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修正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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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修正系统-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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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从渊和陈氏兄弟表面上是一条心,好像只要靖南王府落在靖南王的子嗣手中就万事大吉了。可事实上,没有人甘心成为别人的陪衬。春耕舞的舞师之中,有一个是范从渊安排的,陈柘和陈舞两兄弟原本打算安插的人选却被范从渊拦下了。”

    “舞师们住在别院,见不到靖南王,更别说接近他。”王妧打断了六安。

    “靖南王好色,外人或许不清楚,可是他的儿子们却心知肚明。陈氏兄弟的母亲也曾是南沼出名的舞师,凭一曲柘枝舞,入了靖南王的眼。所以,舞师不必主动接近,只要抓住一个给靖南王留下深刻印象的机会,靖南王自然会扫平接近他的障碍。”六安解释完,又继续说回原来的问题,“范从渊安插的人,今日总算把身份暴露出来了。他已经安排好了一次‘意外’,想换取靖南王的宠信。不管是假意外还是真意外,总归是拿靖南王的性命去冒险。”

    王妧张了张嘴,她想问那舞师的身份,却觉得六安是故意不说明的。于是她微恼地皱起了眉头。

    六安不禁失笑,说起了发生在范宅里的那场争吵,其中一方正是舞师吴楚。王妧一下就想起了吴楚的容貌,那个在水榭里和丁美争锋、又被薛澄惩处的女人。

    六安见她明白过来,便说:“下次要见我,就在别院门右侧回廊的那盆海棠底下留一张字条。”

    王妧点点头,没有说话。

    六安好奇地看着她。王妧既不想回别院,也不说要留下,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他的目光直接而又明朗。王妧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终于站起身来。

    六安跟着她的脚步往外走。

    “此时回去,难免会被质问一番。”他状若不经意地说道。

    王妧听了,矜倨地轻哼一声,随即用简短的评价回应六安的胡言妄语。

    “无足轻重。”

    宅院布置得颇合她心意,她也就不和他计较这句小小的“失言”了。

088 靖南王(十六)() 
范从渊是被人抬着回到范宅的,衣衫凌乱、面色苍白。

    他的一条腿缠着厚厚的纱布,挪动分毫都像要了他半条命。

    “意外!这是意外!”范从渊咬牙切齿地又强调了一次,手里抓着身侧陈柘的胳膊。

    陈柘苦着脸,忍受着胳膊处传来的和范从渊腿部不相上下的疼痛,应和道:“知道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明明是姓范的自己预先设下的陷阱,被赵玄一唬,姓范的竟慌不择路地踩进去了。摔断了一条腿不说,连受伤的原因都不敢声张。打落牙齿和血吞,何其窝囊无用!

    他本就不该指望这个“大哥”能替小舞出气。想到赵玄养的那几条凶猛暴戾的猎犬,陈柘心头一震。陈舞是得多幸运,才能从那些失控的畜生嘴里逃生?

    正走神间,陈柘被范从渊喊疼的声音拉回现实。

    “大哥,大夫马上就到。”陈柘嘴上安慰道。姓范的伤了腿,未尝不是他的机会。至少,范从渊得把春耕舞的差事放一放了。

    疼痛并非全然带来坏处。范从渊在这一刻无比清醒。

    “二弟,”范从渊几乎是瞪着陈柘说,“我受伤的事,是瞒不住的。这段时间,很多事还要靠你来主持大局。拿着这个……”

    他用衣袖遮掩,将一个物件塞入陈柘手心。

    “这是……”陈柘用手指摩挲估计出那物件是一枚玉佩,只是他不明白范从渊的用意。

    “老天助我。赵玄被我抓住了这个纰漏,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范从渊强撑着、竭力用寻常的语调出声,“你让三弟把这块玉佩放到段绮星的房间。谁都知道,这块玉佩赵玄从来不离身。只要让段家的人发现这件证物,段绮星的失踪就跟赵玄脱不了干系。记住了,要让三弟去。赵玄已经对我和三弟出手,下一个就是你,你千万不可大意,再中了他的阴招。”

    最后,他还不忘拿赵玄恐吓陈柘一番,以免陈柘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相比陈柘,陈舞让他放心得多。

    陈柘连连点头。

    等到大夫进门为范从渊诊治,陈柘才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取出范从渊交给他的玉佩细细察看。

    镂月裁云的手艺,百里挑一的质地,确实配得上那个人高贵的身份。赵玄已经从先皇那里继承了一切。地位,财富,权势,赵玄哪样没有,为什么还要来抢他们兄弟的父亲?

    陈柘握着玉佩的手慢慢收紧,如果不是记着玉佩还有用处,他几乎要出手把它砸碎。

    ………………………………

    “别喝!”丁美利落地夺过王妧手中的茶杯,手一扬,将杯中茶水悉数泼到脚边的花丛里。

    王妧怔住了,没有发作。

    习舞间隙,舞师们四散在水榭周围,谈天说地。那杯茶,不过是某个舞师顺手替她倒来的,丁美却一副笃定了茶水被人动过手脚的样子。

    “随便什么人递过来的玩意儿,我可不敢喝!”丁美将茶杯塞回王妧手中,语气不善地说道。

    那个操持着替众人倒茶的、名叫罗珍的舞师涨红了脸。眼圈里似乎有泪水在打转,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样的人敢明目张胆地在王府别院对别人下毒?

    王妧不打算和丁美争辩,反正茶水被倒掉,真相是什么已无从追究。

    此番动静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吴楚离得远,还没弄清楚状况。郭柔和小红领先从几步开外的地方走近前来。

    郭柔轻声安慰了遭受非难而垂泪不语的罗珍,随后转向丁美,持论公允:“丁姑娘,罗姑娘给众人倒水是出于好心,你怎么能污蔑她呢?”

    “污蔑?”丁美尖声重复了郭柔的指责,“我污蔑她什么了?”

    郭柔被问了一个冷不防,仔细想想,丁美确实没说过罗珍做了什么,只是那恶意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

    丁美见对方哑口无言,冷笑一声,犀利地反问:“到底是谁在污蔑谁啊?嗯?”

    王妧诧异地看着突然变得口齿伶俐的丁美。对于替罗珍出头的郭柔,丁美没有一丝气恼,反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巧言令色!装得好像真的大公无私一样。”丁美鄙夷地看了郭柔一眼,随之把矛头指向其他人,“你们按着自己的良心说,王妧给你们倒的水,你们敢不敢喝?”

    丁美声量不低,听到的人都变了脸色。丁美却像是受到鼓舞,自鸣得意:“你们有谁不担心下一个被取代的人就是自己?本事没有,脑子里只装着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我真替你们感到害臊!”

    王妧皱着眉听完了这番激切的“声讨”。如果忽略周遭渐渐变多的带着敌意的目光,王妧还以为丁美是嫌她的生活过得太平静了。

    吴楚终于挤进了人群中间,只是她看上去精神萎靡,脸上扑着比平常更厚的脂粉。王妧几乎要认不出她。

    “郭柔,别和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多费口舌。”

    作为“宿敌”的吴楚没有应战,郭柔自然也有了台阶下。围观的舞师慢慢散开。郭柔安慰似地拍了拍罗珍的手,也随着其他人走到稍远的位置。

    丁美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正当她准备抬脚离开,却被王妧叫住了。

    王妧的声音像一股清凉的泉水,浇在丁美的心头上。

    “当上领舞,对你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必须与其他所有舞师为敌?

    然而,丁美却误把王妧的疑问当作嘲弄。她沉了脸,转身凑近王妧耳根,压低了声音说:“是又怎么样?今天我和他们撕破脸,你以为你还能和他们维持面子上的和气?”

    她的所作所为,目的只有一个,而且,她很快就能达到。

    “段小红是什么货色,你帮她,不如帮我。”扭头看到王妧眼中错愕的情绪,丁美心头的凉意霎时被驱散了,“你们昨天去了范司务家中,我知道。你们两人走了什么路子入选,我不在乎,可你们要是以为能用相同的办法一直踩在别人头上,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181

089 靖南王(十七)() 
“你想说什么?”

    王妧缓缓说道,把丁美脸上每一处细微的动作都收入眼底。

    丁美听了,发出一声嗤笑。

    “段家,还真是锲而不舍,赔了一个女儿还不够。”她言犹未尽,横眉对着疾步走来的小红,冷冷地说,“又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

    这几个字激怒了小红,她忘了自己的初衷,冲上去抓住丁美的衣领,狞目而视。

    “你对她做了什么!”

    原以为的愤怒的喊叫没有出现,小红极力压低了声量。除了王妧,没有人听得清小红说的话。

    丁美变了脸色,笑容消失,气息也变得急促。

    “你怎么不问她做了什么。”丁美失去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反问时绵软无力。

    下一刻,小红拉着因窘迫而红了脸的丁美离开了水榭。

    王妧想了想,跟了上去。等她追上二人的脚步时,正好看到丁美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把小红推倒在甬路上。狼狈地站了起来,小红扬起了她的手。

    巴掌没有如愿落到丁美脸上,小红的手被王妧截住了。

    丁美如惊弓之鸟般地退后两步,忿忿地说:“你们段家的事,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薛澄手里的那架古琴,也不关你的事?”小红甩开王妧,指着丁美质问道,“老爷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给小姐寻来的古琴,被你夺去送给薛澄,你还敢狡辩!”

    “笑话!那是我向段绮星买的!”丁美嘴上不甘示弱,右移一步,以王妧隔开她和小红,“你们段家本来不也是准备把它当成礼物送出去吗?我借花献佛,又有什么不可以?”

    小红虽无言以答,但分明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如果她没有威胁恐吓……”小红终于想到另一种可能,看向王妧说,“王姑娘,那把古琴对段家来说很重要,关系到小姐的终生。”

    “什么终生不终生,”丁美在王妧身后幽幽地挑着刺,“说大话,当心闪了舌头。”

    吵嚷令王妧无法忍受。她皱着眉,转身对着丁美,语气不善:“段绮星失踪的事由,到现在还没有定论,你有多少证据能洗清你的嫌疑?一切真相大白之前,你还想留在别院,当上领舞?”

    丁美迎上王妧的目光,气得瞪圆了双眼。

    转念想到王妧先前拦下的那一巴掌,又看到王妧依然挡在小红面前,那股气竟莫名消散了。当她再次开口时,虽然语调仍是又急又高,却没有句句夹枪带棒了。

    “段绮星是为了和她的相好双宿双栖,才卖了那架古琴换路费花销。两人早已远走高飞。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说完,她恨恨地瞪了王妧一眼:“够了没有!”

    王妧点头作答。

    丁美见了,不再理会沉浸在震撼中不能回神的小红,对着王妧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跟我来”。

    “别管段家的事了。”丁美一回到住处,说话更加无所顾忌,“段绮星没脑子,段家十多年的养育比不过情人的几句甜言蜜语,你还能指望什么?”

    “所以,你的脑子都用在给我树敌了?”王妧也直言快语地刺了她一句。

    丁美脸上一红,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们对你的敌意也不会少。”丁美像是要说服王妧,又像是要说服自己,显得底气不足。

    王妧动了动嘴角,又听见丁美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段家给了你什么好处,但我想让你知道,我可以给你双倍的回报,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王妧平静地问。

    丁美疑惑地看着她,却看不出王妧到底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最后终于沉不住气地吐露:“段绮星就是因为不愿意听从她爹的安排,才临阵脱逃。也不想想,要得到王爷的青眼有多困难,她还当人人都对她趋之若鹜呢。”

    她和段绮星,一样天生丽质,一样才华出众,唯一不同的是,她更清楚她拥有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自十三岁起,她就懂得一个道理,生活对她的优待并非理所当然。最明显不过的事实是,父母对优秀的她每每有求必应,而对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却从来只有严厉的训斥。

    但她也有失误的时候。

    如果不是新来的王妧二人分散了别人的注意,她可能真的会继段绮星后,成为第二个离开的人。被人当成箭靶子的滋味绝不好受。现在,她也只能亡羊补牢。

    “你只需要让他们以为,你要和我争领舞的位置。他们很有自知之明,都只想做鹬蚌相争后得利的渔翁。其他的,我自有打算。”丁美皱起眉头,揉了揉自己的腹部,语速放慢许多,“等到我达成目的,我会帮你扫平障碍,让你名正言顺地成为春耕舞的舞师。如何?”

    下个月初一,王爷例行公事会来别院察看春耕舞排演的进度,到时就是她的机会。但在那之前,她得确保那些一直对她虎视眈眈的人不会突然使绊子。

    “春耕舞的舞师?那倒不必。”王妧一边看着丁美拉了张椅子坐下,一边将她的疑惑问了出来,“不过,我想知道,那个和段绮星出奔的人是谁?”

    王妧有此一问,却不是因为怀疑丁美说的话。段绮星失踪的时间和王妧接到靖南王任务的时机凑到了一起,只有查清楚了,王妧才能确定两者是不是巧合。

    “你……”丁美有些不解。然而她话刚开头,却被王妧制止了。

    王妧警觉地侧耳去听门外的响动。此时此刻,舞师们都留在水榭练舞,就算是她们回来了,也该知道王妧二人正在房中才对。而那个鬼祟地从门口经过的人影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人影从东面消失,王妧又静静等待了片刻,才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在她身后的丁美咕哝了一句,不满地跺了跺脚。

    院子里空无一人,王妧甚至产生了刚才看见的人影只是个错觉的想法。再次扫视了四周一遍之后,她终于发现了一处细小的异常。

    那扇原本上了锁的木门虚虚掩着,王妧定睛看去,锁扣还在微微晃动,而门锁已经不翼而飞了。

090 靖南王(十八)() 
陈舞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兄长,却只得到一个制止他说话的眼神。【。m】

    “大哥,真的非杀她不可吗?”陈柘转头对着躺在睡床上没有起身的范从渊问道。

    范从渊睁开了他疲惫且毫无神采的眼睛,他没有回答陈柘,而是紧紧盯着陈舞。

    “你确定,那个女人真的是她?”陈柘又向弟弟陈舞追问了一句。

    陈舞连忙点头说:“嗯。她和她妹妹长得一模一样!”

    “我们只在去年偶然见到过王姗一次,”陈柘自言自语地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变,“大哥,你也见过她的。”

    范从渊经过这一提醒已经想通了,在段家见到王妧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觉得王妧眼熟。王姗、王妧,他怎么没有早些把这两个名字联系到一起!

    “先前我还不明白,刘筠跑到滁州去做什么,现在倒清楚了。她也在关心着端王的婚姻大事呢。”范从渊阴沉地说,“好了,三弟,别再哭丧着你那张脸了。你这次,没被人发现吧?”

    陈舞依然愁眉不展,直到范从渊又喝问一声,他才战战兢兢地回答:“应该没人看见我。只是,我没有时间把门锁……”

    说完,他慢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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