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丈,这难道又是绣衣卫又来我新华堡了?”
“公子,在新华堡附近绣衣卫被杀,对我堡不是什么好消息,属下认为这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们不得不防。”
“这些尸体安置好没有,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就是堡内人越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公子放心,只有我手下的两位医师知道,这件事还要请赵堂主处理此事。”赵强抱拳道:“韩堂主,这此我职责所在,现在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你二人将事情处理好,看还能不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当二人走到门口时,王莽还不忘叮嘱几句,这绣衣令还有闲心到新华堡来,据长安来的情报,绣衣令统领骆騘的公子被人杀死在春楼里,忙自己的事还忙得不可开交,有心情来新华堡凑热闹。
王莽站起身,独自一人走出了新华堡,堡内人影地些稀少,比意还是冬季,大人小孩都在家里猫冬,房子上的冰锥偶尔从瓦楞上落下,坠落在地上,散落一地的冰珠,几个特攻卫士从他身边走过,稍稍驻足,微微点头,王莽微笑行礼,他有一种想想逛逛商业区的念头。
新华堡商业区两旁的街头其实就是那条主干道路,直通官道。两旁的店铺林立,贷郎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虽是深冬寒冷,但商业区人群涌动,无论是本地堡民还是张家庄的村民,都会在节前购置一些紧缺物什、为家人做一件新衣,毕竟新的一年就要到来,各个工坊正在开足马力生产,什么纸张、肥皂、铁锅这些商品在商业区特别受欢迎,这可比其它地方的质量好多啦,而且价钱还便宜。
当王莽踏着青石板的道路往前走时,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女拉着一位六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在买兽皮,这是新华堡内的猎户上山打的野味皮子,有狐狸皮、豹子皮,不过主要的还是羊皮和野兔皮。
见到王莽,吕芳欢喜雀跃,伸出那红通通的小手向她招手。
“王公子,快过来,你怎么出来啦,早知道我和你一起出来,幸子姐姐想买一张狐狸皮做袍子,你来帮她选一选。”
幸子站在那里,只是笑笑,那是那一副妖柔可爱的模样。“公子,你过来了,能帮我选一下皮子吗?我不知道哪种皮子好。”说完一双明眸企盼的望着王莽。
对于什么样的皮子王莽可没有什么经验,不过佳人相请,也不好拒绝,况且芳还在,他早就想给芳儿买一身新衣啦,他蹲下来,仔细的瞅着摆在地上的十几张兽皮,其中有两张狐狸皮,色彩艳丽,毛质柔软。
王莽刚蹲下来,在此巡逻的一名巡捕就走上前来,对着他躬身行礼道:“属下巡查一小队队长田江见过公子。”
“田江吗?你来帮我选两张皮子,我要给两位姑娘做袍子。”
“公子,小人对此也是不太懂,这卖皮子的是猎户陈大爷。”陈大爷一直坐在青石板上,眯着双眼观察着眼前的三位小孩,心想这三位家里面肯定是有钱的主,自己的皮子终于可以卖两张出去了,毕竟好皮子只能有钱人才买得起。
“陈老汉,你这皮子什么价钱,你开个公道价,卖两张最好的皮子给我家公子,你看如何?”
“田队长,我小老儿也不打狂语,贵人手上的两张皮子就是最好的,当初我猎杀那两只狐狸时,是专朝它们的眼睛射的箭,还好箭法将究,这才有两张完整的皮子,这两张皮子共二十金,不二价。”
说着姓陈的老者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好象还在回味猎杀狐狸的情景。
“没问题,田江将两张皮子包起来送到内院我母亲处,让她老人家为两位姑娘做袍子,老丈,就这个价格,呆会田江就会将钱送过来,你这皮子就不要卖给别人了。”说着就拉着吕芳的手向新华宾馆内走去。
“田队长,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儿,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他到底是买还是不买啊?”望着三位小孩远去的背影,老者喃喃而语。
“陈老汉,亏你在堡内还住了半年,连我家公子王莽都不认识,你家分的房子、你家小儿上工的工坊都是我家公子建的。”
“哎,你这个田队长,你咋不早说,他是我全家的恩人啊,你看这不是糊涂啦,还要跟恩人要钱。”老者拍胸后悔不已。
“陈老汉,你说哪里话,公子早有规定,我新华堡上下从不拿普通百姓一丝一毫,你等着,我马上去户事堂拿钱给你。”
自从户事堂成立后,王莽从来没有领过一份月钱,忠叔倒是提过多次,但他总是说以后若有购买事项就会派人通知他,这一次为了给芳儿做件新衣,就只好破例啦。
当王莽看到幸子的那一刻,他就想去拜访一下那幸子的爷爷,想从言谈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当皮子的事定下后,他便拉着芳儿往新华宾馆走,刚进入宾馆内,就遇到了一个老熟人钱胜,短暂的惊诧后,钱胜首先打破了沉默:“王公子,我是今天刚到新华堡,这次来,是想多进点货回去,明年开春后再过来。”
“伯父,我不是将造纸术交于了你,你还进什么货,不赶回家去过节?”
钱胜面露微笑,显得十分随意:“本来上次进的货还是很大,够我们钱氏商行三个月的销售了,不过最近我们在徐州也开办了商行,所以这次前来办货。”
“好吧,伯父你先忙,我要宾馆内看看。”
“那公子你先忙,我去张家庄去拜访张员外,他儿子好象在长安做官啦,贤侄,你也要多走动走动,哈哈哈。”
“那伯父请便。”三人一直望着钱胜跳上马车,消失在风雪中。
“公子,芳儿总觉得这钱胜阴阳怪气,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还是少来往为好。”小女孩嘟着嘴,一副大人的样子。
“芳儿,这经商的事那是男人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瞎操心。公子,那日比剑,我回旅店后跟我爷爷谈起公子剑法,我爷爷说有机会想见见公子,刚好公子今日到此,何不同幸子一起见见我爷爷。”幸子扬了扬她的眉头,对王莽说道。
“正好,你爷爷到我新华堡也有些时日,我还未见过你爷爷,我之前说过让你爷孙俩搬到新华堡居住,不知幸子告没告诉你爷爷?”
“幸子早已告知爷爷,但爷爷喜欢清静,他还是想在新华堡买地建房,公子你们户事堂一直拖延,没个准信,幸子还是希望公子能够允许。”
三人说话间,来到了甲子房幸子住的房间,幸子小心的推开房间,床榻上坐着一位身穿黑色长袍,身形高大,须发皆白的高者,见幸子走进房间,还带着两个小孩,微睁双眼,笑着说:“幸子,这今日又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有两位客人?”
“爷爷,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位是王莽王公子,这是吕芳,是他家的侍女。”吕芳在王莽的手心狠狠的掐了一下,心想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侍女。
王莽只是笑笑,这幸子姑娘真会想,估计芳儿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不过两人都几乎同声的行礼道:“莽儿(芳儿)有礼了。”
老者用抹了抹胡须,连连点头,却将目光注视在王莽身上,“你就是新华堡之主王莽?”
王莽再一次躬身行礼,“小子正是王莽。”
(本章完)
第101章 乾坤令()
“我正是新华堡的主人王莽,老丈在此逗留也有些时日,为何会在此长住?”
“我袓孙二人本是为避祸而来,在此寻找故人,不想已是物是人非,已无法寻找。”
“老丈无需担忧,我从小便在此地生活,如果是寻人,老丈何不说出要找之人姓甚名谁,我也好帮忙查找。”
老丈看着王莽,此少年虽是少年老成,但眼里很明亮,没人任何狡色,眼中满是真诚,幸子也向爷爷点点头。
老者从包裹里拿出一枚铜牌交于王莽,王莽接过铜牌,在烛台下仔细端详,铜牌大巧不工,边纹是菊花饰样,中间一个大大的“墨”字,制式是小篆字样,王莽不觉手有点颤抖,这分明是我墨门的令牌,王莽曾经在巨子令上见过同样的纹饰。
“老丈是墨者?到此地是为了寻根,说着王莽向窗外看了几眼,此间机密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老者大吃一惊,满脸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目视着王莽,“公子怎知道我们是墨者?”
“老丈不必惊疑,既然老丈是墨者,为何现在却到新华堡来?”王莽转过身,摸了摸芳儿的头。
“芳儿,快回堡去通知王鹏,让他请韩堂主和陈堂主到此处来一下。”
吕芳点点头,飞也似的出了房间,王莽便不再说话,还在看着铜牌,老者见状,微微一笑,“公子,令牌可有问题?”
“老丈请见谅,铜牌有无问题我不是很清楚,但确认需本门长老确认。”
“公子是说你们是墨门?”老者脸露喜色。
王莽虽然对此事很是谨慎,但还是点点头,当芳儿再次推门进来时,后面跟着户事和医务堂两位堂主,最后进来的是王鹏。
“两位堂主,请坐,请看一看此为何物?”
韩浩接过铜牌仔细看后,不觉大吃一惊,“公子,此是我墨门三大乾坤令之一,专门为墨者内传弟子所持有,公子大师父就持有一块,公子此令牌从何处得来?”
“韩堂主,此令牌为幸子姑娘爷爷所有。”
韩浩转向老者抱拳道:“不知老哥为何有此令牌,先前有礼节不周到之处,还请多多原谅。”
老者老泪纵横,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如果不是发生如此大的变故,他也不会远涉重洋回中土求援。
当年徐福东渡到达扶桑后,墨者形成了两大家族,徐川和晋康家族,徐川家族的先祖就是徐福,晋康家族的先祖就是元康,因是幽州人,到了扶桑后改名为晋康,晋康为内传弟子,所以持有乾坤令代代相传,三年前因徐川家族要夺取墨子五行剑经而将晋康家族四百多号人灭门,因晋康佐带十岁的小孙女到京都学习琴剑而幸免于难,所以此番前来,主要是避难。
听完晋康佐的讲述,陈忠将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这些人还是墨者吗?历代巨子严令同门不可互相残杀,那徐川家族的人难道不遵守墨门的规矩吗?”
老者试泪:“墨者到扶桑后,经历了两百余年的传承,徐川家族早已脱离墨门,醉心于在扶桑经营,意图统一扶桑,有朝一日能当上皇帝,而晋康家族却致力于墨门学问的传承,所以两家时有矛盾。”
看到幸子姑娘一直在试泪,吕芳将手帕递给了幸子,“幸子姐姐,不要太伤心啦,以后我们杀回扶桑,将他们押回墨门谷受审,到时芳儿会帮你的。”
“晋康爷爷,你们还是住进新华堡吧,这新华堡本就是原来李家庄改建成而来的,巨子已带人迁往燕北去了。”
晋康佐一听,马上向王莽行礼,“那就多谢公子,我们爷孙俩就暂住新华堡,待开春后再往燕北寻找巨子。”
“老哥不必担心,王公子已被巨子任命为下一代巨子,你住在新华堡就跟回家是一样的。”
晋康佐站起身,向王莽躬身行礼,“属下参见巨子。”
“晋康爷爷,你不必客气,我会让王鹏给你们安排一处独立的小院,今天我们还是回堡内吧。”
华灯初上,外面下起了鹅毛搬的大雪,今天几乎所有的堂主和主管都在,大家知道有远赴扶桑的墨者认祖归根,都为这爷孙俩高兴,大家虽有觥筹交错,但也是为晋康家的命运感到惋惜,幸子今天晚上显得特别高兴,不时的为爷爷倒着酒,晋康佐时而泪流满面,时而又喜笑颜开,其乐融融。
而在此时,绣衣卫统领骆騘的家中,却是一副冷清的模样,仆人在灵堂里点了几盏烛台,他枯坐在灵堂里,仿佛间,他老了几岁,骆君虽是养子,但他一直视如已出,这不明不白的被人杀了,要杀他儿子的,一定是针对他的,如果是针对他,又会是谁?难道是绣衣卫内部?是石显,还是朝庭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长长叹了一口浊气,该来的总会来,如果知道是谁杀害了自己的儿子,一定要百倍、千倍来偿还。
“老爷,你还是节哀顺便吧,公子在天之灵也会知道老爷的良苦用心。”
“老汪啊,你知道我一直视君儿为已出,这是有人不想让我活啊。”
仆人也在几案旁跪坐下来,用竹条拨了拨火苗,给骆騘倒了热茶,“老爷,你还是身子骨要紧,小的认为这次事有蹊跷,我看那燕北的可能性很大。”
骆騘的身子一震,这丘林明珠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如果是燕北,那么明珠可能不知情。
“老汪,你说话可有根据?”
“老爷,公子回家时常常报怨,说那察尔丹狮子大张口,已经要了无数次钱,据跟踪的兄弟回报,这察尔丹根本就未将钱物运回燕北。”
骆騘思索片刻,下定了决心,“老汪,上元节前你就辛苦一下,将这里的情况带到燕北,如果情况属实,你告诉明珠,让他自己清理叛徒,记住要快,骑我的追风马。”
仆人老汪点点头,便着手准备去燕北的行囊去了。
(本章完)
第102章 真相()
深夜里,阳啊躺在床上,到底是谁杀害了附马爷,虽说附马爷同自己感情不好,府中还有人竟敢对自己下毒,真是胆大包天,自己身边或许是有内奸,如果没有熟人,很难在她的日常起居中下手,到底是谁想害自己,看来只有身边的贴身丫鬟才能使用,阳啊坐起身来,披上厚厚的裘衣,独自在房间里踱步,烛光映着他娇艳的面颊,更显楚楚动人。
黑暗中,一位身穿黑衣的卫士站在窗外向着房间内大声喊道:“报,云强统领求见?”
阳啊悠雅的声音响起:“让他起来。”
云强急勿勿的走了进来,象是有什么急事。
“云统领,发生了何事,这么着急,你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吗?”
云强有些犹豫,但还是拱手回答道:“公主,属下查出了一些附马被害的线索,但事关重大,小的不敢乱讲。”
阳啊知道云强这么晚前来必有重大事情,没想到找到了附马被害的线索。
“说吧,无论如何,我都会为附马爷报仇雪恨的。”
“公主,杀害附马爷的是当今~圣~上。”
云强一字一句如重锤敲打在阳啊的心口上,自己替皇家操了多少心,圣上还要如此对待她。
“云强,消息可准确,皇家为何要对附马爷下手?”阳啊的声颤抖,身躯几乎摇摇欲坠。云强上前上步轻拂了一下阳啊的身子。
“公主,据属下察探,这次主持对附马爷下手的是宗正府的统领刘湘主持的,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因有公主的关系,原是想买通府中的丫鬟将附马毒死,没想被附马发觉,他将每日的茶水换成公主饮用,这也是公主中毒的原因。”
“云强,那为何后来附马爷被人杀害了,难道是宗正府下的手?”
“公主,后来是宗正府的统领刘湘亲自动的手,至人让圣上动怒的原因,是附马同匈奴勾结,倒卖军械司的武器,被大司马府的密探发现,圣上得知后,震怒异常,考虑到公主的颜面,才布下了这样一个局。”
“混账,竟敢同匈奴勾结,死有余辜。”
“云强,你下去吧,我知道了,此事不必声张,待事情一了,我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上元节后你同王莽一起去漠北,一定要替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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