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猛的双眼一亮,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大明要多出无数的官职,他们也有不少徒子徒孙,乡友朋里可以安排了!
蒋德璟瞥了眼其他人,向朱由检道:“王爷,下官赞同,以我大明的疆域,再多划出五个省是可以的,不过重划省界,涉及众多,还需细细商议,尤其是地方那些封疆大吏。”
这件事,损害最大的,就是这些封疆大吏了。
钱龙锡心里飞速一跳,抬手道:“王爷,下官请命,出京巡视各省,说服各位巡抚,总督,配合朝廷重划。”
周延儒眉头一皱,这么好的机会被钱龙锡抢先,心思一转,也道:“王爷,此事关系重大,不妨效仿应灾衙门,设立域改衙门,统一筹划。”
周延儒的心思很简单,钱龙锡跑去地方,他就掌握京城,看谁争得的多!
蒋德璟倒是差了些,心里有些急,思忖也补救道:“王爷,省域划分需要谨慎,臣回去之后,做一个样图,呈给王爷做参考。”
蒋永德的话也很明白,他掌握着省域的规划权,那些封疆大吏还不来登门拜访?要不然一个两个的富庶县府就划给别人!
朱由检也做了两年总理大臣,熬也熬明白了,对于这几人的心思很是通透,神色沉了沉,道:“先这样吧。”
说完,就起身向他的班房走去。
蒋德璟,钱龙锡,周延儒倒是不怎么在意朱由检的情绪,增加省份的这件事太过重要,由不得他们不上心。
各自揣摩着主意,并没有留在文昭阁,相继出宫,召集门人弟子,暗自商议起来。
朱由检进来班房,推开窗户,遥望着湛蓝的天色,心底,身上却都是一片燥热。
王承恩站在他不远处的角落里,如同一个隐形人,无声无息。
他看着朱由检的背影,脸上出现一抹忧色。他清楚朱由检对外面那几位大臣不满意,一直在寻找真正的良才,可一直都没有找到。
朱由检心浮气躁,好一阵子也静不下心来,转身道:“走,出去转转。”
王承恩打开门,慢慢的跟着朱由检出宫。
朱由检向来克己奉公,对自己的情绪一直有着严苛的控制,今天这种情况,还是极少见。
米/脂县。
黄来儿被带着重械游行,他因为欠了不少的债,被债主告到衙门,尽管驿站待遇不错,还给他垫了不少银子,可债台高筑,杯水车薪,还是被衙门重判,甚至有传言,那债主买通狱卒,要将他弄死在牢里。
黄来儿高大威猛,带着枷,一脸愤恨,双眼都是怨怒之芒。
宋献策在人群中看着,直皱眉,黄来儿在他看来,为人重情重义,除了花钱大手大脚,也没有其他恶行,不该就这么死在狱里!
他想了一阵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看了又看,咬咬牙,转身向当铺走去。
当晚,宋献策就通过衙门,将黄来儿从狱里给救了出来。
黄来儿受了不小的刑,宋献策一边扶着他一边道:“黄来,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黄来儿被救出来了,可人家也明确说了,黄来儿不能继续留在米/脂,要连夜离开。
黄来儿一瘸一拐,心里怒火难消,恨声道:“待会儿我去杀了那艾诏,康年,你敢陪我吗?”
宋献策近来心情也不好,朝廷政改断绝了他的科举之路,更何况,那璐王还在虎视眈眈,他想着陕/西的民不聊生,咬牙道:“好,杀就杀,大不了离开陕/西!”
黄来儿大喜,使劲的拍了拍宋献策的肩膀,道:“好兄弟!日后我若飞黄腾达,绝不少不了康年你的好处!”
宋献策扶着黄来儿,大笑道:“好,天大地大,总有咱们发达的时候!”
两人说着豪言壮语,从铁匠铺偷了两把刀,摸向了艾诏的家。
黄来儿谎称是来还钱的,艾诏也没有防备,黄来儿,宋献策一人一刀,直接将艾诏给捅死了!
黄来儿将艾诏藏到床底,对着宋献策道“走,回去拿点东西,去甘/州,我在那有亲戚当官!”
宋献策埋了刀,道:“好,连夜走!”
两人抹黑向黄来儿家走去,远远就看到家里还亮着灯。
黄来儿没有在意,大步回去。宋献策隐约看到两个人影,心里登时一咯噔。
“死鬼,快点,黄来在牢里,回不来了!”一个女人娇腻的声音传出。
“嘿嘿,就知道你个小馋猫忍不了……”这是一个男人的调/戏声音。
“快点,天亮你还要回去……”
“怕什么,待那黄来儿一死,这些都是咱们的……”
黄来儿已经近前,听的太阳穴直跳,双眼怨毒无比。他虽然花钱如流水,可从来没有亏待家里这婆娘,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偷人!
他猛的从墙边拿起铁锹,大吼一声,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奸夫*******他的铁锹直接向那奸夫敲去。
这奸夫正提枪上马,慌忙转身,来不及躲,一铁锹就劈在了他胸口,令他惨叫一声。
黄来儿媳妇大惊,一边穿衣服一边大骂道:“你个孬种,还敢回来,给我放下,不然我让你好看!”
“贱人!”
黄来儿大怒,铁锹挥的更猛,敲击在那奸夫头上,几下就敲的血流一片,染红了被褥。
那媳妇大惊,指着黄来儿吼叫道:“李鸿基,你还真敢杀人,我要去县衙告你!”
黄来儿是小名,他原名李鸿基,眼见这婆娘无情无义,他恨的发狂,挥起铁锹,厉吼道:“我让你告!我让你偷人!贱人!贱人!”
李鸿基怒吼不止,铁锹也一下下的敲击在他媳妇头上,直到她双眼大睁,直直的倒下去,这才醒悟,停下手。
宋献策早知道他这婆娘偷人,眼见他连杀两人,连忙过来拉住他道:“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李鸿基心神一冷,清醒过来,连忙翻箱倒柜,找了十几两银子,拉着宋献策就跑。
就在李鸿基杀人逃亡的时候,韩/城人王子顺带领三千多人,包围了韩/城,陕/西总督杨鹤兵力捉襟见肘,来不及应对,不过半日便陷落,农民军声势大振,短短两日就聚集三万人,兵锋南下,直指西/安,整个陕/西大震!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让朝廷一干人大为警醒,兵部的命令飞速发到山/西,陕/西,四/川三省,要求各地驻军,常备军结集,合力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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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建奴求和()
陕/西确实太大了,大到朝廷无法全面赈灾,甚至无法全力的弹压民变。
地广人稀,这个词用在陕/西也极为合适,乱民若是流动作战,足以让整个大明头疼。
这也让朱栩对重划省域的心更加急切,由不得文昭阁那边肆意的的拖延。
朱栩一边翻着奏本,一边淡淡道“去,再催促文昭阁,要皇兄尽快呈奏!”
“是。”刘时敏答应一声,转身出御书房,向着文昭阁走去。
朱由检这几日心情都不怎么好,一来是朱栩执意要对富人征税,坏大明根基;二来是文昭阁诸位阁员为了改制省域而明争暗斗,搅他的头昏脑涨;三来陕/西灾情日趋严重,他的应灾衙门也开始力不从心,五十万两银子,百万石粮食发出去,一点回声都没有,令他越发的忧虑。
信王府。
周王妃安顿好孩子,走过来,看着罕见在府里饮酒,一脸愁容的信王,轻声道:“王爷,借酒浇愁愁更愁,不妨再出去走走。”
信王为了‘中兴大明’,极力克制自己,酒色财气,样样不占,每日每夜都是为朝政愁苦,偶尔的烦闷也只是出去走走,借酒浇愁实属罕见。
朱由检轻吐一口气,醉眼看了看周王妃,叹道:“国事日艰,百官徇私,我与皇上也有诸多冲突,手脚被束,大政难行,出去走走就能解决吗?”
周王妃不懂政务,走到朱由检身后,按着他的双肩,柔声道:“王爷,太妃说的是,你应该多与皇上走动,亲近,不能这样僵持……”
朱由检何尝不知道他与朱栩的冲突,这种冲突除了早先的心里偏见,还有就是政见上的大相径庭,这个不是简单的亲近可以化解的。
好在朱栩还记着先帝遗训,没有废除他这个总理大臣,让文昭阁一直存在。只是这种存在,朱由检也没有把握还能持续多久。
这次朱栩想要向富人征税,这‘富人’最大的就是遍布天下的官宦,这些人是大明的根基,他万不能答应朱栩轻动。
他现在采用的是拖字诀,以他对朱栩的了解,怕也拖不了多久。
这让他心里越发的烦闷,酒一杯一杯的喝下肚。
王承恩从外面进来,看着朱由检的神色,心里轻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道奏本,道:“王爷,来宗道,来大人进京了。”
朱由检猛的抬头,道:“真的?”
这位来宗道是曾经的礼部尚书,以‘清廉’著称,虽然参与过编修《三朝要典》,可也是毁《三朝要典》的主力,在清流之中,尤其是东林尽没的时候,影响力巨大!
朱由检正在苦寻良才,这,来宗道就是他请的第一人!
王承恩将奏本递给朱由检,道:“是,来大人已经进宫,求见皇上了。”
朱由检神色大振,酒也清醒了不少,翻看奏本一看,果然,来宗道所奏都是合他心意的,其中包括毁《三朝要典》,申明朝廷要职,缕清政务,政令合一等等。
这些都是他现在所纠结的,来宗道倒是看的分明。
“走,回文昭阁!”
朱由检站起来,深吐一口气,大声道。
周王妃慌忙安排人准备沐浴,不能让信王就这样去宫里。
就在朱由检在洗澡换衣服的时候,来宗道也进了宫,正被内监领着向景阳宫走去。
来宗道今年六十多,须发洁白,脸角瘦如刀削,双眼炯炯,高抬着头,给人一种严厉刻板的感觉。
内监神色不变,心里却有些紧张。这位来大人是杭/州府人,七次进阶,显赫一时,当初魏忠贤都对他敬畏三分,没有轻慢过。他的致仕不同于清流的‘乞疾归’,是真的生病,不堪重负才辞官的,因此朝野上下,对他的看法都趋于一致‘秉公尽职,计大事者’。
来宗道很快就进了御书房,看着坐在案桌后,正低着头批阅奏本的少年皇帝,他目光越发冷冽,如同看向后辈学子,抬手沉声道:“臣来宗道,拜见皇上!”
朱栩抬起头,看了来宗道一眼,微笑道:“来大人,平身吧。”
对于这位,朱栩右手边的小册子里有详细的描述,归结起来就是‘左右逢源,剑走偏锋’。魏忠贤得势的时候,他参与编撰为魏忠贤歌功颂德的《三朝要典》,魏忠贤倒霉,他极力要求焚毁。在阉党,清流之间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始终都是两不得罪又从两边获取好处。
要论宦海沉浮,这位是个老船夫。
来宗道直起身,举着奏本道:“皇上,臣这次进京,矢志为朝廷匡扶得失,肃容天下,请皇上过目。”
曹化淳眼神动了动,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大话了,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快步走过去,将奏本接过来递给朱栩。
朱栩也好奇的打量了眼这位来大人,翻开他的奏本扫一眼,神色不变,心里倒是颇为讶然。
来宗道奏本提了十几条,其中包括‘禁止内臣出京,毁三朝要典,理顺朝廷各部职权,明确国政,尊祖制,勿妄为’等等。
朱栩对于内监控制的也算比较严格,《三朝要典》暂时还不能毁,倒是理顺朝廷各部职权,明确国政,这一点倒是让朱栩双眼一亮。
随着时间推移,大明的所有职权几乎都集中在了六部,庞大而混杂,外面还有惠通商行,也承接着无数的特权,甚至权力都要超过一般衙门。
明确国政,说的是他的政策一直都不明朗,这是引起各种纷争的根源。
尊祖制这一条,也颇合朱栩的心意,乱世用重典,搬出明初,朱元璋的那些治吏政策,稍加变化,就能堵住天下大部分人的嘴!
不管圆不圆滑,朱栩现在需要的是能做事,做成事的官员,合上来宗道的奏本,笑容满面的道:“嗯,来大人所奏甚合朕意!”
来宗道听着朱栩的话,无动于衷,瘦削的脸上越发有着严厉之色,抬手道:“臣有三问,还请皇上具实回答。”
朱栩见过叶向高圆润,韩癀的古板,杨涟的持己,他们或多或少都带有‘严厉’,可还是远不如眼前的来宗道。
他对来宗道的‘三问’也颇为好奇,道:“来卿尽管问,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曹化淳也颇为好奇,不知道这位老大人要问什么。
来宗道抬起手,神色肃穆,沉声道:“第一问:太祖驱鞑靼而复中/国,万千艰难,不尽其言。昨有建奴临城,社稷倾覆之厄,纵然万幸败归,皇上可有太子守南都?以万全我大明江山?”
朱栩闻言眉头微动,当年朱棣迁都北/京,有诏命,帝守北/京,太子守南/京,保大明江山万全。这确实算是祖制,可他现在哪有什么太子?
朱栩这一辈,唯有信王有一子。
朱栩眯着眼,目光幽幽。他想起了历史上,崇祯皇帝本可以让太子去南/京,可最终在朝臣的争辩中,决然没有允准,不止他自己身死社稷,也让南明失去正朔,陷入了内乱,各种皇位争夺,监国摄政此起彼伏。
朱栩手指敲着桌面,良久,他看向一脸刻板的来宗道,慢慢的道“这件事确实是朕欠考虑,若有下次,朕就册封信王长子为太子,驻守应/天。”
来宗道眼神深深的看了眼朱栩,依旧抬着手,沉声道:“第二问:自古圣君,清、正、廉、明,敢问皇上,自登基以来,占有哪样?”
朱栩神色又微动,要说‘清’,他占不到,好银钱的名声早就传遍天下。‘正’也算不上,他任人唯亲,也是人尽皆知。‘廉’也谈不上,他的内帑,恐怕是大明以来最多的了。‘明’这个本来应该能算上,可阉党复炽就是他默许,甚至推动的,现在阉党被天下喊打,他这个皇帝早已经挂上了‘昏君’的头衔。
朱栩手指敲的不自觉快了一些,这来宗道不亏是老奸巨猾的人,处处点在他的要害,他还发作不得。
他沉吟一阵,神色平静的道“朕哪个都不占,可朕,问心无愧!”
来宗道神色不变,眼神有着微光闪动,沉默一会儿,又道:“第三问:自古民为水君为舟,现万民在水,皇上视己为何?”
朱栩刚要张口,旋即就一怔,这来宗道的话里有深意啊。
朱栩手指敲着桌面,慢慢的放缓,过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开口,目光在打量这个来宗道。这个老滑头,没有道理为难他这个强势皇帝才对。
来宗道脸上的严厉丝毫不减,目光炯炯的盯着朱栩。
又是半晌,朱栩才缓慢的开口,道“我朱家受万民所托,执掌天下权柄,非水非舟,亦水亦舟,万民在水,朕在水,万民在舟,朕在舟,君民一体,同干同休!”
来宗道神色微动,眼帘微垂,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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