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处的朝代乃是大宋,正值明道年间,公元1031年……
这半个多月,李策没事就坐在门口发愣,怎么就到了这里,一切跟做梦一样……
这厮本就是个乐观豁达之人,想想自己在前世的生活,似乎混得也不咋样,反正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那混不是混呢,咱这二十一实际的有为青年,还能在这混不下去?
一想通了,这厮就想到以前电视上的古装美女,啧啧,那身段、那模样,关键还会服侍人……喏,刚才不就看见了一个吗,就那模样绝对是校花级别的啊,嘿嘿……弄不好还会有桃花运呢!
大宋,我来了!
李策身体恢复得很快,不过最近他发现一个问题,一连两天仙儿都没有来,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人啊一旦习惯了,就容易依赖,这两天没有仙儿送食物来,李策就像是饿了许久的耗子,家里能吃的东西都已经翻遍了,仅剩的一点粟米也已经吃完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今日早饭就没有吃,这眼看又要晌午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看来不能干坐着等啊,万一仙儿十天半月的不来,自己岂不是得饿死?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哪能指着一个女子养活呢?李策啊李策亏你还自诩是21世纪的杰出青年,现在居然混到连饭也吃不上的地步,你羞也不羞?李策内心把自己一顿鄙视,决定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可以谋生的,先解决温饱再说。
简单一收拾正打算出门,家里却来了客人,是一个老汉,灰白的发须,看样子有六十多岁了,老汉进门道:“李秀才准备出门呢?”
“哦,没什么事准备出去转转,转转,呵呵……怎么老伯有事?”这还是除了那个叫仙儿的姑娘,李策接触的第一个宋朝人。
“我儿好些时日没有消息了,老汉想请秀才公再帮忙代写一封家书。”老头颤颤巍巍道。
“哦,这个事啊,好说,好说”李策笑道,写个信嘛,容易。
“嗯,每次都要麻烦你,老汉心里真是过意不去,等我儿回来啊,一定让他好好谢谢你……”老汉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好话。
他还在絮絮叨叨说着,李策却狡黠一笑,突然有了主意。他忙打断老汉道:“哎呀,老伯你看你客气什么呢?举手之劳而已嘛,不过您既然内心过意不去的话,我也不好意思老让您难受,对吧?要不这样,我今天还没吃饭呢,要不待会写完了,咱俩下馆子去?”
老汉愕然,半响不说话……
“额……那个……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始写吧。”李策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他忙不迭催促道。
老汉仿佛花了好长时间才理解过李策的话来,他忙摇头道:“秀才公说笑了,老汉哪有钱请你去饭馆啊,要不这样,你要不嫌弃的话,老汉家里尚有些余粮,不如就去老汉家凑合一顿吧。”
李策算计算计,唉,也罢,虽然吃不了饭馆了,瞧老汉这打扮,估计家里也不会有什么山珍海味,顶多也就饼子咸菜的,可总比饿肚子强啊,没想到这老头还挺会讲价……
老汉姓张,与李策家仅一街之隔,他有一个小儿子在外忙碌,名叫张铁柱,取此名的含义即为命硬似铁,好养活。张老汉目不识丁,与儿子的书信往来,都是靠李策代笔和诵读,哦,当然了,这个李策是之前的李策。
之前李策替他写书信是从不要回报的,因张老汉每次都夸李策字写的漂亮,文人嘛都有些爱慕些虚名,再加上李策确实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秀才,去年乡试更是拔得头筹,他整日在家苦读圣贤书,也难得有这么一个忠实粉丝,所以老汉来求他写书信,他也从不拒绝。
张老汉其实精明的很,他在刚才发愣的瞬间其实便算明白了,街上的测字算命先生也给代写书信,不过却是要钱的,他前前后后找李策已写过不下十封信了,算下来一顿饭也值了,何况以后还要继续指望他呢,所以权衡利弊他很快就想通了,自己稳赚,所以很快便答应下来,只不过档次一下子降低了,从饭馆变成了家常便饭。
张老汉口里念,李策代笔,没想到李策刚一下笔,就被张老汉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嗯?李大秀才啊,今日你这字迹不对啊?老汉我虽不识字,可今日你这字写的也忒难看了点,咋我瞅着跟**岁孩童刚学写字似的啊?”
李策一听大为汗颜,这古人写字自然是用毛笔了,自己就上小学的时候学过几天毛笔字,充其量也就知道怎么拿笔,至于这字体和美观嘛……想想自己写了二十多年的钢笔字就那副熊样,就更甭提这难度最大的毛笔字了。
“额……张老伯,你真不识字?”李策突然有些怀疑。
“老汉要是识字还能老麻烦秀才公啊?”张老汉叹口气。
“嗯,这就对了嘛,你说妮压根就不识字,哪里有什么鉴赏能力,你咋就看出我的字难看了?”李策大嘴一撇道。
“我……”张老伯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你先别说话,我还没说完呢,好吧,本来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可既然你问起了,那我就跟你说说吧。其实这字体是我新创的,甭说你了,就是一般的读书人也是欣赏不了的,额……大儒,对,大儒你懂吧?”
张老汉迷茫地摇摇头。
“哦,我就知道你不懂,没关系我给你解释一下,大儒就是非常有学问的人,比如说状元、大学士,状元你总知道吧?嗯,只有这个层次的人才能欣赏得了。”李策语重心长得解释道。
“好了,好了,别一副痴呆样了,还写不写了,麻利的,你管他好看不好看呢,你儿子能看懂不就行了嘛。”李策见张老汉依旧一副痴呆样,只感觉自己刚才是对牛弹琴了。
张老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读书人就是厉害啊,俺老汉最后悔的就是小时候家里穷,没念过书……”
“好了,好了,别在那自怨自艾了,写完了还得吃饭呢”李策见他又开始絮叨,忙打断他。
“哎,秀才公啊,怎么今日这字不光难看,哦,不是,你新创的写法,怎么字也给变了呢?老汉我虽不识字,可我儿的名字“张铁柱”这仨字,老汉我还是识得的,你这写的明显不对啊。”张老汉一脸疑问的看着李策。
李策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倒忘了这古代是写繁体字的,自己写的这是简体字啊,这简体字在这个时代那就是错别字啊。想到这不禁又有些汗颜,唉,一个目不识丁的老汉都能笑话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张老汉,你说实话,你真不识字?”李策脸上堆满笑容笑眯眯问道。
“啊呀,真不识字,秀才公,你今日是怎么了?”张老汉有些焦急。
“哎,我本不想跟你说的……”
“哦,我知道了秀才公,这也是你独创的字体吧?”
“咦?你知道啊?不过严格说来也不算我创的,其实早就有,只是你们不识字的人不认识罢了。”李策只感到后背有些冷汗,糊弄宋朝的一个无知老头都要费这么多唇舌,得亏今日是个不识字的老汉,要不可就穿帮了……看来古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啊。
第四章 花楼比试(一)()
又一日清晨,李策摸摸已经饿扁的肚子,咂咂嘴,回想起昨天在张老汉家吃的饭,虽然都是粗饭,倒也能填饱肚子,临走时想起张老汉那肉疼的表情,李策估计一年半载张老汉是不会再找自己替笔了……
翻遍了家中,仅剩的一点粟米早已经吃没了,不过却也不是一无所获,刚才一阵翻箱倒柜,李策在一个衣柜里找到一个荷包,里面竟还有一点散碎银子,这也算是意外之财吧,这货乐得只想放声大笑,终于可以吃一顿饱的了。
唉,真不知道这家伙以前是靠什么过活的……李策一边出门,一边心内诽谤道。
在大宋朝,即使是平民百姓也经常下馆子吃饭,这时候餐馆的菜价并不高,一般百姓倒也都能吃得起。
真定府的中央大街叫做永安街,太宗在位时,一次北伐,路过这真定城时命人修建的,寓意就是希望这大宋的边陲能够太平永安。
他正闲逛着,瞧见前面有一家餐馆挂着“醉风搂”的招牌,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好,就是这里了。
李策举步迈入,一进门却发现,这餐馆里面的布置得倒是别有一番天地,看起来甚是华丽,正中一个戏台,上面几个浓妆艳抹的角儿正唱着戏,台下一大片看客喝着茶嗑着瓜子。
李策对这戏曲丝毫不感兴趣,便沿着木梯径直上了二楼。
顺着楼梯往上走的时候,这才发现,二楼竟然站着几个姑娘,真够艳丽的,浓妆艳抹风情万种,这货不由多瞧了两眼。恰好其中一个姑娘也往这看来,两人一下子对上了眼,姑娘瞧见他一副寒酸的模样,尤其是这厮的那件长袍,洗的都发白了。她先是很不屑得白了李策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跟旁边的女伴小声嘀咕起来,一边还暗暗对李策指指点点。李策虽听不听她们在说些什么,但瞧见她们那肆无忌惮的动作神情,分明是在嘲笑自己无疑。
“呸!真是狗眼看人低,小爷现在是龙困浅滩,也罢,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瞧你们那鬼画脸,就算白让小爷上,小爷还不肯哩。”这厮心内狠狠意淫了一番,心满意足得上楼去了。
整个二楼倒是空旷得很,人不多,只是在不远处的几张桌旁,聚了一群年轻的书生。
李策见靠窗的一个位置视野很是不错,便在此坐了下来。不过倒是奇怪得很,竟没有小二过来招呼,印象中该有小二过来伺候才对呀,后世的古装戏中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可能是小二比较忙吧,这家酒店生意确实也挺不错的,李策这样想着,先吃点东西垫垫吧。桌上简单摆了一碟花生米,一碟蚕豆,还有一壶酒。好久没喝酒了,不知这古代的酒是什么味道。
咦?这酒……靠,真是奸商!这酒明显掺水了嘛,太过分了,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造假,李策心内一阵气愤,待会喝完不给钱,这厮心内打定主意。嗯,不过口感嘛倒还凑合,还挺顺滑。
李策自顾自地斟着眼前的酒,不时饮上一口,这时又一阵喧闹的笑声传来,他侧头一瞥,是那群聚会的书生,不过奇怪的是中间居然还有一个女子,被一群书生挡着,李策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依稀轮廓能辨别出应该是颇有几分姿色的。
可能是酒精的刺激,几杯酒下肚,李策不由得想起这几天的生活,感叹来大宋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从开始的陌生和好奇,到现在的渐渐习惯,往后的路应该怎么走,总不能就这么得过且过得一天天混日子啊。
自己前世的所学在这完全排不上用场,而大宋的生存本领自己又无比的欠缺,这让他有一种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施展的憋屈之感,妈的,怎么才能在这使自己活的舒服一些呢?
他有些发愁,每当想到这些的时候脑子里就一片混乱,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好不容易,来大宋走这一遭,难道就这般碌碌无为?
不行,我一定要闯出个名堂!所谓英雄不管在什么样的恶劣环境中都能突围而出,绽放光芒,我就是要做那样的人!
想到这他端起手中的瓷杯,一仰而尽,然后重重的扣在桌上,瓷杯与桌子相碰发出“砰”的一声,这响声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恰好打断了那边的热烈气氛,众书生们不约而同的扭过头来,待看清确认这声响是李策制造的后,不禁对他怒目而视,这小子怎么这么大煞风景。
其中一个白面书生尤为恼怒,因为他正对着那女子及一众书生吹嘘自己的风流韵事,没想到正在兴头上,被李策给打断了。
白面书生手摇折扇,故作风流地走到李策桌前,他刷得一下收起张开的折扇,用扇头点着桌子阴阳怪气道:“哟,我当是谁呢?这还坐着一位大才子呢,怎么这酒菜不够了?喏,今日由本公子付钱,你尽管吃喝,不够可以再要嘛。”白面书生一副施舍者的姿态,盛气凌人地戏谑道。
此人姓马,乃是城中大户马员外的独子,名为马文成,仗着家中有点钱财,身旁聚了一些整日无所事事的人,在真定城中是飞扬跋扈。
马文成刚说完,身后的一众书生也哄堂大笑起来,一个长相贼头鼠目,面色发黑的书生不阴不阳地说道:“也不看看这醉风楼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这种人能来的,既然来了,也就在一楼寻个角落得了,竟还巴巴地上二楼来了,怎么你觉得这醉风楼的花行首还能看上你?”
“行首”?李策暗暗吃惊,这行首不是宋代青楼里头牌姑娘的称谓吗,通俗地说也叫花魁,怎么,难道自己进的竟是青楼?完了,完了,来到大宋第出门,居然就是逛青楼?说出去丢死人了……
这醉风楼原来不仅仅是吃饭的地方,还是喝花酒的地方,方才这黑面书生提到的花行首便是这醉风楼的花魁——花若奴。
黑脸书生说着还回头讨好的看了后面的姑娘一眼,此人就是花若奴,但见她依旧是面带微笑,脸上并没露出什么表情。
这黑脸书生方一说完,那马文成瞥了一眼李策,见他似乎不为所动,奸笑说道:“丁兄此言差矣,莫要忘了,咱这李大才子那可是为了花小姐连那太平河都敢跳的,我瞧这李大才子呀,是在这选地方准备在这楼外的真定湖再跳一回呢,哈哈……”
马文成这话说完又引来众人一通大笑。
这时那女子说话了,只听一个温柔娇媚的声音道:“好了,朱公子、丁公子不如给奴家几分薄面,大家不要取笑李公子了,说来也有奴家的不是,累得李公子他……说到这她头稍一抬,眼神越过众人落在李公子身上,脸上竟还有几分愧色,本就皓如凝脂的脸上此时平添了几分娇羞之色,越发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众书生此刻看得已经如痴如醉,眼神片刻舍不得离开花若奴的脸庞,那马文成一见花若奴对李策这等神色,不由得更是醋意顿起,心头更是恼怒,心里对李策的嫉恨又添了几分。
李策抬头正好与花若奴的眼神相遇,那含情凝睇的眼神任谁看了都不免大生怜惜之情,李策心道:果有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
再稍一细看花若奴的身段长相,只见她杨柳细腰,一袭淡绿色长裙及地,身披白色华衣,长长的秀发挽成一个漂亮的美人髻,发髻中横插着一根金黄色的发簪,发簪两端饰以金线玉坠,肤若凝脂,双瞳剪水,玉颈如白藕粉琢,胸前裹着淡绿色的抹胸,一双滑如凝脂的双手,再配上那如空谷幽兰般的气质,好一个倾国倾城的角色女子,李策心想难怪众人对她如此神魂颠倒,这样的姿色就是放在后世,也丝毫不比那当红女明星逊色。
李策稍一定神,正不知如何应对时,花若奴莞尔一笑说道:“不如李公子也过来坐呀,大家一起讨论诗词歌赋,也是一番幸事。”
李策不禁内心汗颜,自己哪会什么诗词歌赋啊,大学自己学的是国际经济学,风马牛不相及啊,再说就瞧方才这几人的德行,自己实在不愿与他们同桌。
李策正考虑如何开口拒绝,马文成身边的另一书生道:“花小姐今日设宴,邀请的乃是这真定府的青年俊彦,更是答应从中选一人泛舟游湖,这李策家里一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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