。六安所说的那盆素心春兰恰好放在回廊拐角背静之处。仔细一看,觉察花盆似乎被人挪动过,她不假思索地抬起花盆一侧,果然在底下发现了一张字条。

    字条上的两个字令王妧心下一喜。六安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天色渐暗。

    自从拿到钥匙,小红便打开了段绮原来住的屋子,独自一人待在那间屋子里,直到此时才出来。众人见她神色如常地离开了别院,不由得议论纷纷。

    王妧已去求见过薛澄。这位令一众舞师严惮敬服的师长得知丁美被范司务的人带走了,当先轻斥了王妧一句“勿管闲事”,随后只说:“我可以派人去通知丁家的人,仅此而已。”

    别说丁美无事,就是有事,也请不动薛澄。

    白天一连串事情下来,就是再迟钝的人都知道将有事要发生。一点风吹草动也会被放大无数倍。

    王妧没想到自己连别院的大门都出不去。

    “吴楚?”

    王妧一时忘了,范从渊还埋着这么一个眼线。

    吴楚脂粉未施,精神抖擞,和前几日的情形大相径庭。她得到吩咐,必须把王妧死死地盯住了。能和她争领舞之位的段绮、丁美、段小红几人,不用她动手,就一个个先后惹了大麻烦。她只要在这个时候相机而动,拿最不听话的人开刀,以后还有谁敢来挑衅她!

    想到这里,吴楚颇有些意气风发地往前一步,冷哼一声,说:“今天大家都在议论,别院里出了个贼,丁美被带走,段小红也被叫去问话,我看你鬼鬼祟祟的,是见事情不好,准备要偷溜了吧?”

    跟在她身后的舞师们闻言,接连围了上来,同声应和。

    “拿下她!待会范司务来要人,我们才好有个交代。”

    近前的几人仿佛得了圣旨,七手八脚地要拿王妧邀功。

    王妧出声喝止,却只是徒劳。幸而她没有荒废了武艺。黑色水纹匕首出鞘,横挡在她身前。

    趁着几人连连退却的空隙,王妧冷语道:“你们想清楚了,我只是个替补。哪个要是敢伤我一下,我定教他悔不当初。”

    话音刚落,大门外传进来一声叫好。循声望去,影壁后闪出一道人影,随之而来的是一队兵甲齐备的侍卫。

    众人面面相觑,各欲避让。娄婆婆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屈膝下拜,口中称来人为“公子”。有的舞师骇然随娄婆婆下拜,还有几个簇拥着吴楚退到一旁去了。

    王妧心知不妙,不觉露出懊悔之色。居中那人不是端王又是谁!

    赵玄一身利落装束,更显英武。他哂笑着看向王妧,一边掸了掸袖口处的尘土,一边反问道:“我来得及时不及时?”

    也不等王妧回答,他转头吩咐随从准备一个说话的地方,还特地嘱咐,除非王爷,其他人一概挡回去。

    花厅里,赵玄在上首安坐,似笑非笑。王妧心中忐忑,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我生平最恨别人戏弄我。”赵玄说着,看了王妧一眼。

    这一眼,令王妧如坐针毡。她猛然站起来,背过身去。

    “你挑唆张伯,又派人盯梢我,现在,你还想反咬一口?”

    赵玄听了她的话,极力忍住笑意,用一种平稳的声调说:“我可没说是你。”

    王妧面带疑惑地转过身来,正好看见赵玄哑然失笑的模样。

    “我不是说过,请你看出好戏。现在各个角儿都上场了,你一走,这出戏就唱不成了。”赵玄眼睛一转,笑得意味深长。

092 靖南王(二十)() 
    “安心坐下。”赵玄捧着茶杯,顺手指了指王妧原来的位子。

    王妧本怄着气,后又恹恹地听从了。

    “我可没心思看戏。你怎么知道我就在这别院?范从渊知道我是谁了?”

    赵玄玩笑似地说:“没错,他现在正想派人来杀你呢。”

    一句“为什么”如鲠在喉,王妧却没有问出来。

    “我在来湖州的路上听说,有人要对靖南王不利,别院里又出了舞师失踪的事,所以来查一查。你是靖南王的义子,这事你可有耳闻?”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赵玄心中一乐,说:“想要对我义父不利的人多了去,可是,能把手伸得这么长的,确实该好好查查。”

    王妧这才稍微放心。也不知道六安是不是落在端王手里了。她不能因为被人占先一着就动了肝火,更不好当面发作。

    赵玄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头,随即一撇嘴,把那起芝麻大的事抛到脑后去了。

    没过多久,果然有侍卫奉了靖南王的命令来请赵玄。

    “请吧,你可是我的人证。”

    赵玄语气坚定,不容回绝。王妧振作精神,暗自警惕,随之去见靖南王。

    未入厅事,王妧已从余光看到一位高大魁武的戎装男子,越是近了,越能感觉到对方的威势毫无保留地压在众人的心头上。

    不用说,那便是威名赫赫的靖南王。

    只有赵玄谈笑自若。范从渊与他对质,不过两三句就落了下风。

    王妧觉察到范从渊仇视的目光,并不为之所动。范从渊确实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吴楚又是听命于他。今天若不是吴楚搅乱了她的安排,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被动局面。

    “那这玉佩怎么解释?难道你连自己的随身之物都认不出来了?”范从渊一条腿上缠着纱布,两只手撑着拐杖,勉力指着案上的“玄”字佩。

    赵玄眼皮一抬,漫不经心地走上前去,一边捡起玉佩,一边说:“它呀,我看看。”

    范从渊提着一口气,紧盯着赵玄的一举一动。

    “没错,它是我的。可是……”赵玄故意停下话头,瞥了范从渊一眼。

    范从渊面色不平,还有三分惊疑,追着问:“可是什么?”

    赵玄这才朝靖南王说道:“这玉佩我早已送人了。”

    “胡说八道!随身之物,岂可随意送人!”范从渊立时反驳。

    赵玄侧过身子,以眼神向王妧示衅:“你不信,当场一问无妨。”

    范从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王妧,心道不好,王妧一定会坏了他的事。旋即,他狠狠瞪向随同到场作证的小红,示意小红咬死证词:这玉佩就是从段绮屋中搜查得到。

    小红却直愣愣地,望着玉佩出神。

    这时,看尽厅中众人形态的靖南王开口了。他声如洪钟,一视同仁:“说,你把玉佩送给谁了?”

    “王姑娘看中了,我理当割爱。别说是块玉佩,就是她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来,拱手奉上。”赵玄答毕,回头反问范从渊,“难道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范从渊哪会轻易就范。他站直了身子,面对靖南王,垂首道:“我正是知道王姑娘是公子未过门的妻子,才认为王姑娘的话算不得数。”

    “你说什么?”王妧原只当端王是信口开河,可范从渊竟然也胡言起来。她迷惑了,看向端王,见对方脸上似得意、似嘲弄,却连一丝心虚的闪躲也没有。

    王妧怒从心上起。端王那么爱看戏,她偏偏不奉陪。

    “什么稀罕物件,值得我开口索要?即便它真的世间少有,我也做不出这种死皮赖脸的事。”王妧冷着脸,说话间把自己和此事的关系撇个干净。

    赵玄接过话,说:“就算它不是什么稀罕物儿,你也别动真格把它扔了呀。随便找个地方收起来,也省得被人拿去做文章。”

    王妧听他仍是乱咬,直截说出:“我从来没有碰过这块玉佩。”

    赵玄抬头去看靖南王,满脸无奈,当他回头面向王妧时,又似情不自禁地摆出一副纵容的神情。

    “我把它交给你的随从了。”他语气温和地说,顿了顿,和王妧四目相接,“回去问一问你那个随从,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王妧瞠目结舌。只听得端王又对靖南王说:“还是把那随从请来,一问可知?”

    靖南王沉吟片刻,终于发话。

    “范从渊,舞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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