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哈哈一笑:“如此我就赔你三杯。”
“薛大哥,还记得前几****说的赌坊一事么?”西门庆忽然问道。
“怎么,兄弟有话便说。”
“我欲将赌坊交给哥哥打理。”西门庆道
“这怎么使得?”赌坊是个聚财的地方,要是经营得当,那日里不得个几十贯入账,这种地方,怎么能轻易给人。
“薛大哥先听我说,赌坊虽然是个生钱的行当,但非得有人坐镇不可,若不然那些奸猾的,定然前来占便宜,薛大哥此战打出了威风,县里哪个不服,要是有薛大哥坐镇,谁敢来厮闹,如此我便省却了好大力气。”
薛永一愣道:“虽是如此,可我毕竟不懂赌术,又不会做账,要是有出老千的,该如何是好。”
“薛大哥放心,这些事我自有安排,到时候薛大哥只管坐镇就好。”西门庆见他脸色还有犹豫之色,又道:“我知道薛大哥是不耐这些俗事的,可兄弟手边着实没有合适的人物,只能叫薛大哥勉为其难了。”
“既然西门兄弟这般说,那我只好试试了。”
“打理好赌坊的事情,外面曾睿几人,也都回来复命,“西门哥哥,我还以为那沈钟是有多硬气,不过我老曾三两下这厮便开口求饶,哥哥可还叫见他一见?”
第二十三章 日常()
在曾睿与杨彬的操弄下,沈钟难以打熬,只想着先忍过这次,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他伤好了,再来与西门庆等人一个一个仔细算账。┡eΔ
“西门庆,你不要叫他二人再摆弄与我,但说你有什么条件!”
西门庆道:“你早这般不是少了一顿苦楚么?想要我饶你这一次,需的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仔细说来,休说三件,便是三百件,我都依得!”
“第一,你在俺们yg县里作恶多端,把持了好些赌坊,这些赌坊,你全都的撒手,转让与我,日后不得纠缠。”
沈钟心道:“你这厮好大的胃口,竟然要我的赌坊。”本想讨价还价,但瞧见曾睿、杨彬二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嘴里奈何道:“如此不值什么,你既然要拿,都送给你就是。”
“第二,这一次我虽然饶了你,但你平日欺辱了我们好多街坊邻里,你要赔情道歉。强抢的财货,你都折算银子还清。”
沈钟暗恨,虽然不愿意,但也只能点头:“依得,依得。”
西门庆见他答应的痛快,长笑一声道:“第三件事,就是三日之内,滚出yg县要不然我定然一顿好打,轻则伤筋动骨,打你半死,若是重了,嘿嘿,你的一条狗命,也只是在我的鼓掌之间。”
沈钟若不是现在形势比人强,说不得就站起来再与西门庆厮打一番,这分明是要将他撵出yg县好,好,我都听你的,只是我这一次伤的厉害,可否容我多将养些日子,若西门大郎你怕我再起纷争,那我即日走了便是。”他在此处耍个心眼,想要多留些日子,拿话来逼西门庆。
西门庆哪里不知道这厮心里盘算的什么,只是西门达老爷子是要斩草除根的,他现在不过是给这厮吃一个定心丸,以为自己已然安全,不再去动手脚。
“我还怕你再起纷争么?你多住几日又怕你什么?”
商议妥当,叫他立下字句,签字画押,如此yg县里的六处赌档声音全都由西门庆把控。其余街边小摊不算,绸缎庄子一座,这是沈钟那厮自己前几日夺了别人的基业,现在顺水人情,赠给了西门庆,怕他食言,早早的将自己赶出去,西门庆暗笑:“这也是个会装模作样的。”
未免的夜长梦多,西门庆便叫薛永、玳安两个人唤上几个伶俐伴当,将沈钟的大小赌坊都接手了,如此一般,这yg县当中的大小赌坊,全都掌握在西门庆的手中。
往后几天,西门庆每日迎来送往,yg县当中的大小泼皮都来与他厮见,短短几日后,西门庆的名号已然立在yg县满县的人无不称赞。
而西门达老爷子,为了西门庆也整日的东奔西跑,四处拉关系谈人情。
这一日,西门达回了家中时,老爷子醉醺醺的,显然是去吃了不少的酒,唤过西门庆,不由分说,先劈头盖脸的说教一顿后才言:“此事已经处理的妥当,县里大小官人班头今日我都打了招呼,唯有一人不曾见了,送去的拜帖,都都退回来了。”
“可是县里的团练使周武?”
“便是那厮,往日我跟他没什么交情,这次怕他生出事端,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左右是多送些银子就是了。”西门达道。
西门庆暗暗摇头,那厮怕是有别的企图,不过为了不叫老爷子担心,便没说出口,只称口是了。
“至于沈钟那厮,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县里关系都安排妥当,西门达歇了一日后便动身启程去了东平府,哪里已经几次派人来催了。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韵染红了天边云彩,将整个yg县都笼罩其中,虽然天气颇好,但时值深秋,还是有几分的凉意袭人。
西门庆叫家里贴出榜文,“招募账房一名,月钱一贯,食宿全免,招募护院家丁数名,若有好拳脚,待遇面见详谈。”既然有了产业,他自然要招募一些得力人手。
药铺里的傅二叔见了,进门问道:“大郎,家里可是要招募会计?”
西门庆点点头道:“我在街面上盘下了几处铺子,需要个会打理的,只是哪里太忙,我平日懒得理会,故此想在县里找一个。”
“这账房一事,还是小心为好,若是遇见那不知好歹的,恐要凭白被他贪墨了银子,依照我看,还是找个能知根知底的。”
西门庆嘿嘿一笑:“我如何不知?只是家里的不成器,难堪大任,傅二叔可有推荐的?你是家里的老人了,我自是信你的。”
傅二叔略有些尴尬道:“我有个远方的内侄儿,他度过几年书,算账也是会的,只是家里贫贱没有财货,考了几次因言辞得罪了上官难以得中,故此在他那里不能得活,前些日里来投奔我。”
“既然如此,那就请他来试试,不过傅二叔你我是亲近的人,我有些话说在前头,我的那些店面,不是寻常的,莫是要出了差错,怕是不好交代。”
昨日西门庆做下了那般的大事,又带人收了沈钟的赌坊,傅二叔哪里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点头称是道:“都是清楚的大郎放心,我这就叫他来见你。他一个不中的秀才,又能做什么。“
傅二叔前脚刚走,店里便进来一人,三十几许,文士打扮,下巴处留着一把老鼠须,他见了西门庆问道:“这位大郎,敢问你这里的掌柜呢?还请出来相见。”
西门庆上下大量一眼道;“我便是,你有何贵干?”
文士似乎没有料到,眼睛咕噜一转,立马便了笑脸道:“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想掌柜如此年少,勿怪勿怪!”
“先生是来应募账房?”
文士唱个喏,说道:“正是,小可祖籍hb读过几年书,也做过账房,后来在家乡惹了人,沦落到此没了生计,所以来某个差事,糊口度日。”
西门庆见他说的蹊跷,本想着拒绝他,但心思一转,请他坐下问道:“既然之前做过账房,那边好说,如此”西门庆话未说完,忽然听得门外一阵的吵嚷。
第二十四章 好一条恶汉()
眉头一皱,西门庆起身道:“先生稍座,我去看看便来。天 籁小”
抬步出门,只见店铺门前,围聚了一群人,当中有两个汉子厮打在一处,其中一个汉子生的硕大乖张,倒角的脸盆,吊脚眼两处的眉毛斜斜的垂下,浑身的横肉,叫人看了便道:“好一条恶汉。”
这恶汉颇有手段,耍的一手好跤,将与他放对之人,摔的七零八落,一时站不起身来。
西门庆见了也暗暗喝彩一声:“好手段,好拳脚。”
“你这厮是什么人,也敢与我争锋,今天不把你一顿好打,你便不知你爷爷的手段。”恶汉道。
被摔在地上的汉子,仰着脸问怒道:“你这厮怎么敢打我?也不问问老爷是谁么?”
恶汉道:“老爷管你是谁,你要起来厮打额我便和你厮打,你敢起来么?”
汉子一时气塞,知道不是对手,喝道:“你不要走,我自找人来跟你理会。”爬起身来,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走的远了。
恶汉轻蔑一笑,喝道:“怕你不是好汉。”也不看顾众人,转身要走,西门庆见他拳脚厉害,便张口道:“好汉哪里去?”
这恶汉听人叫他,转过头来,直上直下的大量西门庆,若是寻常人,哪里会这般的无礼,半响后道:“你这大郎可唤我有事?”
西门庆笑道:“倒是没有什么事,只是见你拳脚厉害,所以斗胆问了一声。”
恶汉道:“不干你事,你问我做什么?敢不是要替刚才那厮寻仇?你要打便打,不要多问。”
西门庆失笑道:“你这好汉倒是莽撞,不愿说便罢了。”说完转身要走,他虽然想多多结交好汉豪杰,可不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还未走几步,恶汉赶将过来一把揪住西门庆的肩膀说道,“你休要走,我有一事问你。”
西门庆被他一抓,暗道这厮果然好大的力气,难不成是沈钟那厮找来的?心有疑虑,手下可不留情,肩膀猛地一缩撞开身后的恶汉。
这恶汉本是无意的一抓,又不曾想到眼前的这个富家公子打扮的西门庆有这般的手段,不慎被西门庆年撞的退了一步。
两人这一动手不要紧,周围左右都是与西门庆交好的,况且他这么一闹,不知多少人聚了过来,其中不乏敬仰西门庆的泼皮闲汉,一时将他围住上来帮手:“你这汉子无礼。”
恶汉见了,舍开西门庆摆个门户道:“谁来跟我厮打。”
众人知道他手段厉害,正要一发而上,却被西门庆拦下了,“汉子你到底是什么人,要问我什么事?”
恶汉道:“我听闻你们这县里有个叫西门庆的是一条好汉,我特来投奔他,你要知道,便告诉我。要是仗着人多要厮打,那你便来,看老爷我的手段。”
众人听他此言哄的笑了。
恶汉怒道:“你们笑什么,可是不信我的手段?”
众人看了眼西门庆,有多事的问道:“你这汉子,怕是不认识我西门哥哥,又怎的来投奔他。”
“这又关你鸟事,你要说便说,要打就打,不要聒噪。”
西门庆正要再问他几句,人群左右分开,来了一众衙役差人,为首的正是本县李都头“是什么人在此闹事,还敢打伤良民?”
恶汉见是官差,一时也不答话,他虽然鲁莽,但也不是没脑子,西门庆见了上前一步,先唱个喏:“李都头有礼。”
李都头点了点头笑道:“大郎近日好是威风。”
西门庆连称不敢,怎么敢在李都头的面前喊威风,两人客套几句。
跟在李都头身后的那人指了指恶汉道:“便就是他,无缘无故的将我打伤,不顾国法。”
“你这厮是什么人,怎么敢无辜欺压百姓,打伤我治下良民,不怕王法么?”说着吩咐众人团团将恶汉围住,要将恶汉拿下带回衙门。
恶汉见是官差,心道:“我不是本地人,又没有什么人情在此处,要是进了衙门还不是任由这厮欺辱,反正左右投不到人,不如杀了这帮贼厮鸟,逃出城去上山做个大王,也图个一时快活,只可惜污了这清白身家,不能再做良人。”正待反抗。
西门庆却上前一步,说道:“李都头休怒,他二人不过是因为几句口角起了纷争,怎么还劳的李都头大架。”掏出几些碎银递给那被打的汉子,“这汉子是我远处的朋友,还请卖我几分薄面。这是些汤药钱,大哥权且拿了。”
这汉子见是西门庆,知道他不好惹,又有银子落在手里,也不好再声张,道:“既然是西门哥哥出面,没了奈何,这次便罢了。”
李都头见了,也点点头道:“既然是你的朋友,想来也不是什么恶人,但若再起纷争,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西门庆知道是场面话,点头称是了。
恶汉见走了官差,俯身朝西门庆拜了一拜,道:“多谢这位大郎,敢问高姓大名。”
周围的汉子笑道:“你这厮好不晓事,此时还不知道眼前的是谁么?”
恶汉一愣,这时才反应过来来,“莫不是”只听得啊呀一声,倒头便拜,“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好汉在此,我竟然不能认识,险些冲撞了,休怪休怪。”
西门庆将他扶起笑道:“你我相逢即是有缘,又怪罪什么?”
恶汉道:“百闻不如一见,一见更胜闻名,我前日只听哥哥的名号,今日见了,果然是仁义无双的奢遮好汉,哥哥在请受我一拜。”
西门庆赶忙拦住他道:“既然是兄弟,又何须这般的客气,不知兄弟哪里人士,又姓甚名谁,你有这般的好拳脚,定然也是江湖中的好汉。”
恶汉道:“小人原是中山府人氏,祖传三代,相扑为生。却才手脚,父子相传,不教徒弟。平生最无面目,到处投人不着,sdhb都叫我做没面目焦挺。”
西门庆心中啊呀一声,原来是他,当初一手拳脚,将那谁都不怕的黑旋风李逵都跌的服气,转身逃走,而后在梁山排名九十八位,端得是一条好汉。
西门庆道:“原来是焦挺大哥,我也久闻你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还请焦挺大哥屋内吃酒。”他的话音刚落,街面上又涌来一对人马,正是病大虫薛永,他本在赌坊当中,听闻有人和西门庆动了手脚,赶忙扑将过来。
“谁敢动我西门兄弟?”
西门庆长笑一声,“薛大哥快来,我介绍一条好汉与你认识。”
第二十五章 账房与读书人()
薛永赶到身前,吊眼看了焦挺,心道:“好一条恶汉。w。23t”
西门庆环住他的胳膊说道:“这是薛大哥,江湖人称病大虫,早些日子也多在江湖当中行走,颇有威名。”说罢又指了指焦挺道:“这是焦挺兄弟,江湖人称没面目,祖传的一手好拳脚,虽然是初次相交,但也知道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两人相互见了礼,西门庆笑道:“今日得幸,能遇见焦挺兄弟,不如叫了曾睿、杨彬去痛快吃酒?前几日听人说,景阳冈下有一处酒肆,那里的酒虽然是村酿,但味道是极好的,号称什么三碗不过岗。”
薛永也是个好结交好汉的,又听西门庆说的好酒,自然无不应允,抬步要走,西门庆忽然想起自己店内还有一来应聘的账房先生,拍了拍脑门,道:“见了焦挺大哥这般的好汉心中欢喜,却把先生丢在了堂内,失礼、失礼。请等我一等。”
三两步到了店内,弓腰唱了个肥喏道:“先生休怪,小可一时得遇好汉,心中欢喜,正要去吃些酒水,先生今日在此,不如同去?”这个来应聘的先生,本姓韩,单讳一个德字,家里本是经商的,做些绸缎的买卖,后来经营失当,折消了本钱不能回乡,他识的几个大字,也懂得算账,来西门庆这里求职时,已然好几天不曾吃过荤腥,现在听得西门庆相邀,心中有意相交,但是碍于面皮稍稍拒绝道:“既然店主人相会友人,我这般去了怕是不妥,失了礼数。”
西门庆见他这般说,便道:“都是江湖儿女,贵在交心,还请先生同去。至于账房一事,咱们明日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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