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比较紧,黄睿仅用军服装填沙土做掩体,搬运到观景台上,仅在两米宽的石阶上方构成一道六十公分高的防线。
针对成千上万的军队,无疑是杯水车薪,根本防御不了敌人的疯狂进攻。
因此黄睿很担心,打死他也不想离开,但是他知道良哥从来就不开玩笑。
“呼呼”
他把用军服捆绑着枪支弹药,弯刀,一捆一捆的扔下悬崖。
也不知道会损毁多少,反正不能留给敌人。
兄弟们一直都在渴望着拥有武装,他一边扔一边犯嘀咕。
朝阳渐渐升高,雾气转淡,树林里的景物逐渐明朗化。
“吧唧,吧唧”
王良趴在掩体内戒备着山下,一边吃着苏家别苑送上来的美食。
苏兰玫很贴心,给他送了一大包食物,一小包玉石翡翠,两把火蓝色的弯刀。
某一刻,他吃着吃着就楞神了,系统终于开启了,啥用也没有,唯独送上了一份“香弹”的制作方法。
“你个瘪犊子系统,我是黑客佣兵不是工人,浪费呀,吞噬的那些玉器可以养活上万人,混账,那是白花花的银子。”
王良恨得牙痒痒的,心疼的低声咒骂着。
那一世不缺钱花,多得花不完。
这一世就不行了,手底下还有三百多张嘴等着钱买米下锅。
他更加清楚乱世中的钱不值钱,而这些玉器是硬通货,不贬值的钱财才是钱,没钱等着饿死吧!
他不知道的是苏兰玫为什么给他玉器而不是支票,自认为那位苏小姐良心大发现,送来玉器便于携带,接济一帮难兄难弟的回报。
“咕咚”
身后的家伙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吞咽下一口口水。
王良霍然回身一愣,顿时就恼火了,大声的喝斥:“阿睿,你小子是不是想作死?存心想害死我?”
“哒哒哒”
山下骤然间传来一阵阵密集的枪声。
“嘭嘭嘭”
掩体上炸起一阵阵沙尘四散溅射,飞扬。
“良哥,跟我走吧,掩体根本挡不住,再说我也不会滑降!”
黄睿急得快要哭出声来了,憋屈的说道。
第25章万夫一狙()
“你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王良仰躺在观景台上瞪着他说道。
“沙沙”
黄睿见他无视敌人的姿态焦虑的抱着步枪爬行着。
敌人攻上来了,想走也走不成了。
猪肉也没有少吃,那不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死的吗?
他认死理就是这么认为的,赖着不走了。
“嘭”
王良飞起一脚把他踹开了,瞪着他吼道:“猪是笨死的,敌人这会儿是展开火力侦查,你急什么?”
树林中的迷雾还没有散尽,敌我双方都看不清楚。
眼看着天就要大亮了,敌人不可能擅自冲锋观景台这种险峻之地,除非敌人的指挥官的脑子秀逗了。
主要是敌人不清楚观景台上有多少人,冲锋再多的人上来不够一阵手榴弹喝茶的。
这是属于心理战的因素。
对于战术来讲,敌人占据人数与火力优势。
待到天亮时散布兵力在各个位置上展开精准射击。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以密集的子弹压制观景台上的火力点。
掩护突击队逼近观景台下方,几乎没有什么难度。
多人抵达观景台下,延伸至一百八十米的战线上,同时展开攀登,拿下观景台分分钟的事。
他心中有数,没有当一回事。
“良哥,你那是歪理,家养的猪是笨死的,山上的野猪干死人也是常事……”
黄睿躺在地上抚摸被他踹疼的左臂膀嘟囔着。
“哎哟,我的那个脑袋呀,难怪娟子看不上你,死脑筋,一根筋,别给我磨叽,我说你照做,否则我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鲨鱼,或许还能捡条命。”
王良甩出一个肉包子砸在他的脸上说道。
“啪”
黄睿拍打着秃顶,一把抓住肉包子塞入嘴里生闷气。
一张脸憋得像紫茄子,娟子是他的心病。
同时他也说不过、打不过良哥,想到主母交给他的任务就是不想离开。
“三支枪,一支枪横着缠绕绳索两圈,两支枪间隔十公分把绳索控制在中间,横竖交合的部位用军服绑死了。”
王良恶狠狠的监督指点他绑缚滑降工具。
“窸窸窣窣”
黄睿拗不过他一边照做一边想着心思。
良哥从昨夜开始就变了,那玉器在良哥手中莫名的消失了,说不定良哥真有办法脱身?
“滑降的时候双手握紧横着的枪支的两端,你得穿十条到二十条裤子,最好套死裤筒的前端,用双腿夹死绳索控制滑降的速度,夹不紧摔死了活该。”
王良邪笑着说道。
主要是位置太高了,七百多米,对于阿睿初次尝试滑降来说危险系数太高了点。
不像特种兵从直升机上滑降,戴一双手套抓紧绳索,再用双脚上的军靴夹紧绳索滑降,那种高度很有限。
超过一定的高度摩擦发热,人体皮肤根本受不了,他很清楚才让阿睿制作滑降工具。
其实他更热衷于极限飞翔式的滑降,那种刺激性的滑降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玩不转。
“哥,你一个人真的能行吗?”
黄睿准备停当,含着热泪不舍的说道。
他决定了,留下来是累赘不如离开,良哥若是死了他就自杀谢罪。
“你小子酸不酸?哥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滚粗吧!”
王良说得严厉而冷淡,内心一阵阵的感动,双目泛潮。
“哥,你多保重!”
黄睿说着话就滑降了下去。
他在滑降的途中呜咽着,淡忘了害怕。
“沙沙”
王良的双目含着泪,双脚发力冲到栏杆处看着兄弟滑降。
阿睿并不迂腐,对专人专事一根筋,平日里精明能干,他懂得兄弟的一片真心。
看着阿睿滑降的速度很稳定,他放心的离开了栏杆处。
“沙沙”
王良没有时间逗留,手脚并用拉扯掩体向中心移动。
“咻咻咻”
子弹弹幕在头顶上飞旋。
他权当做没有感觉到,拉扯着掩体到悬崖栏杆边沿,处在观景台东南侧的正中央位置。
“噗通,沙沙”
王良在观景台上搭建了一个弧形工事。
位置距离正西四十米,南北两个方向各九十米左右。
把防御阵线设在这里,敌人的手榴弹甩不过来。
就算是正西方,敌人在平地上甩出手榴弹,都不一定可以坠落到四十米的掩体中。
何况还有十七米的高度,敌人根本对掩体够不成威胁。
之所以搭建三十公分高的弧形掩体,在于防止手榴弹爆炸出飞旋的弹片溅射到身体。
“兄弟们的苦日子快熬到头了,阿睿也太扣扣巴巴了。”
王良忙活完一切准备工作,躺在掩体内唠叨着。
阿睿把敌人的一切装备都整了过来,就差没有拔光敌人的裤衩子。
兄弟们穷的叮当响,吃饭都是上顿不接下顿,他在冥冥之中生出一份责任感。
“沙沙”
他一边观察石阶方向一边在掩体上布置镜片。
镜片是阿睿收集的手电筒前端的透光玻璃片,此刻派上了大用场。
一个人阻击一百八十米的防线,说出去会被人笑话死。
可是他设置镜片反映出西北至南方一线的景物,着重防守石阶处,全方位的掌控局面。
镜片的背面用沙袋遮挡死,反映出的景物有些模糊,但在他的眼里跟面对面一个样。
“吧唧,吧唧”
王良悠闲的吃喝着。
天光亮堂堂,树林中的雾气变得淡薄,肉眼透视雾气没有多少阻碍。
然而,敌人却抓瞎了,搞不清楚观景台上的状况,没有再开枪射击。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王良等得双眼皮打架,沐浴在朝阳下的舒爽引发了身心之中的倦意,想睡觉了。
“窸窸窣窣”
观景台的正下方传来了声息。
来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来的好,王良瞬间来了精神。
“咻,咕噜噜”
他向西方甩出一颗手榴弹,顺着观景台滚落下去。
“轰,啊”
手榴弹爆炸的声浪中掺和着惨叫声。
“哒哒哒,砰砰砰”
牵一发而动全身,敌人爆发出密集的火力网络。
“叮叮当当,咻咻咻”
一百八十米的防线护栏上火星四射,紧挨着观景台的石头表面上飞梭着子弹雨幕。
“哈哈,真是壮观,可惜阿睿看不到了。”
王良紧盯着北方的石阶处,双目余光却在欣赏斜向飞梭的子弹组成的奇景。
西南风在子弹雨幕的冲击下演变成正西风,在朝阳的映照下翻涌着淡金色的气浪。
“咻咻咻”
三颗手榴弹从石阶下方飞上观景台。
好戏上演了,他在心中惊呼一声,扬手甩出一颗手榴弹反击。
“啪嗒,咕噜噜,轰轰轰”
手榴弹坠落在观景台上爆炸,荡起三团小型的蘑菇云。
“轰,咻咻咻”
他的一颗手榴弹在石阶上爆炸,伴随弹片纵横肆虐着。
“哒哒哒,砰砰砰”
敌人在冲上观景台的时候开枪射击。
傻逼,手榴弹炸不到,子弹也打到天上去了,王良不屑的想着,发觉敌人露头抬手就是一枪。
“砰砰砰”
狙杀子弹精准的命中了敌人的额头,枪枪毙命。
忽而,反射镜中出现绳索钩挂在护栏上,他匆忙间扫了一眼,大约四十多处。
危机来临了?
“冲啊,抓住他们活剐了,快快快!”
石阶下方传来了敌人指挥官的喝斥声。
“冲啊……”
依据掺杂不齐的声息判断,冲锋的敌人在三十人以上。
小样,就你们这些小鬼也敢蹦哒,王良在鄙视中反击了。
第26章孤身奋战()
香山西山腰,苏家别苑三层的阁楼中发生了争执。
“玫儿,你放开姑姑,让姑姑去和儿子一起并肩战斗!”
苏雅婷透过苏家别苑三楼的阁窗,瞅着两百多米外的山顶坚毅的说道。
声音是颤抖的,果决的,也含有诀别的意境,她颤悸着身体挣扎着。
昨夜观察儿子的战术动作,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
端枪射击不带瞄准,一多半的子弹弧线式的飞行,可是枪枪命中了敌人的要害部位。
奇特的是每每在移动中开枪,无论是翻转腾挪,还是奔近侧移的途中,都没有打出脱靶的子弹。
不但可以准确的判断黑夜中的枪支与手榴弹的位置,而且换弹出击衔接到一个不可不可思议的程度。
她知道,儿子拥有这种战斗能力,在黑夜里堪称无敌。
除非遭遇集群炮火躲不开之外,就是一个不死的战神。
因为她见证了儿子的一切能力,所以在夜幕下的战斗根本就不用担心。
留下来就是拖累,她才决定离开了。
如今不一样了,白日的战斗不利于个人发挥,那密集的枪弹与手榴弹谁也扛不住。
更可怕的是敌人又增援了两个大队的兵力。
汇聚一处,敌人的数量在三千人以上。
这么多人,一人开一枪就可以把观景台给淹没了。
根本不需要手榴弹轰炸,单凭人数排队开枪走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观景台上只有两个人啊!
就算是架设两挺重机枪也阻拦不了敌人的进攻,当打完了弹链上的子弹换弹的时候就是死亡的时刻。
“姑姑,不要,不要,玫儿求你不要去,我们相信良哥好不好?”
苏兰玫悲泣着抱紧姑姑,死活不松手,凄楚的劝说着。
在她的心里没有如果。
“哎,世人的眼光是雪亮的,女人的头发长见识短,总在关键的时候发疯……”
苏忠坤瞅着拉扯挣扎的二人说道。
“咚咚”
他的双手支着一根暗红的拐杖,掷地有声的敲击着木楼板。
身着灰白色的普通衣服,青布鞋,抖动着的衣服显露出他瘦弱干练的身子骨,很硬朗。
按在拐杖上的双手皱巴巴的,与中长脸上的褶子纹一模一样,一道紧挨着一道。
他年过七旬,头发斑白,白皙的皮肤掺和着暗红色,大概是激动造成的。
“姓苏的,你这只老狐狸还有没有人性?一切都是你们苏家造成的恶果,老娘要杀了你!”
苏雅婷嘶吼着甩开侄女向他扑了过去。
家族几百年积压的怨恨,十七年的夫离子散的仇恨比天高,她赤红着双目恨不得烧焦了眼前的人。
“噗通”
苏兰玫摔在地板上。
她也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竭尽全力翻转身扑了上去抱住姑姑的一条腿凄哭。
“姑姑,不要,玫儿求您冷静点,不是这样子的,不是……”
“玫儿,你放手,让姑姑杀了他,杀了他!”
苏雅婷咬牙切齿的嘶吼着。
“呼呼”
她单腿支地,身体斜向前倾着,双手竭尽全力的抽打仇人。
“呜呜,不要,姑姑,不要……”
苏兰玫死死的抱住姑姑的右腿不松手,哭诉得撕心裂肺。
“啊,为什么,天杀的……”
苏雅婷就差三寸距离就可以扇死仇人,打不到,急得身心濒临崩溃。
一边是造成三百年的冤案的刽子手的后人,一边是亲侄女的凄哭,另一边还牵挂着生死未卜的儿子。
她只觉得世上的一切苦难降临在自己身上,即将崩溃……
“哎,冤孽啊,玫儿是你们甄家的后人,看在她一片真情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去观看你儿子的战斗吧!”
苏忠坤颤悸着身体,老泪纵横的说道。
“你,你都知道……”
苏雅婷惊呼出声,疯狂之中恢复了一份神智。
“爷爷……”
苏兰玫惊呆了,心神思维全乱了。
“老朽有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的是那三百年前的冤案,观看战斗吧!”
苏忠坤抽颤着满脸的褶子纹说道,话语像梦呓般的语句。
“沙沙,窸窸窣窣”
苏雅婷顾不上追问成年旧事的根源,从苏家护卫的手中抢夺了一副望远镜,扑到阁窗处观看。
苏兰玫趔趄着身体紧跟其后,颤悸的站在阁窗右侧,支起望远镜观看山顶。
苏家别苑建立在西山坡,位于山顶观景台的正下方,处在一座凸出的小山峰上。
西山坡唯一的一处凸出的小山峰,距离香山主峰一百二十米左右,实质上就是一块斜向西方的巨大石块。
远远望去就是一座危楼,屹立在幼苗芽儿般的石头上,看见的人都会生出坍塌下去的想法,很危险。
奇特的是别苑面东背西建造,大门对着大山,这种建筑风格违背了常理。
苏家别苑别具一格,地理特殊成为一道奇异的风景线。
虽然距离山顶两百多米,但是站在面东的阁窗前,可以看清山顶观景台一半的轮廓,视线越过了树梢。
“石阶上的敌人一边开枪一边向上冲锋,危险,不,那是三颗手榴弹绑在一起飞到石阶上,爆炸了,敌人的冲锋势头被手榴弹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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