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丨子只好尴尬得站在一旁。
“这样,李兄不如把这幅画卖与在下如何?我愿意出五百两。”裴之蕴诚恳得说道。
老丨鸨丨子本来在一旁,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一听五百两,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哎呀,裴公子真是出手大方。”老丨鸨丨子谄媚道。
“呵呵……裴兄问错了人,在下这幅画是送给花姑娘的,这幅画现在是她的了。”李策手一摊道。
“那么花姑娘可愿意割爱?”裴之蕴转而又对花若奴道。
“要令裴公子失望了,奴家千金不卖。”花若奴淡淡道,她小心得把画纸取了下来,仔细收好。
“哎呀,裴公子你可千万别听她的。”老丨鸨丨子一听花若奴居然不卖,大急慌忙一边安抚裴之蕴,一边朝花若奴挤眉弄眼。
“杨妈妈,你不必多说了,此画无论如何若奴是不会卖的,女儿平日里也没少给你赚钱,只是这一次不行。”花若奴软中带硬,态度很是坚定。
老丨鸨丨子知道她素来脾气倔强,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再更改,可是一想到五百两银子,直痛得她心都抽搐,可又不能跟她翻脸,毕竟她是楼里的花魁,以后还要指望着她赚钱,于是只好干瞪她两眼,跺跺脚走人。
“哈哈……既然这样,那裴某就不夺人所爱了,今日李兄春风得意,在下就不打扰了,日后有空希望能登门拜访李兄。”裴之蕴不愧是士族出身教养良好,被一再拒绝,也不着恼。
“好说,好说。”李策客套道,他见裴之蕴一直对自己礼遇有加,对他的印象有些改观,虽然他是和马文成一起来的,但看起来他并不怎么搭理马文成。
“公子,请随奴家到闺房一叙。”花若奴娇声道。
美人相邀,自己怎可拒绝,再说自己若是不去的话,难保老丨鸨丨子不会安排其他男人,那样一来的话岂不是害了花若奴?这厮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我不是好色,我只是帮人帮到底而已……
第九十九章 入幕之宾()
进了花若奴的闺房,就有一股淡淡幽香扑鼻而来,闻着很是舒服。房间里垂着一幕粉红的丝绸帘子,后面是一个梳妆台,旁边是一个小书架,最里面是一个屏风,后面就是卧床了,整个屋子布局简洁大方,看得出花若奴是个喜欢淡雅的人。
“公子小坐一会儿,奴家去去就来。”花若奴给李策倒了一杯茶就跟翠儿关上门出去了。
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撂这了?李策心道,我其实就是进来坐一会而已。
眼看一壶茶都快喝完了,还不见花若奴回来,李策不由有些着急,官震几个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呢,自己大半天不出去,他们该误会了。不行,这么干等着不是办法,得先出去跟他们说一声,李策想到这抬腿就出了门。
花若奴的房间是在二楼拐角的最东面,李策出了房门,沿着走廊走着,刚拐过来,发现一个身影刚消失,好像是翠儿那丫头。他不由有些奇怪,这时又听到旁边屋子里传来一阵歌声,是谁在哼小曲,一听竟然是花若奴,除了她的声音,没人的声音这么娇柔,李策不由有些生气,我在你房间等了大半天,你该不会自己在这偷着乐,故意放我鸽子吧?
想到这他伸手推开了门,正对着门是一个屏风,声音是从屏风后传出来的。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来,快点。”屏风后飘来一个娇柔至极的声音,果然是花若奴。
李策强忍生气,他转过屏风,斥责道:“你怎么……”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彻底傻了眼。
花若奴居然一丝不挂得背对着自己,那皎白嫩滑的皮肤,优美的曲线,紧俏的臀部,修长浑圆的大腿……尤其是犹如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后面,看得李策一阵血脉喷张。
花若奴也是一愣,怎么声音好像不太对,她下意识地一转身,不由大惊,竟是李策!怎么他会在自己身后?
她顾不得考虑,忙转回身子捂住**,但是脸蛋却是瞬间就红透了。
“你……你怎么来了!”花若奴又气又急道。
李策脑子瞬间轰的一声,脑子里满是刚才花若奴转身的惊鸿一瞥,那饱满的玉峰,紧致的腹部……他呼吸明显粗浊了起来。
花若奴一见李策呆呆的样子,旋即大悟,她连忙蹲了下来,一边急声道:“你、你转过身去!”
李策这才反应过来,他喘着粗气,艰难地背过了身去,可脑子里依然全是花若奴玉体的身影。
花若奴小心得一回头见他确实转过头去了,连忙跐溜一下跳进大浴桶里,藏起了身子。
李策听到后面又水响,估计她下了水,试探着一回头,眼睛一撇,果然花若奴捂着胸蹲在水里,水面上一层花瓣,水下的胴体若隐若现的,显得诱惑至极,他不由感到喉咙一阵发干,只感觉呼吸也有些困难。李策前世也没有女朋友,此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体,而且还是美人的玉体,由不得他有些脑子短路。
花若奴羞红着脸,双手捂着脸,只感觉自己脸烫得很,她虽是伶人,但至今为止依然是处子之身,刚才仓促之下自己一丝不挂被看了个正着,不由又羞又怒。可她终究是女儿身,此时此刻也有些乱了方寸。
花若奴稍一抬头见李策依然木木得站在那,只是他身子急剧得起伏着,喘气声听起来也极为粗重。她想骂他,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刚才选了他,不就是要把自己交给他吗?可是不骂吧?心内又有些气愤,这人莽莽撞撞的,居然这么闯了进来……不过,看他那样子似乎也是很辛苦呢?
“咳咳……”李策终于回过了神,咳嗽了两声。
花若奴一听道他咳嗽,慌忙又低下头,抱膝藏在水下,俏脸通红。
“那个……我、我,那个……我”,这厮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房门一响,一人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却是翠儿回来了,她一见到李策大惊问道:“李大哥,你……怎么来了?”
“那个……那个,我……我说我迷路了你们信吗?”李策眼瞅着翠儿,哭丧道。
“嗤”一声轻笑,声音从后面传来,却是花若奴没忍住,笑出了声,她心道:这人也真是的,这么拙劣的借口亏他想得出。
“噢,原来这样啊,那李大哥你先回去一等,小姐沐浴更衣完很快就回去了。”翠儿一副天真的样子对李策说道。
李策如蒙大赦,闻言便急忙往外走去,走得急了还差点被门槛绊倒。小翠儿真是自己的福星,屡次帮自己大忙,回头可要好好感谢人家,李策一边低头匆匆往外走着,一边心内打定主意。
“翠儿那人走了吗?“花若奴小声问道。
“你是说李大哥呀,走了。”翠儿一边说着,一边把热水加到桶里。
“李大哥也真是的,迷了路居然能走到这里。”翠儿小声嘀咕道。
“你还说,你刚才出去为什么不关门!”花若奴生气道。
“噢,对呀,刚才走得急我忘记了。”翠儿一拍额头道。
“哎呀,你这个小丫头,总是这般丢三落四,今日可被你害惨了……”花若奴拿她颇有些无奈。
李策匆匆出了门,压根就没敢回花若奴房间,无端看了人家身子,赶紧溜之大吉吧。
虽说今日花魁选亲,自己拔得了头魁,可自己本来就是要来帮她的;再者前世的思想也还在影响着他,花若奴有恩于自己,自己怎能仅凭一副素描就占了人家身子呢?今日无端看了人家身子,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若是再趁机占了人家的身子,那自己岂不是和那些嫖客一样了?关键时候这厮终究良心发现。
李策出了门,就见官震等人在不远处的一处茶棚,他急忙快步过去,拿起茶碗就往嘴里倒,刚才一阵口干舌燥,可渴死老子了。
几个亲兵,一脸羡慕地看着自己长官,李策瞧见他们异样的眼神,很快反应过来,他笑骂道:“别他妈乱想啊,我就是进去坐了一会而已。”
官震若有所思道:“师兄,你觉得刚才那姑娘和仙儿姐比,谁更美?”
李策一口茶还没咽下,闻言一下子全喷了出来,他一边咳嗽,一边急声道:“你可别跟你仙儿姐说,否则师兄不打死你!”
“为何?”官震大感委屈。
“不为何!”李策瞪着眼吼道,这熊孩子怎么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不说就不说,你吼什么……”官震嘀咕道。
李策瞧他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是不放心,他不由又摆出一副笑脸道:“官震啊,师兄平日待你如何呀?”
“哦,管东管西,比老官管的都多。”官震瘪瘪嘴道。
“你……”李策一阵气结。
“好了,好了,师兄以后不老限制你了,回去后好好带你的兵,带得好的话,师兄可以考虑让你当个副都头。”李策拉拢道。
“真的?”官震瞬间来了精神,都头?那可是能管一百多个兵呢!
“真的,只要你别把今日的事跟你仙儿姐说。”李策一本正经道。
“为何?”官震又问道。
李策眼一瞪,这小子怎么不开窍呢!
官震瞧他一瞪眼,忙道:“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你别瞪眼了,徐山都走了一大会了!”
“为何不早说?”李策又有些急道。
“我要进去叫你,他们不让。”官震一指石老三那几个亲兵道。
李策一瞧石老三几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就知道,今日定是解释不清了,也罢,多说无益,还是赶紧回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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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狂怒()
回到军营,李策带人径直去了徐山阵营。
“徐都使近日身体有恙,不见客。李指使请回吧。”卫兵告诉李策道。
“刚才还在醉风楼呢,这会就身体不舒服了?”官震大着嗓子道。
小兵一愣,醉风楼?当地最大的青楼,他是知道的,怪不得徐都使回来后阴沉着脸,原来刚才在青楼跟他们遇上了。
在醉风楼之时,徐山眼见花若奴被李策抢走,自是恼怒异常,**子给他介绍了几个窑姐,无奈与花若奴一比,那些姑娘就是庸脂俗粉,他自然不会看上眼,这才窝着一肚子火回到了营地,回来后就吩咐不见任何人,尤其是那个叫李策的。
徐山这样缩头不出,李策也有些无奈,总不能说刚才还一块逛妓院吧?那样一来岂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更严重的是有可能把花若奴也牵连进来。
“李指使!”一阵呐喊声传来,李策转身一看,只见一人衣衫凌乱,灰头土脸地朝自己跑来,脚步还有些踉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李策眉头一皱,心道:“这是谁?”
“李指使,官都使被辽兵追杀,众弟兄拼命掩护我回城报信,快,快接应官都使他们啊。”
“什么?不是说出城勘察敌情吗?怎么会这样?”李策大急问道,旋即他又意识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忙又问道:“现在到哪里了?辽军有多少人?”
“黑压压一大片,看不清,现在估摸着应该快到城门了!”小兵嘶哑着嗓子急声道。
李策一听,再顾不得搭理此处之事,他大声道:“你回去让狄安速速带兵前来接应!让亲兵带上我的铁背弓!”说完他拔腿就朝城门方向跑去。
官震一听也是大急,他早就按讷不住了,见李策窜了出去,也忙马不停蹄地朝城门跑去,而且他脚力快,几个大步就超过了李策,如猎豹一般朝城门楼方向窜去。
李策跑几步,就感到气喘吁吁,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官震却似一股旋风般眨没了人影。李策感叹,这就是会不会武艺的差距。他正感叹着,发现不远处一队士兵骑马经过,李策忙加快跑过去,大喝道:“下马,借我马匹一用!”
马上士兵心道:你谁呀,这么横?只是他还没开口,李策已经不耐烦,他大手一把,抓住马上的士兵猛地把他拽了下来,然后他翻身上马,一夹马肚,马儿吃疼,唏律律一声朝前飞奔而去。
“妈的这谁呀,这么蛮横?”那士兵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骂道,“哎,你们就这么看着,让那混蛋跑了?”
“好像是最近风头正劲的那个叫李策的指挥使。”有人望着李策远去的背影,小声道。
“是那人?”那士兵脸色变了变,继续道:“那小子都敢逼徐大人下跪,难怪……”言下之意就是,我被他拉下马也不丢人。
李策跑到城楼的时候,官震正跟守城的士卒叫嚷:“为何不开城门?辽军马上就到了!”
“没有何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能擅开城门!”
“打开城门!”李策狂吼道。
官震见李策来了,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他拉着李策往城下看去,此时官一奇已经到了城下,出去的几十人就剩他一人了,而远处烟尘滚滚,好似是辽兵追来了。
既然你们不开,那老子自己开!李策才不管什么命令不命令的,老子不能眼看自己授业恩师死在自己眼前!
“站住!”李策刚一转身,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何大人!情况危急,快开城门。”李策急道,虽然他知道官一奇这次出外执行任务,多半是姓何的暗中捣鬼,可下意识还是去央求他。
“不行,现在敌人情况不明,不可妄开城门。”何瑞年淡淡道。
城门外,官一奇冷眼望着城楼上自己的袍泽,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他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什么……他低下头,慢慢调转了马头,官一奇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朝这涌来的辽兵,眸子越来越冷,眼看辽兵还有十几丈就要冲到跟前了,蓦地他大吼一声,抽出长刀,一纵战马,加速朝潮水般的辽兵冲去。
耳畔呼呼风声,官一奇内心澎湃,大丈夫死则死耳,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也不枉我一世英名!
李策与官震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幕,二人直感到肝胆俱裂!老官这是报了必死的决心了,可自己就在眼前偏偏却救不了他。
官震使劲攥着拳头,眼看官一奇没入了人群,所到之处望风披靡,辽军无人可挡,官震眼角开始湿润了,胸口也急剧地起伏,突然他猛一转身,紧盯着何瑞年,何瑞年瞧见他杀人般的目光,下意识地一退,官震突然双膝跪倒在地,大声道:“何大人,求求你了,开开城门吧!”一边说着竟倒头便叩。
李策大惊,他有心想上前一步拉起官震,可见官震一副绝望崩溃的样子,手凭空伸了伸,转而望向何瑞年。
何瑞年一见,原来官震是磕头哀求自己,不由冷哼一声,心下竟有些恼怒,自己方才居然有些害怕这混小子,真是可笑。他整了整衣襟,慢斯条理道:“你也看到了,城外这么多辽兵,万一城门一开他们趁势杀入,这么多百姓怎么办?本官在乎的是这一城百姓的安危!”
“刚才如果早开的话,肯定来得及,辽军那会根本就冲不过来。”官震大声辩解道。
“你在责怪本官?”何瑞年脸色一冷,厉声道。
“小人不敢,只求大人现在把城门打开一个缝,我给义父发信号,让他撤进城内,我愿意去阻拦敌人!”官震恳求道,他目光殷切得看着何瑞年只盼他会答应。
李策叹口气,上前想要拉起官震,无奈官震跪着不肯起,李策眼神冰冷得看着何瑞年,这姓何的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想要致官一奇于死地,他跟官一奇的恩怨自己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