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应该就是白府的地下,真没有想到这商人精研的白府之下还隐藏着这样的玄机,构造很简单,应该没有发什么心思。
杜飞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只是略带些不愉的走着。
虽然已是深夜,但是这偌大的暗道之下却是四处都点满了蜡烛,门主大人本来正等着杜飞回来,听的声响,他没有侧目,只是声音略带幽冷的问道,“你的事情应该都办好了吧?现在,你是否该告诉本座,本座需要的东西在哪里?本座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询问的话语,话中却满是威胁之意,只是那门主话刚落下,就厉喝一声,“什么人。”杜飞这个蠢东西,竟然将别人引进这里来,看来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不待多思考,那门主的身形便已经及时向楚子言袭去,楚子言本是躲在暗处的,见有凌厉的掌风向自己袭来,也不得不现身,瞬间也避去了那掌风之下的杀意。
楚子言拍了拍手,仿佛刚刚这一惊险的一幕没有存在似的,“呸呸,真没有想到这白府下面竟然还有这样的景致。”
“你是什么人?”那门主见着眼前的人冷声问道,声音中掺着丝丝寒意。
楚子言摸了摸鼻子,样子有些俏皮,“我是什么人?难道这位公子没有告诉你吗?”她说着将手直直的指向了杜飞。
那门主也没有再多问,脸上露出近乎狠戾的笑,“本座也不管你是谁?既然来了,那就别想活着出去。”他说着招招狠戾的攻向楚子言,甚至直接攻向楚子言的要害之处,楚子言见对方一点情面也不留,而且不弱,也赶紧小心的应付起来。
“你是冷门的人吧?”
那门主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都四到临头了,还问这么多干什么?”
那门主满是自信,狂妄小儿竟然也不识好歹,他本是直接想要取了楚子言的性命,却不料楚子言竟然身形一转,招式也有所变化,马上就变被动为主动,楚子言本来也是有心想要示弱的,想要从眼前的人嘴里套出来一点什么,虽然那人说的话模棱两可的,但是楚子言心中却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总是示弱,自己只会一直处于下风,这对自己极其不利,现在楚子言既然已经确定自己心中所想,自然应该马上扭转战局,眼前的人她不敢小看,她是初步入武学之人,而对方却是熟练于心,两者本来就有着差距,楚子言有些后悔自己贸然跟了进来,但是她也不是轻易就放弃之人,到底还是急速转动,思量着离开的好方法。
那门主看着楚子言旋转之间有些熟悉的手法震惊道,“麒麟绝,你竟然会麒麟绝,你便是莫啸天的徒弟。”天下谁人不知莫啸天一身麒麟绝出神入化,让很多人为之褪色,麒麟绝上承与天人,是古时四大惊门武艺之一,“麒麟一出,威震四海”说的便是对麒麟绝的赞誉,麒麟绝一共有十二层,达到第十二层才是真正的威震四海,现如今,莫啸天却才达到第十层,但已经让很多的人不敢随意轻视。很多人都想拜莫啸天为师,可惜莫啸天都是不管不顾,自认没有遇到适合修习麒麟绝的人,前段时间,它也听说了莫啸天收了一个徒弟,本来以为只是玩笑,毕竟那老东西独来独往惯了,可是,就今日来看,这事还真的是真的了。
多年以来,莫啸天还一直缺少机缘再进一层,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少竟然在刚刚深入就深得其中诀窍,起先与这小少年对打的时候,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些来路,对方也有意隐瞒了身上的气息,让他察觉不出来对方的功力到底如何,可是,这些招式,分明是第六层的招式,这人不仅习到了第六层,竟然还能随时隐藏身上的气息,可惜说是比之早年的莫啸天有过而无不及,这简直是取之于蓝而青于蓝,难道说这人就是武学的天才,这人天生就是为了休习麒麟绝而存在的,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他们所用,那么他的存在注定是危险的,那门主想着眼底滑过一丝冷意,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危险存在以威胁他们的大事。
门主也不再低看楚子言,几乎是使出了十成的功力向楚子言袭去,只想一击就可以将楚子言给除掉。
对方眼中的杀意是这样的浓郁,楚子言觉得总是这样拖下去真的不好,“这位大叔,你怎么会用像杜飞这样愚蠢的人呀?”她说着又漫不经心的提到了杜飞,“唔,这杜飞也真够愚蠢的,本来就是被你们利用之人,也不想想若是此事一了,他的命还会在吗?”她更是刻意的将声音放得很大,似乎就是想要身边的人听到似的。
他这是明显的挑拨离间,他们也的确打算此事一了,杜飞也算是彻底的无用了,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杜飞本来就是一个脑子转不过来的人,以为别人会一直用他,也没有打算将这次这批货隐瞒与他们,但是,若是杜飞的脑子稍微转的快了一点,那么杜飞也许就会因为刚刚楚子言的话拒绝就这样完全的将这批货送到他们的手中。
那门主一声冷哼,“到底是死到临头了,竟然只会说一些废话。”话是这样说的,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像四周看了看,结果却见到四周早已空无一人,哪里有杜飞的身影,糟糕,中计了,对方就是想让自己分散精力。
他转过头来,就见楚子言一声冷笑,“是吗?你现在说这话似乎太早了。”楚子言说着就幽幽一笑,在那门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一阵白烟袭来……
第五十六章 要送她?()
是毒烟?那门主心底生出一股警惕之意,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避免吸入过多的毒气。
这是烟雾弹,根本就没有什么毒气,是楚子言临时制作的,现代的手榴弹威力太大,楚子言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来害人的,而且这里没有能做手榴弹的原料,她对这些也是一窍不通,只是利用了可以产生白烟的东西做成了烟雾弹罢了,没有想到用来逃命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待的烟雾散尽,这里哪里还有楚子言的身影,那门主也不见有昏厥的现象,此时才反应过来,最先开始楚子言提出杜飞只是为了让他分心,最后才利于逃走,后面才是真正的中了楚子言的计谋,那门主不得不佩服楚子言的确够有见识的,孤军深入敌穴,临危不乱,还能及时想到办法脱身,人也足够狡猾,真是可惜了,这样的一个聪明人竟然让对方给逃走了,不过,下一次遇到,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却说楚子言顺着记忆从按时里逃出来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府的宅院这才离开。
几番打斗,楚子言算是清楚了对方的大致手法,但是这人到底是谁终究还是不清楚的,毕竟对方将脸蒙住了,只是那身材看起来倒是有些枯瘦,像是干枯的树枝,明明枯瘦可又透着精力,让人不敢轻视。总之,这个人是个棘手的对手。
见后面并没有人追过来,楚子言也稍微放心了,只是若叫那人知道自己被糊弄了,也会恼羞成怒,唔,先不管了,到时候遇到了再另想办法。
回到提刑府,谢晋连忙赶上前来,“楚兄,你没受伤吧?”关心的表情溢于言表,更不像是作伪。
这个自己猜刚刚认识的人,又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好呢?楚子言略带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谢晋,谢晋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似乎有些关心过头了。
谢晋掩饰的低咳一声,半响才以调笑的口吻说道,“唔,我这不是害怕我才新跟着一个‘主子’办事,这‘主子’就出事了,这对我的面子多不好呀。”
谢晋似乎总对自己有些特殊,而且那眼神之中也总流露出来一种怪怪的情感,这是楚子言在几次与谢晋的相处时感觉出来的,对方似乎对自己并没有恶意,楚子言也很快察觉到自己将心中的疑惑给表示出来了,看到谢晋的尴尬,她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心底总有一种想法,这谢晋若是她的哥哥就好了,谢晋身上那种似哥哥的温和气息让她沉迷,见谢晋掩饰的调笑,楚子言也呵呵一笑,故作大气的说道,“放心吧,我是打不倒的小强,若我真的就那么容易就被打倒了,那我便不是我了。”不过,她说着还是正色的看着谢晋,“谢晋,谢谢你的关心,我愿意把你当做好朋友。”
她的言语不似作假,谢晋有瞬间的错愕,但是还是温和一笑,似有些宠溺的拍了拍楚子言的肩。
晚上想的太多,结果就是第二天起来感觉头重脚轻,黑眼圈留在眼睑下让楚子言看起来有些略显苍白。
楚子言好不容易才打起精神洗漱完毕,便迎来了谢晋和白静。
白静是早上遇到谢晋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她此时一身男装,倒也是面色如玉,只是有些书生气息。
楚子言看着两人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你让我查的那批银子的流出情况我已经查出来了。”
楚子言一喜,“什么情况?”
谢晋的表情有些凝重,“这些银子都是流入到一些铁器铺子去了,我让人去打听了一下,这批铁器已经打起了,不过已经被全都被买主给运走了,我听那铁器铺的老板说,对方经常在他们那里付高价要求打造一些兵器,还要求不能将此事告诉别人,那老板也是胆小之人,我威胁了一番就说出了这件事。”
“那些兵器都是做什么用的?”
“好像都是一些战场上才会用得上的兵器,这件事只怕……”
谢晋的意思楚子言懂,当初这些人应该也是因为用的上白府的银子才与白府合作,让白府负责暗中打造兵器,这些人都是江湖之人,没有理由需要一些打仗用的兵器,那便证明自己当初的想法的确是对的,这些江湖人恐怕早就已经和朝廷的人勾搭在一起了,只是不知道是南楚的朝堂之人,还是别国安排在南楚的人,不管怎样,这件事情都是一件对南楚朝堂不利的事,若是出了内贼,南楚将会经历一番内部争斗,那样只会给其他的国家留下可乘之机,很容易将南楚置身于危难之中,同时,这若是别的国家安排在南楚的人,只能说明这个国家的君主心思之深,若论起来,楚子言觉得是西冥的可能性最大,西冥是马背上的国家,战马很多,都是良将的好坐骑,只是西冥一直以来都缺少兵器,光有足够强大的战马也不可能和其他国家独斗,兵器楚子言也算是大致对天下四国有了了解,北疆一直以来内乱不断,国君年老,几个儿子都忙着争权夺位,在外丞相又独揽军政大权,北疆的人是没有时间和经历来设计这么多事的,而东越,也是老皇帝执政,只是那老皇帝沉迷于升仙之中,整日都吵闹着想要修炼,早已不理朝政,甚至将皇宫都以已经当成了修仙的居所,皇权几乎全都落在了国师的手中,那国师也至今未娶,单身一人,倾全身之力支撑起了慢慢在开始**的东越,另一边,北疆又对东越虎视眈眈,东越本是小国,毗邻于北疆,北疆人大多粗莽,总想将东越踩在脚下,即使内政堪忧,仍然没有忘记吞掉东越的野心,只是因为有东越国师坐阵,几次吃败。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这样暗中打造兵器,可见对方志不在小,相对来说,南楚虽然明争暗斗也有,但是楚子言既然是生在南楚这片土地上,自然是要为南楚着想。
现在既然这批兵器既然已经被运走,那么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出这批兵器,楚子言也算是知道了对方冒险救出杜飞的原因,果然是因为还有用途,这样看来,知道这批兵器放在那里的人就只有杜飞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再见到这个还活着的杜飞,对方似乎还没有从杜飞的嘴里撬出什么,即使杜飞本就是他们那一方的人,杜飞似乎也留了一份心,这些人,首先就不同心,她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利用这一点。“谢晋,通知个个城门的守门官,密切注意出入城门的人,不要让陌生人外出,还有,外出运的东西要及时检查,不论是谁的,都不要放过检查,若是遇到大官需要运东西出城,立刻就通知我。”绝对不能让这批兵器流出去,现在那些人应该也不会再留在白府的暗室等着她去抓他们,这些人应该还有别的暗桩,她找不到这些人,也不能阻止杜飞将这批兵器给对方,也只有在对方往出运这方面下手了,京城是不允许留下私家兵器的,而且守卫相对森严,需要这批兵器的人在京城外,那么这些人是一定会想办法将这批兵器运出去的,若是运不出去,对方行事自然就有了问题,若是运气好的话,她还可以顺藤摸瓜的查出隐藏在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楚子言思量着又对白静说道,“白静,你去找寒琛告诉寒琛,就说我们需要运出去一批丝绸,并将这个消息传播出去,说这是帮皇帝运出去的丝绸,专门送往江宁织造新一批的宫装与官服。”皇帝要运的东西自然不会被精心检查,毕竟谁都可以得罪,但是皇帝是最不可以得罪呀,这是可以利用下来的唯一死角。
好计谋,让对方找上门来,对方并不知道这隐藏在身后的人是楚子言,倒是因为想要将兵器运出去打上这批运丝绸的主意,这样的话,对方岂不是会送上门来,光是检查也是不可能,若是对方一直不敢冒险,此事不是白费功夫,所以做事还得从另一个层面想一想,这也算是声东击西吧。让别人以为他们只是从进出城门这方面下手,而不是在暗处暗了渔网等他们上钩。
楚子言吩咐好了这一切,神色也并没有放松,她想她现在应该进一趟皇宫与皇帝大人聊一聊了,她平时其实很少上朝,觉得麻烦,而且那也只是一个形势,反正她掌管的是案件的查探与分析,与那国家大事似乎也划不上什么关系,大臣们也不会太在乎每天到底有谁没有来上朝,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爵位可以保住,或是有的耿直一点讲死理的人也只会盯着皇帝的所作所为。扔了一张请愿书给皇帝,皇帝大人便同意了她的请求,整天与一群吹毛求疵的文人呆在一起,楚子言想她也会被感染的,到时候也变得酸溜溜的这可不好。所以呀,还是吧早上的时间留出来睡一会懒觉岂不是更好。
南楚重视文治,虽然也存在武将,但是武将大多不被重用,出现在朝堂上的机会也少,楚子言觉得这一点很不好,一个国家,要想真正的强壮,首先就是文化能够起到一种说服力,能够引领百姓们协同一心,此外,还需要强大的国力,这种国力需要武将的支撑,文武双全,有谁还敢轻易来犯。
楚子言入的皇宫很顺利,她虽然不喜上朝这样的琐事,但是她总是有一些事需要禀告皇帝,所以皇帝大人很吝啬的给了她一枚令牌,可以随时出入皇宫。
楚子言这次直接被带到了潜龙阁,此时正是下朝的时间,皇甫宸轩可能是听说她有事来觐见,也没有换下朝服,便直接赶来了潜龙阁,楚子言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身着金黄色龙袍的男子走来,赤金的龙张牙五爪的,一双蟠龙靴轻轻跨步,没有一处不显示这这个男人的尊贵不凡。
皇甫宸轩略带了笑意的看向楚子言,见楚子言要向他行礼,连忙虚手扶起,他的手指微凉,但骨节却极其修长,那双手能给人很沉稳的感觉,楚子言在被皇甫宸轩的手碰到的那一刹那脑海中突然燃起了这样的想法。
到不想心思一直想歪,楚子言也把今天的来意告诉了皇甫惊璁,以及自己的种种思考与顾虑,果然,皇甫宸轩听后脸上便起了一丝冷寒之意,楚子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