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姚彻猛地站起身。
高胜德扫了一圈:“是您宫中的侍卫,已被皇上拿下,而且交代,是您嘱咐他如此做的!”
姚彻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居然两次被身边的人出卖,他这个主子当的当真如此失败?
后面的侍卫上来就要带走姚彻,姚姝挡在姚彻面前:“那人在哪儿?还有,本宫要见父皇!”
高胜德一脸无奈:“公主,您就别为难奴才了,若三皇子真是被冤枉的,等皇上消消气,事情查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不行!”姚姝知道,姚彻这一被带走,万一中途有点什么差池,就全完了:“本宫要见父皇,见父皇之前,谁也不准带他走!”
高胜德自然不会轻易被吓退:“公主,老奴可好心告诉您一声儿,您这样,只能让皇上更生气,现在您这边的处境已经不妙了,您就不要火上浇油了!”
“我跟你们走!”姚彻轻轻推开前面的姚姝:“姐,高公公说的对,没事的,还有你和母后呢!我相信能查的请的!”
姚姝动了动嘴唇,最终也只能看着他被带走,变故太突然了,姚姝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朝御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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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长跪()
姚姝提着裙子不顾形象的跑到御书房外,头发都微微散乱,却看到昱阳皇后正跪在御书房门口一动不动。
姚姝慢慢走过去:“母后。”
昱阳皇后面无表情:“跪下。”
姚姝一皱眉:“我去找父皇说!”
昱阳皇后提高声音:“跪下!”
姚姝抿抿嘴,跪在昱阳皇后旁边,想必昱阳皇后已经找过皇上了吧!看来皇上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天已经暗了下来,秋风萧瑟,姚姝冷的微微发抖,转头一看,昱阳皇后已经脸色发白了:“母后,您的身子撑不住,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昱阳皇后倔强的摇摇头:“本宫倒要看看,他能把他的儿子怎么样!”
“父皇是在气头上,等想通了会明白的,彻儿不是那样的人。”姚姝叹口气,搓搓有点发疼的耳朵。
一跪就是两个时辰,姚姝膝盖疼的如针锥般,昱阳皇后也摇晃起来,这时一盏宫灯由远及近,姚姝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伊贵人。
伊贵人扶着根本没有肚子的腰,一扭一扭的走过来,后面的宫人提着食盒,看见昱阳皇后的姚姝,停下了脚步:“皇后娘娘和公主这是做什么?这么大冷的天儿,多受罪呀!”
昱阳皇后咬着牙:“滚!”
伊贵人下意识退后一步,才想起现在她的处境,又笑起来:“娘娘不用生气,臣妾也是关心您啊!您和公主这样的身份,比不得臣妾这样的贱骨头,更要多加保重啊!”
姚姝抬头:“伊贵人,你以为万无一失了?不要笑的太早!”
伊贵人被姚姝灼灼眼神盯得一慌:“公主在说什么?臣妾可听不懂!”
不懂?姚姝冷笑一声,还用再想吗?现在姚沥被禁足,即使惠妃和姚芸再不甘心,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如此大的事情!
除了他,还剩谁?好一个六皇子!选中如此时机,姚沥被荣历帝禁足,他又是个护驾有功的,再耍些手段,让矛头指向姚彻,真可谓是两全其美!
“转告六皇子,切勿得意忘形!”姚姝一字一句道。
伊贵人拿着手帕的手一抖,冷哼了声,头也未回的进了御书房。
看来这次荣历帝是动了真怒,两人跪了两个时辰,硬是不发一语,难道,他就真的相信姚彻会这么做?
正思量着,旁边的昱阳皇后忽然身子一歪,姚姝眼疾手快的揽住,一看,居然晕过去了,忙道:“快!皇后晕倒了!”
后面的奴才手忙脚乱的抬着昱阳皇后去看太医,姚姝想着,跪下去也解决不了什么事,可奈何两条腿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刚一直起身,便腿一软跌倒在地。
“姚儿!”幕北容脚步略虚晃,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地上跪着的姚姝,忙一把抱起她:“怎么样?还好吗?”
还是红墨机灵,看着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自己跑出宫去找了幕北容来。
“北容。”姚姝一看到他便踏实:“彻儿…”
“我知道,先回去再说。”幕北容抱起她,朝她以前的寝宫走去。
幕北容自己拿着伤药,亲自给她伤药,白嫩的膝盖已经青紫一片,格外醒目,幕北容心疼,连抹药都生怕碰疼了她。
“你的身体!”姚姝皱了皱眉:“这么晚,还顶着寒风来。”
幕北容一边抹药一边道:“不放心你!也怕你一着急有什么意外。”
姚姝真正头疼:“现在怎么办?皇上似乎很生气,连皇后的面都不见!看来心里认定是彻儿想害他!”
上好药,幕北容用纱布一层一层的替她包扎:“皇上怀疑三皇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什么意思?”
幕北容替她包好,一并上了床,将她搂进怀里:“皇上想问题的角度,与我们是不同的,尤其是他刚遇到危险,心里很敏感,你可能会想,三皇子有什么理由谋害皇上?”
“三皇子在三位皇子中,又是最聪明的,又是最有身份的,又是长子,于情于理,也没必要冒险做这种事,是不是?”
姚姝点点头:“本来就是这样啊!”
幕北容却摇头:“可皇上想的,与我们恰恰相反,他可能就想,现在这个时机,四皇子禁足,六皇子不成气候,而伊贵人肚子里的那个又没生,这对三皇子来说是最好的时机!因为以后,四皇子会放出来,六皇子也可能会威胁到他,而他现在最宠爱的伊贵人,肚子里还有一个,都是不稳定因素,如果此时皇上发生什么意外,那继位的人就不会有悬念了!从皇上的角度,这才是他的想法!”
“简直荒谬!”姚姝一激动,挣出幕北容的怀抱,却不小心扯到腿上的伤口,顿时倒吸口冷气。
幕北容忙一把按住她:“别乱动!”
姚姝叹口气,从最有利的,一下子变成最危险的,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
“一定是六皇子干的!”姚姝越发确定:“好一出苦肉计!即让皇上青睐了他,又对付了彻儿!”
“证据!”幕北容替她拨开额前的发:“怀疑三皇子,是因为有人叛了变,指认了三皇子,所以想摆脱罪名,也得从这个人下手!”
“对呀!他可以反过来成为我们的证人!”姚姝一抬头,仰视着他:“可既然他叛变了,你有把握让他说实话?”
“不要小看你夫君我!”幕北容点了点她的鼻子:“其实有时候,不一定非得让他说出来才行的!”
“什么意思?”
“你想想,如果指示他的那个人是你,你会怎么做?安逸的等着三皇子被处置?”幕北容知道她聪明,只是对这些阴谋还略懵懂,才一步步引导她。
姚姝思衬了几秒,忽然道:“我知道了!原来如此!”
“明白了?”幕北容一笑,就知道她的脑子很伶俐。
“还是你聪明!”姚姝一笑,一扫之前的愁绪:“那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让他自己现行!”
幕北容点点头,正好宫人端晚膳过来:“吃点东西,这几天恐怕都消停不了了。”
姚姝看了眼幕北容,如果没有他该怎么办呢?似乎只有他在身边,她才踏实的下来。
第048章 暗流涌动()
幕北容与姚姝暂时住在宫里,好在姚姝的腿只是跪的时间久,有些淤青,还是可以走路的。
第二天去看望过昱阳皇后,昱阳皇后不像姚姝那么好的体质,不但腿受了伤,还着了风寒,姚姝安慰了几句,让她不用太操心,这才又与幕北容去了六皇子住处。
姚远据说被砸到了肩膀和腿,肩膀更严重一些,让姚姝不由感叹,对自己狠的人才最可怕啊!要知道,虽然成功后,受益很大,但一不小心,可能命都会交代。
所以姚姝更不敢小看了这个人,张扬跋扈的人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不动声色,却能一刀将你致命的人。
“容王,皇姐!”姚远见到两人,挣扎着要起来。
姚姝一抬手:“不用起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
姚远笑笑,和之前姚姝见过的一般无二,要不是仔细推敲,她也不觉得这个总是很温和的人,会有那么深的心思。
“你的伤如何了?”姚姝与幕北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姚远看了眼肩膀:“没事,一点皮外伤。”
“彻儿被带走了,这件事,你怎么想?”姚姝直接问道。
姚远微微垂目:“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三哥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觉得也是。”姚姝点头:“可他现在被宫中的人指认,想还他清白,怕只能靠那人说出实话了。”
姚远面色毫无异常:“说的是,还希望能快点查清,还三哥一个清白!”
姚姝微微皱眉,这姚远果然不简单,十几年的隐忍蛰伏,使他比姚沥姚彻都要心思深,也更稳得住,也许这就是逆境中才能磨练出来的本事,比如幕北容。
幕北容站起身:“放心吧!还没有本王撬不开的嘴,你先回去乖乖休息,不用烦心。”
姚姝嗯了声:“六弟你好好养病,我们改日再来看你。”
似乎幕北容的面子比自己好使,昨日她和昱阳皇后跪了两个时辰都没看一眼,今日只是通报幕北容求见,便进了御书房。
荣历帝正在批阅奏折,看了两人一眼:“来求情的?”
姚姝忍不住道:“父皇!您应该知道彻儿的为人,怎么可能是他做的?更何况还漏洞百出!稍微一查不就查到他了吗?”
荣历帝放下笔:“可如果当时砸到的是朕呢?还会有人查吗?”
“彻儿是您的儿子,您还不了解他吗?您不觉得这种事毫无道理吗?”姚姝真是觉得荣历帝越发糊涂!
荣历帝面色严肃:“朕还不用你来教朕!是黑是白,朕自会查清!”
幕北容拉住姚姝的手,示意她别急,这才温温的开口:“皇上,臣想见一见三皇子宫里的那个人。”
荣历帝的眼神扫过来:“朕自有打算,北容身体不好,就不用多操劳了。”
幕北容缓缓道:“皇上,臣不带任何偏见的看待此事,三皇子便是真有您认为的那心思,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容臣不客气的说一句,您就没想过,为什么动手脚的是那个假山上的石头吗?难道说,您提前告诉三皇子,会从那座假山下走过?”
荣历帝猛然一怔,他是被气昏头了,根本没想过会有人如此大胆,想谋逆害命!加上又有人证,才一时把这些细节忘在了脑后!
那石头那么巧,就在他走过的假山上,就在他走过去的一瞬间落下来!谁能算的那么准?不!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从那里走!什么时候会从假山路过!
姚姝看荣历帝态度有所松动,才又开口:“父皇!无证无据,温仪也不想贸然怀疑谁,既然那个人证指正了彻儿,那我们就让这个人证再来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居心歹毒,用父皇以身犯险来陷害彻儿!”
从御书房出来,冷风让姚姝打个寒颤,看着冷风森森的宫墙,内心一阵无力,人心不安,暗流涌动,很快,宫里就不会安宁了。
“北容,如果你不在了,在这么冰冷的地方,我会很孤独的。”姚姝越发觉得自己变得愁绪起来,可她真的不能想象,身边这个一直温柔的男子不在,她还会有心思管这些原本与她没关系的俗事吗?
幕北容用自己的披风裹住她,眸子深处是深深的忧虑,他的一辈子,就这么结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不管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吗?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不管你想留在南境,或是去幕城,或是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我都会提前安排稳妥,不会让你有丝毫后顾之忧,只要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当初为何娶我!”姚姝蓦然开口。
幕北容呼吸一滞,低下头去看她,一时竟说不出话。
姚姝顿了顿,又继续道:“如果你当初不娶我,我就不会认识你,你的死活也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如此难受,可是……我居然一点都不后悔!北容,我,我真的不想没有你!”哽咽难持。
幕北容一向冷硬的男人,双眼都一酸,他站定,狠狠的将她揽进怀里:“姚儿…姚儿。”
萧瑟的风中,两个单薄的人相互依偎,又酸,有甜,有涩,还有种令人忧伤的悲羌。
姚姝的性子是很独立坚韧的,是幕北容,才让她变得柔软,让她愿意依赖一个人,让她真正的像一个完整的女人,他就像注定来教她爱的人,可这不是学校,怎么可能教会了,就直接让她毕业呢!
其实对于幕北容又何尝不是,姚姝让他爱到了心坎儿里,十多年的无悲无喜,终究因为她开始跳动,有了灵魂,他不后悔娶她,不后悔爱她,甚至觉得,有了她,他才活的像个有温度的人,只是担心,担心没有自己,她能不能过的好。
幕北容闭着眼,有型的下巴撑在她的头顶,他甚至在这一刻想,如果能让他活,能让他陪着她一辈子,他可以选择不报仇,可以不恨任何人,可以放弃任何权力地位,只要有…她。
第049章 物色驸马()
幕北容和姚姝去牢房见到了那个所谓的人证,那是姚彻宫中的侍卫,当值还不到一年。
他被半吊在木架上,头发散乱,全身满是血迹,看来已经严刑拷问过了,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幕北容和姚姝坐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并不在意旁边站着的狱卒,便开始问话。
“你是受何人指使的?”幕北容一手抓着姚姝的手,语气并不严厉。
赵玮抬头,他的嘴唇干裂,双目呆滞,愣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
“可你说的并不是实话!”幕北容双目紧盯着他:“是你对假山做了手脚没错,但指使你的人,并不是三皇子!”
赵玮可能已经抱着必死的心,对幕北容并不惧怕,他舔舔嘴唇:“三皇子是我的主子,如果不是三皇子的命令,我何须犯如此杀头大罪。”
“你把我们都当蠢货?”幕北容眯了眯眼:“若你现在悔改,说出真正指示你的人,本王可以保你一命!”
“我没什么可说!容王大可一刀杀了我!”赵玮重新闭眼,不打算再与幕北容说话。
不怕死的人,嘴是最难撬开的,所以才审不出所以然,可若能抓住他的弱点,比如,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的东西…就不同了。
幕北容手里捏着姚姝的手指,似闲聊般:“赵玮,长陵人,家住城南赵里村,家中有年过古稀的老母,还有一位妙龄妻子,本王说的可对?”
赵玮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幕北容看了片刻,忽然又凄然一笑:“那又如何,容王难不成还想用两个女人威胁我?”
“当然不会。”幕北容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即便我想,我猜,也找不到她们的人吧?”
赵玮浑身一抖,眼光朝左瞥了一眼,才又道:“我不知道容王在说什么,反正死罪难逃,容王不如给我的痛快!”
幕北容不接他的话,接着道:“听那个村里的人说,你的母亲和妻子,是五天前忽然失踪的,我想,这与你大逆不道的谋害皇上,是有直接关联的吧?”
“没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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