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色身影,她只是静静的站着,却让世界都静了下来。
楚子言此时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头发用木簪子高高束起,一头青丝柔顺的垂在肩上,目光清冷,却又温和。雪白的雪倒映在她的脸上,落下让人沉迷的光晕。
高楼的窗前,司徒惊璁异色的眸子看着那雪地上静静站着的女子,最终还是垂下了眸子……。
中午的时候,天气就已经放晴了,明亮的光晕照在一定的雪上,染上别样的光辉,屋檐下雪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一时异常的好听。
第二日,楚子言他们早早就起来了,收拾完备之后也就再次踏上了去西冥的路。
许是延晋早早就给延迟禹递了消息,他们安然的走到西冥的地界上的时候就看到了前来迎接他们的延迟禹,还有就是一个和南宫玥长得极想的女人,楚子言眯着眼睛打量了那人,随后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最让楚子言感到疑惑的便是楚子言竟然看到了南宫泽,这个自己在南楚的时候就见到的觉得笑起来像是狐狸一样的男人,被这个男人盯上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的感觉,让她真的很不爽。
延晋看到南宫琴却是欢喜不已,她的娘亲轻易不出来的,这次竟然也出了家门,肯定是因为开心所致吧,瞧,现在南宫琴的脸上真的挂的只有激动的笑意。
楚子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小白还窝在她的怀里睡觉,南宫泽却是首先就买不走到了楚子言面前,笑意然然的说道,“楚大人?还是楚姑娘?呵呵,不过本宫都很欢迎。”
楚子言淡而疏冷的眼光掠过南宫泽,也没有带上几分尊敬的态度,只是平静的说道,“在下何德何能,竟然得太子殿下亲自来接,不过,太子殿下竟然来了,那在下就承了殿下的情。”
南宫泽突然就大笑出声,眼底的兴味更浓,狐狸般的眼光中闪着狩猎的笑意,楚子言突然眼神凌冽的看着南宫泽,暗处袖中的手却是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太子殿下的目光还真是让人不喜。”
南宫泽倒是没有因为楚子言的无礼而生气,反而笑意更甚,保养得白皙的手掌无意的把玩着他刚刚捏在手中的地方,“楚姑娘还真是不简单,不过,本宫倒是很期待看到楚姑娘亭亭玉立的站在本宫面前的样子,唔,说起来咱们也是有缘,还真是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
楚子言和南宫泽两人这暗中的波动,没有谁注意到。
南宫泽毕竟身份是太子,所以大家都退开了一段距离,楚子言和南宫泽之间说着话,声音很小,但两人脸上都燃着客套的微笑,让众人都以为这两人是关系好,不然,堂堂太子殿下也不会亲自出来迎接,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两人暗地里也是有着涌动的风波。
远处,司徒惊璁却是蹙眉看着楚子言和南宫泽,延晋父子的目光也是带着审视的看着楚子言和南宫泽。
第一百一十五章 西冥之行2()
小白突然间就醒了过来,凌厉的爪子直接就扑向了南宫泽,那样子,像是在对待敌人一样,小白很少对人有这样明显的敌意,看来小白也不喜欢南宫泽这人。
南宫泽的脸色微变,正准备出手,楚子言已经快速的移动身形,将小白抱在了怀里,轻快的身子微微退后数步,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南宫泽,“太子殿下见谅,我这只小宠物呀,有些太调皮了,可能是第一次看到殿下也有些冲动,所以这是想对殿下投怀送抱嘞。”
南宫泽的眼中意味不明,修长白皙的手上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小白的动作太快,他又没有防备,所以还是不小心被抓了一点痕迹,有淡淡的血珠露出来,不过,不是很严重,“是么?那还真是一只不一样的宠物。”南宫泽说着话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延晋蹙眉看着这一幕,突然就走上前来对南宫泽说道,“殿下,府中的宴会都准备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也不能一直都站在这里,殿下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如也去府中坐一坐。”
南宫泽那是巴望不得,立刻就答应道,“那好吧。”
延府位于西长街,西长街是西冥帝京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走到路上,看到的人的穿着都不一样,遍布的是绫罗绸缎,客商的店铺林立,还可以看到不少的旅游团,楚子言路过的时候就打量了这条街,西冥内政堪忧,看起来真的有表面上的这样繁荣么?还是说,这里可能就是西冥皇室收入来源的最重要的地方了。
到了延府,便看见入门的正厅处走出来了一位大概七十多岁的男人,男人个子高大,身材健壮,全部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已经有些枯瘦的老头,而且,他的眼神还是锐利无比,那直直的一眼,仿佛就可以看透人心,楚子言在心底冷笑的看着这人,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还真是没有想到太子来了,皇帝竟然也来了,这么看来,她似乎就是个宝贝似的,让众人就这样的欢迎?就看皇帝那锐利的眼神,就知道这个皇帝不简单,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儿子争来争去?还装作昏庸,此时想来,这些事估计也是这老头装的吧,呵呵,还真是没有辱没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不愧是帝王。
南宫泽听说是老皇帝老年的时候才得的儿子,因为人有几分聪明,他的母妃当时又极其受宠,所以老皇帝便封了这个儿子为太子。
小小年纪就被封为太子,小小年纪就开始学会应对宫中的明争暗斗,所以说,南宫泽绝对就是一只狡猾的会骗人的狐狸。
楚子言有些佩服老皇帝,精力怎么就那么旺盛呢?都那么老了,还那样有动力,还能让人生出儿子,还找可以当自己孙女的女子来当自己的妃子,咳咳,真是不简单,是不是大力丸吃的太多了,身体就容易发~烫?
咳咳,楚子言想着忍不住脸色一变,原谅她想到这里来了吧。
众人看到南宫震也是一震,皇帝什么时候也跑到了这里来了,连忙也都跪下行礼,南宫震扶了扶手让众人都起身,南宫震身边的小太监也就连忙给众人安排落座的地方。
南宫震眯着眼睛在众人的眼睛上都打量了一圈,在落在楚子言身上的时候微微拧了拧眉,但随即她很快就将拧着的眉松开了,表情倒是很欣慰的样子。
楚子言和司徒惊璁是唯一没有下跪的人,她狂傲的身影立在众人之间,淡漠的眸子毫不避讳的看着南宫震,只是一眼,南宫震便喜欢上了这个独特地女子,这样的气质,不是一般人的身上可以拥有的,这种气度,是天生站在高峰才有的俯瞰天下的豪气,南宫震的眼底的确闪过惊喜,早就听说过阿玥的儿子极其出色,后来又听说阿玥的儿子只是女扮男装,如今看起来,也的确是如传言中所说的那样,阿玥倒是生了个好女儿,而且,这女儿竟然还得了南楚皇帝的青睐,这可真是划得来。
这老皇帝又开始算计了,想到南宫玥的时候,他的眼底冰冷无比,没有丝毫的怀恋,怀恋这个多年都不在自己身边的女儿,反倒是想着南宫玥生了一个让他满意的女儿。
大院里安静了片刻,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这两个可以说是有些鹤立鸡群的人,延迟禹微微上前正准备说话,南宫泽却已经率先出口,“父皇,楚大人旅途劳累,估计也是饿了,我们还是先开席吧。”
南宫震的眸光微敛,落在了南宫泽的身上,他这个儿子,他最是了解,心狠手辣,从不轻易为别人说话,如今竟然为了楚子言求情?最后南宫震也只是挥挥手大笑的说道,“这便是阿玥的女儿吧,如今都出落得这样大呢?”
延晋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别人眼底都以为皇帝早就昏庸无比,但是从父亲的行动中,他便可以判断出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演出来的戏,南宫震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主,所以他从不想入朝为官,不想成为别人的把柄,然后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控到自己的手上。
楚子言却更狂傲了,“陛下还请原谅,我们也是南楚派出来的使臣,代表的是我们皇上的地位,也请陛下原谅我们就不能行礼了。”楚子言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烫金的令牌,令牌上偌大的“朕佑南楚”几个字写得极其清楚。
南宫震的脸色微黑,但随即又恢复了帝王该有的威仪,也是准备发表自己的看法的时候,楚子言又再一次的打断了南宫震的话,“皇上刚刚所说的话,请原谅下官实在是听不懂,下官从小和母亲在南楚长大,也没有什么旁的亲人,听皇上的意思是?皇上认识我们?那这是怎么回事?下官怎么就不知道呢?”
南宫震的神色青了青,但很快就消散不见,仿佛只是一个再慈爱不过的老人,“言儿大概是不知道吧,其实,算起来,你可是朕的孙女?只是,你们从小就生活在南楚,所以你不知道朕罢了。”
楚子言在心底讽刺的笑,这老狐狸,还是个能忍的人,竟然直接都叫的这样亲近,言儿?这也是他该叫的吗?也不知道配不配?“哦,原来是这样,在下还真是不知道我们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层渊源。”
楚子言说着就笑了起来,表情中还有着几分尊敬,南宫震便以为楚子言这是接受了他的手法,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孙女,来,过来这里坐。”
楚子言淡淡的笑,眼底的算计深了几分,顺着南宫震指的方向坐了下去。
另一边,南宫琴和延迟禹看到这一幕不觉得有一些担忧,延迟禹眉头皱起,最终阻止了身边南宫琴会有的动作,“让言儿自己解决吧,这些年,她的娘亲也是苦,她心底有着气也是正常的,现在估计也是想要发泄一下,你且让她去吧,而且,这也的确是皇室欠她们母子的。”
南宫琴走出的脚步生生的顿住了,最终只是担忧的看着楚子言,只是,见楚子言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她不由得也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一场欢迎宴总算是走上了正轨,南宫震走的时候就想要楚子言也去皇宫住住,楚子言那是求之不得,欢欢喜喜的答应了。
夜了,当一切都笼罩在淡淡的宫灯下的时候,灵鹫宫的屋子里突然就跃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人轻巧的身子直接跳上房檐之后九直接去了栖霞宫。
栖霞宫是当今皇后所住的地方,南宫震和他的老婆都挺能活的,至今都还活着,只是,权子矜从很早以前就一直身居在栖霞宫中,从不外出,听说每天都是过着吃斋念佛的日子,楚子言冷笑,那肯定是心底觉得不安稳,那是在找借口安慰自己呢?果然是坏事做得多了。
楚子言今夜没有穿自己的那套男装,而是找了一套宫女的衣服穿上了,站在栖霞宫的房檐上的时候,她将一头青丝都放了下来,她的身影跃进屋内的时候,便是一声尖叫声马上就要破口而出。
楚子言动作迅速,却是快速的就点住了那人的哑穴,让那人的尖叫声很快就停在了咽喉之中。
楚子言随后便进了内室,她的身影就这样清晰的出现在了镜子之中,正在妆镜台上的女人拿在手中的梳子突然就叮咣一声掉在了地上。
女人的头发已经白了很多,只是一张脸还是没有多少的衰老痕迹,倒是与南宫玥有着几分相似,只是,她看起来终究比南宫震要老一些,她的眼帘下落着种种的黑色,似是又很多日子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样,这终究让她看起来添了几分苍白无力。
“孩子,是你么?你回来呢?”
楚子言没有说话,只是冰冷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人,她在南宫震的眼底看到了太多的算计,但是,在眼前的这女人的眼底却是看到的更多的是愧疚,愧疚么?她们的确应该感到愧疚。
大风突然就吹开了各个窗子,每一个窗子里都灌进来无数的风,这狂风大作的样子,仿佛就是在诉说着心中的不甘,仿佛就是快要来临的末日的审判。
风拂乱了楚子言的头发,她依然是一言不发的样子,只是在权子矜想要抓住自己的时候突然就将自己的身子退开一步。
权子矜最终颤抖的哭了起来,声音如幽砚中的女鬼,没有人听到这声音,宫中的人,包括栖霞宫守卫的人,凡是楚子言经过的地方,楚子言都洒下了迷药,没有谁会听到这声音的。
“孩子,是母后不好,母后当年就不该听信你父皇的话,都是母后的错,是母后不该将你的消息散播出去,是母后不该将你推向了火坑,他们想利用你夺得你父皇的军政图,想要进攻西冥,你父皇又想利用你倾了南楚的江山,所以害得你被抓,害的你的名声在天下人的口中都落下了口柄……。”
突然便是一道雷电闪起,直接就照向了权子矜苍白的脸,黑暗中电闪交加的人影,真的好像鬼魅。
“阿玥,是你么?你回来找母后呢?你原谅母后呢?”
楚子言冷笑,声音如寒冰中的幽灵,冰冷且无情,“呵呵,原谅,我原谅了你们,那我这么多年所受的苦怎么办?我受尽天下人的歧视,我不过与红尘中的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同,我的尊严呢?若是想要我的原谅,那你们都去死可好?哈哈……都去死……可好?……可好?”
这冰寒的声音就充斥在权子矜的耳边,她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就记下了“死”这个字。
哐当一声,所以的窗子竟然在一瞬间都被关上了,如怨如诉的声音戛然而止,若明若暗的灯火刷的一声就亮开了,突然,屋子里便响起了木鱼声,一声一声的,充满了忧伤,但是,那里,明明就是没有一个人……。
翌日,皇后病逝的消息传出,太医们匆匆赶到栖霞宫的时候,只看到权子矜安静祥和的面目,这位皇后,似乎走的很平静。什么病逝?这位皇后虽然一直都藏在栖霞宫中不出来,但是,却很少被疾病缠身,这真的是病逝么?皇宫之中,却是不允许多说。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皇后去逝的悲恸中的时候,楚子言只是淡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微淡的阳光下,勾印着她讥讽的眉目,瞧,皇室中的人就是这样的虚伪,这些南宫震的子女,不过都是忌讳着宫规,忌讳着这些站在宫中的人,所以才表现出一副悲伤的样子,但是,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的悲伤的呢?皇后的逝去,只会有下一位的妃子再来争取这皇帝之下最高的地位。
“这件事情和你有关吧?”
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的时候,楚子言淡笑着看向来人,“殿下何必如此说,与在下有关又怎么样?没有关系又怎么样?对殿下不都是没有什么影响么?再说了,有的人,一直确实不应该活着呢?”
楚子言幽幽的说着,这些悲伤都不会是属于她的,她也绝不会如此,有些事过去了多年,并不代表就没有了人来追究。
楚子言说完之后九挥手离开了,暗阳下,南宫泽看着楚子言的身影,眸中的笑意越发浓了,说的也是哦,有的人的确不应该再活着,就如……他想着眼神却不由的落在了南宫震的身上,然后,诡异的一笑,眸中落下了一丝阴狠。
老皇帝也是到了该退位的时候了,再当下去有意思么?
呵呵,不过,这种感觉他也是很喜欢的,看着他那些哥哥们一个个得向他低下高贵的头颅,在西冥,还有谁是比他是更出色的么?
庭院森森,风也是幽冷的,渗着寒气和腐臭的气息渗入人的鼻息的时候,就是有一种让人想要作呕的感觉。
楚子言的身影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