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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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寨主-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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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盔滚滚,甲层层,旗幡五色,号带飘飘,刀枪剑戟,似海如潮,一派人马下来。这一番宋夏交战,我且按下不题。

    只说延安府境内,有一军汉,姓韩,排行第五,故被人叫做韩五。这韩五生得风骨伟岸,目瞬如电。年十五六便鸷勇绝人,能骑生马驹。

    有一年二郎山跑来一匹野马,袭击过往的路人,糟蹋庄稼。官府贴出告示,悬赏捉拿这匹野马。一天韩五正好路过二郎山,心血来潮,便赤手空拳直奔山上而去。不多时,只听见山梁后长嘶一声,跃出一匹白鬃野马。野马一看见韩五,便直冲过来。韩五待那马冲下山坡,纵身一跃骑上了马背。那野马见状前蹄腾空,想要把他掀下来,却不能够。韩五两腿紧夹马腹,双手抓住马鬃。野马狂奔乱跳,最终被韩五降服。他为民除害,又得了匹良马。

    只有一点,他生在普通家庭,只读过两年书,便无钱进学。不过骑马射箭,使枪弄棒,倒是样样精通。父母双亡后,游手好闲,不事生产,越发落魄。

    有此在城里,这韩五遇到了一位外地的算命先生算命。存心戏弄,上前问卦。这先生怕说得不好韩五撒泼,直给他算出一个三公的命来。韩五自己很有些自知之明,像他这样餐风露宿的泼皮,哪里肯信自己有甚么三公之命?只道算命的与自己过不去,满面羞惭,当场对那算命先生拳打脚踢一顿。

    不过有了这一段经历,韩五倒是收敛不少,平时多有行侠仗义之举。等年满十八岁时,韩五应募入伍。因为人性格粗犷豪爽、嗜酒使气,遂被人唤做泼韩五。

    韩五生得身材魁梧高大,浑身是劲儿,勇力过人,闻名军中。而他所在的军队驻在西北地区,经常与西夏军队发生冲突。入伍不久韩五就参加了战斗,因作战勇敢就由士卒升为小队长,只管十几个人。有一次宋军攻打西夏的一座城池,久攻不下。韩五杀红了眼,一个人爬墙冲进去,杀死守城的敌军头领,把他的脑袋扔出城外。宋军受到鼓舞,一涌而上,攻下城池。

    只是西军之中,已日渐消沉。此时西军之中盘根错节,种家、刘家、姚家把持军权,已成家族势力。韩五虽说勇冠三军,但早前也是个泼皮赖货,如何能得上官欢心!因此韩五入军以来,功劳虽然不小,但还是低级军官,无有地位。

    这日韩五正在营中闲坐,忽然门外叫嚷一片,有人喝道:“俺与契丹人、党项人厮杀十数年,一身都是本领,也不敢号称军中第一。听说韩五了得,还杀得了党项的驸马,今天倒要见识!”

    韩五出门去,便见许多军汉围在自己军帐的门口,手里执着明晃晃刀枪棍棒,叫嚣不停。

    “韩五可了不得了,先登第一,谁人不晓!”

    “就是,就是!前次出兵还杀得西夏的驸马,下次出兵怕是把西夏的皇帝也杀了!”

    这些军汉说的是上次宋夏交战,宋派兵攻打银州,宋军有畏怯之状。更有西夏夏监军驸马兀移率兵赴援,至蒿平岭(今陕西米脂县境),遇宋兵与战,韩五冲入敌阵“跃马斩之,敌众大溃”,银州城被宋军占领。因此,环庆经略使上报朝廷,请求破格提拔韩五。可是,当时主持边事的童贯却怀疑汇报的真实性,只同意给韩五升官一级。

    有人知晓韩五曾经算命的事情,结果上面那人的话头拿他开涮。“哈哈,那感情好了,到时候还不怕要进京做太尉了!”

    有人反着夸赞,则有人正着讽刺。“老子杀过的敌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也不像某些人这般夸耀军中第一。”

    “嘿!要说这军功也不知真假,否则童枢密怎么不表示一二,这可是近年西军少有的大胜。”

    “就是就是,要是泼韩五能独当一面,这次童枢密出兵怎么不带契他!”

    韩五心想,嫉贤妒能自古有之。要是早些年,听人如此说韩五说不得就动起手来。现在韩五心思和城府远胜从前,怎会轻易出手。再者都是军中袍泽,如何能翻脸。

    正要开口谦让,躲过这众人挑衅,那边早就跳出来一人。只见这人装模作样的冲着韩五拱拱手,然后说道:“今日闲暇,咱们闲不住的身子,四处逛逛。如今到处纷传泼韩五好生了得。都是军中汉子,正要守望相助。几个弟兄心内好生佩服,径来讨教,韩兄弟莫要推辞。”

    韩五虽然自信能赢得这人,却不能坏了军中规矩。“韩某这微末手段怎比得众位兄弟,不提也罢!”

    韩五推辞,执意不出手。那些军汉怎能放过,一个个鼓噪起来。

    “韩五如此瞧不起人么,可是觉得我等不配与你动手!”

    “韩兄弟还是露些手段吧,让我等开开眼!”

    韩五看这几个军汉纠缠不去,其他看热闹的一起乱嚷,都说不分个胜负不能服众,当真骑虎难下。

    那跳出来的军汉也许是艺高胆大,径自取了一把朴刀,道:“军中角力本事常事,今日以武会友也是幸事。韩兄弟不要顾虑其他,还是与我过两招耍耍!”接着这人一声大喝,拔步杀来,好似亡命之徒一般。

    众人鼓噪了这一阵,军汉们越积越多。许多人来瞧热闹,将韩五两人团团围住,叫嚷不停。

    “好汉子,身手矫健!”一声喊,都是喝彩,众人一阵欢呼雀跃。

    那军汉性子急躁,撩衣拔步,挺刀朝韩五而去。韩五则气定神闲,沉步如坐。身子一侧让开那军汉朴刀,脚下使个绊子。

    有那与这军汉交好的,急忙出声提醒。“兄弟不可急躁,小心韩泼五!”

    那军汉也早看破韩五的招式,面上只是冷笑,轻巧一跃让开韩五攻势。他还自以为得计,哪知道韩五拳快。疾步赶上,一拳打在肩头,忍不住摇身一晃倒地上。

    看着倒地的军汉,韩五心中冷笑,你自己先动手乖得谁来。

    “嗨!真是无趣!”众人见那军汉一合便败,倒彩如雷。

    “好没趣,是好汉的,再来打过!”

    这一动手,韩五也血脉喷张。与这些军汉的身手也有了判断,便不迟延,喝道:“俺本泼皮之身,在军中多的诸位看顾。今日难得诸位有此雅兴,韩五就陪着兄弟们耍耍。刀枪棍棒,拳脚鞍马,只管尽数来杀!”

    与刚刚那军汉同来的众人面子上看不过去,又见韩五托大,一起跳入战圈,奋勇朝韩五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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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跌倒的西军汉子() 
韩五八尺高的汉子,纵使千军万马也是不惧。叫一声好,昂然不避,迎着众人猿猴般钻入人群。脚下如老树般站住,扯过一人手臂,将个上半身猛地一靠。那军汉吃着一下,如撞巨木,等等等后退六七步。

    眼见奈何韩五不得,一众军汉们发了狂,其余几个合围而来。

    韩五守住门户,不与纠缠,身行忽左忽右。“哈!”突地韩五望定一人面目,大喝一声,一拳径直捣去。那人惶恐避之不及,啪一声响,涕泪俱下,抱着脑袋脱离战圈。

    有两人见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一发狠,联手向韩五扑了过去。好个韩五,身子如大鹏跃起,人在半空踢翻了一个。落下身来,一个扫堂腿又打倒一个。

    在外围观战的军汉们瞧的清楚,韩五紧接着长拳连击,打得一人纷纷后退。而后躲过一人攻击,闪电般钻入那人怀抱之中,肘击雨点也似。直打得那人口吐鲜血,白眼直翻。

    剩余一个军汉早不复先前之勇,知晓了韩五厉害,心胆为之所慑。大叫一声待要走,被韩五几个垫步赶上,扯住衣领倒掀在地。醋钵大的拳头,只望脑袋上招呼,顷刻间那军汉脑袋青紫一片,好似猪头一般。

    当此时,那先中拳手拿朴刀的,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站在空地胡乱舞动拳头,观其章法,果然是有些本领的。不过等韩五转头看过来时,这军汉便蔫耷拉脑袋。

    这时众人见韩五好似战神附体一般,就是想要挑战,也不敢轻举妄动。

    韩五打了这一通,身心舒泰,哈哈大笑。“你等可心服口服!”

    那军汉们刺客面红耳赤,一个个讷讷不敢言语。

    “好个泼韩五!军营之中,竟然敢聚众斗殴!”人群外面一声暴喝,一位精瘦汉子排众而出。

    “赵指挥使!”

    “见过指挥使大人!”军汉们纷纷散开,向着赵指挥使行礼。

    韩五见这这赵指挥使,心中一凛,这人可和自己不对付。但事已至此,只得上前硬着头皮拜见。“小的见过赵指挥使!”

    这赵指挥使见这韩五就气闷在胸,不吐不快,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咱们的韩五爷还认得我这个指挥使呀!”韩五履历头功,深得上司赏识,更不把自己看在眼里,赵指挥使早就看不惯了。

    韩五心知这是赵指挥使要找自己的麻烦,放低姿态说道:“指挥使哪里话,韩五一指十分敬佩您的。”

    “哼!”赵指挥使冷哼一声,迈着四方步来到韩五面前,指着还在地上挣扎的一众军汉说道:“既然如此你怎敢,在军中私自斗殴,还下此狠手?”

    见赵指挥使不想就此罢休,韩五不得不解释一二。“只是军中兄弟比试罢了,拳脚无眼!再者这是他们先挑衅在先,率先出手,韩五迫不得已。”

    尽管知道韩五说的都是实情,赵指挥使人就不甘心,扫视了一圈众人问道:“是这样么?”

    军中的汉子也不是愚蠢的死脑筋,这时看到赵指挥使执意要惩处韩五,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不发一言。

    被韩五打伤的几个,心怀怨愤,恶言相告。“指挥使大人容禀,都是韩五倚强凌弱。他这样的身手,兄弟们怎敢招惹!”

    “小人们无辜,还请指挥使大人做主!”这些人竟然向赵指挥使哭诉起来。

    “不是这样……”见这些人说的离谱,有些与韩五相熟的想要挺身而出。只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人拉走了。

    赵指挥使对这样的结果十分满意,拿眼撇着韩五问道:“如此你还有何话说?”

    韩五怎肯受人诬告,他也强硬惯了,梗着脖子说道:“指挥使大人如此武断,小人不服!说不得要到都统大人面前说道一二。”韩五屡立奇功,与军中的大人物也熟悉的很,因而有此一说。

    “好个泼皮,还敢无赖!”他不这样说还好,听得韩五那都统的名头压自己,赵指挥使气恼难当。“你私自军中斗殴,打伤袍泽,影响恶劣。自即日起除却军籍,逐出军队,即刻执行!”

    韩五只道军中汉子,厮杀便是厮杀,胜负既分便不纠缠。那知道赵指挥使过来,横生枝节,听了赵指挥使的军令浑身僵硬。

    有那存心讨好赵指挥使的军汉,上前推搡韩五。也有人跳了出来,伸手拔下韩五的军服。这一下,韩五清醒过来,大声叫嚷。“赵指挥使不公,小人不服!小人不服!”

    任韩五怎么叫嚷,赵指挥使都冷眼看着韩五。那一众嫉妒韩五的军汉,一起上来扒下韩五一副,推出军营。

    “小人不服,小人要见都统大人!”韩五站在营门外大声叫嚷。

    赵指挥使哄走了眼中钉,如同怕死了一只苍蝇,迈着小步走回军帐,只是对身边亲兵小声吩咐一句。“将他轰走,若是不听,当成奸细射死。”

    韩五穿着单薄的衬衣,站在寒风中,无力的拍打营门。“小人不服,小人要见都统大人!”

    “小人不服,小人要见都统大人!”韩五一遍一遍的重复,手掌因为用力变得青紫。

    赵指挥使的亲兵听了赵指挥使的命令,来到营门箭楼,喝令道:“韩五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

    “韩五你走吧,不要为难我们。都统和童枢密上前线了,你哪里能见到!”有好心的官兵不忍韩五如此,出言提醒。

    韩五执念甚深,哪里肯听,兀自拍着大门,大声呼喊。“开门!让我进去!我是西军泼韩五,延安人。从军七载,是环庆路延安府兵马司步军第八指挥左五队都头……”

    “开门!开门!姓赵的无权驱逐我!”韩五满眼通红,提起赵指挥使咬牙切齿。这西军就好比是自己的家园,让自己失去家园的人就是自己的仇人。

    眼见韩五纠缠不休,那赵指挥使的亲兵拿手拉满弓箭,作为亲兵他知道怎么讨好主将。

    这人能成为赵指挥使的亲兵,手下自然有些功夫,这一箭瞄准韩五的肩膀就射了过去。

    韩五正在门前叫门,那里料到有人真会射箭,这一下措不及防。“嗖”的一下这一箭正中肩膀,入肉半寸。

    那射箭的人间一箭中地,嘴角轻笑。这一箭中在肩膀,韩五的武力丧失大半,一个不好还要落下残疾。就是回到西军,由都统看顾也是无用。

    韩五肩上虽然中了一箭却是不觉疼痛,因为他的心更疼痛。他看着眼前这些曾经的袍泽,感到万分陌生,这还是自己曾经同生共死的战友么!这些人也许被虚荣、嫉妒、军功迷惑了双眼!

    韩五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大喊一声跌倒在地上。

第二十六章英雄会() 
这日延安府的西北龙安镇来了一个乞丐,身上只穿着破烂的衬衣,满身灰尘。走路一晃一晃,无精打采。

    在这乞丐身后跟着几个顽童,一边走一边跳。“臭乞丐,羞羞羞!要饭吃,馊馊馊!”

    “臭乞丐,羞羞羞!要饭吃,馊馊馊!”

    这些顽童在乞丐身后叫嚷,他也不恼,自顾自的走着,他要一路向北。他看似乞丐,却那里真是乞丐!

    路上的行人看见这人,都躲得远远的。这人身上又脏又臭,谁人会给好脸色。

    一位富家公子模样的人,见了这人冲着自己走来,捂住了鼻子,不耐烦的嚷道:“快走快走!理我远点!”

    可是那人依旧是装作未闻,而且身上十分僵硬。这富家公子只好自己跑开了,只当自己晦气。

    那街边的小商小贩受着战乱影响,生意也不景气,一个个闲极无聊都在闲聊。

    “这童枢密已经出兵三天了,也不知前线战情如何!”

    “就盼着种经略相公和刘将军他们能大获全胜,咱们也少些担惊受怕!”

    “再等些日子,若是态势不好,我就带着家人去河东投奔叔父了!”

    这龙安镇也是西北大镇,番汉杂居,处于对抗西夏的前沿。这几日宋夏交战,镇子里的人也是一日三惊,怕宋军战败,党项人攻杀过来。最近两年宋夏交战,屠城的事情屡有发生。

    如公元1104年(夏贞观四年,宋崇宁三年)六月,知河中府钟传派遣折可适率领锐骑出萧关,进抵灵州川(今宁夏灵武县南山水河)。由于夏兵仓猝无备,战败,俘获蕃民甚多。十月,乾顺向宋请和,希望节夫转达宋廷,遭拒绝。又杀近边西夏牧民,乾顺大怒。会集四监司的军队,突入宋泾原路,包围平夏城,杀钤辖杨忠,又攻入镇戎军,“杀掳数万口”。

    公元1105年(夏贞观五年,宋崇宁四年)五月,西夏皇帝乾顺调兵遣将,主动发兵攻宋顺宁砦,边民死伤无数,后被鄜延路第二副将刘延庆击败;接着,攻打湟州以北的蕃市城,又被辛淑献等所击退。

    那乞丐模样的人,听到众人谈论宋夏交战,眼睛一模精光闪过。冲到众人身边,急切的问道:“前线的官军可打了胜仗?如今官军到了哪里?”他这一下情急,撞到了一人也顾不得道歉。

    这人却不是别人,正是被赶出军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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