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自己则与女伴上了另一辆马车,吩咐众人向皇宫驶去。
林毅坐在马车内,心中懊恼不已,他奶奶的,调戏一个女子,还能调戏到公主身上,咱咋就这么背呢?这回自己被抓进皇宫里去,有的打,有的杀了?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脱身?不如咱与人亮明自己是青龙卫暗探的身份,求皇帝原谅?可是,即使是青龙卫的暗探身份,你也不应当公然调戏和侮辱公主呀!哎……这场祸闯得比天还大!今晚自己若是能侥幸不死,回去后一定找个风水先生,好好看看宅子的风水,看看是不是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心中正在忖思,忽觉得车辆颠簸起来。
“奇怪?八贤王府到皇宫,俺记得道路宽敞平坦,都是青砖铺就的大马路呀!怎么如此颠簸,莫非路的走向不是皇宫方向?哪它又要前往哪里?”林毅用脸蹭开窗帘,拿眼睛向车窗外瞧去,果然不是皇宫方向,却向西北而来了。
咦!这公主葫芦里面究竟卖得什么药?她为何要带我往西北方向走?这里地势较为偏僻,莫非她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坑把俺活埋了?或者是拿刀亲手宰了咱?林毅立时被他臆想出来的恐怖景象吓出了一身冷汗,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心中又悸颤的胡思乱想起来。又走了半个来钟头,忽然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一名侍卫骑马赶了上去,隔着车窗,聆听公主吩咐了几句,接着又转身拔马走了回来,与众侍卫大声说道:“公主有令,放林小官人回府。今日之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违令者,斩!”
众侍卫躬身答应,接着哪名侍卫又下了马,钻进车厢内,解开了林毅的双手,恭恭敬敬地将他请下车来,说道:“林小官人,前面不远处便是您的府第,你赶紧回家去吧!公主说,今晚之事,你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若是被她听到半个字,两罪并罚!”说罢,那名侍卫翻身上了马,与众侍卫护送着公主乘坐的第一辆马车,掉过头,飞驰而去了。
这……这便没事了?公主居然这般轻轻巧巧的就饶过了我?林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了,茫然四顾,果然自己的府第就在前面不远处,忙快步跑了过去,大声叫开了门,一溜烟的钻了进去。
回到卧室,林毅脱光了衣服,坐在了床上,目光痴傻地瞧着窗外。“今晚,自己一定是做了一个梦,等明日早上一觉醒来,便和以前一样了,这天下,哪有公主受了侮辱,还轻轻巧巧放了自己的事,对!一定是作梦,要不然自己坐在床上?”他神神叨叨地讲了几句,像只鸵鸟一般,拿被子蒙住了头,身子蜷缩进了被窝里。很快,屋内传出了他均匀鼾声。
第一百零一章 全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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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太阳升起老高,晒着自己屁股时,林毅方才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只见柳心怡正坐在自己的床头笑。
“柳姐姐,你怎么来了?林毅忙拿薄被掩了掩自己的身子,免得柳心怡看到自己光着身子尴尬。
柳心怡笑道:“你昨夜真是做的好诗词,全汴京城都轰动了,现在大家都在四处传扬你的哪首明月几时有呢?我已经命人写了专题,报道你在昨晚诗会上的表现,还有你作的词。你知道吗?今天一大早,咱们报馆门外来了好十几媒婆呢?”说到这里,柳心怡眨了眨眼睛,望着他笑。
有媒婆上门,不用问?定是给自己提亲来了,咱的夫人新丧,哪有心情立刻便讨老婆?这样也未免太对不起新月兰了,自己可不能怎么做。林毅想了想说道:“柳姐姐,你去叫人把媒婆们全打发回去吧!就说我不在,住在太学里读书呢!等参加完今年的秋闱,方才搬回府来住呢!”
柳心怡笑道:“好吧!哪我就**雨去赶她们走,哪些老妖精,花哩胡哨的,连我看着也讨厌。”说到这里,忽然伸手自林毅床头处桌上,拿起早晚八贤王送他的哪枝金凤钗来,仔细端详良久,赞道:“这个凤钗,真美!林毅,听人说,这个是八王爷昨夜给你的彩头,你怎么不妥善收藏起来呀!这万一叫人偷了去,岂不是麻烦了?”她嘴上这般说,可是眼睛里却露出了十分喜爱的神色。
林毅昨晚被八王爷差点害了性命,对他送给自己的东西也不稀罕,淡淡说道:“柳姐姐若是喜欢,哪我把它送给你了!”
“真的?”柳心怡惊喜道:“怎么好的东西,不下千金?你怎么舍得送给我?怎么也得送给你未来的夫人才是?这件凤钗,我却不能要,怕的是你未来的夫人将来再找我讨要,还是你自己收着吧!”她嘴上说着不要,可是手中却抓得凤钗紧紧的,还作势欲放在自己袖子里。
林毅看在眼中,笑道:“这枝凤钗你若是喜欢,便拿去吧!我已立誓终身不再娶妻了,自然也不会有人找你讨要的。”
柳心怡轻笑道:“哪好吧!姐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大大方方的将凤钗收入了自己的袖中。
这凤钗今早出现在了我的床头,看来昨夜发生的一切,也都是真得。我的天,自己昨晚究竟做了什么?居然当众轻薄了公主,这要是传到皇上知道了,非得把自己抓起来抄家灭族不可。说不准抓自己的校尉已经在路上了。看来家里的这些钱财等物,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不如都送了人吧!做个人情,柳家父女对自己不错,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帮自己打理报馆的生意,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倒不如送给了他们,也好叫报纸这一新鲜事物,将来在大周王朝发扬光大。想到这,林毅叹了一口气,说道:“柳姐姐,你去把你爹爹叫进来,我有事吩咐于他。”
柳心怡笑着起身离去了。趁着她叫柳五变的功夫,林毅自床上爬了起来,把衣服穿上,静静地坐在床头思考了一会儿,拿定了主意。
过不多时,柳五变哈哈笑着走进屋来,一进门便大声笑道:“林毅,你昨晚做的词真好,老朽一大早便从好友处听说了,说实话,老朽真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呢?”
林毅轻笑道:“小侄一时狂妄,叫柳叔见笑了。在柳叔面前,我永远是晚生后辈,不敢装大,柳叔快请坐吧!”
待柳五变坐下,林毅正色说道:“柳叔,我今日找你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柳五变忙问道。
林毅笑道:“我仔细想过了,咱们的汴京日报和印书馆,自今日起,便全部交由你来打理吧!”
“交给我来打理?贤侄,这不好吧!这些毕竟都是你的产业,我怎么好要?”柳五变连忙摆手推辞道。
林毅笑道:“柳叔不必客气,不但我的印书馆和汴京日报全部交给你打理了,就连我的这所宅院和手下的一干奴仆,也全都交给你了。再过一个来月,就要秋闱大比了,我打算从今天起住进太学里去,专心复习功课,争取考中进士,自然不可能再去分心管家里和报馆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柳五变拿手捋着自己颌下的胡须说道。皱起自己的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哪老夫就不客气了,只是我怕你手下的哪些奴仆和报馆的编辑们,对我有意见,不服我啊!
林毅笑道:“这有何难?我立个契约文书给你,也就是了。”
柳五变眼睛转了几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忽然放射出一束亮光来,呵呵笑道:“好……好……,贤侄说的不差,此事必须立下文书,方才能作得数。待会老夫便亲笔拟定一份文书,交给贤侄过目。”说罢,坐在林毅卧房内的圆桌旁,取过桌上的文房四宝,认认真真写了两份文书,等纸上的墨迹干了,拿手折好,露出空白处,交由林毅签字。
林毅此时一直想着‘调戏公主’这个大罪名,脑中神智有些昏迷,见柳五变写好了文书拿来给自己签字,看也不愿意看,取过笔来,郑重地在两张文书的空白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柳五变看林毅签了字,目光中放射出两道异样的光彩来,神情略显激动地将两份文书,贴身藏在自己的怀中。向林毅呵呵笑道:“林毅,从今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你的事,便也是我的事,这报馆和你的大宅子,老夫就当仁不让的笑纳了!”
林毅叹了一口气,心不在焉地讲道:“全都送给你了,我什么也不要了!”说罢,沮丧地站起身来,命人收拾了一下屋内的东西,带几百两银子,径直走去太学上学读书去了。
柳五变与柳心怡一直将林毅送到大门口,见林毅坐车远去了,柳心怡悄声与自己父亲说道:“爹爹,你这样骗他不好吧!这万一要是林大哥他……”
柳五变睁起双眼,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待他秋闱一结束,老夫便与他挑明,什么立誓终身不娶?像他这般一个风流人儿,又岂会是孤独终老的人?爹爹以前太对不起你,这次定要帮你完成心愿!”
柳心怡忽然眼中泪光盈然,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柔声说道:“可是……可是……我怕他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会嫌弃我?”
柳五变笑道:“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这事,就这么定了!”
柳心怡轻叹了一口气,与柳五变转身一起走回报馆去了。
太学内,王煜看着林毅把自己的铺盖背了来,在床上铺好,眼睛睁得圆圆的,十分惊讶地问道:“林毅,你怎么把自己的被褥都取来了?这是要在这长住吗?”
林毅笑道:“再过一个多月,便要秋闱大考了,所以我决定自今日起便在太学内住下,专心复习功课,争取一举考中进士。”
王煜脸上露出笑容来,赞道:“这还像话,是个读书人说的话,好吧!你今后便在四斋安心住下,一心一意准备今年的秋闱大考吧!对了,你昨晚进了王府去,是怎么出来的?”说到这里,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林毅用手挠了挠头,装做一副茫然的样子说道:“我也不知道了,当时我喝醉了,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家里床上了!”
王煜定定地瞅了他一会,又问道:“你真得什么也不记得了?哪你总记得自己给八贤王作词的事吧?你哪首明月几时有,如今可在太学内传的沸沸扬扬,连我都佩服的很呢?”
快别提哪首词了,若不是哪首词?八王爷又怎么会对自己动了杀念,自己又怎么会慌不择路,一时情急之下,吻了公主,若下了塌天大祸?如今说不准哪个时候,宫里的锦衣校尉,便会突然出现自己眼前,绑了自己去,押赴午门外砍头了?想到此处,林毅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王同学,你错了,我昨晚从来没做过什么词?你们一定把我与另外一个人搞混了,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也许大家都看走了眼呢?”
看林毅气色不善,王煜也不敢再问,笑了一笑,与杨景文一起动手,帮他把行李收拾整齐放好。
对!不管谁来问,咱都不承认昨晚在王府内做过诗,等过上两月,风声息了,自己再慢慢钻出来。呵呵!四斋内有王煜和杨景文两尊大神罩着,谅王景隆他们也不敢在太学内搞事?这里其实最安全了,既没有弥勒教的狂徒,也没有青龙卫的暗探骚扰,从今后,咱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等参加完了今年的科举考试,咱便躲到江南靠海的一个小渔村去,娶妻生子,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富家翁!林毅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第一百零二章 八贤王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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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毅坐在四斋宽大的教室内,摇头晃脑地念着之乎者也,用功读书的时候,八贤王正坐在自己的宽大的客厅内,喝着一盏香茗,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叫潘管家进来!本王有话要问他!”八贤王吩咐身边的一名太监道。
哪名太监忙快步走了出去,过不多时,就听得脚步声响,潘管家神色紧张地走进屋来,躬身在八王爷身前侍立。
八贤王喝了一口茶,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厉声叱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林毅私下给放了?本王的命令你也敢违背?”
话未说完,潘管家已自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叩求饶道:“王爷恕罪,昨夜哪姓林的小子确实轻薄了公主,公主大怒之下,把他给带走了,小的也不敢阻拦,若有半句谎话,奴才情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八贤王见潘管家说的认真,不像有假,面现沉思之状,说道:“这就怪了,哪怎么今天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说,公主并不曾带什么人回宫啊?早朝时,我还试探了皇上几句,皇上也是懵然无知的模样?这公主倒底唱得是哪出戏?”
枢密副使王侃是八贤王的心腹,今日恰好与八贤王一道回府商量事情,见八贤王如此说,想了想,上前说道:“王爷,我想公主压根儿就没把这件事情告知皇上,你想她是一个女孩子,肯定十分在乎自己的清白名声,林毅又不同于一般的学子,若冒然杀了他,他创办的汴京日报定然头一个出来叫屈,若一旦此事传扬开来,惊动了世人,公主的清白名声岂不全给毁了?所以下官判断,昨夜公主定是不愿声张此事,忍气吞声私下里把这件事情给捂住了!”
八贤王点头称是,冲潘管家怒喝道:“滚出去!你个没用的废物,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潘管家连忙爬起来,一溜烟的跑到客厅外面去了。
王侃又上前说道:“王爷,这姓林的不能留,听说此人在太学内读书,不如咱们派个人去,把他给……”说到这里,面露凶狠之色,伸出手掌虚空往下一劈。
八贤王摇头道:“这样不好,太学乃是朝廷重地,里面的太学生非常多,也很难惹,一旦闹出人命大事来,只怕太学生会趁机闹事,皇上的青龙卫也会介入调查,这万一被他们追查出什么线索来,咱们就被动了!再说,哪小子现在开办着汴京日报,把他给逼急了,在报纸上连篇累牍的骂我们,确也不好办!”
王侃沉思半晌,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又躬身说道:“王爷,下官最近发现,哪个报纸可是个好东西,说你是白的,你便是白的,说你是黑的,你便是黑的,它若要骂你是卖国贼,这天下人也都相信你是个卖国贼。如今报馆的柳五变与朝廷的王博走的很近,而王博又是皇上的人,可以说,这份报纸如今已成了皇上的喉舌,这样的话,对我们大业很不利,所以下官建议咱们也办一家报馆,与姓林的汴京日报打擂台,这样咱们就不致于太被动了!”
八贤王用手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忖思着说道:“此事我也考虑过,只是哪雕版技艺太过麻烦,不能及时刊载新闻时事,也不知道哪姓林的是怎么办到的,竟能每天及时更新哪么多的文章。我已经派人暗中去打探此事,争取早日把姓林的印书法儿搞到手。”
王侃郑重地说道:“不瞒王爷,下官也很好奇,派人去他府上打探过多次,可均未能成功。听说为了防止他印书的法儿不外泄,这姓林的小子,专门请了正兴镖局的人护卫,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到他印书的作坊里去,所以王爷还须派个得力的手下去打探方好。”
八贤王惊讶道:“竟有这等事?”转头吩咐身边的太监道:“你去把负责此事的杨管家叫来,就说本王要问他话。”
身旁的太监匆匆而去,过不多时,一名身材矮小穿着管家衣服的人走了进来。
八贤王劈头问道:“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