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作坊时,亲眼看到珠儿写字时的笔迹一模一样,应该是她本人亲写。
哇靠!想不到珠儿竟然对咱用情如此之深,竟然要不顾一切的与咱去私奔?这真是作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呀!要是娶了这小美人,自己与她逃到另外一个大州府去,隐姓埋名过日子,岂不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夫妻?哈哈哈!今晚咱说什么也得去转上一转,天黑出了不城,先找个客栈藏着,等天一亮,立刻带了珠儿,远走高飞。林毅心情激荡,作出了人生一个重大决定。
既然是半夜拐了人家的女儿私奔,哪自然是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的,即使是新月兰主仆也不例外。自己虽然对新大美女非常有好感,但又不打算娶她,所以也没必要告诉她,自己要与人私奔之事。当日林毅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后,便早早回房去睡了,夜里二更时分,自床上爬起来,把自己的行李,简单做一个包袱背了,悄悄爬墙出来,兴冲冲地便向城隍庙而去。
城隍庙离杨家并不远,大约也就三里多地,是一处十分荒僻的所在。林毅日间已经去踩过点,看好了地形,所以出门后,便一直走了过去。夜晚人迹罕行,又没有路灯之类的照明,十分的不好走,所幸正值十五,一轮圆月挂在天空,照得地上甚是明亮。林毅壮起胆子,向前小心翼翼的走着,看看已近城隍庙,忽然噌地跳出一个人来,手持一柄钢刀拦住了他的去路?
“站住,打劫!把身上的财物都给我留下来!”劫匪是一名二十余岁的年青人,身材与林毅一般高大,不过衣衫褴褛,相貌十分凶恶。一双三角眼,闪烁着阴毒狠辣的凶光。
糟了!碰到劫匪了,赶紧逃吧!林毅吓得慌了神,转身正欲逃走,不料身后又窜出两名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人来,手持棍棒拦住了去路!
那名手持钢刀的劫匪冷冷的道:“老实站着别动,不然叫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说罢,缓步向林毅逼来。
林毅自然不敢乱动,开玩笑,碰上这种亡命之徒,若是给他砍上一刀,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那名劫匪将他身上的包袱一把拽了下来,放在地上细细翻拣。另两名劫匪一左一右,抓住了林毅的双臂。
“咦!这是什么?一串玛瑙手链,肯定值不少钱,哈哈发财了!发财了!也不枉我们今晚辛苦一趟!”那名劫匪乐不可滋地说道。伸手又把林毅的哪串四百五十文钱拿起来,看了看笑眯眯地揣在自己的怀里,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包袱中的那封书信上,伸手拿在了手中。
“哪个……哪个……劫匪大哥!信里没写什么,您就别看了,快还给我吧!”林毅苦着脸哀求道。
哪名劫匪面露反感之色,双眉一挑,冷声说道:“你说别看,就别看?当老子是啥了?今日老子偏要看!”说话间,已把信展开来,借着明亮的月光大声念道:“林毅,今晚三更,你到我家房后城隍庙中来,我与你一起私奔,不见不散!珠儿。”
哪个劫匪面露诧异的目光,看向林毅,哈哈笑道:“我当我这个做劫路生意的就够卑鄙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卑鄙,竟然要拐了人家的女儿逃跑?小子你行啊!”
林毅灿笑道:“也就一般般吧!”
林毅左边的一名劫匪说道:“大哥,那个叫珠儿的,定是书店老板杨成的女儿了,长的美如天仙,她不是今晚要与这个人私奔吗?身上定会带有不少的财物,咱们不如到城隍庙中,来个守株待兔,到时候人财俱得,岂不是好!”
林毅大惊失色,忙叫道:“几位大哥,你们可不能这样啊!银子你们可以拿去,但人……还求几位大哥高抬贵手,放我们私奔去吧!”
哪名持刀的劫匪厉声喝道:“把他身上的外衣给我扒下来,然后捆起来,嘴给堵上。”
立时他的两名同党,不顾林毅的挣扎,将他给摁在地上,扒下他的外衣来,又从身上掏出一根绳子,将他给绑了起来。林毅正要叫,一名劫匪自他的包袱中拿过一件薄衫来,塞进了他的嘴中。
持刀的劫匪狞笑道:“珠儿是我们这一片有名的美女,老子早就想摘这朵鲜花了,今日送上门来的吃食,老子如何不受用,今日我们弟兄们便当着你的面劫财又劫色,哈哈!气死你个小王八蛋!”
“老子******妈!”林毅心里大骂,抬起腿来,便一脚踢将过去。
几名劫匪早有准备,他的腿方才伸出,一名劫匪已经一拳击在了林毅的小腹上。林毅立时痛得蹲下身子去。
持刀的劫匪看了看不远处黑魆魆城隍庙,冷笑道:“将他押进去,等那小娘皮来!”
两名劫匪挟持着林毅走进城隍庙里来,进了庙,三名劫匪四下里看了一看,持刀的劫匪吩咐另一名同党道:“哪边有一堆柴禾,你把他押过去藏好。”又把手中的刀递在哪人手里道:“把刀搁在他脖子上,他若敢动一下,立马一刀杀了!”
同党接刀在手,得意地说道:“是!大哥!”
当下两名劫匪把林毅推到墙角,摁爬在地上,持刀的劫匪将搁在林毅的脖子上。另一名劫匪,抱过几堆柴禾来,挡在了他们身前。
哪名为首的劫匪把林毅扒下来的外衣穿在身上,不无得意地笑道:“今日咱便冒名顶替,会会哪个小美人!哈哈!今日真是大发了,既得财,又得色,等咱们弟兄们受用够了,再放他们这对苦命的鸳鸯私奔去。”话音刚落,就听得庙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第三十八章 私奔的凶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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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哪名劫匪作了个手势,另一名同党立即躲在了城隍爷神像背后,自己则把身上的衣冠整了一整,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了黑影地里,双目向庙门外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过不多时,珠儿一步迈进庙门来,停身站住,向为首的那名劫匪轻声呼唤道:“林毅哥哥!是你吗!”
“当然是我啊!”为首的哪名劫匪,学着林毅的声音说道,语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喜悦。
“林毅哥哥!真是想死我了!”珠儿脚步轻快的向哪名劫匪身上扑去,一头钻在了他的怀里。
“好妹妹!你也想死我了!”为首的哪名劫匪伸出双臂来,喜容满面地抱住了珠儿,刚刚抱住,就听得他嘴里突然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一把将珠儿推出了七八步远,自己则手捂着胸腹部,踉跄了好几步,方才摇摇晃晃的站好。
咦!究竟发生什么变故了?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把珠儿哪般一个大美人给推开了?他不是打算劫珠儿的色,享受温柔艳福吗?林毅从柴禾秸杆缝隙里,惊讶地向外仔细瞧去,只见为首的哪名劫匪胸腹部插着一柄一尺多长的短刀,鲜血不断地沿着刀身喷涌而出,滴落在地上。
为首的哪名劫匪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胸前插着的哪柄短刀,不无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珠儿面目阴沉,丝毫不见往日哪般艳丽可人的少女形象,娇声冷笑道:“为什么?因为我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就打算杀你了!你以为本姑娘会看上你这么一个有妇之夫?作梦去吧!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想知道原因,下辈子吧!”
“你……你……真是好狠的心肠!”为首的哪名劫匪,嘴里艰难地吐出了这最后一句话,仆身跌倒,身子略一抽搐便不动了!显然已经死了!
“为大哥报仇!”他的两名同党一人持刀,一人持棍,纷纷自隐藏处冲出来,举起手中器械便向珠儿身上打去。
林毅身子被绑,嘴又被堵,拿刀的歹徒冲出去后,柴禾秸杆纷纷落了下来,刚好密密的遮盖在了他的身上,只余右眼一条缝隙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形。只见珠儿丝毫不惧,嘴里冷哼一声道:“原来还有同党!哪本我便送你们一块儿进地狱!”欺身向前,闪电般的出手,一把抓住持刀劫匪的手腕,刀头翻转,“噗嗤”一声,已刺入了他的腹中,猛地抽出刀来,挥刀搁开了另一名劫匪击向自己头部的木棒,右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已然砍在另一名劫匪的脖劲之中。
两名劫匪仰面朝天,“扑通”两声,各自摔倒在地,身子一动不动,显然已经都被死了。
妈呀!这……这哪是什么娇滴滴的弱女子,分明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王啊!她问清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方才动手,下手又如此狠辣,这分明是要取自己的性命!亏得自己还自作多情,以为人家姑娘要和自己去私奔呢?这要是让她发现了自己也在这城隍庙中,自己还能活命?林毅吓得全身酥软,差点尿在裤裆里,忙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稍动,小心翼翼地看着庙内的珠儿。
只见珠儿拍了拍手,冷哼了一声,说道:“自不量力,这点微末道行也出来混!”却又皱起眉头说道:“想不到这林毅还有同党?也不知道这庙里还有没有剩下的?待我搜上一搜。”走到为首的哪名劫匪尸身前,抻手拔出自己的刀来,在庙门外,神像背后,房梁上仔细拿眼睛看,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林毅藏身的哪堆柴禾上,身子微顿了一顿,缓步走了过来,咬牙喝道:“快出来,本姑娘看见你了!”举起手中刀,便一刀插在了柴禾之中。
林毅只觉腿上一凉,原来哪柄刀已贴着自己腿上皮肤,插在了泥土里,当下吓得全身大汗淋漓,狠命地屏住呼吸,身子不敢挪动丝毫。
珠儿脸露狞笑之色,拔出刀来,说道:“还不出来!”举刀还要刺下,却听“哧溜”一声,一只受了惊的老鼠自柴禾边缘钻出来,沿着墙角,闪电般的逃到门外去了。
珠儿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原来是一只老鼠,吓了我一跳,还当柴禾里面有人藏着呢?”转身走回到庙中,就听得庙门外脚步声响,有数人向城隍庙走来,珠儿走到庙门前看时,只见三个人迈步走了进来。
林毅在月光之下,看得很清楚,这三个人,一个是白成勇,一个是杨成,还有一个是二十余岁的年青人,三人皆穿黑衣。杨成身上还扛着一个人,走进庙门后,将肩上的哪人平放在了地上。
白成勇笑道:“女儿,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哪个姓林的可杀了?”
珠儿轻笑道:“禀爹爹,已经杀了,不过没想到他还带着两名同伙,也已经给我一块儿杀了!”
白成勇点头赞道:“好!好!杀得好!斩草务必要除根!”自腰下拔出一柄佩刀来,一刀刺入杨成方才放在地上的哪人心窝中,又拔出刀来,将他脸上砍得稀烂,方才作罢。
杨成拱手笑道:“恭喜钱堂主今后便可以假死脱身了。”
白成勇叹道:“我若不是因为前不久被人给发现了踪迹,也不会出此下策,但愿可以瞒过官府和弥勒教主宋贤。哼哼!他们想从我身上得到咱们钱家的哪本法华经,作梦去吧!”
杨成呵呵笑道:“钱堂主说的是,只是钱堂主假死之后,打算怎么办?”
白成勇沉吟道:“我明日便去往城南云林寺中出家为僧,你们有事可以去哪里找我。杨成,你明日在有人发现城隍庙中的尸体后,立刻便叫我哪个傻儿子前来认尸,一口咬定是林毅因为我拆散了他与珠儿的好事,心中怀恨,所以故意挟私报复。杀人后,林毅心中害怕,畏罪自杀了!记得衙门里多使点银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作得天衣无缝。”
杨成躬身说道:“是堂主。”
白成勇走过去,把珠儿手中的短刀,复插在了为首的哪名劫匪胸腹中,又把杀害他两名同党的刀,插在了庙中的空地上,满意地笑了笑,挥手道:“咱们走?”引着珠儿等人走出了城隍庙中,一直去了。
林毅躺在柴禾堆中,等再无声音了好久,方才自柴禾堆下面钻出来,走到插在地上的哪柄刀旁,背转身子将缚住自己双手的哪根绳子割断,揣在自己怀里,低头望着哪名替自己死去的劫匪,叹息不止。心里寻思道:“这出了人命大案,明日官府定会前来追查此事,自己可不想出头露面再给人暗中害了,还是拿了自己的东西,赶紧逃走吧!”俯下身子,在哪名劫匪身上掏摸,将自己的玛瑙手链和四百五十文钱搜出来,放在自己的包袱之中,心惊胆战地看了地上的死尸一眼,两腿绵软的离去了。
回到租住的宅院前,林毅腾身扒住墙头,翻身跳将进去。双足刚刚落地,就听得新月兰一声高呼道:“哪里来的贼,竟敢夜入民宅,春雨给我打。”
还没等林毅反应过来,已被新月兰一脚放翻在地,与春雨两人拳头脚头齐来,狠命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林毅拿手抱着头,大叫道:“新姐姐饶命呀!我是林毅!不是贼……”
新月兰闻言与春雨住了手,诧异地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林毅,忍不住笑道:“喂!小和尚,你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人偷偷跑出去作甚?外面晚上很乱的,害得我与春雨担心了你一晚上,能回来就好,以后别再一个人悄悄跑出去了,回来时,也要走正门,别再叫我们当贼了?”
林毅嗫嚅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忽然感到有一种安全感,有一种被人关怀的温馨感,暗忖道:“有个武功高强的老婆也不错啊!至少能保护咱这个弱男子,能给自己一个避风的港湾!”忍不住扑在新月兰怀里,抱着她哭叫道:“新姐姐,你真是想死我了,我现在才明白,最爱的是你,我离不开你啊!”说罢,放声大哭起来。
第三十九章 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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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兰满脸通红,可是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将他给推开,任由他搂抱了好一会儿,方才拍着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没事啦!天快亮了,林弟弟赶紧回去休息吧!”与春雨把林毅送回到了他房中。
见他回来,新月兰和春雨也就放了心,返回自己房中睡觉去了。林毅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寻思道:“这明日,白成勇和珠儿他们若是发现杀死的不是自己,估计不会罢休,说不准还会再下手暗害自己。为了活命,必须得自救。再说,他们妄图杀害自己,也不能叫他们逍遥法外。”脑中不觉想起弥勒教来,他自己与新月兰相处时日较多,知道新家人与弥勒教渊源甚深,有心去找新月兰帮忙,叫她设法联络京城弥勒教徒,帮自己对付白成勇。但转念又想道:“不可,这新月兰与春雨是逃婚出来的,若是给弥勒教的人知道了她们主仆的行踪,岂非是害了她们,再说,自己已对新月兰生了觊觎之心,哪有把自己未来老婆白白送人的道理?”
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后,林毅脑中又想到官府身上。仔细回忆白成勇晚上说的话,似乎他对官府也极为忌惮,想必他是官府通缉的什么重要人犯,不然他也不会隐性埋名的四处藏匿!况且,官府的人也比较好打交道,总不像弥勒教哪般行事狠辣,没有王法,这万一要是他们害怕泄露本教的秘密,想把自己给杀人灭口,又该怎么办?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来想去,打定了找官府帮忙这个主意。看看天色将明,疲倦上来,竟然沉沉的睡着了。第二日,他还沉睡未起,就被春雨推醒觉来。
“林相公,快起床了,该吃早饭啦?”春雨笑容满面地说道。
林毅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自床上爬坐起来,想起昨夜的惊险处,兀自心头乱跳,有些后怕。回道:“春雨,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昨日我已经辞了书店的工作了,今日,我要去另寻一份工作。”
春雨一愕,但随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