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呼哧”
借助冲锋的惯性爬上电梯井上的桥顶,卸下背后的半自动步枪瞄准敌营侦查。
“轰轰轰”
借助爆炸时乍现的火光侦查,敌营在东南方一千二百米外。
营房建在一座丘陵山头,具体情况看不清楚。
“轰轰轰,哒哒哒”
那是兵营的大门口,战斗进入白热化。
“阿睿,你们怎么回事,就那么几个人,你为什么分兵三路进攻?”
王良抓起对讲机吼道。
“良哥,临行之前,毛六说敌营北侧就有捕猎海熊的富豪,我们潜伏进来,可能被人告发了……”
阿睿焦急的声音从对讲机的扬声器里传出来。
“立刻,马上通知兄弟们撤退,向东南撤离,伺机潜入草荡子,调虎离山,派遣两名兄弟潜入敌营军火库,炸了它,完成任务后向水猴子靠拢。”
王良当机立断改变了战术。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执行任务还在幻想遨游大海,他此刻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英雄衣是遥遥无期,从来不愁钱发,如今才知道钱是一把杀人的刀,王良生出了质感。
第68章临机应变()
敌营内外突兀的爆发了激战,水塔内部的敌人消失了。
大概是觉得被困在楼顶上的人没有危险性,躲在暗处商议对策,或是分兵驰援营区,留下少数人伺机而动。
“砰砰砰”
王良一边思忖一边针对爆炸时火光乍现中的敌人逐一点名。
东方海平线上绽放出一抹鱼肚白,朝霞失去了往日的色泽,变得淡白朦胧。
“哗哗”
乌云聚顶,暴雨下个不停。
视线内,敌营与周边的建筑物露出一个模糊的轮毂。
“哒哒哒”
敌人的机枪喷吐出一道道火舌,闪现不定。
“砰砰砰”
显露出身形就得死。
王良依据敌人的火力乍现展开狙杀,协防掩护兄弟们撤离。
昏暗的天色对敌人不利,他们没有兄弟们那种逃亡的经历,再被逐一点名狙杀,追击显得很乏力。
敌人死得莫名其妙,在暴雨中也无法察觉,主要是时间太短暂。
战斗持续了三分钟,兄弟们就撤退了,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良哥,我们撤出来了,阿威带着两名兄弟向敌营迂回,现在是不是反身杀回去搞他一家伙。”
阿睿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来。
“分两组,声东击西,彻底扰乱敌人的心神,不要恋战,借助暴雨的掩护投掷手榴弹炸一通就走。”
王良果断的下达命令。
天光昏暗是一个机会,敌人没有追击的意思,不打他们打谁?
依据敌人的火力判断,兵力大约两百多人,水塔内部的敌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作为总指挥部,就这点兵力不太正常,敌人或许接到斯坦的命令,分兵设卡,以及针对乡亲们做一些什么?
他趴在电梯桥顶上衡量局势,冥冥之中觉得有一张隐形的网正在全面性的铺开着。
“轰轰轰”
敌营东侧一千五百米外爆炸连环。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扔出手雷炸疯狗哇……”
王良持对讲机领唱。
“靠,良哥,我们刚缓过劲来你就唱上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我担心敌人气得吐血,哈哈!”
阿睿激动的说道。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扔出手雷炸疯狗哇……”
兄弟们齐声唱上了。
“妈个巴子,冲上去宰了他们……”
敌人的指挥官被激怒了,嘶力的嚎叫着。
有点血性,不过只是一条疯狗,等着被炸得稀里哗啦……
“轰轰轰”
第二波手榴弹爆炸了,从夜视仪中隐约看见敌人被炸飞的景象。
“黑狗,一牙狗,炸瘫群狗咱就走哇!”
王良顺口唱了一句。
“哈哈,良哥,一颗牙齿的疯狗都蹦出来了,敌人该气疯了,激怒他们没商量,兄弟们唱起来。”
阿睿大声说道。
“哒哒哒,轰轰,砰砰,冲啊,宰了他们……”
敌人暴动了,一边呐喊一边展开最猛烈的火力压制。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这歌声一旦传扬开去,敌人的脸面算是被踩到地上了。
活该,让你们横行霸道了半年多的时间,该还账了,他在心中思量。
“轰轰轰”
咦,敌人的东南侧爆炸连环,第二组的兄弟行动了。
王良审视战局,继续编词领唱,鼓舞士气。
“大伙向敌扔啊,颗颗手雷炸破头哇!”
“嘿嘿,嘿嘿炸破头哇!”
“生死战场飞狗头哇!”
……
“哥,你是我亲哥,这首歌唱的真带劲,敌人的脸都气禄了,没想到干仗也能这么干,哥,我爱死你啦!”
阿睿激动得语无伦次的叫着。
“我靠,哥就唱了一遍串改的歌词,兄弟们接口唱火了,哈哈,笑死我了,炸吧,炸残敌人……”
王良欢悦的自言自语起来。
“分兵追击,命令一连的人赶过来驰援,向南方迂回包抄,一定要消灭痞子军……”
“报告大队长,我们要提防痞子军调虎离山……”
“闭嘴,营区内的警卫排是吃干饭的吗?命令水塔内的五连占据制高点警戒……”
“是,保证完成任务,消灭痞子军……”
敌人内部乱套了,嘶吼声不断传来。
有点意思,敌人有恃无恐,说明敌营内早有戒备,有人提前策划了布局,他在心中猜测。
听得出来,敌人用扩音器传达命令,有故弄玄虚之嫌。
兄弟们现在以嗨歌来激励战心,随身携带着扩音器。
敌人没有准备怎么会把扩音器带在身边,他觉得其中有文章。
“良哥,敌营中有防备,针对草荡子设置了多处火力点,三人一组泡在泥水坑里,敌人发出咳嗽声暴露了目标,我们差点撞进敌人的埋伏圈,现在该怎么办?”
阿威焦虑而谨慎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
敌人果然有准备,还真邪门了。
兄弟们不可能出卖情报,而袭营行动是出发前临时下达的,敌人怎么会知道?
王良暗自思忖,搞不懂直接抛之脑后,抓起对讲机问道:“阿威,你目测一下距离水塔的距离,报出你的方位?”
敌营内部稀稀拉拉的亮着灯光,暴雨中根本看不清楚,很昏暗。
水塔内部没有灯光,但楼顶上的风力发电风车旁边,有几根树立的钢管,上面亮着数千瓦的光芒,其中一个亮着紫红色的光束。
隶属于一种象征,标志,也是夜晚指引方向的航标,他觉得阿威应该看得见。
“良哥,暴雨下得太大了,灯光隐隐约约看不清楚,我估摸着在五百米以上。”
阿威不敢确定的说道。
五百米,还无法判断,哥的视力有些超常了?王良这才意识到视力问题。
“阿威,搜查下水道,也可以向营房的方向侦查一下。”
时间不等人,眼看着天色放亮,暴雨的密度似乎稀疏了一些,他不敢耽搁时间。
“轰轰轰”
东侧与东南方向的战斗持续着。
兄弟们坚持不了多久,就必须撤离,避免天亮后被敌人重创。
时间显得很难熬。
水塔内部的敌人没有上天台的动静,好像是按照他们指挥官的命令戒备着军营。
无形之中增添了一份压力,阿威三人就算炸毁了敌人的军火库,该怎么撤退?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但也要考虑战术后路。
唯有确保进攻受挫,可以灵活的改变战术的情况下,才可以发起冲锋。
冲锋陷阵并不是敢死队,背水一战血拼到底。
战术撤退,迂回作战必不可少,这是作为优秀指挥官的必备素养。
相反,前世的他绝大多数考虑的是后路问题,也就是把活路先整明白了,再开始进攻。
这会儿,他开始为阿威担心了。
“良哥,敌营靠近草荡子这一边没有下水道,不过向营房的方向潜行可行性很高,为什么会这样?”
阿威不解的问道。
“阿威,你要记住,营房方向不是没有敌人的潜伏哨,而是敌人藏在营房之内的某一个窗口旁边,敌人有现成的依托为什么还要挖水坑遭罪?”
王良仔细而快速的解释。
敌人不是傻子,在营房窗口内侧架设火力点,相对来说射界开阔,居高临下,威慑力比潜伏哨高的太多了。
而且更加安全,是架设重火力的首选。
敌人既然摆开阵势迎候。
证明敌人料到自己一帮兄弟泅渡而来,必然没有携带重火力。
因此在营房内架设重火力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不过绝对的火力不代表绝对的警觉性。
隐藏在营房中的敌人的警惕性太低,外界的声音被墙壁与高度阻隔了一部分。
有机会那就干,他有信心引导阿威完成任务。
“良哥,我心里没谱,你说吧,怎么干,兄弟们没二话冲上去炸毁军火库。”
阿威既迷惑又坚定地说道。
“听清楚,一步都不能出差错,留下一人守在潜向营房一侧的草荡子里,戒备敌人,一旦发现情况不妙,就使用手榴弹掩护撤退,不可蛮干是准则。”
王良严厉的说道。
“没问题,留条后路心不慌,关键是进攻有什么注意事项?”
阿威兴奋的问道。
“不要携带枪支,带足手榴弹与炸药,向营房潜行,达到一定的距离折向敌人的潜伏哨后方,布置诡雷。”
王良认真而严肃的叮嘱。
第69章狙击生死线()
“嘿嘿,良哥,你厉害,这是让敌人发觉军火库爆炸后回援,自觉的踩雷坐飞机,我们的退路就平坦了。”
阿威激动的说道。
军火库发生殉爆,潜伏哨即使不回援,也会被爆炸声震惊得乱了方寸。
布置诡雷只是预防潜伏哨回援,真正掩护撤离的是留守人员,以及自己开枪狙杀。
双保险是必备的,王良没有时间跟阿威细说。
“布设诡雷之后向军火库潜行,沿路上布设少量的诡雷,记清楚位置,别把自己给炸死了,这是扰乱敌人的障眼法,拦截追兵的必然措施。”
王良再次交代。
“良哥,我明白了,军火库发生殉爆,爆炸起来没完没了,火光冲天之下我们无法隐身,这个时候诡雷可以炸飞追击的敌人。”
阿威颤抖着声音说道。
“你千万别崇拜哥,主要还是看你们的本事,能不能开启军火库的大门安装炸药才是关键,这一步哥帮不了你们。”
王良调侃式的说道。
战前就不能紧张,得把心态放平和了,大脑在关键时刻才不会秀逗了。
战场上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处置突发事件就会临机应变,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帮助阿威减压。
“良哥,我想为你唱支歌,画画……”
阿威臭屁的说道。
“滚粗,有那俩货哥就头疼死了,你敢学他们,看哥怎么收拾你!”
王良佯怒着喝斥,心里是美得冒泡了。
对讲机里没有再传出阿威的声音,他的心渐渐高悬。
战场就是生死赌局,一步走错血本无归。
主要是没有定时炸弹,时间上又太仓促,阿威不可能在军火库中寻找炸药引线续接,延缓爆炸的时间。
下达任务命令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用炸药包摧毁敌人的军火库,而是作为应急的配置。
遇到突发事件,炸药包无论是作为攻坚还是掩护撤离都是最佳的选择。
如今就尴尬了,用炸药包摧毁军火库太危险了。
阿威逃出军火库的时间仅仅只有十秒钟的时间。
甚至于稍微制造出一点动静,敌人用火力斜向封锁出口,危险系数就增高了很多,很多。
不过他对敌人透露的消息颇悉内情。
敌人的指挥员声称营区内有一个警卫排,显然有虚报军情的嫌疑。
但是敌人命令水塔内的连队协防,凭什么多此一举?
直观意识判断,敌人的指挥官心虚了,认为营区内的防备兵力不够。
整合起来,一个排的兵力肯定不是实际数目,权当敌人有一个连守备营区。
一百多人的连队散在偌大的营区内部,就算是两个连队的兵力也不起眼,他有信心打赢这一仗。
“哗哗”
暴雨下个不停。
雨滴稀疏了很多,也变小了,他恍然遗忘了身在何处。
手持夜视仪聚精会神的观察着。
远方海平线上的鱼肚白升高了一些,营区的轮毂展露在视野中。
快,快啊!他希望光线凝固在这一刻,为阿威焦急,在心神中催促着。
东侧,距离水塔四百米就是敌营西北角的围墙,东西延伸七百多米,西北角紧挨着草荡子,是一道隔开水厂,街道与军营的分界线。
军营的大门在东北角,东面的围墙不知远近。
营房坐西朝东建造,一排一排很规范,东西方三进楼房,向南方延伸,夜视仪中看不到尽头。
敌营太大了,军火库究竟在什么位置?
虽然可以狙击敌营后面的草荡子一线,封锁一千米不成问题,但是阿威陷于营区内就抓瞎了。
“轰轰轰”
敌营的东方与东北方爆炸连环。
阿睿他们还在与敌人周旋,按说该撤退了,再不走就会暴露形迹,脱身就显得很困难。
不行,兄弟们的压力太大了,得来点精神食粮,王良心思一动,开始领唱。
“雨乱漫,敌遭殃,是灭敌的天堂。”
“誓把仇恨打一场硬仗。”
“敞开的轰炸,回报亲人的阵仗。”
“雨天外绽放出亲人的面相!”
……
这边唱来那边和,兄弟们把持扩音器高歌,震颤了夜空。
感在肺腑,吼出了心海深处的亲情牵挂,激励出无穷的斗志,用手榴弹向敌人招呼。
“轰轰轰”
复仇的烟花亮闪闪。
遍地开花,那是祭奠亲人的礼花,寄托出思念的牵挂!
“哥,你知道吗?兄弟们流着眼泪唱出了激昂的斗志,明白了,辗轧敌人,告慰亲人,激情奋战,炸死他们!”
阿睿激昂慷慨的吼道。
“哈哈,温情暖心,敢杀敢拼,打击敌人缅怀亲人,凤凰组合都黯然失色了,应情应景,好,干死土匪兵!”
王良失声的吼道。
兄弟们没有放弃,亦在殊死战斗,打出了一腔激情。
他不安的心也安宁下来,仔细地侦查着。
“特么的个巴子,各连占领制高点,冲入楼房,封锁各个路口,一定要抓住痞子军,生吞活剥……”
敌人的指挥官嘶力的咆哮着。
找死?王良心思一动,迅速调转枪口。
“活该你倒霉了,赶上东方的光线,啧啧,你去地狱里嚎叫吧!”
王良说着话就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子弹飞越了一千二百三十二米的距离。
“噗噗噗”
精准爆头,他下意识的幻想到声音,那声音好像是脑海之中的烙印,听多了就无法抹灭。
“敌袭,狙击手……”
周边的敌人惊慌失措的尖叫,躲避,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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