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道:“范蠡兵法中曾载机发飞石,行二百步,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老师说的发石车。”
秋明大喜:“对对对,就是这个东西,你会做吗?”
诸葛亮摇头道:“范蠡兵法如今传下来的都是只鳞片爪,我也没有见过图纸,不会做。”
秋明大为失望,在他看来,诸葛亮既然能发明连弩,甚至木牛流马那样的神器都做得出来,发石车这种小玩意自然难不住他。可是他忘了现在的孔明还只是个未长成的不完全体,好多技能天赋还没点亮,基本是帮不上忙的。
秋明正在叹气,司马懿和周瑜一起从树后转了出来。周瑜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师丈造发石车定是为了应付接下来的大战。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几个一起参详,我想范蠡既然能做出发石车,我们没有理由会做不出来。”
诸葛亮看了看周瑜,顿时升起强烈的争强之心:“说的是,虽然没有看过图纸,但想来无非是利用配重抛杆将石头抛发出去,倒和猎人的捕兽夹有几分相象,只要好好研究一番,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秋明展颜笑道:“如此甚好,这个发石车就交给你们了,越快越好。”他又问旁边的司马懿道:“仲达怎么不说话,你不想参与吗?”司马懿臭着一张脸道:“我才是孩子王,这样出风头的事本来应该是我来做的,却被周公瑾抢先了。”秋明哈哈大笑,又安慰了司马懿几句才转身离去。
第三百七十九章 越兮()
刚过正午,何苗的前部已经杀到汜水关外,先锋越兮也不停留,直接来到关前叫阵。
秋明在城头上看见越兮跨下一匹白玉嘶风马,掌中一杆三叉方天戟,威风凛凛似乎极为勇猛,忍不住自言自语:“这越兮名气不大,卖相倒还不错,看起来似乎是个英雄。”
曹操道:“越兮越雨孝在山东颇有声名,其父越老夫子本是山野隐逸之士,没想到生出这个儿子嗜武如命,而且根骨绝佳,学什么会什么,不几年已经名噪一时。”
刘表笑道:“孟德对此人如此熟悉,肯定下过一番心思吧?”
曹操脸上一红:“我任济南相时,曾多次前往山中延请越兮,却一直不得成功,不知道他怎么会投到何苗的帐下。”
秋明道:“既然他跟了何苗,至少在这一战中就成了敌人,不管怎样,先出去应战再说吧。”曹操刘表都是点头,却不说派谁出战。
秋明盘算了一下,自己麾下典韦鲍出前两日打汜水关时都是身上带伤,黄忠年纪太大怕出阵有所闪失,廖化曹豹欺负下小兵还成,遇见大将就是送菜,想来想去,也只有魏延能出去晃荡两下了。
魏延这一段非常郁闷,自从鲍出典韦一一归附,那些上阵露脸的事情基本就和他没什么大关系了,要知道去年他还是秋明军中第一大将呢,如今都不知道排到第几去了。可是秋明能怎么办,秋明也很绝望啊,就连那两个还经常不敌受伤呢,换你上去不是更白给吗,这是在保护你啊。
所以,当秋明找到魏延让他先去试试越兮的成色时,魏延开心得嘴都合不拢了,笑着对身边的张宁炫耀道:“看见没,秋小子缺了我就是不行,第一仗就要我来上阵。”
秋明撇着嘴道:“你别那么没心没肺的,下面那小子听说很厉害,可不要轻敌啊。”张宁一边为魏延整理着盔甲一边道:“说的没错,所谓狮子搏兔必尽全力,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魏延立刻抿住嘴,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越兮在城下叫骂了一阵,本以为无人敢出关应战,就准备安排本部扎下营盘等候后军到来。正要回马,却看见城门开处,一支兵马迎出城来,为一将大叫道:“敌将休走,看我魏延前来会你。”
越兮看来将黝黑脸庞,似乎比自己还小了几岁,当下笑道:“吾戟下不斩无名之将,你且回去换颜良文丑出来对我。”
魏延大怒:“逆贼安敢小觑我,看枪。”说完,他飞快地一枪刺出,直取越兮的胸膛,越兮不慌不忙挥戟格挡。
才过了几招,魏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这个越兮的方天戟上有一股强大的牵引之力,把自己的长枪总是荡在外围,露出好大的空门。可是越兮似乎也并不想太快结束战斗,只用戟尖在魏延胸前划来划去,却不当真伤了他。
魏延也不是什么死板之人,一见自己果然不是对手,立马虚晃一枪调头就跑。越兮好不容易等个出城应战的,还没玩够呢,哪里肯舍,催马直追了下来。两人的坐骑都是宝马良驹,如风一般飞快地接近了城门。
廖化和曹豹还在后队给魏延压阵呢,一看越兮似乎想要趁机抢关入城,双双拍马拦住他。越兮冷笑一声长戟轻摆,戟杆左右一抽把两人都抽下马来。
这时在城门附近观战的武将着实不少,黄忠长眉一振正要出战,文丑已经一跃而出接住了越兮。越兮笑道:“我要找的就是你,听说你和颜良是京师数一数二的猛将,却不知能不能赢得了我手中的三叉方天戟。”
文丑冷笑道:“无名下将,也敢在文某面前叫阵,纳命来。”两人枪戟相交,战作一团。
魏延逃回本阵,喘着气对黄忠道:“好险,差点就回不来了。”黄忠没有看他,却死死盯住场上二人的交锋:“那将根本就没想取你的性命,不然我们恐怕都是救护不及。”
魏延干笑了两声不再说话,这时秋明和张宁也从城墙上下来,也不知道秋明对张宁说了几句什么,张宁泪流满面地纵身投入魏延怀里,浑身颤抖地哭个不停。秋明向魏延使了个眼色,表示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魏延心领神会,暗暗挑起个大拇指。
张宁哭着道:“你既然打不过,不会早些退回来吗?非要逞这个英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可怎么办?”
魏延神色一凝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就算打不过,至少也要意思那么几下,不然多丢人啊。”
秋明走上来道:“话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一杆破枪老是朝没人的地方乱捅,未老先衰眼力不行了?”
魏延的脸马上耷拉下来:“那家伙的戟法有古怪,总是把我的兵器往外荡,根本攻不进他的中路。”他往场上看了看,笑道:“不只我哦,文丑也被他克制住了。”
秋明随着他看过去,只见文丑的铁枪渐渐也被越兮荡开,行动间不能圆转如意。而越兮还是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手中方天戟仿佛在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大圈,所有试图进入这个大圈的异物都会瞬间被弹出。
秋明看这个动作有些熟悉,脱口而出道:“太极?”魏延不解地问道:“什么太极?”
秋明道:“越兮的这个动作是太极的起手姿势,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演万物。”魏延咋舌道:“乖乖,原来是这么厉害的招数,那我输得也不冤。”
张宁收出哭声道:“如果是太极的话,那么他的弱点一定是阴阳鱼眼睛的地方,只要攻这两点,多半能破掉他这一招。”
魏延挂起满头黑线:“阴阳鱼,那是什么?好象很好吃的样子。”
张宁收出哭声道:“如果是太极的话,那么他的弱点一定是阴阳鱼眼睛的地方,只要攻这两点,多半能破掉他这一招。”
魏延挂起满头黑线:“阴阳鱼,那是什么?好象很好吃的样子。”张宁白了他一眼,在地上画出太极阴阳鱼的图案,细心地给他解释。
秋明看他两个耳鬓厮磨的样子,也懒得再作电灯泡,向前走几步往战场上看去。只见文丑被越兮这古怪的戟法搅得苦不堪言,坐骑也不如对方神骏,渐渐有些心怯起来。不一会,越兮左手戟逼开文丑长枪,右手从背后抽出铁鞭,一鞭正抽中文丑后背,打得文丑抱鞍吐血而逃,越兮催马提缰从后面追来。
黄忠正要挺身而出,魏延却再次从他身边擦过,对着越兮道:“贼将休要嚣张,看我再来会你。”越兮冷笑道:“手下败将岂敢再言勇,这回我可不会再留手了,你自己小心了。”
第三百八十章 兵临城下()
魏延格挡了几下,小心观察越兮的招数,见他一击不中,果然又开始画起圆圈来,大圈小圈,正圈斜圈,闪烁不已。魏延想起张宁的指点,努力想要找出圆圈中阴阳鱼眼所在的位置。越兮见他动作有些古怪,也是心中警惕,把全身都隐在圆圈之中,一圈未平一圈又起,数十个圆圈如同浪潮一般,缓缓涌来。
魏延把一双牛眼几乎瞪裂了,哪里找得到什么阴阳鱼比目鱼,只见大大小小的圈圈圆转如意连绵不绝,又哪里有什么破绽了?他额头上冷汗直流,想起刚才在张宁面前许下的海口,干脆把心一横,长枪直接向着圈圈的中心捅了过去。
当的一声大响,魏延只觉得胸口剧烈一震,气血翻涌,而越兮却被震得连退几步,口鼻流血,显见是吃了大亏。
魏延洋洋得意地道:“我说的没错吧,等我吃抱了饭,你就不行了。”
越兮愤怒得连眼睛都红了,这一式戟法本是他得高人传授,自以为可以会遍天下英豪,没想到今天被这个不起眼的家伙乱碰乱撞给破了,今后再想靠这一手吃遍天下已经不可能,教他如何不怒。
越兮恼起性子,也不再画什么圈子,手中长戟如暴风骤雨一般向魏延击打过来,魏延只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戟影,这才知道原来越兮方才多有留手,现在才显露出真功夫来。他怪叫一声,又是虚晃一枪调头就跑,越兮哪里肯轻饶了他,飞马急追了上来,戟尖不离魏延后心打转。
忽然,越兮飞快地收回长戟挡在胸前,正挡住急袭来的一支羽箭,出响亮的声音。越兮扬戟指着城门处的一员老将道:“老匹夫,竟敢偷放暗箭。”黄忠也不搭话,又是接二连三地长箭出手,越兮连挡几箭,震得双手麻,心下大骇,连忙拨转马头退回去了,双方第一回合的战斗告一段落。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文丑扶下马,只见他背后甲叶被抽得片片碎裂,现出老大一片淤痕,整个人也是委顿不堪,连忙把他送进关里医治去了。
曹操皱眉道:“这越兮英勇无敌,倒是非常棘手了。”秋明道:“他还不是怕汉升的神弓?下次趁他不注意再多射几箭就好了。”黄忠摇头道:“此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上动作又快,我的箭只怕很难射中他。”
越兮回营半天,双手还在不住地颤抖,几乎连擦脸的巾帕都握不稳了。他想了想,叫过传令小兵通知后队加前进。徐荣接报,不知道前面生了什么事,催动大军漫山遍野急行军而来,把汜水关前塞得满满当当。
秋明是早就见过十万大军的阵列了,蔡邕和郑玄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多士兵,纷纷上到城头指指点点。看了一会,蔡邕摇头晃脑地吟道:“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郑玄笑道:“拾前人之宿慧,伯喈公可是取巧,不如让秋小郎来个新鲜的吧。”
秋明正在关心下面的战事,哪有心情和他们掉文,随口蹦了一句:“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然后也不管惊愕中的两个老头,专心地研究着敌情。
此时日已西斜,从城上看下去,敌军布了个简单的五瓣梅花阵,前后左右中五营俱全。营与营之间的间隙又以布幔遮蔽,隐约可以看到有人在布置拒马鹿角之类的东西,而中营四周又挖出许多深壕隔离水火,看上去井井有条,完全不象是匆忙布下的营地。
秋明在从上往下看,徐荣也在从下往上看,只见城上人影幢幢,其中有两个青衫儒巾的老头最是显眼。徐荣看了一会,朝上面大声叫道:“城上可是北海郑玄公?”
郑玄笑呵呵地道:“我就是郑康成。”他的身材不高,喊声倒是挺大,把秋明的耳朵都给震麻了。
徐荣大惊失色,连忙下马道:“我是襄平徐荣徐公茂,早年投中原时曾到玄翁庄上求学,多承教诲,今日又能得见尊颜,实在大快平生。”说完,他又连着对郑玄作了几个揖。
郑玄呵呵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咕咚一声,徐荣身边跪下一人,朝城上磕头道:“我是山东越兮,家父越飞为玄翁亲传弟子,今日有幸得见师公,请受徒孙越兮一拜。”
郑玄连连点头,手抚胡须笑得乐不可支,身边的蔡邕却满心不是滋味。这两天好不容易把郑老头的风头压下去一点,现在被他两个徒子徒孙在大庭广众下弄这一出戏,自己站在他身边又是暗淡无光了。不过好在秋明好象还有那么一点本事,自己丢了面子,只好等这个女婿帮自己挣回来了。
蔡邕心里不是滋味,在中营观阵的何苗心里更不是滋味。这算什么?我手下的两员大将一见敌人就磕头作揖的,太伤士气了。可是从孝道上来说,他们两个的行为又不能算错,若是见到郑玄却故作不知不上前见礼,反而要被天下人耻笑了。
正在纠结时,何苗看见混在人堆里还在和旁人说说笑笑的秦谊。老实说对于这位秦大公子,何苗是很不满意的,除了长得帅一点以外,这家伙就是个完全的草包,还是离开女人就活不下去的那一种。如果不是因为他老子献上的两千兵马,何苗真想一脚把这个公子哥儿踢回宛城去。
不过现在看见秦谊,何苗又有了别的想法,他把秦谊叫到近前道:“听说这秋明本是你父亲帐下小官?”
秦谊马上挺起胸膛:“正是,秋明乃是宛城所属小县邓州的县丞,他……”
何苗摆手止住了他接下的话:“若是让你去劝降秋明,可有把握?”
秦谊的脸一下子白了,秋明手下那几个猛人他是见过的,在白牛渡口那一场厮杀他也是经历过的,劝秋明投降,那不是与虎谋皮吗?
何苗一看秦谊的脸色就知道这件事没指望,他继续摆手道:“今天我军士气受挫,明日恐接战不利,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明日日出之前一定要把我军的士气提振起来,否则军法从事。你退下吧。”
第三百八十一章 汜水关之战(一)()
秦谊回到自己的营帐时,已是浑身汗透,好象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赵慈和文聘听了他的话,都是半天作声不得,过了好一会,文聘道:“昔日霸王被围垓下,曾作歌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提振士气甚多,一举破围。今少将军可以学刑天执干戚而舞,想必能完成何使君交代的任务。”
赵慈失笑道:“你也不看看少将军如此俊美,哪有一点象霸王和刑天了?要说捏着嗓子学戏里唱个霸王别姬还有可能。”秦谊大怒,恶狠狠地盯着赵慈,赵慈自知失言,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文聘道:“如果不能提振自己士气的话,打压敌人的士气也是一个办法,或许我们真的可以逼迫秋明出城投降,即使不成功,也可以对他造成很大的打击。”
秦谊大喜,连问计将安出,文聘道:“适才秋明出现在城头之时,来自邓州的那一百铁甲骑兵就要有异动,却被我全部拿下了。明日正可以这些骑兵逼迫秋明献城,即使不成,也可以好好羞辱他一番。”
秦谊笑道:“此计甚妙,秋明一直自称爱兵如子,这些邓州兵也都是死心塌地跟着他。我就要看一看,到底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亲密无间。”看到秦谊和文聘都是笑得开心,赵慈皱起眉头,却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
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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