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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一个高冠峨带的中年人找了过来:“友若,你怎么还在这里?月旦评都开始了。”荀湛连忙介绍,此人姓郭名图字公则,现为颖川计曹,专门负责郡内朝廷打点迎来送往诸多事宜。
秋明很仔细地看了看郭图,这个著名的猪队友凤目长须,看上去颇有古风,好象还看不出后来卖队友收人头的迹象。郭图对秋明无礼的眼光有些恼火,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道:“子将先生已经开始品评天下名士了,荀湛你不是要为令叔问名吗?快进去吧。”
荀湛告了声罪,跟着郭图匆匆走入湖心亭中,亭中诸人大多与颖川荀家有旧,对于荀湛也都客气地点头。荀湛向许劭恭身施礼,许劭笑道:“你之来意我已知晓,荀氏八龙,尤以荀靖荀爽为贤,二人皆玉也,慈明外朗,叔慈内润。”
荀湛大喜拜谢,旁边有人道:“世人只知荀氏八龙,却不知荀家小虎小豹辈俱已长成,不提荀攸少年成名,荀彧老成持国,就说眼前这位荀湛荀友若,也是诗书双绝才名远播。”
郭图喜道:“正是正是,友若,你最近做了什么诗词歌赋,赶快拿出来给各位大家点评一二吧。”
荀湛躬身道:“小子最近虽有小作,但无非风月应景而已,适才在亭外听一人吟诗,可称诗中之魁。”他把秋明的诗句复述了一遍,亭中人人变色,许劭击节而赞道:“园中竟有如此人物,速速请进亭来。”
秋明站在亭子正中,静静地打量着坐在主位的许劭,在大多数的游戏和小说里,许子将都被塑造成为神仙一流,他那句“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更是吸粉无数。不得不说这个看上去有几分清瘦的家伙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个公知大咖,就连一向跋扈惯了的袁绍在听说许子将在家后都不敢乘舆车进城。
许劭也在静静地打量着秋明,虽然外表平静如常,但是他的内心却早已泛起了惊涛骇浪。经验告诉他,从面相来看,眼前的这个少年应该是出生于将近两千年以后,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他敢把这个判断说出去的话,马上就会被当作疯子告到官府,从此永远不见天日。
这是哪个老家伙故意找个有奇特命格的人来捉弄自己的吧?多半就是左慈,只怕还有于吉。想到这里,许劭强行压下掀桌子骂人的冲动,摸着胡子做出高深莫测之状。
秋明静静地看着许劭不说话,许劭也静静地看着秋明不说话,场面一时有些诡异起来。一个白胡子老头轻咳一声道:“看此子布衣蓝衫,满面风霜之色,不似饱读诗书之辈,待我来试他一试。”其他人都应声道:“如此甚好,我等且看玄翁只语辨龙蛇。”
老头颤巍巍站起身,边走边道:“贩夫走卒,岂识明堂乡贤。”亭中众人都大笑起来,望向秋明的眼神里有了明显的不屑,其中又以袁术和郭图笑得最响。
荀湛搓着手焦急不安,眼前这些人不是经年宿儒就是一方名士,居然还会拿着别人的出身来取笑,他开始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秋明了。
老实说,秋明其实没大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看其他人的表情也就猜出了几分。他心中一怒,战斗力瞬间上涨,拿出校际辩论赛冠军队伍头号替补队员的派头昂首道:“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笑声戛然而止,人人面现惊愕之色,荀湛却是眉飞色舞,仿佛自己与有荣焉,魏延也得意地拍了拍秋明的肩膀以资鼓励。
看见秋明大出风头,郭图眼中闪过一丝妒色,大声道:“欠食饮泉,白水何能度日?”
荀湛暗暗摇头,欠食为饮,白水为泉,郭图此句既嵌入了两个字,又暗指秋明出身贫贱,只能饮泉水度日,倒是很不好对上。
秋明略一思索道:“才门闭卡,上下无处逃生。”暗讽他嫉贤妒能闭塞才门,郭图心中大怒,却又发作不得。
又一个老头站了起来,喝道:“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
秋明张口答道:“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
第22章 解斗()
一亭皆静,亭外流水落花之声清晰可闻,最先站出来的那位白胡子老头微笑道:“是我看走眼了,此子非池中之物,我辈当望尘莫及。”他又对秋明笑道:“吾乃北海郑玄,小郎日后若有机缘,可来山东一会。老夫虽已老朽,却也当不得那闭卡才门之名。”
郑玄一带头,亭子里的其他人都纷纷过来和秋明打招呼,就连郭图也挤出笑容过来给秋明重新见礼,袁术却还是倨然座上道:“今日前来,只为听子将先生做月旦之评,大家不要多生枝节,还是尽快进入正题吧。”
荀湛书生意气,还在傻愣愣地道:“不用急,还是再听一听秋明的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吧。”
袁术勃然色变道:“若公等只重一平民,我当告退。”许劭连忙叫住他,吩咐荀湛先把秋明带出亭外。
荀湛感觉自己似乎丢了脸面,讪讪地陪着秋明东拉西扯,正在没道理处,一个童子走过来道:“先生有东西要交给两位贵客”,说完往秋魏两人手里各塞了一个纸条就转身跑了。打开纸条,秋明手里是一个达字,而魏延手里是一个怙字,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何含义。
荀湛摇头晃脑地道:“一字记之曰达,四方通达,兼济天下。”魏延听他说得有趣,也把自己的纸条递上道:“那你来解释一下,这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荀湛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一字记之曰怙,怙,怙,有了,幼失其怙,怙才骄物。”
魏延不悦道:“我早年丧父,只有老母在堂,前一句话倒是准的,不过后面那个,貌似不是什么好话吧。”
秋明连忙打岔道:“不过一个字而已,有什么打紧?现在许子将我们也见过了,还是继续赶路吧,夜长则梦多。”
荀湛把他们送出了许府,热情得让秋明几乎都要怀疑他有什么不良嗜好了。二人取出兵器马匹,一路驰出老远,还看见荀湛站在原地遥遥招手。
刚出城门不远,就听见后面有人高声唤道:“前面的骑士莫走,我家主人请两位且到府上做客。”
秋明才回头看了一眼,就被魏延催促道:“别理他们,那些人不是好来头。”
秋明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邀我们去做客吗?”
“你见过请人还带着兵器绳索的吗?而且那几个人看起来很面熟,就是方才跟着袁术的闲汉。”
秋明一听见袁术,就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起那家伙有名的喜怒无常睚眦必报,秋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快走快走,要是落到袁术手里就糟了。”
二人正要催马急奔,前面树林中闪出山东纪灵喝道:“袁中郎好意相请,你等为何避而不见。”
魏延冷笑道:“你自己做了走狗,难道希望人人都做狗吗?”纪灵大怒,挺起三尖两刃刀直取魏延。
这里离汝南郡城不远,又在官道上,路上行人往来穿梭,两人刀来枪往的也不敢痛下杀手,倒好象专门切磋武艺一般,引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叫好的喝彩的不绝于耳。秋明眼见日头渐渐西斜,心中焦虑,却又不敢上前劝架,急得抓耳挠腮。
这时从东南方向驰过来三人三骑,为首的中年汉子冷峻刚毅,中间的短须青年雄姿英发,最后跟着的却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浓眉大眼英气勃勃,不住地左顾右盼。来到近处,那少年指住被人团团围住的战团道:“师兄,那边有人在比斗。”
三人骑在马上,自然比其他人看得真切,中年汉子看了一会道:“两人都未尽全力,似这般街头卖艺光景,有什么好看的?”那短须青年却对少年挤眉弄眼道:“子龙,这两个对手都很厉害哦,我猜你应该一个都打不过吧。”
子龙?秋明的耳朵弹动了一下,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那少年,却见他略带腼腆地笑道:“若是生死搏杀或未可知,只是破招拆招的话,我应该可以稍胜一筹。”
秋明心中激荡,飞快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到少年马前问道:“敢问,可是常山真定赵云赵子龙?”
少年面露惊异之色:“我就是赵云,你是什么人?我认识你吗?”
秋明道了姓名,又对赵云身旁两人道:“这二位应该就是张任张公义,张绣张伯渊了吧?”
二人同时大惊:“阁下何人,为何识得我等兄弟?”
秋明转转眼珠,难道我会告诉你们是从野史上看来的么,他想了想道:“童大师云游天下之时,曾在舍下盘桓数日。”
张任张绣神色稍霁,赵云却嘟囔着道:“师父已经好几年没出过门了,再早,我还没拜师呢,你怎么会知道我的?”
秋明连忙岔开话题:“场中相斗的有一个是我的朋友,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怎生把他们劝开才好。”
张任道:“这个倒也容易,让子龙去吧。”赵云也不推辞,轻提缰绳进入战圈,轻喝道:“你们这样也分不出输赢,不如收手了吧。”
魏延纪灵拼斗正酣,哪有空来理这么个毛头小子,赵云又唤了一声,见他们还是不予理会,心中火起,抄起涯角枪就往中间一隔,使个粘字决将二人兵器往自己身前引来。眼见枪刀并至,赵云把枪往地上一掷,只听得一声响亮,魏纪二人的兵器齐齐戳到地上,左手打开,右手拿住杆尾握处。这个名堂叫做败枪式,再无破法的。
二人都是大惊失色,魏延抬眼看见秋明站在赵云身后,正不住朝自己挤眉弄眼,心下稍安。纪灵却是满面羞惭,领着闲汉们回城去了。
第23章 三碗不过冈()
汝南城外天中山,一步登天三尺三,天色已晚,秋明又不愿回去看见袁术那张臭脸,就在天中山上露宿下来。让他开心的是,张任他们也没有进城,却笑嘻嘻地和魏延一起升起了篝火。
看着天真烂漫把玩着一根木柴的赵云,秋明心中好象有十五只小老鼠在七上八下地挠来挠去,这可是云哥啊,这可是吸粉无数迷倒万千少女的云哥啊,要怎样才能想个办法骗到手呢?虽然说现在还没有长大,可是正太养成想必也是极好的。
跳动的篝火闪耀在每个人的脸上,张任笑着道:“我们兄弟是要去陈留的,刚好可以同行一段,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魏延奇道:“你们也要北上,北边兵荒马乱的,难道你们要去投黄巾?”
张任和张绣都大笑起来,赵云微笑道:“不是的,我们奉师命追杀一个江洋大盗,却被他一路走脱,直往陈留去了。”
秋明大为惊奇:“什么样的江洋大盗居然要你们三个一起出马,居然还被他走脱了?”
三人都是脸上一红,好在篝火映得红通通的,却也看不大出来。张任从怀里掏出个小卷道:“其实这次是下邳丞孙坚发布英雄帖,邀天下英雄共同缉捕剧盗典韦,师父命我们前来助拳。不过这厮武艺高强又兼刁滑无比,从江东一路过来,反而伤了不少英雄同道。”
典韦?秋明张大了嘴巴,自己才穿过来没多久,就遇到了这么多谋臣猛将,自己到底是欲迎还拒或者是照单全收呢?这真是个幸福的烦恼呢。不过想想也对,现在还是黄巾初期,这些家伙大多还是在野武将呢,要是等过几年曹操矫诏讨董卓了,自己再想去别人手底下挖人可是千难万难。
正在想入非非,听到张绣道:“这个典韦也真是了得,我们三个人三把枪,居然奈何不了他,要不是子龙偷空刺了他一枪,只怕他还不肯退走呢。”
秋明奇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居然要发英雄帖追杀?”
“据说典韦是为恩人报仇,当街格杀富春令李永,数百人不敢近身。孙坚素与李永交厚,却又被上司广陵太守张超压住案情不得上报,所以才广发英雄帖求助。”张绣笑嘻嘻地拍着秋明的肩膀道:“其实这个典韦的所作所为倒是挺对我的脾胃,不过我师父说当街杀官穷凶极恶,必须严惩以示天下,嘿嘿,师命难违啊。”
张任道:“侠者以武犯禁,高祖曾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何况象这样格杀朝廷命官?不过据说也有不少官员对典韦快意恩仇之举颇为推许,比如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兄弟就多次表示愿意为典韦提供庇护,所以我们必须在他进入陈留境之前就把他制住,不然就难办了。”
秋明道:“你们刺伤了他?他伤势怎样?不会已经走到你们前头了吧?”
赵云很肯定地道:“不可能,我那一枪已经刺穿了他的大腿,他是一瘸一拐地逃进山里的。我们追上去时,被他逐虎过涧,把我们的坐骑吓得四散奔走,才让他走脱了。”
张绣笑道:“我们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主要还是为了带子龙出来游历一下江湖,对于此事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张任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赵云却嘟着嘴道:“这可是师父第一次派我出来,要是办砸了的话,回去在师父面前就大失了脸面。我一定要想办法抓到典韦,至于抓到他以后,两位师兄是杀是放,就不关我事了。不过这厮太刁滑了,打不过就逃走,只怕很难啊。”
秋明努力回想着史书上和演义上记载的典韦形象,这家伙可是个real梗直的boy啊,要想擒住他似乎难度不大,还可以提升云哥的好感度,又何乐而不为呢?秋明渐渐陷入了沉思。
日正当空,典韦大步走在山道上,腿上的伤口虽然还有些麻痒,但是已经不大妨碍行动了。在道旁的山林里,有几个江湖游侠儿正在探头探脑地望,典韦也不去管他,反正那些鼠辈也不敢靠近自己,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只要早日进到陈留,有张太守回护,自然是什么事都没了。
一路上虽然有人不断攻击着自己,可是除了童渊的三个徒弟,其他的基本只要一瞪眼一声吼就能全吓跑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三个使枪的家伙是真难缠,好象已经很久没人能让自己受伤了,下回要再撞着,就直接用百步飞戟结果了他们吧。
走了一会,典韦腹中饥饿,便去身边取饼来吃,可是四面望去不见一条河溪,除了几个跟着自己的游侠儿也是人影皆无。看着手中焦干的面饼,他感觉自己的喉间也有些焦干起来,赶紧吞了几下唾沫。
忽然,他听到那些游侠儿叫道:“看那边,似乎有个酒旗。”“好象是,一大早起来跟了这一路,可要渴死我了,正好过去要碗酒喝。”
典韦抬眼看去,只见半山中隐隐现出一方小旗,上面写着五个大字“三碗不过冈。”旗下一个神情猥琐眼珠乱转的少年守着石台上一些坛子,旁边还横七竖八地摆着几个粗瓷海碗,似乎也不甚讲究。
典韦冷笑一声,这些家伙把自己当成初出江湖的雏儿了吗?在这荒山野地,怎么可能有人买酒?分明就是想来赚他。
正在这么想,那几个游侠儿已经跑了过去,叫道:“酒家,先胡乱沽些酒来吃吃,嗓子眼都要冒眼了,有上好的熟牛肉也切几斤来下酒。”
少年鼓起眼睛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卖酒的?我这坛子里都是清水,十钱一碗,爱买不买。”
那几人倒吓了一跳:“水你也敢卖?你不怕黑了良心?”
少年把眼睛一翻:“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口井都找不着,我完全是根据前期充分的市场调研,想客户之所想,急客户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