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姑检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容郅的蛊毒当真脱离了控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
花姑姑离开后,容郅看着一脸愁容的楼月卿,蹙了蹙眉,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看着她轻声道:“今日蛊毒未曾发作,你该为孤高兴才对,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
楼月卿闻言,皱了皱眉,眼底担忧不减,见他一脸无所谓,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说得轻巧,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蛊毒脱离控制有多严重么?”
不定时发作,只会更折磨人。
以前只知道初一会发作还能有点准备,常年下来成了习惯,倒是也没什么了,可是,脱离控制,根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就会蛊毒发作……
这样,很容易出事。
容郅自然都知道,只是,他并不是很在意,只是握着她纤细冰凉的手,淡淡一笑,道:“怕什么?你难道还怕孤受不起这蛊毒发作的折磨?不过是换了个日子,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无忧不必如此担心!”
蛊毒的发作虽然很折磨人,但是,他早已习惯了,早晚发作都不重要,只是,他不希望她这般为他担心。
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楼月卿拧着眉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忧心忡忡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蛊毒脱离了控制,就意味着你以后随时都有可能会蛊毒发作,我怎么放得下心来?”
她不想他受折磨的时候,她不在身边,以前的她不能陪着,已经抱有遗憾,遗憾不能陪着他度过那些痛苦的岁月,如今,她不想再让他一个人背负这些。
而且,这样的情况下,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她怎么能放的下心来?
闻言,他笑了,悠然道:“唔……既然不放心,那不如尽早嫁给孤,这样你就可以随时看着孤,那便不用担心了……呃……”
他也可以日夜看到她,岂不是两全其美?
不,应该是一箭三雕,她嫁给他,就不会再有人惦记她了!
不过,话没说完,就被打了一拳。
摄政王殿下顿了顿,只见她一脸羞赧的瞪着他,没好气道:“容郅!我在跟你说正事,你给我严肃点!”
扯来扯去,这厮又把话题扯到了婚事上,真是……
她都在怀疑,他是不是整天都琢磨这事儿?
摄政王殿下一本正经的答曰:“孤也是跟你说正事!”
楼月卿:“……”
正你个头!
见她一脸忿忿不平,他挑挑眉:“嗯?难道婚姻大事不是正事?”
摄政王殿下深刻的认为,没有比这事儿更重要正经的了……
把她娶回来,是他现在最想做的,可是这女人就是半点都不急,这让他十分郁闷。
聘礼搁在库房都快能下崽了,还没送出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
“呃……”楼月卿语结,这好似也是正经大事儿……
咳咳,人生大事来着!
将她轻轻一扯,把人扯到怀里坐着,他看着她一脸懵然的模样,嘴角微勾,似乎心情十分愉悦,悠然低声道:“孤认为孤方才的提议甚好,无忧觉得呢?”
被抱着,楼月卿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他这般亲密抱在一起,可是却还是忍不住身子僵了僵,脑子也跟着白了白,闻言,看着他眨眨眼,问:“提议?什么提议?”
摄政王殿下太阳穴青筋跳了跳,不过,还是很有耐心的重复自己的意思:“我们成亲!”
楼月卿:“……”
又是这茬!
可是话说回来,她不是已经不反对了呢么?
附在她耳边,他哑声低语道:“无忧,孤等不及了!”
嗯,等不及了。
他已经等不及要把她留在身边日夜看着,等不及把她变成他的,等不及给她所有他能给的,等不及……与她相守!
自从知道自己的心思,容郅就一直在等着,等他把她娶回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把她娶回来。
楼月卿僵了僵,他说完话,便抬头用炙热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的脸,她的眼,他们的距离很近,近的连他们的气息都交缠在一起,楼月卿脸颊一热,低着头,没敢看他。
其实,她也等不及了……
她很清楚,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可以像他这样轻易走进她心里,她会嫁给他,不管如何,她都要嫁给他,没有任何人可以拦着。
她不言,他亦不语,她低着头,他静静凝视着她……
就这样,安静的诡异,彼此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声……
片刻,她抬眸看着他。
容郅依旧在凝视她,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
她心思一动,随即蓦然一笑,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一双眸子凝望着他,眼底风情万种,暗含秋波……
他喉结一动,讷讷的看着她,眼底更是如火般炙热……
她嫣然一笑,与他四目相望,情深款款,缓缓道:“容郅,之前那些人说,我勾引了你……”
是的,之前有人说她勾引了容郅,把容郅迷惑的不顾财政不顾江山……
她还记得!
他呼吸重了几分,望着她,眸色微动:“所以?”
声音已然沙哑,看见他此刻依然在隐忍着什么……
“所以……”她笑意渐深,缓缓靠近他,附在他脸侧,缓缓低语:“所以,我想把罪名坐实,你说好不好……”
容郅显然愣了……
看着她的侧颜,他有些……喜悦的不知所措……
若是他不曾理解错误,她说要勾引他……
是这样么?若是真的,他……求之不得!
她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轻轻摩擦着他坚毅的轮廓,脸上带着一丝摄人心魂的笑意,不失娇媚,语气轻缓低柔的开口道:“我一向不喜欢吃亏,我还没勾引过你的,如此平白无故的被人如此冤枉实在是憋屈,你说……我今日把罪名坐实……唔……”
话没说完,嘴已被堵住……楼月卿顿了顿,随即,不曾扭捏,缓缓回应着他……
容郅愣了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将她的身子紧紧扣着,两手也不曾停下,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内,他的吻,肆虐又霸道,还带着一丝掠夺……
只需片刻,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从桌边移到了床榻上……
然而,就在楼月卿意乱情迷以为他会进行下一步时,容郅却不知为何,停下了动作。
她躺在那里,衣裳半褪,面色红润眼眸迷离,看着他,有些不解:“容郅……”
她以为,他会继续……
她也已经准备好了,她一向对自己的心明明白白,她爱他,所以,她愿意的。
她也没有太多顾及,爱了,自然不会扭捏。
不管以后如何,不管他们以后能否在一起,起码如今,她是心甘情愿的。
他呼吸急促的看着她这般足以让他失魂的模样,眼底暗了暗,额间青筋暴起,可见此时他忍得多厉害。
方才的一场纠缠,她衣衫不整,可他也好不到哪去,墨色的锦袍也凌乱了几分,一双眸子带着浓浓的情欲凝视着她……
终究,他还是不想这样委屈她……
他们还没成婚,尽管两情相悦,尽管她已然心甘情愿,可是,他不想委屈她,再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情景之下……
眼神暗了暗,他眉头紧紧蹙着,低下头,在她鼻尖轻轻一吻,随即,他爬了起来,步伐急切的踏出了内室。
他一走,楼月卿定定的躺在那里凝视着床顶片刻,随即,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看着身上凌乱的衣裳,还有那些淡淡的痕迹,楼月卿失神片刻,随即,她站起来,缓缓整理自己的衣裳,随即将床边的外衣拿起来套上,这才坐在床边,等着他。
其实,她知道他的顾忌。
036:北璃来信,寒毒发作()
容郅没有离开,只是上楼去洗了个澡压下躁动的欲念,只是小半柱香,便合着楼月卿之前给他做的那套衣袍,披着一头墨发便走了进来下来。
楼月卿依旧坐在那里,似在等他。
容郅站在门槛外面,看着她低着头坐在床沿,眸色微动。
她的毫无防备甚至主动,他其实很高兴,可是,他还不至于丧失理智到直接要了她,他想给她最好的,可这个时候,他们毕竟还未成婚,及时两情相悦,他也不愿她有任何委屈。
看着她一脸沉静的坐在那床榻边低着头,双手环抱着,看着地面,仿佛不曾发觉他在这里,可见她此时魂不守舍。
容郅微微一叹,抬脚走进门槛,走了过去。
察觉到脚步声靠近,楼月卿抬起头来,看着容郅一袭白衣霁月清风般,初次见他披着长发,倒是微微一顿,讷讷的看着他。
他走到她身前,静静地看着她,面色柔和的问:“不开心了?”
瞧她一脸惆怅失神的。
楼月卿闻言,惊了惊,忙往后倾了倾,随即故作淡定,摇摇头道:“没有!”
哪里有不开心?
见她一脸故作淡定眼底难掩慌张的样子,容郅笑意渐深。
上前坐在她身旁,目光落在她的脖子锁骨处,那里,有他方才落下的痕迹……
伸手,轻轻一触,她身子僵了僵,讷讷的看着他。
看着他眼底难掩的笑意,楼月卿抬手摸了摸方才被他触及的脖子,微微皱眉,“我这里有东西?”
他嘴角微勾,低声道:“没有!”
楼月卿瞅了他一眼。
拉住她的手裹在掌心,容郅眸色温和的望着她,缓缓道:“无忧,我们尽快成亲可好?”
楼月卿闻言,看着他微微蹙眉,成亲……
她愣了片刻,随即嘴角漾开一抹笑意:“好!”
容郅倒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了,定定的看着她……
她歪着脑袋看着他继续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若要娶我,你的命就是我的,以后一定要听我的话啊!”
说完,还伸手轻轻戳了两下他的面庞,笑意不减。
摄政王殿下剑眉一蹙,往后倾了倾,避开她那灵活的爪子,挑挑眉:“无忧是想让孤妇唱夫随?”
妇唱夫随,倒是极好的。
她一副我是大爷我说了算的姿态瞅着他:“不行么?难道你有意见?”
摄政王殿下显然是个识时务的俊杰:“自然不敢,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楼月卿满意了。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以后他敢不听她的话,她就让他好看!
见她一副满意的样子,他笑了笑,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这才问道:“天色不早了,孤送你回去还是你住这里?”
其实他是想她留下来的,只是,也不会不顾她意愿给她做决定。
楼月卿想了想,道:“唔……回去好了,上次在你这里待了一宿,母亲可生气了!”
“那孤送你回去!”
“嗯!”
楼月卿来的时候,是让莫离和莫言带着她偷偷来的,自然是偷偷回去,容郅把她送到了宁国公府外面,并未送她进去,目送她进去这才转身离开。
然而,初一蛊毒未曾发作,却在初三这一天发作了,因为事发突然,楼月卿根本没想到会这样,容郅又没有让人告诉她,所以,楼月卿根本不知道,直到第二日容郅无缘无故没有上朝,楼奕琛从宫中回来告诉了她,楼月卿感觉不对劲去了摄政王府,才看到脸色苍白的容郅。
楼月卿又气又恼,直接撂了他脸色把他训了一顿,某人知错不敢吭声,她气也才消了一半。
甩了他一记冷眼,楼月卿这才走出了水阁,没想到,会遇到花姑姑。
花姑姑自从庆宁郡主去了之后,整个人都有些郁郁寡欢,这段时间依旧住在庆宁郡主以前的院子里,每日里除了研究医术给容郅解毒,也没有什么事做。
庆宁郡主是她看着长大的,从一出生就在她身边,可如今庆宁郡主去了,花姑姑的悲痛,怕是也不比容郅少多少。
看着她一身白色衣裳,面色憔悴,站在那里似在等她,楼月卿走了过去。
花姑姑微微屈膝:“郡主!”
楼月卿微微颔首:“花姑姑不必多礼!”
花姑姑这才抬眸看着她。
四下无人,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候在这里,楼月卿挑挑眉,轻声问道:“花姑姑是在等我?”
花姑姑颔首:“是!”
楼月卿了然,又问:“是为了容郅?”
花姑姑微微抿唇沉声道:“确实,下个月灵狐便可以取血,蛊毒便可以解了,可是王爷的意思……怕是不会轻易答应以灵狐解毒,我实在是担心到时候王爷不配合,便无济于事了!”
灵狐之血解毒,那是绝对可以解得了得,可是问题是,需要解毒的人全力配合才行,否则,有一丝不愿,便不能全身心投入,是没有办法解毒的,以前没有遇到楼月卿之前,花姑姑是半点都不担心这点的,可如今却不能不担心。
楼月卿闻言,微微拧眉,这确实是棘手的事儿,她或许可以逼着容郅答应以灵狐解毒,可是,却没有把握可以让他无半点不愿,他的性子如何,她很清楚。
花姑姑沉声道:“郡主也明白,王爷对您的一片真心,原本灵狐也是他想要用来给您解寒毒的,若是到时候他不肯,您逼着他,怕也没有用!”
这次容郅蛊毒确实是脱离了控制,发作时间已经不受控制,若是再不解毒,对容郅不利。
可现在这个时候,容郅是怎么也不可能轻易答应这件事情的,可是灵狐百年才产一只,若是这次不解毒,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她如何能不怕。
护不住庆宁,她若是再护不住容郅,有何颜面去见若云……
楼月卿微微凝神,倒是深以为然,想让容郅心甘情愿解毒,怕是不易,之前她没有去想这些,只是知道不管如何她也要让容郅把毒解了,可如今,她倒是有些不安。
若是容郅有半点不投入,非但解不了毒,反而会适得其反,容郅必然会内功反噬走火入魔……
这是绝对不行的。
当年她便是因为内功反噬走火入魔,差点丢了命,若不是师父耗了大半的内力救她,她怕是早就死了,如何不明白个中曲折?
沉默片刻,她看着花姑姑轻声道:“花姑姑暂且宽心,我会想办法让他配合,你只需要好好准备便可以!”
不管如何,她都要让容郅把毒解了……
花姑姑顿了顿,欲言又止。
片刻,她微微一叹:“也好,除了郡主,怕也没有人可以让王爷配合了,还有一个多月,希望到时候郡主当真可以劝得了王爷!”
楼月卿凝神不语。
花姑姑这才道:“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郡主了!”
“嗯!”
看着花姑姑离去,楼月卿沉默了片刻,这才径直往厨房走去。
在摄政王府待了两三个时辰,看着天色似乎要下雨,楼月卿这才急忙离开摄政王府回了宁国公府。
果然,刚回到宁国公府没多久,便开始下了毛毛细雨。
因为已经是初冬,雨水夹着一丝丝寒气,天气也随着有些冷了。
楼月卿怕冷,这种阴寒天气让她有些不适,便让楼管家备了些炭火,揽月楼才暖洋洋的,倒是惬意。
宁国夫人见天气转凉,担心她,便过来看看,坐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然而,她刚离开不久,卉娆就来了。
送来了刚收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