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来荻国选取王妃!
此刻恭敬地道:“老臣打探,如果真的羊皮卷还存在世,定当在晋王府,晋王妃的师傅是程明昭的遗孀,晋王妃在两年以前,曾经和程明昭的侄孙程修有过亲事,所以属下揣测,最有可能是在这位晋王妃身上!”
阿耶贡转念一想,心中忽然大动,“所以,王子对明珠郡主做的这一切,只是是试探晋王妃和晋王的势力吗?”
阿鲁特淡淡地看着阿耶贡,不否认也不承认,他对席斐斐不过是一时的因缘际会罢了,牵扯上晋王府,也是后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半晌道:“阿耶贡,晋王府守备森严,你万不要贸然行动,我们这次的首要目的是娶一位藜国的郡主回去!”
说到后一句,阿鲁特看向阿耶贡的眼里,带了些许警告。
阿耶贡心头一激灵,忙道:“臣不敢!”
手心里却隐隐发热。
阿鲁特扫了阿耶贡猛然崩直的瘦弱的脊背,心头冒上一丝寒意,“本王子不允许任何不可控的事情发生,但凡影响了父王交代下来的任务……”
阿鲁特略略停顿,阿耶贡瞬间觉得一道阴森的目光盯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便听阿鲁特王子道:“父王不会计较我为了两国联姻,所做的任何举动!”
包括死了一个谋臣!
阿耶贡脑子里瞬间崩出了这句,额上冷汗涟涟。
待阿耶贡出去了,阿鲁特坐在窗前,铺了纸,醮了墨,提笔细细地写了一副正楷小字,他自幼得母妃和父王细心栽培,纵使这些年,母妃在□□里有些失意,但是他在幼年得到了荻国最好的成长资源。
包括由藜国隐士教的这一首藜国字,放了笔,阿鲁特轻轻地吹了一吹,待墨迹干了,才卷起来,塞在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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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里,苏清蕙和贺承并席大人,商量着斐斐的亲事,席恒峰道:“纵使明远伯府遭到了惩罚,可是,先前斐斐的生辰八字是真的,胡氏名义上是斐斐的母亲,如果不早些决定,我怕,会被荻国钻了空子!”
斐斐的真实身世一旦被荻国人发现,她对荻国的作用无疑于会大于现在藜国的任何一位郡主,便是太后库房里的那些,无疑也都是斐斐的。
她的嫁妆将能够媲美藜国的几座城池。
皇位最有力的三位竞争者,一个是斐斐的亲兄长,一个对斐斐情有独钟,娶了斐斐,荻国无疑会实现最大的利益。
贺承道:“席大人所言甚是,斐斐和安郡王的亲事要尽早提上日程,如果席大人这边没有问题,我便让安郡王进宫请旨吧!”
在斐斐的婚事上,黎贺承一直都支持安郡王,却见席大人极为痛苦地用双手遮住了脸!
又放了下来,深深地吸一口气,吐出,道:“我怕她会恨我呀!”
他也是疼了她好些年的,这两年里,格外的偏爱,什么好的都往她身边塞,一直想着她是藜泽的女儿,便值得一切最好的。
可是,现在。
苏清蕙叹道:“席大人也是为了斐斐,她不会怨怪您的!”
席恒峰点点头,起身道:“这事就有劳晋王和晋王妃了!”
贺承也拱手道:“席大人偏累了!”
席恒峰苦笑着摇摇头,落寞地走出了王府。
“不会怨怪”?说出这句话,苏清蕙自己也有些疑惑,说不会怨怪?
苏清蕙正有些惴惴不安,白芷进来禀道:“王妃,定远侯夫人来了!”
苏清蕙忙起身,便听到殿外传来定远侯夫人的嗔怪声:“你怀着身子呢,安心坐着,我不过几步就到了!”
苏清蕙又只好坐下,贺承出门对定远侯夫人笑道:“孟姨,你和蕙蕙唠唠话,我找管三叔去!”
定远侯夫人挥挥手,“去吧,去吧!”
又迫不及待地对清蕙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让我查那个舞伎吗?”见清蕙点头,眼睛亮晶晶地道:“你猜是谁?”
苏清蕙一愣,“这般说,此人我也识得?”
定远侯夫人摇头道:“不一定识得,但一定听过,紫兰巷的!”
“紫兰巷?”苏清蕙有些难以置信地道:“是兰念儿?她竟然回来了,还混进了皇宫!”
定远侯夫人蹙着眉道:“八成是兰念儿,我派去的人打探,她像是有意针对束妃娘娘的宫殿,只是,和兰念儿又不是太像,先前兰念儿不是险些被静沅长公主毁了容嘛,但是这女子脸上一点伤疤都没有!”
苏清蕙喝了一口茶,定神,“便是不是兰念儿,也是和兰念儿有关的!”想到先前兰念儿的惨剧,苏清蕙心里有些不忍,对这个女孩儿下手。
联系千方百计求静沅长公主原谅,回了公主府的郝石峰,讶声道:“这两人是一起回来复仇的!”
她先前以为,只有郝石峰,以为兰念儿怕是已经遭了不测,没成想,还能逃出虎口!
看着定远侯夫人,有些开不了口地道:“母亲,我有些不落忍,毕竟兰念儿……”
定远侯夫人拍了拍清蕙的手,道:“我明白,同是女儿身,她的事儿任谁听了都不落忍,我会让下面的人去问她,如果她自己愿意,要知道,便是我们不联系她,她自己也会扑上去的!”
清蕙纠结地点了头!
静沅长公主一个接一个地往渊帝身边送人,她们也可以!
恰菡萏端上茶来,定远侯夫人一闻,便知道是她近来爱喝的白茶,加了茉莉花的,十分受用地道:“有个闺女,就是贴心!”
苏清蕙脸微红,惭愧道:“都是母亲帮女儿良多,清蕙还不曾为母亲做过什么!”
定远侯夫人看着清蕙,抿嘴一笑,爱怜地替清蕙理了理头发,“傻闺女,有了你这么个闺女,看你好好儿地,我能三两天有人陪着聊些家常,就比什么都好了!”
细细看了眼清蕙的面色,摇头道:“还得好好补补才成
定远侯夫人又想起道:“斐斐那丫头怎么样了,这几天,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清蕙有些泄气地道:“我也往席府去过信,她没回,近来贺承又不让我出门!”
定远侯夫人道:“这事,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转弯,只是,她和安郡王成亲已成定局,也不能闹得久了,不然,以后成亲,安郡王想起这么一茬,心里怕是会不痛快!”
任何一个女子没有得到时,可能男子会千捧万宠的,如果成了亲,还心不甘情不愿地一块儿过日子,这日子可不就到头了!
苏清蕙有些忧心地应下,“我再劝劝她!”
可是想到斐斐的执拗脾气,苏清蕙心里也有些没底,斐斐一向是一根筋通到底的,许是还在等着陆格回来呢!
七月初八,安郡王进宫请旨,渊帝下旨,将席府嫡女,明珠郡主席斐斐许配给安郡王!
婚期定在来年正月!
斐斐接了旨后,好像没有丝毫不对,席恒峰观察了几日,见没有异常,心里才微微放松,四处张罗着斐斐的嫁妆。
阿鲁特得了消息,只是有些邪魅地挑了挑嘴角,带着些许淡蓝的眸色散发着诡异的光彩,对阿耶贡道:“准备下,进宫去,合该给藜国陛下一个双喜临门!”
阿耶贡眼睛一亮,“阿鲁特王子,微臣这就去准备!”
明珠郡王和安郡王被赐婚不到三日,安宁郡主便许配给了阿鲁特王子,阿鲁特王子特念安宁郡主要远赴荻国,特地请求安宁郡主在藜国多待半年,直至明年正月才去荻国。
渊帝大笔一挥,将明珠郡主和安宁郡主的婚期定在了一天,正月初十!
苏清蕙得了消息,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这是要和斐斐同一天嫁娶?
第104章 蕙蕙已瞎()
明珠郡主和安宁郡主先后被赐婚,京城里的各家夫人,沉寂了好一段日子。
一下子就去了两位郡主,剩下的庆嫣郡主又太小,下面州城的郡主又太远,够不着,掰指一算,京城里头,就只剩下了皇后母家威武大将军府的青端郡主。
是以,威武大将军府的媒人比前些日子多了一倍朝上。
苏清蕙正苦夏,苏侯氏在王府里陪着,定远侯夫人也时不时的过来坐坐,外头的事,大伙都有意不让她烦心。
安安稳稳地到了九月,苏清楠大婚在即,娶得正是仓佑城才子莫奇先生家的莫漪。
苏清蕙是由衷地盼望,这一世二人能顺遂。
到了九月初九,许久没露面的明珠郡主也跟着晋王妃出现在苏家长子的喜宴上,面若桃花,虽瘦削了些,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头还好。
苏家在京城并无根基,虽后头有晋王府这么个靠山,但是,苏家并未大宴宾朋,只苏志宏几个合得来的朝中大臣,苏清楠的同窗,并李焕,及特地从江陵赶来的侯家众人。
侯家三房的侯玹,这段日子一直跟着父亲跑海运,整个人晒得油光水亮的,贺承见到,打趣道:“三表哥这般,怕是不好娶媳妇了!”
侯玹的娘亲,侯杨氏捏着帕子,轻轻笑道:“可不是,还得托着王爷和王妃帮忙留意留意,这孩子,转眼也得十七了!”
贺承煞有介事地点头道:“自然,此事,本王和蕙蕙定当帮三表哥留意一番!”
苏清蕙笑笑不语,淡淡地斜了眼贺承。
他就知道这人小肚鸡肠,三表哥不过就往府上多送了几回胭脂水粉和首饰,这人心里就疑上了!
待苏清蕙和贺承去了前头,屋里的众人对苏侯氏感慨道:“您这女婿当真是没话说!”对岳母的娘家子侄都这般关照,这得护晋王妃到什么程度哟!
苏侯氏平素低调惯了,此时心里虽颇受用,还是谦道:“也是陛下和太后娘娘教的好,王爷向来是一副好心肠!”
兵部尚书楚夫人道:“先前我家冰儿及笄礼上见到王妃娘娘便觉得她额庭饱满,像是个有福气的,今个见了,可不是天大的福气哟!”
被藜国最年轻的亲王如此视若珍宝,苏家女儿的一生,是几辈子寄来的福德。
此时外头丫鬟进来道:“夫人,花轿到了前头街来,一会便要到了!”
各家夫人都起身去前门看热闹。
莫漪是提前八天便从仓佑城出发的,一路又是车又是船,颠簸的厉害,此刻终于到了京城,心里头悬着的心微微放下。
花轿到了苏府大门的时候,胸前绑着大红花结的苏清楠,满面红光地伸脚轻轻踢了踢花轿,一旁默言许久的斐斐喊道:“踢,踢狠点,不然我们家莫姊姊,一会可得欺着你了!”
苏清楠耳根一红,笑道:“我家夫人定当贤良淑德!”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
斐斐眼神微暗,如若陆哥哥不走,或许,她再坚持一点点,也有这样一个一心等待的男子,来踢她的花轿。
眼前,苏清楠牵着大红花绸的一端,另一端是莫漪。
斐斐的眼睛有些酸涩。
新人进了正厅,媒人唱和着一拜天地,苏清蕙和席斐斐等都站在一边,忽然有个声音低声道:“郡主,您的帕子掉了!”
苏清蕙本能地看了一眼斐斐,这才惊觉,身边的人已是满脸泪痕,只得让绿意带斐斐去她闺中时的院里休息一下。
席斐斐也只是一时失控,有些汗颜地跟着绿意下去了。
苏清蕙此时才回头看刚才的那个声音,笑道:“李家哥哥,也该尽早些才是!”
苏清蕙此时忽地想起,卢家的亲事,卢笏嫁给了张士钊,也不知道,李焕后来和卢家如何了?
李焕道:“已经定了卢家的三小姐!”
苏清蕙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缓了一下,道:“恭喜,听闻卢家三小姐,极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李家哥哥真是好福气!”
苏清蕙此时心里像无数的鸭子晃晃荡荡地逛过,所以,李焕要和张士钊成为连襟了?
前世不死不休的二人,这辈子竟然又以如此奇妙的方式牵扯到了一块儿。
李焕一走近,贺承并已经察觉到,只是先前侯玹的事,担心蕙蕙会不痛快,才忍了这般久,听二人一来一往地聊了几句,没想到李焕如此不识相,往前迈一步道:“王妃,你身子重,还是别挤在这里了!”
“啊?”清蕙听贺承说这么一句,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被贺承拉着,只得往后退了两步,从后头出了屋子。
深呼吸了两次,清蕙才揪着贺承的耳朵道:“夫君近来颇有些不务正业!”
贺承见她一双眼睛亮如星辰,里头独含着有孕的妇人的母性光辉,笑道:“我家王妃这般美,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我家的小孩儿,妄想结个娃娃亲,我得提前替我家娃儿守住不是!”
虽是七分笑闹,苏清蕙还是听到了那后头三分的醋意。
挽着贺承的胳膊道:“再酸,晚上你就去找安郡王对酒长叹去吧!”
说着,哼了声,别过脸,不理晋王。
贺承忙告饶道:“王妃,我再也不敢了!”对比,这些人在自个王妃眼前晃,安郡王在斐斐眼里,也正是这种不受待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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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楠大婚后,苏清蕙便一直在王府里安心养胎,到了十月中旬,孩子约有五个月的时候,苏清蕙明显觉得,体力有些不支,有时又像是胸口那里不舒服,有时又是胃部。
请了夏太医来看了几回,也只是说,孩子在长,在肚子里动,些许不适,都是正常现象。
安胎药却没少吃,苦的苏清蕙连胆汁都快呕出来了。
不过几日,苏清蕙脸色便开始变得微黄,她自个照镜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等夏太医再来把脉的时候,有意盯着夏太医瞅,问些没边际的问题,可是夏太医一直稳如泰山,守口如瓶。
一日,苏清蕙闹了半宿,总算睡着了,忽觉得脸上有道视线,朦胧地睁开眼,便见贺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苏清蕙惊得忙坐起了身,瘪了瘪嘴,忽地哭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你别瞒我!呜呜~~~~(》_
第105章 作死()
京城里近来火了一个话本子,讲述一个小家碧玉,因了姿色出众,颇有几分才名,在闺中时并闺名大盛,引得各家儿郎争相求娶,孰知,这小家碧玉颇有野心,勾的城里三大才子大打出手。
却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怀着别人的骨肉,进了权贵之家,做了正妻。
这戏请的是京里最火的梨园演的,班主柳生演这么一个小姐,一投手一顿足,都妙不可言,一连演了七天,戏馆里天天爆满。
不过两日,风向却又变了,有流言传,这是根据真事儿改编的,风头不知怎地就指向了晋王妃。
御史更是闻风而动,竟在朝堂上弹劾起晋王妃有辱皇家体面,理应休弃!
贺承当场就没忍住,给了那御史一个窝心脚,跪地请求渊帝道:“微臣请求陛下将此等妖言惑众,辱骂晋王妃的别有用心之人刺死!”
这些人当真狠毒,自古名誉一事,向来是百张嘴百个说法,便是最后证明此事是假的,对蕙蕙的声誉也有碍!
蕙蕙怀着身孕,最受不得刺激,
想到这里,贺承想当场弄死这个御史的心都有了!
安郡王、定远侯也出位力证晋王妃的清白。
渊帝平静地看着下头的众位大臣,沉默半晌,淡淡地道:“晋王妃一事,事关皇家体面,理当查探清楚,若是证明是有人蓄意诬蔑,定当连诛!”
黎贺承一下子红了眼,激愤地看着渊帝:“陛下,微臣相信王妃的清白,这事完全是恶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