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骏摇头道:“秋兄所言太过匪夷所思,况且世间姓陆者甚多,何以知就是我家犬子。”
秋明忽然盯住陆骏的眼睛道:“敢问陆兄可是吴县人氏?可是去岁新添麟儿?令公子可是单名一个逊字?”
第60章 传递消息()
从陆骏的营里出来,秋明只感到全身畅快,陆逊别说是三国第一佳婿,就说是古往今来第一佳婿也不为过。现在先把这个名分抢到手里,将来就算自己不能生育,呸呸呸,将来就算自己不能生个宝贝千金,也可以认个干女儿什么的,把陆逊提前绑到自己的战车上。
转念再想,演义上陆逊本来就是娶的孙策和大乔的女儿,而大乔这个小妮子早已经被秋明当作禁脔了,要是自己和大乔生个女儿再许给陆逊的话……,秋明想入非非,却一头撞上了营里的巡逻队。
虽然秋明一再表明自己的身份,巡逻队还是以违反宵禁条例的罪名把他关进了特别的小营房里。由于宛城外的军队来自各个派系,山头众多,打架斗殴不计其数,这个小营房曾经人满为患,可是经过朱儁这段时间的铁腕整治,如今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秋明刚进入小营房就大惊小怪地叫起来:“怎么有个小孩在这里?难道他也是违反了军营条例?”
在营房另一端的木板床上,斜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看上去倒是丰神俊朗莹白如玉。他鄙夷地望了秋明一眼,把脸扭过去继续睡了。巡逻队的兵丁解释说,这小孩是附近无家可归的浪荡子,祖将军看他可怜,就放他每天进营房里来过夜,以免被野兽叼去做了晚餐。
秋明卧在硬木板上,想着自己真是无端找罪受,放着温暖舒服的军帐不睡跑来这里吹风,连薄被都没有一条,今夜真是要遭罪了。又想到那边的小男孩仪容不俗,多半也是世家子弟,却在这乱世流离失所,确实是十分可怜。
正在朦胧欲睡之时,忽然听见守营的兵卒道:“祖将军来了,又来看那个浪荡子啊?”随着含糊的几声应答,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将走进营来,略扫了秋明一眼便径直走到熟睡的男孩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在他头边放下两个大白馍馍,转身出帐去了。
秋明刚才在陆骏那里吃了不少酒菜,对馍馍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这两个大白馍馍已经化成了人间凶器,赛子楣,胜柳岩,更好似小泽饭岛波多野各位老师的艺术精品。秋明恍惚意识到,自己有很久没有欣赏到真正的艺术了,或许这也是穿越众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突然,秋明一下子警醒起来,各处神经也一下从放松状态中绷紧。在依稀透过的月光下,他看见那个小男孩慢慢坐了起来,警惕地在秋明身上望来望去。
秋明自幼儿园起便被封为装睡小王子,这一身功力自非浪得虚名。他双目紧闭,发出均匀有节奏的鼾声,就算是亲娘老子来了也看不出是真是假。在不间断的鼾声中,秋明悄悄张开了一丝眼缝。
小男孩张望了一会,似乎是放下了心,忽然从馍馍中取出一张纸条,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一会,竟把那纸条整个吞掉了。
秋明这一惊非同小可,营中竟有细作和黄巾暗通消息?那个祖将军衣甲齐整,看来品秩不低,可是白天朱儁引见时却未见过这等人物。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何居心?透露了什么消息出去?秋明想着想着,终于进入了梦乡。
等到守营兵卒把秋明摇醒时,天色已经渐亮,那个小男孩也早已不见踪影。秋明回到自己的营帐,向郭嘉说起昨夜之事,郭嘉想了想道:“有这个小男孩暗通消息,黄巾却始终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可见孙夏所图甚大,我们倒也不必急于一时。先看看再说,说不定还能借这条线反算孙夏一把。”
与此同时,宛城城头上,那名小男孩已经褪下破衣褴衫,换上一身锦衣,真个如粉雕玉琢一般。他躬身向孙夏道:“家主,我父亲说这几日再无援军赶来,看来官军兵力已尽,家主可一战而定也。”
孙夏一边轻轻摇着羽扇一边摆弄着算筹:“除了阳翟曹操和都亭袁绍,附近的官军确实都聚拢过来了,只要在这里把朱儁击溃,皇甫嵩远水难救近火,我们必能攻下洛阳,一登大宝。伯符,你父亲还说了些什么?”
小男孩孙策依旧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家父过几日将在军中设下酒宴,邀朱儁及各家将军赴宴,可于席间安排下刀斧手尽皆斩之,官军群龙无首,必将不战自溃。”
孙夏思考了一会道:“不妥,如今张宝未死,此间还有赵弘韩忠,未必就能轮得到我孙家,官军若是败得太快,对我们实在没什么好处。先等我设计除了赵弘韩忠,再作道理。”孙策又是躬身应了。
孙夏笑道:“伯符,我膝下无子,将来若能成就皇图,当立你为太子。”孙策大喜拜谢,眼波流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得几日,城上城下依旧没什么动静,秋明提起的一颗心也就慢慢放下了。魏延消失了两天,却带了个故人回来,此人姓黄名忠字汉升,本是魏延同乡忘年好友,因独子黄叙身染重病前去长沙求医。
不想路上耽搁得久了,长沙太守张机虽然名为医圣,却医不得必死之人。黄忠凄凄惶惶葬了独子,恰好张机受荆州刺史令要来南阳剿匪,便把黄忠一起带回故乡。
秋明见黄忠如获至宝,立刻曲意奉承百般巴结,可是黄忠整日哀声叹气垂首流泪,别说挽弓舞刀了,就连酒杯也不大举得起来,若非魏延极力夸说他从前武艺,秋明几乎要怀疑这是个冒名顶替的了。
借着黄忠的由头,秋明与张机也渐渐熟络起来,虽然张机现在还没有写出那篇名动千古的《伤寒杂病论》,但是已经医术通神名播遐迩。当秋明问起有没有那种传说中的蒙汗药之类的东西时,张机居然很快找到了一张华陀写下的麻沸散的方子,郭嘉大喜,立刻开始设计图谋孙夏。
第61章 郭嘉的筹算()
当孙策再次来到小营房时,才喝了一口水就立刻被麻翻,秋明在他头发中找出一颗蜡丸,笑道:“果然是黄巾细作,这就去报与中郎吧。”
郭嘉看了看从蜡丸中取出的纸条,笑道:“不急,以前是敌暗我明,现在他们的联络方式已被我们掌握,正好依此定计。我们先把这蜡丸原样封好,看看那位祖将军是何方神圣。”
深夜,祖将军依旧过来营房探视,依旧摸了摸孙策的头,依旧放下两个大白馍馍,依旧不声不响地出帐去了。
郭嘉刚刚把馍馍恢复原状,秋明就赶回来神秘兮兮地道:“你猜那位祖将军去了哪?下邳丞孙坚的营地哦,原来他就是下邳城门校尉祖茂。”
郭嘉撇嘴道:“从纸条上就可以看出来了,这小男孩大概就是孙坚的长子孙策吧。”
孙策?小霸王?秋明啧啧称奇,围着他转个不停,郭嘉笑道:“麻沸散的效果就要过了,我们不要打草惊蛇,先回去再说吧。”
回到自己的营帐,魏延还在陪着黄忠饮酒唏嘘,郭嘉却马上在地上摆弄起了算筹:“目前宛城周边的形势是这样的。黄巾军十五万左右,据有城池之险;官军两万左右,主要分布在东门,其他三门只有少量游骑作为牵制。”
他把一大堆算筹分两边摆定,继续道:“黄巾军实力训练士气都不如官军,但是胜在人数众多,而且有孙夏出谋划策;官军虽然个人战斗力明显强过黄巾,但是派系林立,特别是荆州系分明就是不请自来,对于朱儁的命令能有多少服从还不得而知,不过从朱儁陈兵宛城城下月余却未有丝毫动作,可见他这个总指挥也当得很艰难。”他一扬手,又是哗拉拉的许多算筹落到地上。
秋明也是学过筹算的了,此刻见郭嘉挥洒自如,貌似和贾诩荀攸教的又不大一样,心中大骂,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筹算,那两个奸鬼果然是在敷衍我。
郭嘉从地上抽出一根算筹:“宛城地势虽低,但附近没有大江大河之属,用不得水攻。”他把这根算筹随手丢出圈外,又抽出两根算筹道:“独山蒲山离城太远,用不得落石。”
秋明开始还饶有兴趣地看郭嘉算来算去,不一会就感觉到眼花缭乱,连忙大叫道:“停停停,我说你费这脑筋算那么多做啥?那个孙夏既然是兵家宗主,他的筹算总要比你强上那么一丢丢吧,你算来算去还不是逃不出他的计算?”
郭嘉笑眯眯地道:“不一样,他要算的是大军的胜败,甚至还有胜败之后如何收拾局面。我要算的只是怎么从他手中抢到孙子兵法,而且以有心算无心,容易多了。”
秋明想了想道:“那你算了这么久,有算出什么来吗?”
“从他们的来往信息来看,孙夏似乎并不甘心久居人下,正在谋划一次攻城战以借刀杀人,那我不妨让他的刀磨得更利一点,杀得人更多一点,让他一点点走到人前来,我才有机会抢到孙子兵法。”
魏延刚把哭得醉了的黄忠哄睡,摇着头道:“宛城怎么这么不爽利呢,要是象广宗那样一通乱杀多快活,偏偏每个人都要算来算去骗来骗去。那个张飞,每次见到我就吹胡子瞪眼睛,好象还记着上次叫他兔子那事呢,可他的大耳朵大哥每次都要呵斥他,还要他给我赔礼。那张飞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哈哈,哈哈。”
秋明道:“广宗是广宗的做法,宛城是宛城的做法,广宗那边打架有典韦顶着,出了事有我老师罩着,自然可以杀个痛快。宛城么,连朱儁自己都还是小心翼翼不能随心所欲呢,何况是我们?再说,一通乱杀的话,你杀得过关羽张飞么?”
魏延立时语塞:“算了,当我没说,你们慢慢算吧,我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当秋明还在梦乡里摇晃着哗哗乱响的算筹,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鼓声,右中郎将朱儁升帐点将了。
等到秋明披挂整齐来到中军帐,却看见先期到达的诸将都是惊疑不定,纷纷猜测从来没有什么动作的朱儁怎么会突然间击鼓升帐。
过了一会,一身戎装的朱儁沉着脸从帐后转出来,张口第一句话就是:“诸君,我们在这宛城与黄巾相抗已近两月,却未得寸进,天子震怒,朝中震恐。”说到这里,朱儁左右看了看,却发现大多数人都是面色如常,特别是跟他平级的荆州刺史徐璆更是闭目养神,好象睡着了一样。
朱儁心中有气,继续道:“我收到消息,朝廷有意派黄门左丰为钦差特使,前来宛城巡查,并行监军之责。”
这句话一说完,中军帐里好象炸了锅一样,人人议论纷纷,个个惊慌失措。左丰?那简直就是个超级扫把星有木有,第一次出来就抓了卢植,第二次出来就动用节钺要清剿皇甫嵩,这次难道又要轮到朱儁了?许多人甚至在猜测,这个左丰不会是黄巾那边潜伏在朝廷的奸细吧,看这样子是要把讨黄三将全部糟蹋完才肯罢休呢。
也有人把目光投向了秋明,据说这小子在广宗曾经得罪过左丰的,要是把他交出来的话……突然,一个身影挡在秋明身前:“左丰所过之处,天怒人怨,我等应该共图左丰才是,莫要胡乱猜疑自乱了阵脚。”
秋明抬眼一看,刘大耳朵正和善地对自己露齿一笑:“吾师也是陷于左丰之手的,则诚当与我同仇敌忾。”
秋明也是嘻嘻一笑:“玄德昨天晚上吃的韭菜,小日子过得不错嘛。”刘备脸上一红:“我家二弟爱吃韭菜炒鸡蛋……”
秋明正要再调侃两句,忽听得朱儁大声道:“幸有司空张温据理力争,陛下才暂且收回成命,但我等若不能戮力向前报效国家,迟早斧钺加身,莫谓言之不预也。”
诸将众口一词:“敢不粉身碎骨以报国家,中郎但有所命,不敢辞也。”
第62章 武圣雄风()
朱儁道:“如此甚好,宛城城坚,诸君有何破敌良策?”
武陵太守曹寅立刻出列:“广陵张太守所领丹阳兵为天下强兵,可为先部。”
张超不置可否,转头问孙坚道:“文台之意如何?”
孙坚心中暗骂,却不得不抱拳道:“城中黄巾十几万,我却只有六百丹阳兵,济得甚事?”
曹寅道:“据说丹阳兵乃天下强兵,五百可破十万。”
孙坚大怒:“既如此,我分五百兵给你,曹太守前去把黄巾杀个片甲不留如何?”
九江都尉陆骏是个老实人,忍不住出声道:“曹太守只说是可为先部,我等众人自然也是要紧随其后,绝不会让文台孤军作战的。”
孙坚愤愤地道:“五百破十万?好大的名头,我可没这样的本事,还是另选高明吧。”
朱儁看着他们争吵不休也是心下烦躁,到宛城这些时间,每次军议到最后总会变成骂街大会,最后什么结论也得不出来。他没有皇甫嵩那样的资历和手腕,遇到这样的情况总是不了了之,可是今天的情况不一样,再没有什么行动的话,朝廷就会对他自己采取行动了。
想到这里,朱儁怒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只不过做先部去探探黄巾虚实而已,若是都这般畏敌如虎,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孙坚心说我哪里是畏敌?我的儿子部将如今都在城里,要是有个错伤我就有苦难言了。他正想辩解几句,忽然听见朱儁大叫:“谁敢为先锋去会黄巾?”
秋明略一估算,宛城里的那几个应该没有能胜过魏延的,正想接下这趟差事,却见大耳朵应声而出道:“刘备愿往。”
朱儁大喜,拨给刘备五百精兵令为前部,自领其余众将观敌撩阵,徐徐往宛城而来。未到城门,城中锣鼓齐鸣,数十员黄巾将领齐齐冲出城来,城头上黄旗招展,斗大一个韩字清晰可辨。黄巾渠帅韩忠站在雉墙上大笑道:“我只道这些官军都是没卵子的软蛋,居然也敢过来攻城,谁与我去把朱儁老儿捉来剜心下酒?”
一言未毕,早有一骑飞出,口中大叫道:“吾乃混天将军马陆是也,谁敢来与我放对?”刘备扬鞭一指,关羽跃马舞刀直取马陆,战不数合,一刀把马陆砍成两段。
一招得手,关羽收刀于后,微微眯起眼睛,手抚长须望着黄巾群将,面上尽是不屑之色。不一会,又一名黄巾步将疾冲而出:“敌将休得猖狂,待我周仓前来会你。”
关羽战周仓?这个可是难得看到的好戏,秋明心中大乐,不管是关羽斩了周仓,还是周仓劈了关羽,好象自己都没多大损失。他暗暗地大叫起了加油,当然,给周仓加油的成分要更多一点,要是他真能把关羽给劈了的话,那简直就是:完美。
可是不管秋明怎么加油,周仓还是渐渐刀法散乱,要不是关羽还不太适应他这种步战法的话,只怕也早就一刀两断了。周仓虚晃一刀,扭身跳出圈外,撒腿就往本阵逃去,关羽如何肯舍,催马急追而来,刀头只在周仓脑后舞动。
黄巾众将同时拥出把周仓救下,为首一人手执铁脊蛇矛口称程普,与其他数将一起把关羽围在垓心,刀枪并举如走马灯一般。关羽不慌不忙左遮右挡,突然大喝一声,又斩了一人落马。
秋明正在看得刺激,忽然看见张飞步行走到自己马头叫道:“你,快些下马。”秋明莫名其妙:“什么事就叫我下马?”
“你没见刚才我二哥要不是马慢,差点就砍了那周仓吗?我看你这匹乌骓好象还不错,正好给我哥哥骑。”
秋明啼笑皆非:“可是这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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