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惊璁慢慢的放下了手,眼神冷凝,“言儿中了巫术,这种巫术中暗藏着一种我也察觉不到的东西,与我放在言儿体内的解毒丸相克,这些日子,言儿又没有注意,那东西已经慢慢的浸入到了言儿的血液之中,而且,言儿的身上似乎还重的有毒,这种毒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却被巫虫给吸食了,所以使得巫虫变得更毒了。”
皇甫宸轩脸色一寒,“怎么会这样?巫蛊之术向来都只有北疆的人最擅长,阿言也是前一段时间和拓跋元弘相处过,这巫术一定就是拓跋元弘下的,阿言现在有没有事情?”
“这种巫术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处,但是若是言儿的抵触过大,伤害反而会更多,这些主要都是靠施巫者的心思,我刚刚看了看,言儿体内的巫虫,怕是离它的主人太远了,所以有些抗拒。”
“司徒兄,你的意思是现在很有可能这巫虫的主人在召唤言儿体内的这巫虫?”
“是这么个意思。”司徒惊璁的眉拧的更紧了,这种巫术,除非施巫者意愿,否则解起来真的很难。
“这个拓跋元弘简直是太放肆了,果然狠辣,将主意都动到不该动的人的身上了,既然如此,朕就让他好好的尝一尝这苦果。”这世上,不应该有人伤害楚子言,就算是有,他也会将那些人一一铲除,皇甫宸轩想着眉目之间露出森寒的杀气。
四五个时辰,整整四五个时辰,楚子言一时都陷入到沉睡之中没有醒过来,皇甫宸轩抚摸着楚子言沉睡中的脸,慢慢的替楚子言擦掉了她额髻上的汗水,脸上竟是心疼的表情。
夜了,四周都是一片静寂,皇甫宸轩也慢慢的睡了过去,他的手有力的将楚子言圈在了怀里。
屋外,不知何时响起了一阵阵的笛音,那笛音凄凉的不行,几经婉转,声音拉得越来越长,像是谁在低低的哭泣,让人听了心底满是沉浸的伤感之情。
榻上,楚子言突然就醒了过来,双目无神,她慢慢的从榻上起来,她突然的动作惊醒了皇甫宸轩。
“阿言,你醒啦,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饿了?口渴呢?”皇甫宸轩看着楚子言站着的身影欣喜的问道,楚子言昏睡的时间已经很长了,皇甫宸轩很担心,现在总算是看到楚子言醒了过来。
然而,楚子言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一味的往前走,甚至动作近乎木偶,皇甫宸轩突然之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迅速的从榻上起来,直接就向楚子言奔去,修长有力的手就将楚子言的手臂给捉住了,“阿言,你怎么呢?”
皇甫宸轩说话的时候,眼神已经紧紧的盯着楚子言的眼神,然而,他看见的是双眼无一点光彩的楚子言,整个人仿佛已经失去了活力,皇甫宸轩脸色微变,正准备点了楚子言的穴道,但是,皇甫宸轩还没有来得及动作,楚子言已经迅速的出手,手掌乘风向皇甫宸轩挥去,动作利落毫无留情。
皇甫宸轩对楚子言没有提防,也没有预料到楚子言会突然间就出了手,硬生生的就挨了楚子言的这一掌风,楚子言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出手就有些不留情,使得内力也是有**成,皇甫宸轩没有后退当即就闷哼一声。
楚子言却趁着皇甫宸轩微微皱眉的瞬间,身子突然就像一条灵活的鱼一样已将闪身从屋内的窗子里跃了出去。
皇甫宸轩匆匆的也跃出窗外,便看到了楚子言似乎有目的的往一个方向飞跃而去,皇甫宸轩眼神一闪,遂慢慢的跟在了楚子言的身后,没有再上前想着将楚子言制住。
楚子言漫无目的的跑了近乎一夜,认识一幅不知道累的样子,也是,楚子言现在已经都成了被人控制的木偶,哪里还知道累。
皇甫宸轩一路跟着楚子言的身影虽然也不是很累,但是这样一直耗费内力,也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他的身形还是灵活如初,这都是当年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慢慢地训练出来的,他从来都是在逆境在挫折中越挫越勇的人。
皇甫宸轩倒是心中有些担忧楚子言,等楚子言清醒过来了,绝对会累的不行,肯定要好一通抱怨的。
皇甫宸轩忍不住低咒,那拓跋元弘还真是狡猾,难道是知道阿言的身后有他们跟着,硬是让阿言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不见阿言,难道是想让阿言甩掉他,哼,他就是不会让拓跋元弘如意。
天渐渐的亮了,今天的天亮的有些迟,看样子,似乎又要下雨了。
果然,很快天上就满布了细密密的的雨,秋天的雨还是有着几分凉意,皇甫宸轩看着前面依旧没有停止脚步的人,心底多了一抹担忧,阿言的身上本来有毒,又超负荷奔跑了这么久,若是再淋了雨,只怕身子会更差,皇甫宸轩想着眼目一寒,紧紧的攥紧了袖中的手,拓跋元弘,你便是祈祷你不要落在朕的手里,你且等着,朕会让你付出该有的代价。
雨渐渐的落了下来,终于,那头的人终于放松了,笛音变得轻柔起来,但是楚子言的眼睛却突然变得赤红起来,瞳孔中充斥着满是红色的血丝,雨水低落到她的脸上,大风起,她的一头青丝也散了开来。
拓跋元弘停了吹笛的动作,慢悠悠的站在小屋的屋檐下,手指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长笛,唇角不时的勾出一抹邪恶的笑意
。
当楚子言近乎狼狈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满意的一笑,“呵呵,瞧,你逃不过寡人的手掌心,现在,你不是就乖乖的主动来找寡人了么?,真是听话,女人就是应该这样听话的,寡人才喜欢。”
拓跋元弘充满诱惑的声音在楚子言的耳边响起,楚子言如看到了什么可以获救的东西一样,她赤红的眼睛突然就变得乌黑起来,那深红的血丝也在慢慢的开始消散,这一幕,怎么看起来都有一些诡异。
拓跋元弘却突然低笑出声,“唔,寡人忘了这天下的雨真大,言儿呀,你看你一身也湿了,还是快些进来沐浴,赶紧换一身赶紧的衣衫吧。”
拓跋元弘话落,楚子言就慢慢的往拓跋元弘的身边走去,拓跋元弘挥了挥手,于进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安排一个人,替楚姑娘好好沐浴。”
这是一个极偏僻的地方,周围全都是一些树木,雨滴滴答答的声音已经将林子里的鸟儿都惊动着飞走了。
进了屋子,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池子,此时正氤氲的冒着热气,楚子言似乎有了知觉一样,突然就想往那池子里踩去。
风吹着的雨水打在身上的凉意慢慢的开始深入肌肤,麻木的楚子言就是忘记了闪躲暗处突然袭来的剑,肩头一痛,楚子言的身子已经直直的落进了池子里,掉落前,是冲出来拿着剑的那人势在必得的一幅得逞的笑。
平静的池面上很快就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瞬间就淹没了楚子言的白衣,从肩上流出来的红色的血水很快就将一池的水都染得变了色,楚子言的眼睛却突然要闭上了一样,整个身子慢慢的往水下沉了去。
下一刻,皇甫宸轩的身影已经飞快的跳入了池子中,当他破水而出的时候,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楚子言,此时的楚子言脸色近乎煞白,眼睛微闭,肩头的血还在不断地留着。
皇甫宸轩的眼底闪过杀意,凌厉的眼神已经快速的定在了刚刚持剑伤了楚子言的那女人的身上,皇甫宸轩一手抱着楚子言,身子一动,下一刻,他已经将女人的脖颈扼在手中。
骨骼作响的声音响了起来,女人的面孔微微抽着,近乎扭曲,显然是有些承受不住这疼,女人想要将目光转向拓跋元弘,似乎是希望自己的这位主子可以救她,但是,拓跋元弘的声音却是寒凉的可以,“舒雅,是谁让你来做这件事情的?舒晴呢?你们是不是真的不把寡人放在眼底?”
拓跋元弘显然也是看到了刚刚的这一幕,脸色有些阴寒,在他看来,楚子言现在还是他感兴趣的人,可是,自己身边的那些女人,总是喜欢给自己做主,果然,女人都是爱嫉妒的东西,麻烦。
那叫做舒雅的女子刚刚看到拓跋元弘面目阴寒的脸色,下一刻,只听得到一声‘卡擦’的脆响,她纤细的脖子已经被皇甫宸轩给生生的扭断了。
拓跋元弘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笑道,“呸,南楚皇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这样的一个美人,你就这样轻易的就给杀了,还真是让美人心寒。”
皇甫宸轩才不想和拓跋元弘废话,替楚子言点了穴止住了楚子言肩上一直都流个不停的鲜血,出手就开始打向拓跋元弘,“她不是你的女人么?你不也一样站在一边袖手旁观。”
两人打得势如火急,没有人敢靠近了来,屋子的东西被砸的叮当作响,外面的风似乎也被这气势给感染住了,呼呼大作,屋外突然青影一闪,司徒惊璁的身形也出现在了屋子之中。
司徒惊璁一直都在忙着想解决的办法,天还没有亮就准备出去,结果就看到了皇甫宸轩留下的信,司徒惊璁当即就心中担忧,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皇甫宸轩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心底一松,“司徒兄,你来呢?言儿的肩上受了伤,你先替她看看。”皇甫宸轩话音刚落,就已经稳稳的出现在了司徒惊璁的眼前,将昏倒了的楚子言递到了司徒惊璁的怀里。
这是司徒惊璁第一次看到楚子言这样狼狈的样子,他简直是有些不敢相信,骨头咯咯作响,只是一挥袖就将准备来偷袭他的两个人打倒在了地上,司徒惊璁看起来似乎给人是温和有礼的,但是,他这一出手,众人的颜色都是一变,司徒惊璁的武艺本就和皇甫宸轩不相上下,现在,大家看了这威力,倒是有些不想上前。
“拓跋元弘,你来我南楚,不和朕打声招呼也就罢了,竟然还和幕昊勾结在一起,你的野心还真是大呀,你便真的以为就凭幕昊就可以帮助你打败朕么?”
“有何不可?”拓跋元弘邪魅的笑道。
“拓跋元弘,你是还在相信幕昊给你绘制的南楚的边防图么?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朕真的信任过幕昊么?真的就没有一次又一次的修改边防么?朕便是再傻,也不会愚蠢到将这么重要的信息泄露出去?还是说,你的相信幕昊手底下的那些人还隐藏在朕的军队之中?”
“你这么有心的,还真是让朕感激你,所以,朕也给你在北疆松了一份礼物,朕相信你会喜欢的。”
拓跋元弘脸色一变,他毫不怀疑皇甫宸轩所说的话中的真假,这个人,能够暗中在幕昊的眼底下这么多年隐忍不发,光是对自己的这份狠,便也让人不得不信他会说道做到,“呵呵,寡人还真是多谢南楚皇的礼物,只是,南楚皇真的就不想救这位倾国倾心的美人了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说外面的消息就是你传出去的?”
拓跋元弘轻轻笑开,一张笑脸怎么看都有着几分风骚,“什么时候知道的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寡人还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这样的美人身份,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拓跋元弘说着就将目光转向了楚子言,恣意的看着,眼神露骨,皇甫宸轩很不喜欢这种眼神,但是,话题终于还是被他引在了正路上,他想的就是知道拓跋元弘这么做到底是有什么筹谋?“你想怎么样?”皇甫宸轩冷冷的问道。
拓跋元弘是没有想到这一次来南楚会突然抓住南楚皇的软肋,所以,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给楚子言下了巫虫,没有想到,他的这一步棋还真的是走对了,不过,心中还是有几分惋惜的,那么一个美人,又聪明,可就是不是属于自己的,不是属于自己的,那又如何?他可以抢过来,现在,他甚至还可以先好好利用一番呢?
也是因为这个把柄,所以他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行踪,“寡人想怎么样?其实很简单,寡人觉得檀溪这个地方不错,很是适合我北疆的人居住,唔,寡人出来的久了,现在是想回去了。”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檀溪是南楚的要塞之地,檀溪过去便是北疆,檀溪一年的收成也不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若是的了此处,可就是得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拓跋元弘怕是早就算计到了这一点。
皇甫宸轩眼神闪了闪,还是很快答应道,“朕会答应你的要求,只是,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朕应该看到的画面,还有就是,朕很不喜欢幕昊这个人,北疆王是还打算将这个人留在身边吗?”
“不了,既然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寡人也不想在这里逗留的太久,还是下一次再来做客吧。”
什么做客?谁想将你那样的人当做客人,还真是想的多。
拓跋元弘话落就已经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赤红色的东西,他微微对着那赤红色的东西吹了吹气,那红色的小东西竟然动了起来,慢慢地就开始伸展身子,然后便是一条肉呼呼的小虫子的模样。
小虫子对楚子言身上的气息似乎很敏感,在拓跋元弘的手上滚了滚之后就突然间一下子飞了起来,然后便是稳稳地落在了楚子言的手臂之上,突然间,小虫子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一口就咬在了楚子言的手臂上,吸起了楚子言的血来,但是,楚子言的脸色却慢慢的开始变得红润起来,身体也不再一直发凉发冷。
司徒惊璁看着这小虫子眼眸中的光变换莫名,他医书看得多,自然是知道这小东西倒是是什么?这是拿人的骨血养成的乳虫,爱睡觉,其身体即使百毒的侵占体,又可以解制百毒,养活这种虫子的具体步骤司徒惊璁并不知道,但是他没有想到拓跋元弘的手里竟然有这东西。也怪不得他放在楚子言体内的可解百毒的丹药竟然没有起作用,原来是遇到了更强的威胁。
随着楚子言的脸色渐渐的变红,但是,她的额际却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弯弯的月牙形状的印记,那印记一闪一闪的,仔细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沉睡中的小虫子,但是,很快,那痕迹就慢慢的开始消失了。
楚子言“嘤咛”了一声,似乎是要恢复意识了,皇甫宸轩很快就点住了楚子言的睡穴,然后看着拓跋元弘说道,“北疆王,朕劝你还是快一些回去吧,你再不回去,北疆可就是乱了,你要的地方,朕既然答应了,就会送出去。”不过,后面的话皇甫宸轩没有再说出口,想要他手中的东西,那也看有没有能力管理?有没有能力从他的手中拿到?他便看看拓跋元弘能够得以几天,又能守住檀溪这地方几天,他当年飞了那么多的心思在檀溪安排了无数的暗桩,又岂是一个拓跋元弘可以轻易就掌控的。
雨终于渐渐的停了,似乎它的突然降落就是为了见证这一场争斗,司徒惊璁已经施了内力将楚子言的衣服给蒸干了,肩上的伤口也换上了上好的金疮药,皇甫宸轩从司徒惊璁的怀里接过了楚子言,司徒惊璁眼神黯淡,但还是将楚子言交到了皇甫宸轩的手中。
皇甫宸轩对着司徒惊璁的眼睛看了一眼,眼神诚挚,那里面也包含着几丝歉意。
皇宫内,云念不赞成的看着皇甫宸轩,“皇上,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么?”
“先就这样吧,云念,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放心吧,朕自有朕的做法。”
“拓跋元弘在我南楚还这么嚣张,估计也是多年养成的性子,不将别人看在眼底,这样的人到时候吃不了多少好处,朕也不会轻易就放过威胁朕的人。”皇甫宸轩说着就看向了站子啊一边的冷严,“冷严,你马上去一趟东越,去告诉顾鸿帧,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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