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动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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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动三国-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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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秋明执起鼓棰在空中随便甩了几下,居然还象模象样,笮融一下子卡住了,难道这家伙连鼓都会玩?

    秋明确实没有专门学过敲鼓,不过为了讨蔡文姬的欢心,他经常会把以前记下的一些名曲哼给她听。而蔡文姬精通音律,也常常会叫秋明进行一些情景再现,所以不知不觉间他对各种乐器也略有涉猎,不再是个完全的门外汉了。他回头看了不远处的马车一眼,感觉到蔡文姬正在注视着自己,便放心地棰了下去。

    一阵紧密的鼓点,仿佛大漠飞砂,又似乎草原奔马,踏得众人都是心头一紧。随着连续数段的重复,隐忍铺陈的鼓点旋律完全舒展开来,同时从马车上传来苍凉雄浑的几点琴声,显得豪气悲壮,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当鼓声渐停,琴声却高亢起来,如同千万道光从密云中迸出来一样,神秘诡异却又明亮庄严。本来热闹非凡的长街上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听得如痴如醉,大气也不敢出,不少人似乎醍醐灌顶,看清了琴声背后的一些东西,眼中不觉流下泪来。

    直到琴声也渐渐低沉,祢衡才如梦初醒,抱拳问道:“此曲何名?”

    秋明笑着把鼓棰又递还给他:“天地孤影任我行。”

    祢衡念了两声,忽然长揖到地:“多谢指教,日后我当再来。”说完,他抡起鼓棰将挡在路上的大鼓棰出一个大洞,就这么裸着上身长笑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匡忙着驱散看热闹的人群,曹操却凑到秋明身边,望着祢衡的背影道:“这少年恃才傲物,将来必定要吃大亏的。”

    秋明刚刚让这个千古狂徒认输作了揖,心情非常之好,哈哈笑道:“将来吃亏也是将来的事,我们不用管那么多,先进府去吧。”

    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蔡府的家人早就迎了出来,把文姬一行热热闹闹地接进府中。曹操忙着向先期进驻的张郃穆顺了解情况,秋明却领着蔡文姬直接求见蔡邕。

    蔡邕正在花厅里奏琴,奏的正是刚才秋明的那天地孤影任我行,秋明耐着性子听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道:“岳父,你弹错了几个地方。”

    蔡邕板着脸看了秋明一眼,虽然已经是翁婿关系了,可是他对秋明还是从头到尾都看不上的,狂悖怪诞不知礼节,和前几天堵门的祢衡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我真的弹错了,你不会委婉点换个方式提出来吗?非要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让我很没面子吗?

    蔡文姬是了解自己的父亲的,一看蔡邕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笑着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蔡邕的面色立刻和缓了下来:“唔,这样似乎是要比刚才连贯一点,这个曲子,是你们作的吗?”

    秋明自然是满口应承下来,反正在这个年代也不会有人来告他侵犯知识产权。蔡邕点点头,这个女婿虽然是有些粗鄙,但是能写出这样的曲子来,也算在音乐上有了一点造诣,让自己今后在老友面前也可以吹嘘一二了。

    秋明见蔡邕似乎有了几分笑意,连忙上前指着蔡邕案上的琴道:“此琴就是司马相如的绿绮琴了吧?果然是音色绝妙,其音绕梁啊。”

    一听见秋明的话,蔡邕立刻又把脸板了起来。秋明一愣,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蔡文姬却笑道:“你呀,不懂就不要装懂,此琴名为号钟,乃是俞伯牙弹奏高山流水时所用。”

    秋明眼珠一转,正要自圆其说,蔡邕却满脸不高兴地道:“你们就是为了绿绮琴来的吧?”

    秋明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我们其实是来探望你的……”

    蔡邕哼了一声道:“非年非节,说什么探望?真要探望的话,今年开春为什么不来?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又看了看蔡文姬,摇头道:“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说完,他就这么摇着头,扬长而去了。

    看到蔡邕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秋明才吐着舌头对蔡文姬道:“你父亲的脾气也太大了吧?”蔡文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难道不是你的父亲么?”秋明转了转眼珠笑道:“对啊,是我们共同的父亲,话说父亲大人把号钟琴留在这里,是要送给我们吗?”

    蔡文姬又气又笑:“你也太得寸进尺了吧,看看琴下面压着的是什么。”

    秋明这才注意到在号钟琴下压着一卷黄的绢帛,连忙取出摊开一看,居然正是自己要找的粱孝王墓地图,得来全不费工夫。秋明道:“原来父亲大人早就知道我们为何而来了,却为何不对我们说明?”

    蔡文姬道:“父亲早已被这张地图所苦,只是怕所托非人,乱了江山社稷。现在他肯把图给我们,说明是相信我们不会乱来,你可不要辜负了他的信任才好。”

    秋明苦笑道:“本来我还以为要颇费一番唇舌才能要到地图,现在看起来父亲早就知道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早就准备甩锅走人了,我这算是成了接盘侠么?”他正准备把地图收起来,厅梁上忽然溜下一个黑衣蒙面人,探手就朝秋明手中的地图抓过来。

第二百九十四章 神隐术高手() 
秋明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绢帛就被黑衣人夺走了。他连忙和身扑了上去,却被黑衣人一掌又推了回来。蔡文姬也知此物非同小可,一把揪住黑衣人的衣袖,大声叫道:“来人啊,快抓贼啊。”

    几乎是一瞬间,花厅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跑动声,黑衣人急欲脱身,却被蔡文姬死死抓住不放,只听得哧拉一声,竟然被扯脱一只衣袖,现在雪白的臂膀。

    是女人?秋明和蔡文姬都是吃了一惊,黑衣人却趁这机会奋力挣脱蔡文姬的纠缠,跳上房梁逃走了。

    等到鲍出等人赶过来,黑衣人早就踪迹皆无。曹操问明情况后又惊又怒,急命张郃领人守住蔡府四方院墙,又令颜良文丑在府中仔细搜索,务要寻回地图

    过了一会,文丑在荷池里找到了揉成一团的黑衣和撕成碎片的绢帛,曹操徒劳地把绢帛拼凑起来,却完全看不出任何字迹和痕迹。他气得把绢帛对地上一掷:“为什么?这人为什么要毁坏地图?难道合肥侯的人不想拿到金匮吗?”

    秋明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不是合肥侯的人,属于第三方的势力。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一起挠头,现在的形势就够乱的了,有天子、有大将军、有合肥侯、有南华老仙,现在再多出一方势力来,怎么看都有些错综复杂。蔡文姬道:“不管她是哪方面的人,我绝不允许有居心叵测的人在府中危险我父亲的安全,你们一定要把她找出来才行。”

    把府中的家丁和丫鬟挨个讯问了一遍,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秋明眼珠一转道:“不用找了,其实我自幼聪颖过人,象这种地图文册,从来都是过目不忘的。”

    曹操一愣,不知他为什么自吹自擂起来,周瑜却马上笑道:“师丈的学问这么好,记忆力自然也是极好的,不如由小子代笔把地图重新画出来可好?”

    秋明看了周瑜一眼:“也好,你随我来。”两人一起进入内堂去了。

    等到蔡府中的骚乱渐渐平息,已是华灯初上,人心惶惶的下人们各回本房,被要求无事不得外出。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各房中的灯也一盏一盏熄灭,只有内堂中的烛火映出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烛光下,周瑜正认真地看着秋明在纸上画乌龟,忽然微笑着道:“师丈觉得那贼人今夜还会出现吗?”

    秋明专心致志地在龟壳画上横竖的格子,头也不回地道:“她来不来有什么打紧?你看我这乌龟画得怎么样?”

    周瑜撇了撇嘴:“远看象乌龟,近看象乌龟,乌龟是乌龟,就是没有腿,你这乌龟只有个壳子算怎么回事?”

    秋明道:“我这是受惊的乌龟,把头和腿全部缩进去了,要知道艺术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

    周瑜正要出言奚落,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奉家主之命,给姑爷送暖胃鸡汤。”门开处,一个梳着双髻的丫鬟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头也不抬地在桌上摆好两副汤碗,转身就要退出门去。

    秋明笑嘻嘻地道:“怎么?这次不抢地图了么?”丫鬟停住了脚步,也是嘻嘻一笑:“地图还是要抢的,乌龟就不必要了。”

    秋明道:“你眼力还是不错的嘛,居然这么轻轻一瞥就认出我画的是乌龟。”

    丫鬟抿嘴笑道:“其实是认不出的,只是你画得太丑了,怎么看也不象地图,只好说是乌龟了。”

    秋明把脸一板道:“好一张伶牙俐齿,不过既然已进来了内堂,不交出地图,难道你还想平安出去吗?”

    随着秋明一声喝,埋伏在堂外的黄忠魏延鲍出都推门进来,把丫鬟团团围住。丫鬟回过头来对秋明微微一笑:“几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说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而且,地图早就被我撕碎销毁了,现在怎么也变不出来了哦。”

    秋明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说,魏延却冷冷道:“现在嘴硬,抓起来打几板子就不硬了,废那么多话做什么。”

    丫鬟格格笑道:“既然确定已经不再存在地图,那我的任务也算是已经完成,不再陪你们浪费时间了哦。”说完,她全身腾起一阵浓浓的烟雾,整个人在烟雾中渐渐扭曲起来。

    黄忠魏延见这烟雾来得诡异,都捂住口鼻闪到一旁,鲍出却大叫一声:“不好,她要跑”,冲上去就是一刀挑出,却刺了个空。烟雾散尽,地面上只见一堆少女的衣服,再也不见那个丫鬟的身影。

    黄忠本来以为只是斗室战斗,所以未能携带弓箭在身,虽然感知到有人跳梁而走,却是追之不及,只得向秋明谢罪。秋明皱着眉头道:“既然她身上也没有地图,就算杀了也没有什么用,不过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可不防啊。”

    鲍出用佩刀挑着地上的衣服道:“这女人用的,似乎是倭国的神隐术,我以前在淮泗时,曾听人说徐州曾有人专门向倭人学过此术。”

    秋明抓了抓下巴,神隐术?大概就和忍术差不多吧?难道竟然有倭国的势力参与其中?高览不是说他学过倭国的拔刀术吗,不如叫他来问一问。

    高览被带到内堂时,曹操等人也早已在这里等候了。刚才又一次清查时,现伙房里少了一名据说是从徐州逃难过来的张姓丫头,张郃已经派人连夜出城,让刘表于禁在城外广布侦骑,务要拿住此人。

    高览在现场仔细检查了那堆衣服后,肯定地道:“确实是神隐术,而且是此中的高手,刻意伪装的话,寻常人很难现她的存在。”秋明冷不丁问道:“神隐术与拔刀术有没有什么关联?”高览连忙道:“我的老师本是从倭国独自流落至此,与倭人再无任何瓜葛,而且拔刀术乃是刀法,而神隐术乃是体术,完全是不同的流派,所以并无任何关联。”秋明微微点头,安排他下去休息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地图() 
经过一天的折腾,曹操已经很累了,眼中布满了血丝,不过对于他来说,心里的挫败感才是最让他难受的。从接受这个任务开始,他就全力以赴只求能够在天子和大将军面前出个大大的风头,虽然这一路上东奔西走劳心劳力,艰辛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曹操也是安之若素。

    现在,眼看前期任务已经告一段落,地图却被人损毁了,这对于心高气傲的曹操实在是个莫大的打击。他努力想了一下,发现整件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可是自己只是个副手,若是天子怪罪下来,自己能不能顺利脱身呢。

    曹操出身世代官宦之家,几乎是转眼之间,他就把其中关窍想了个清楚明白,怎么推卸责任,怎么落井下石,一口把秋明咬死,自己就可以上岸了。可是和秋明相处这么多天,两人还算是比较合契的,就这么翻脸动手似乎有些太绝情了。他下意识地望了秋明一眼,却发现秋明居然是表情镇定眼含笑意,曹操遽然一惊道:“事已至此,则诚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刚才曹操的脸色变化,秋明已经尽收眼底,特别是最后那一刻目中露出的凶光,让秋明心中震撼不已。这可是宁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主啊,若是起了凶心,秋明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过他。虽然猜到曹操现在的想法,可是秋明急切间也没有应付之策,只能故作莫测高深防止曹操突起动手。

    秋明微笑了一会,连脸上的肌肉都要僵硬了,周瑜突然道:“师丈刚才画了几只乌龟。”

    秋明和曹操都转头望了望这小男孩,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周瑜接着道:“师丈的乌龟画得形神俱备,颇有古风,若是能够摹刻起来,定能流传后世,开一代流派之长。”

    曹操虽然是心情郁闷,也被周瑜的话逗得微笑起来,这个乌龟画得丑不拉几,光有龟盖没有腿,如果不预先说明还以为是个茶壶盖呢,居然也能说出流传后世的话,这个马屁拍得太离谱了吧。

    秋明开始也是微笑一下,忽然醒悟道:“摹刻?对啊,我岳父蔡公乃书法名家,一生摹碑刻石不计其数,象梁孝王墓地图这么紧要的东西,他岂会不留下一二摹本?”曹操闻言大喜,不管此时已是深更半夜,立刻求见蔡邕。

    蔡府这么闹来闹去,蔡邕倒是一直未曾深睡,对曹操的求见似乎也早在意料之中。未等秋明开口,他从袖中取出一块黄绢道:“府中有贼,我早已料到,所以先前给你们的只是一幅假图,我手中这个才是真图。”

    秋明先是一喜,接着开始沮丧起来。亲岳父居然用假图来糊弄自己,可见自己平时在他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形象。不过他转念又想,形象什么的都是虚幻,要不是蔡邕这样的谨慎之举,地图若是真的丢了的话,自己只怕难以承受天子刘宏的怒火。

    曹操可不管秋明的形象如何,他欢天喜地地接过黄绢,仔细辨认无误后直接收入怀中。注意到秋明的古怪眼神,曹操笑道:“地图事关重大,我先拿去多摹刻几份再把这原本给你。放心,此事你才是正差,我不可能撇下你独自去寻金匮的。”

    两日后,秋明拜别蔡邕,前往商丘芒砀山。

    和从洛阳出来时不一样的是,此时他们已经拿到地图,不再怕被合肥侯抢到先手,因此行事也可以不再那么谨慎小心。陈留太守张邈亲自领军把他们送出城外,北军中侯刘表统射声、长水两支骑兵前来迎接,一路浩浩荡荡径向东行。

    在这样严密的防护下,众人提了许久的心都放了下来,也开始注意礼度行止起来。周瑜和司马懿各自骑上自己的坐骑,只有在每日清晨和黄昏时才被获准登上马车聆听蔡文姬授课,而甄宓也被要求回到自己的马车,孤独地等待着秋明偶尔前来给她讲学。

    高览见过很多小孩子,男的女的都有,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象这样沉默文静的小女孩,仿佛一整天都偎在车窗边,看层林尽染,看长空秋雁,就那么托着腮,痴痴地看着,没有一个表情,也不说一句话。

    高览看得出她的孤独,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有这么多士兵保护,秋明应该是很安全的了,高览可以很容易地完成王芬的托付。不过据许攸所说,完成这个保护任务后,会再有人来接触他给出下一阶段任务,高览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继续等着了。

    等待总是孤独而无聊的,高览开始尝试引着甄宓说话,可是小女孩只是偏过头呆呆地望着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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