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安前去乾元寺是以为皇帝为百姓为南楚祈福的名义去的,所以孝安在回来的时候接受到了众臣的迎接,孝安是急着赶回来的,幕昊给她传来消息的时候,她还犹自不相信,皇甫宸轩怎么可能一点重创都没有受到,但是当她走下叫撵,看到皇甫宸轩满面春风般的笑后,她相信了,呵呵,她在心底暗笑,看来自己多年的养育竟是养出了一条恶犬在身边,真不知道当年她什么都没有交过皇甫宸轩,这人又是怎样学得一身本事的呢?
幕舒月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好不容易将葛太妃也一起带出宫去,几次刺杀都无果,现在本想等着看皇甫宸轩的笑话,谁知道皇甫宸轩竟然毫不费力的就将麻烦解决了,不过,即使在不高兴,在皇甫宸轩的面前他依旧是一幅慈母的样子,对皇甫宸轩这个“儿子”的孝心,她可是很乐意接受的。
幕舒月走下轿撵,一身庄重的打扮,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听得众臣大呼三声太后娘娘千岁之后她才在幕蕨画和的碎玉的搀扶下走向高台上皇甫宸轩身边的位置,幕蕨画的眼眸掠过皇甫宸轩的时候幽幽一闪,却是很快就避开了,而皇甫宸轩也像往常一样没有多看幕蕨画一眼,仿佛幕蕨画恨得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下人而已。
皇甫宸轩看着慢慢走近的幕舒月,面色平静无波,一双幽深的眼睛却是深不见底的朗声道,“母后为我南楚百姓祈福,真是辛苦母后了。”
幕舒月笑意僵僵的看着皇甫宸轩回道,“皇儿怎可说这样的话,哀家是南楚的太后,自是会为南楚的百姓着想,只是,皇儿,哀家不在宫中,突听得煜儿叛乱,心中甚是担忧,皇儿,你没事吧。”
皇甫宸轩在心底讥讽一笑,你怎么会关心呢?不过还是整着面容对孝安说道,“母后放心,朕有神灵护佑,又有母后祈福,自然是安然无恙。”
“那就好,只是,皇儿,煜儿的家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小世子的年龄还那样小。”
皇甫宸轩看着孝安眼底隐隐闪过的光芒淡淡道,“四弟参与篡权,按照南楚律令,该满门斩首,只是……我们皇家也在这满门之中,此事倒有些不还解决,如今四弟既然已经被终身圈禁,作为四弟的的妻妾自然也应该陪着四弟,此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至于……瑜儿,他的父王被圈禁,他又是四弟唯一的儿子,朕又怎么忍心让四弟痛失爱子呢?现在瑜儿的病已经大好,既然如此,瑜儿也应该早些陪着四弟,好让四弟多享受一些天伦之乐。”
他说的平静,却是眨眼间将所有皇甫宸煜的家室全部都给做了安排,这也是上位者常常会遇到的问题,仇人是怎样衍化而来的,就是你杀了我,我的后人又杀了你为我报仇,然后你的后人又杀了我的后人为你报仇,就这样循环往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虽然说稚子无辜,可是谁能保证他在日后的生活中不会受别人的蛊惑而将矛头直指向你,虽然他现在什么都不懂,但是聪明的人都不想要留一个变数在自己的身边,斩草自然要除根,所以对于皇甫宸轩的决定,楚子言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心中稍稍有些为小世子惋惜,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却因为自己的父王做了糊涂的事,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富足的生活供养着他,他甚至从小便生活在别人的监控之中,虽然他受到过自己父王的疼爱,他与自己的父王有着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可是却抵不过自己父王的野心,以至于自己的父王将他竟送到了皇甫宸轩的手中,而当他的父王失败之后,他也不再有小世子的称号,也只是一个囚徒,圈禁生活极苦,看守的人不将人当人看,他那本就虚弱的身子骨在经受一系列的折磨之后又能坚持多久呢?
今天,是楚子言第一次看出皇甫宸轩和幕舒月之间存在着的暗涌,幕舒月那眼底闪过的光没有逃开皇甫宸轩的眼睛,自然也没有逃开楚子言的眼睛,楚子言承认皇甫宸轩的处决方法是对的,若是不这样做的话,只怕幕舒月便会利用小世子,小世子只怕又会沦为幕舒月的工具,看来这对母子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母慈子孝呢?那么,发生在皇甫宸轩身上的又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事呢?楚子言想着,水般的眸子掠过皇甫宸轩,眼底躺着深思。
一场迎接结束,大家也是各自回了各自的地方。
幕舒月也直接回了慈宁宫,忆及刚刚幕昊投过来的眼神,她知道幕昊一会应该就会来找她,所以回到慈宁宫后,她将所有的侍女都遣退了。
不一会儿,雕花的塌下就传来了响动,幕舒月起身走到榻边将被褥全都掀起,当精美的榻板被抬起,幕昊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哥,你来啦。”
幕昊淡淡的应了一声,这才看向幕舒月提醒道,同时眼底有着掩不掉的老谋深算,“月儿,如今西冥太子正在我国,你回宫之后不要有太大的动作,这些年,各国熄战,都在休养生息,西冥原本马壮兵弱,但也经过多年休养,大幅度培养士兵,估计也积攒了不小的实力,我们万不可让西冥的眼光盯到我们的身上。”“大哥,我知道了,只是,葛云那里怎么办,我们这次并没有成功,你说总是会有帮手帮她,那会是谁的人呢?葛云一直在哀家的眼皮子地下生活,没道理还能培养出自己的实力来呀?”
幕昊的老脸微沉,“估计我们暂时是不能动手了,不过,葛云终究是一届胆小的妇人,应该不会掀起什么风,她的命,我们就暂时留着吧,只是……这在暗中帮助葛云的人,我怎么都估摸着会是皇甫宸轩的人。”
“什么?难道他已经在怀疑我们了?”
“这倒是有些说不准,他从小都是在你的眼底下长大的,对你也算尊重,接触的人也不多,而且都是你知道的人,况且,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已经被老夫给杀光了,他应该也不会知道什么,只是,阿月,那几年他突然失踪,倒是让老夫至今都觉得有些奇怪,竟然回来之后还习得一身好武功,整个人也是从那时变得不简单了。”
幕舒月的眉头一凝,“大哥,你这样说,哀家也觉得有理,虽然直到现在哀家在他对我的态度上发现不了什么,但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疏冷,以前他看我的眼光总是充满了崇敬,现在倒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幕昊冷嗤,“哼,你以为他是简单之人吗?就连老夫也没有想到这次对付皇甫宸煜,他竟然这样不动声色,甚至都没有什么损失,真是让老夫一次又一次的刮目相看,倒是比他的父皇睿智不少,也心狠不少,如今,葛云那里既然解决不了,我们就好好才查查这暗中救助之人的势力,看看是不是跟他有关。”
——我是我很狡猾的分割线——
皇甫宸轩此次的做法确实说得上是雷厉风行,虽然之前就有将东越暴露出来的准备,但后来一想,却是没有必要,所以皇甫宸轩让顾鸿帧依旧按之前的计划行事确实提前将东越二皇子抓获,并将消息隐瞒,定远也便无忧。
此间事情莆一解决,印在皇甫宸轩心底的第二件事便是与楚子言有关的事,虽然现在楚子言的身份还算是安全,但若是终有一日暴露,燃眉之急并不是很好解决的,之前也和自己的心腹提过此事,现在确是可以完全开始提上日程了。
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一直在百姓们心中根深蒂固,想要改变这一做法肯定还是存在一定的难度,此事若是一经传出,绝对会引起整个南楚都轰动不已,历年来选拔官员从来也是依靠的先帝在世时传承的制度,察举制,思想封建的大臣大多都会忠于先祖在世时定下的规矩,动了这一制度就等于是对先祖创下制度的挑战,枪打出头鸟,每一场改革都会经受很大的压力,更何况像这样给变先帝早已创建多年的选官制度。
此前,皇甫宸轩也有将此打算告知楚子言,楚子言先是欣喜,尔后就眉头紧拧,她是现代人,当然知道要实现这样想法的困难,皇甫宸轩能有这样的想法真的是一种追求进步的想法,只是,有的时候,你越是追求进步,反而会被认为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从而被大多数的人都推开。
早就受到多年来儒学思想控制的人,马上就想要改变他们的思想这一想法更是难上加难。
儒学,儒学,楚子言不禁叹惋呀,还什么地方都离不开儒学,虽然她承认孔子他老人家很伟大,但是有的思想她真的是无法认同,更何况她这个超越了古代人几千年甚至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
一直以来,大家都一致认同一个道理,男主外,女主内,当然这也只是普通百姓的家中情况,女人在家中织布养蚕,生养孩子,男人在外种庄稼,给家人提供足够的吃食,从这里来说,一定程度上,百姓家的妇女的地位却是比一般官宦家庭的妇女地位高很多,因为平民百姓家中没有足够的钱,所以根本就没有机会可以多享受三妻四妾的制度,稍微条件好一点的却是可以了,就比如商贾之家。
官宦家庭认为自己有权有势,所以可以享受任何自己想要享受的,商贾之家认为自己有钱,所以可以用钱买来自己可以享受的,他们大多只是图一时之欢而已,所以,官宦家庭和商贾之家中的妇女大多只剩下一个任务了,那就是生孩子。
人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在所有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下来的女子们的思想早已麻木了,她们还会多想吗?自然不会。
除此之外,朝廷选拔官员再怎么样也应该选一些有真才实学的,可是,在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前提下,还会有女子想要去学那些知识吗?到时,真正有能力被选拔出来的又有多少。
男人从小就被灌疏着入仕为官的想法,因着是察举制,所以他们从小就拼命学习,只希望身边能有一双亮丽的眼睛可以发现他们的才识,与女子相比起来,他们的能力自然又是高了很多,所以说,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想想就可以的,首先,女子也该有些学识,才能够拿出来展示,就如此次皇帝虽然颁布女子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入世这件事,但是,能够大胆参加的又有几人。
皇帝颁布这一惊天举动,不仅要说服朝廷上下,更是要说服整个南楚的百姓,最重要的是应该让女子有信心走上这一条路。
光是女子可以入仕,男子却不做改变却也会引发重大争端,所以最合时宜的想法就是开启全民科举,男子和女子皆可以入仕,以学识来论成败,这样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女子入仕被阻止的压力,皇帝下诏却是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无疑会得到一些追求公平之人的支持。
此前,皇甫宸轩听楚子言一说科举制,便早有取消察举制的想法,如今倒也算是将两者柔和到一起去了,自古,百姓身份都比官宦之人低上一等,察举制的弊端就是更多的是给有权有势的家室子弟提供机会,很多平民虽然有着真才实学,却因为没有权和势而不被举荐,这倒致使人才外流了,若是全民科举得意推行,全名共同竞争,这不仅实现了真正的平等,说不定更是走进了百姓的心底,也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官宦家族世袭垄断官场的现象,在加上武举制度的实施,各类人才都被选拔出来,在被用到合适的地方,朝廷便可以不断地更新进步。
第七十二章 雷厉风行()
皇甫宸轩还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做事也不喜拖拖拉拉,在打定主意之后就抛出了废除察举制,施行全民科举的制度,消息一出,果然如炸弹一样,在所有人心中都炸了一个坑。
早朝上,百官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唯有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情绪稍微淡定一点,有几个人不知道皇甫宸轩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决定,但是听得皇甫宸轩娓娓道来全民科举的好处,便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改进,他们惊讶皇甫宸轩思想先进的同时,也庆幸着自己跟着一个明智的君主,更加相信南楚会在皇甫宸轩的统治下越来越富强。
百姓们震惊不已,以至于无法接受,但一些底层知识分子虽然在知道女子也可由入仕后表示了不屑之后心中还是充满了欢喜因为皇甫宸轩这一制度的颁布就意味着他们也可以走入朝堂也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皇甫宸轩在爆出削减百姓赋税,整顿吏治的决定之后,百姓们更是惊呼着忘了反对女子入仕这一想法。
南楚经济还算富裕,因为早年皇甫宸轩鼓励发展经济,大力兴修水利,推动农业发展,这些措施都改善了百姓们的生活,使得百姓们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所以,虽然他们不是很赞同皇甫宸轩的某些决定,但还是选择了支持,皇甫宸轩治理下的短短两年,他们看到了不管皇甫宸轩发布了什么措施,都会取得好的效果,所以他们暗地里相信皇甫宸轩颁布的措施不会错,这也得亏了皇甫宸轩的明智,使得政策在推行时百姓们的阻止声降低了很多,如今,最是反对的就是一些思想顽固的老臣,对于这种局面,楚子言是没有预料到的,她刚开始以为的困难重重,没有想到皇甫宸轩竟然这样就轻易减轻了,楚子言开始第一次正视皇甫宸轩统治下的南楚,怪不得皇甫宸轩在颁布这一措施的时候这样直接,楚子言不得不佩服皇甫宸轩的某些先进的措施在百姓们心中先占了先机,抓住了民心,让百姓们无条件的信任他,无可否认,皇甫宸轩是一位极其成功又很优秀的帝王。
看来之前自己还错误的估计了形势,还真没有想到皇甫宸轩在百姓们心中的威望已经这样深了。
第一次,楚子言看向皇甫宸轩的目光充满了尊崇,尊崇这个敢于先进一步,追求进步的帝王。
百姓们因为发自内心的对皇甫宸轩的崇拜信任所以愿意相信这一措施是对他们有力的,但是总是有那么几个讨厌的人到处找借口反对,察举制的被废,让很多的官员失去了捞油水的机会,也失去了让自己宗室子弟入仕的良好途径,他们自然会不满,其实,察举制是说的好听一点的名字,若是说的直接一点倒是可以说成是贵族制或者金钱止,很多没有真才实学的人之所以能够有一官半职,不是拿钱买来的就是因为家中有着身份所以就肆无忌惮的利用者这些身份。
魏明看着坐着上首的面目平静的帝王很是诚恳的道,“皇上,微臣认为此事实在不妥,应该立即就取消,古人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皇上你这样的决定只会让南楚的江山陷入危机之中。”魏明说完,即有反对者跟着附议。
说的不良反应竟然这样大,这是多大的罪,不就是女子也可入仕吗,竟然还上升到祸害江山危机这个高度去了,真是能够编的,楚子言鄙夷的看着魏明,好不容易来上一次朝,一睹皇帝大人的风姿,结果就听到了魏明这讨人厌的话,楚子言翻翻白眼,嘀咕道,“说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道你的母亲不是女子吗?”
楚子言的声音很小,也只是悄声嘀咕而已,但是此刻的朝堂很安静,都感觉懂啊皇帝大人身上有一股高气压,所以都没有太大胆的呼气,倒是没预想到这一下子让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楚子言嘀咕的话,众臣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皇甫宸轩也忍不住笑了笑,看向楚子言的眼光明若星辰。
魏明听到楚子言的话,再加上满朝的官员都因着这句话笑他,当时一张脸就涨的通红,怒气冲冲的指着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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