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务本点了点头,目视着对方,缓缓地道:“以前有些事情,因为你位份不到,所以不可能知道,其实就你现在的职位来说,还是达不到知道这些秘密的级别,不过现在情况特殊,有些事情,你也可以知道了。”
江上燕微微一惊,却是不敢搭话了。
“当年西部边军全军覆灭,与秦风一点关系也没有,敢死营的叛逆之合,更是莫须有,这些动作,都是为了掩饰了一位极重要人物犯下的罪行而找的一个替罪羊。”程务本苦笑了一声:“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如果没有这些事情,秦风仍然是我大楚朝忠心耿耿的大将,那该有多好啊!”
“替……替罪羊?”江上燕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务本,结结巴巴地道。“给谁当替罪羊?”
程务本还没有说话,江涛已是抢在了前头:“告诉你也无妨,这个人便是已经死了的前太子闵若诚。”
江上燕目瞪口呆。
程务本看了一眼江涛,并没有再说什么,“上燕啊,有些东西,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真实的情况,复杂得你难以想象,不过详情你也不必知道得太多,这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你只需要知晓,秦风也好,章孝正也好,都是一些可怜人,这也是为什么我并不反感与他们合作的道理。其实就现实情况而言,太平军愈强大,对我们大楚也就愈好,所以,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与对方精诚合作,哪怕有时候,像章孝正这样的人会对你不假辞色,你也得忍着,因为从根子上说起来,我们大楚是真对不起他们。他们曾经为大楚立下过赫赫战功,但最后,大楚朝堂却背叛出卖了他们。我也是军人,我理解他们的感受。”(。)
第四百四十二章:我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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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西境,帽儿山。
小猫念念不忘的红儿和她未出世的孩子便葬在这里,在另一边,耸立着另外一座更大一些的坟莹,只不过这座大一些的坟里,并没有尸骨,而只有一些残留下来的物品,那是敢死营死在安阳城中的弟兄们的坟。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但这两座坟莹倒并没有如同小猫想的那般,荒草成堆淹没坟头,反而一直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
如今在这两座坟莹的另一侧,又多了一座坟墓,三座坟墓的前方,搭着一个草芦,一看就知道这明显是有人在这里守孝。
在清晨的阳光之下,一个人推开了茅屋的门,在一个卫兵的搀扶之下,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另一个卫兵手里捧着一些香烛等东西。
这个步履蹒跚的人,就是当初叛变敢死营,投靠了朝廷,造成上千敢死营士兵以及红儿母子惨死的剪刀。
秦风当初没有杀他,但输入他体内的那股混元真气,不断摧毁了他的修为,更让他的生机在一天一天的流逝,三十出头的他,如今看起来,倒像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老人。满脸皱纹,满脸忧愁。
“段将军,我们来帮您吧!”一名卫兵轻声道。
“不了,你们下去吧,将我批阅好的公文全部带回去,晚上再过来。”剪刀挥了挥手,对两个士兵道。
“是,段将军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这里没什么事。”剪刀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道。
两个卫兵躬身一揖,转身大步离去,帽儿山顶,便只剩下了一个满脸沧桑的剪刀。
三年时间过去了,剪刀在安如海的手下,官儿却是越做越大,如今已是大楚西部边军的副将,专门经管着部队训练,后勤管理,还兼任着安阳城的守备职务,可谓是位高权重,而安如海对他也是相当的信任。
先走到了最新的那坐坟墓之前,剪刀跪坐在地上,换上了新的香烛,伸手抹去墓碑上的露水,这座新坟里埋着他的父母,今年刚过年,他的父母,终于没有熬过来,竟然是一天时间里,相继去世,而不知出于什么考虎,剪刀竟然将他的父母安葬在了帽儿山上。
对于三年前的往事,知道内情的人,只剩下少数几个了,其它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被远远的调走,当年的那一桩惨案,那一夜惊魂动魄的厮杀,已经被安阳城的人快要忘光了,但对于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来说,那却是会永远铭记在心里的一夜。
清理完了父母的坟莹,剪刀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红儿的坟墓前,看着墓碑之上那显得有些暗红的字,他默然半晌,围着坟墓走了一圈,看到有初生的野草正顽强的从土里,从砌坟的石头缝里钻出来,便伸手将其拔去。
走完一圈,又来到最大的那一座坟前,伸手抚摸着墓碑,又是一声长叹:“弟兄们,用不了多久,我也要下来陪你们啦。或者我会被打到第十八层地狱,再也没有机会见你们,不能向你们嗑头陪罪,如果你们真的有灵,到我死的哪一天,别忘了到奈何桥的边上,让我向你们谢罪吧!”
跌坐在坟墓前,剪刀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耳边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剪刀睁开双眼,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个让他意外的人物,宿迁,曾经的安阳城副统领,在杨义死后,他本来是最有希望接任统领一职的,却没有想到,最后这个职位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心怀不满的他,请樱去了安如海新建的西军当中,当时西军一穷二白,对于这样一个八级巅峰的好手,安如海自然也是不吝重用的,如今宿迁已经是西部边军的左军的统兵将领,麾下辖着三个战营,是安如海麾下最得重用的几名将领之一。
当然,比起剪刀来,宿迁的升官速度就相形见绌了,官场之上,所谓一步慢,步步慢,就是这个道理。
“段将军!”宿迁拱手,向剪刀行了一礼,“我刚从落英山脉之中回来,没有参加令尊令堂的葬礼,实在抱歉!”
“多谢!”剪刀还了一礼,看到宿迁走到父母的坟前,上香,烧纸,叩头,他便也跪倒在地上向宿迁叩头还礼。
而让剪刀意外的是,在向自己的父母坟莹行过礼之后,宿迁竟然又走到了红儿的坟墓前,在那个墓前也摆上了香烛,水果等东西,合什行了一礼,闭上眼睛,低声喃喃地不知说了一些什么。
剪刀目不转睛的盯着宿迁,宿迁为什么会来替红儿扫墓上香,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脑子里闪电般的闪过三年前的一幕一幕,思绪定格在了一个情节之上,剪刀脸色有些潮红,他终于搞清楚了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那一环。
小猫是怎么会提前得到消息而离开的?原来是眼前这个人。但自己与小猫共事多年,却从来没有听到过,宿迁与小猫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宿迁回头,看着剪刀,微微一笑,竟然丝毫没有在意剪刀的意思,走了过来,盘腿坐到了剪刀的面前。
“原来你来替我父母上坟是假的,实际目的是想给红姑娘上一柱香。”剪刀看着对方,道。
宿迁耸耸肩:“人死为大,替你父母上一柱香,虽然只是我上山的借口,但我在叩头的时候,也是实心实意地祝愿他们下一辈子能生一个好儿子。”
这话说得很诛心,本以为剪刀会勃然大怒,宿迁现在可不怕对方,虽然对方职位比自己高,但对方已经活不了几年了,这是安如海亲口所说,秦风种下的真气种子,连安如海也无法驱除,而自己,现在更是安如海麾下的重将,不管从那一方面讲,宿迁都不怕对方报复自己。不过剪刀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对方脸色如常,甚至还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平时给父母叩头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这算是忏悔吗?”宿迁冷笑。
“如果忏悔有用,那我天天都会这么做。”剪刀摇头,“这是我的真心话。”
“那你是后悔了?”
“也许是吧。”剪刀眯起了眼睛,“如果我知道秦老大还活着,那我绝不会那样走,因为他活着,哪怕我死了,我全家都死了,我还有报仇的希望,因为秦老大肯定会替我报仇的,可我当时以为秦老大死了,那就没得选了。义和孝之间,我选择了后一个,所以也说不上后悔。”
听剪刀说得这么坦然,宿迁反而沉默了下来,或者这也正是秦风小猫他们没有杀剪刀的原因,而是容他多活了几年。那事儿过后的第二年,剪刀便匆匆找了一个女人成婚,后来又连纳了两个妾,现在他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
剪刀不是一个好色的家伙,他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他段家的香火,这一年多来,他做得很多事情,更像是在安排身后的事情了。
“那一天晚上,是你给小猫通风报讯的?”剪刀看着宿迁,“为什么?我与小猫多年兄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与你有任何的关系?”
听到剪刀的问话,宿迁沉默了半晌,才道:“因为我和你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猫是我的师弟,嘿嘿,我刚刚笑话你,只不过五十步笑一百步耳。”
“小猫是你的师弟?”剪刀大吃了一惊。“听你话中的意思,小猫当年到敢死营,是因为你罗?”
“往事再提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宿迁摆摆手,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终究是为自己赎了罪,当然,如果不是我,小猫也不会碰到那样的事情,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剪刀,你应当知道秦风他们现在的事情了吧?”
“怎么会不知道?轰动全大陆的事情,我当然晓得了,秦老大终究还是秦老大,走到那里,都能搅动风云,成一方豪雄。”剪刀苦笑:“太平军,现在已经成了各国都必须注意到的一股势力,小猫,野狗,一个个都成了统兵大将,可惜,那里面没有我。”
“安将军说,太平军野心不小,看现在的态势,只怕秦风是想取越国而代之,现在秦国也是风云涌动,知道我这一次为什么能从落英山脉回来吗?因为邓朴突然向我们提出了休战半年的提议,哈哈,他们也想在越国分一杯羹,不过穷叫花子秦国人却支撑不住两边开战,他们怕我们趁机找他们麻烦呢!不过安将军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们打,我们大楚与齐国现在大战方兴未艾,安将军不想另起战端,所以便爽快地答应了。”宿迁道。
剪刀笑道:“我命不久矣,也想不了那么多,以前我还在想我死之后,能找到谁来处理我的后事,不想现在却有了你,宿迁,我死之后,想求你一件事,你可答应?”
“让我替你收尸?”
“不是,我死之后,你将我一把火烧了,骨灰便洒在这三座坟墓之前,让我与这里的泥土混为一体。我会留下遗书,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剪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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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一个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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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齐国的第二大城市,同时也是齐国的陪都,在齐国的地位自然可见一斑,这里商业的繁华比之长安要更胜一筹,如果说长安是齐国的政治之都的话,那么洛阳便是齐国的经济之都,这里最常见的便是大富豪,或许你在街上随意撞上的一个人,便是身家百万的大贾。因为经济的繁茂,这里自然也是齐国皇帝以及各大豪强们的钱袋子。
黄豪走进了一家规模颇大的澡堂子。
他是洛城一家酒楼的老板,如今在洛城也算是一方人物。当然,他能在洛阳城中有一定的名气,倒不是因为这个。他开的酒楼,如今虽然在洛阳城有了一些名气,但比起那些老牌子的百年店家,无论是在名气上还是在底蕴之上,都是差了不少。
能让他成为名人,得益于黄豪成为了洛阳城中一户人家的上门女婿。黄豪当初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他的老丈人和他的夫人却在洛阳城中赫赫有名。
老丈人余长远,是洛阳最大的粮食商人,几乎控制了整个洛城一半的粮食供应,可以说是跺跺脚,整个洛阳城便会颤抖的人物,如果他愿意,洛阳城中的粮食可以迅速飞涨,也可以马上回落。这样的一个能控制粮价,影响一城稳定的人物,自然不会没有后台,抛开他在官场上的后台之外,他本身亦是南天门的一名长老,虽然并不是靠着武功修为而是靠着多年的捐献金钱得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与南天门的关系极为紧密。
而让余长远更加声名远扬的,则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他的闺女余秀娥。因为与南天门的关系,余秀娥自幼便被送上南天门修行,当这位大富豪的女儿从南天门出师回到洛阳城之后,很多名门公子大家之后,自然是趋之若骛的上门求亲。
但接下来,所有洛阳城中的人都跌翻了眼镜,这位余大姑娘出身大家,在所有人的映象之中,自然应当是那种温柔娴熟的大家闺秀的形象,不过她的第一次公开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之中,便掀翻了所有人的想象。
在大街之上,她用一柄比她身体还高的大刀,将洛阳副指挥使的公子狂扁一顿,将这位洛阳之中有名的花花公子全身的衣服削得只剩下了一条内裤,再也在洛阳城中呆不下去,羞愤离开了洛阳城。而副指挥使狂怒之下准备登门去找余长远讨一个公道,竟然又被这位大小姐堵在了街上,双方一言不合,再一次大打出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堂堂的洛阳副指挥使竟然干脆利落的输在了这个看起来身材娇小的女子手中,与他的儿子一样,自此在洛阳城中抬不起头,最终使了些银钱,调离了洛阳城。
发生了这件事后,有心想将余秀娥娶回家中的那些大家族这才去南天门中打听这位大小姐的底细,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敢情这位大小姐,这些年早已将南天门闹得天翻地覆,看似娇小的她,性子火爆,一言不合,便是大打出手,随着她武功修为越来越高,南天门中遭他殃的人也越来越多。即便出了事,也有她老爹带着大把的银票上山,与南天门一众高层把酒言欢之后,什么事都立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样的事发生的多了,南天门内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位大小姐是惹不得的,这更让这位大小姐嚣张跋扈了起来。听说这位大小姐因为父亲年事已高,准备出师回家去继承家业的时候,南天门内上上下下可都是大喝了一场,欢庆这位母夜叉终于远离了他们。当然,不高兴的只是南天门的那些高层,这些年,要维持天下第一大门的形象,那银钱开支是哗哗的往外流啊,余长远的姑娘虽然是个闹事儿的主儿,但她在这里每闹一次,她爹那里必然会有大把的银钱哗哗流进来,现在她走了,便意味着南天门每年少了不少的收入,这让他们怎么开心得起来。
搞清楚了这一点,这位余大小姐虽然长得不错,武功也高,家世更好,但却是无人敢娶了,钱虽然好,但总不敢娶一个母老虎回家吧?
这婚事,便一直拖了下来,直到余秀娥快三十岁了,余长远已经急得不行的时候,这位余大小姐又出惊人之举,一次长途出行回来之后,居然带回来了一个男人,这人便是黄豪。
此时的余大老爷早已是饥不择食了,只要女儿还有男人要,而且这个男人女儿又看得上眼,那便是上上大吉,更何况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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